121、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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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顾辰明听见臻文帝说：“十五万大军，太子做主帅，三日后出发！柳爱卿你年纪大了，就留在京城，好好休养，大臻还需要你！”
“多谢陛下体恤，臣最近是有点腰疼。”
果然！
顾辰明心凉了一瞬。
攻打夏国需要带那么多兵吗？大臻也不止柳将军一个武将，他旧伤犯了，不能出征，其他人呢？
这不是明摆着偏心顾辰景吗？
“父皇！”顾辰年也往前走了一步，“儿臣请命，儿臣也想出征。”
臻文帝道：“老四啊，打仗不是开玩笑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跟你平日里与士兵，与禁卫军切磋不一样。
“夏国人不会因为你是四皇子而让着你，反而会因为你是大臻的四皇子攻得更猛。
“你自小就待在朕的身边长大，你不知道战争有多残酷，你不知道血流成河时，不管是自己人的血，还是敌人的血，那都是需要一定承受力的！”
顾辰年并没有被臻文帝的话吓到，而是更坚定的请命，“父皇，儿臣自小就很想做一个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当初三哥被派去军营磨炼时儿臣是想跟着一起去的，可惜当时年纪小。
“父皇，三哥第一次上战场前不也是什么都不懂吗？儿臣不求做将军，哪怕做一个前锋也行，儿臣保证一定不擅自行动，一定好好听三哥的话，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您就让儿臣去吧！”
臻文帝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把决定权交给了顾辰景，“太子，你怎么看？你是主帅，你准备带老四一起去吗？”
顾辰年顿时满脸希冀的望向顾辰景，顾辰景则道：“儿臣这人一向耳根子软，如何能拒绝四弟？”
顾辰年笑容更大，却听顾辰景话音一转：“可四弟是贵妃的心头肉，若父皇能说服贵妃跟四弟妹，儿臣愿意带四弟一起出征！”
臻文帝：“……”
“那就等下朝再议，退朝！”
顾辰年眼珠子瞪得巨大，怎么就再议了？等母妃知道了，才不可能同意他去呢。
“三哥，你怎么这样啊？”
顾辰景觉得好笑，“我哪样了？”
“你直接答应了就是，你答应了母妃再不愿意她也没办法了。”
“你别忘了，是父皇为难的我，你不埋怨他反倒埋怨我了？”
顾辰景往殿外走，顾辰年不可能让他走，赶紧贴着他走，“三哥，我真的很想去，你就带我一起吧！”
顾辰景不为所动，“你去说服你母妃，她答应了我一定带你走。”
顾辰年看顾辰景的眼神愈发幽怨了。
顾辰明落在他们两人身后，意味不明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顾辰年竟然也想上战场，难得他是想建立军功，然后分兵权？
的确，顾辰景这个太子太受父皇偏爱，每个帝王登基差不多都会伴随残杀兄弟，就连父皇当初登帝也是一片腥风血雨。
顾辰年当然要提前做好准备，一旦顾辰景登基，如果手上有兵，那是有底气的，顾辰年看起来心机不深，没想到是深藏不露，顾辰景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
顾辰景没有跟顾辰年纠缠太久，出征在即，他要准备一些东西，也把要出征这件事告诉江静影。
“玉北城被袭，你做主帅带十五万大军出征？”
“嗯。”他点头，“如果快的话我可能半年就回来了，要是慢呢？一年总是要有的，不过夏国不敢跟我们久耗，应该打不了一年。”
顾辰景握住江静影的手，“不过我走之后，你得自己多加小心，不要中了顾辰明他们的计，我会把朱雀留给你，我也会留一部分暗卫在京城，你有事可以吩咐他们去做。”
江静影点了点头，顾辰景暂时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就打算先收拾东西。
江静影看着顾辰景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顾辰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顾辰景收拾行装的手停下，扭头望向江静影，“你想问什么？”
“在我的梦里，父皇只有几年的寿命了，你与顾辰明的斗争早晚会摆在明面上。跟随顾辰明的臣子也不一定就是跟他一样的人，这些人里肯定也有忠臣，也有能干的人，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这些人？”
顾辰景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到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想过。
“太过仁慈的人是不适合走这条路的。”
江静影倒是不意外顾辰景的回答，“所以你会杀了他们？”
顾辰景却摇了摇头，“能劝服自然会先劝服，人才并不易得，如果不行就贬谪，冥顽不灵心有反骨的，再惜才也只能杀了。”
他伸手理了一下江静影的碎发，“可能听起来很残忍，但这是没办法的，面对敌人可以敬佩却不能心软，因为如果心软，可能受害的就是身边亲近之人。
“像我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我的每一个举动都得深思，皇权之路会有鲜血，但每一滴血，每一个牺牲都要是值得的。
“不要辜负真心待你的人，他们跟我一样都是人，若非必要，我不会让他们变成坟墓！
“就像战士都视马革裹尸为荣耀，可如果可以谁不想从战场上归来呢？”
江静影听了这话，由衷的感叹道：“顾辰景，你若为帝，应是一个明君，做你的下属为你卖命是件值得的事，而做你的百姓应该是件挺幸福的事！”
顾辰景问：“做我的夫人不是件幸福的事吗？”
她笑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好好的情绪都被你破坏了，不说了，你收拾你的东西吧！”
——
岁延宫，顾辰景不帮他，顾辰年只能自己来了，他打算先说服心软的周绵，然后让周绵帮他一起去说服母妃。
他进房间时，周绵在绣帕子，“阿绵，你真是太心灵手巧了，娶到你真是我的福分。”
周绵的手一顿，她抬起头狐疑的望着自己的丈夫，“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顾辰年点头，“是有些话，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想完成的心愿是什么吗？我最崇拜的人是谁？”
周绵想了想，“你的心愿我倒是知道几个，可最想完成的我不太清楚，但你最崇拜的是柳将军这个我知道。”
能说一个就够了！
“对对对，就是柳将军，他那战场上的英姿，我从小憧憬到大，就盼着跟他一样做个威风的大将军！手握宝剑，骑在战马上，英勇杀敌！”
周绵似乎明白顾辰年想说什么了，“是南邺还是夏国？父皇派兵了？你想随军出征？父皇答应了？”
若是周绵有反对的迹象，顾辰年还能乞求一番，但周绵的表现太平淡了，顾辰年反倒猜不准她的心思。
“父皇说如果三哥答应就让我去，三哥说如果我能说服你跟母妃，他没意见。可我真的想去，你让我去吗？”
周绵低着头，继续绣帕子，“女子出嫁从夫，你做的决定，我怎么反对？”
“因为我还想让你帮我说服母妃，她一定不会同意我去的，阿绵你是不是也不想我去啊？
“可是我怕错过这次，以后都不能去了，母妃说过三哥迟早要登基的，他为帝后，我这个弟弟再想上战场就有抢兵权的嫌疑。
“阿绵，你帮帮我，我上战场一定都紧紧跟着三哥，我不会冲动，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好不好？”
周绵自然是不想顾辰年去的，但对上他的眼睛，她反对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与顾辰年自小青梅竹马，她自然是清楚顾辰年对战场的向往，她不想他留有遗憾。
“母妃她也不一定听我的，你找我没用！”
一听这话，顾辰年就知道周绵答应了，笑道：“怎么可能没用？母妃最喜欢你了，从小到大你哪次进宫母妃不高兴？她喜欢你都多过喜欢我，你去劝她，她一定会答应。”
“行吧，我试试！”
顾辰年把周绵没绣好的手帕放在桌上，“我们这就去找母妃！”
周绵抓住顾辰年的衣袖，“你那么着急干嘛？我先想想怎么说比较好？等晚上用膳时再说吧！”
顾辰年想反正也就几个时辰，那就等等吧！
——
顾辰景处理好他的事务后，拿起帕子擦拭宝剑。
他的剑很少用，但他时常擦拭，现在要带着它出征了，也不知道这次它会饮多少敌国人的鲜血？
此次离开又要等多久才能回来？以前被父皇送进军营历练时，他就只有一个人，孑然一身的，似乎在哪都一样。
他甚至更喜欢待在军营，至少这里的将士们都很真诚，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兵士之间气急了破口大骂，但骂完了气消后又哥俩好的坐在一起吃干粮。
这是皇宫里不会有的轻松时光！
以前想去，现在有了太子妃，要离开京城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了。
他回来把这件事告诉江静影时，她的反应太过平淡，一点不舍的感觉都没有，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不舍。
他是知道她内敛又独立的，可她反应平淡成那样，他是见过她是怎么对待江家人的，她会激动会伤心也会生气，对着他却似乎没有多少，他竟有一种自己在江静影心里不重要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