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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近十年的珍重都变成了觊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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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真多,希瑞拉听见塞西莉的话,并没有回应,只是将不太舒适的手搭在了塞西莉肩膀上。
有些宽阔的肩膀让希瑞拉睁开了眼睛,一个古怪的想法从心底升腾起来。
为什么塞西莉的肩膀如此宽阔,比大多数骑士都要雄伟一些,照理说一个女骑士就算再矫健,也不应该如此高大。
反差最大的还是塞西莉的脸和她的身形。
一向是不太注意其他人的希瑞拉此刻疑惑地打量起了塞西莉,她的脸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要俊美,漂亮的蓝色宝石眼睛里似乎还闪烁着其他微光。
有些瘦削的脸庞让她看起来较为坚毅而俊美,金黄色的发丝柔顺地披在了她的身后,一股神秘独特的吸引力正在从塞西莉身上传来。
“西莉,你比正常人要高很多。”这一句话是十足的肯定句,希瑞拉看着塞西莉说道。
成功让希瑞拉注意到本来就是一件概率很低的事情,更不要提被如此紧密的视线打量着。
“小姐,我——”
她不知道如何对希瑞拉解释,她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呢?
是了,塞西莉是男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做女人装束,也不太清楚在被公爵夫人救之前是处于何种境况。
只是混沌的头脑在逐渐复苏,身体上的疼痛在将他召唤醒来,他脑海里有了一些信息,是眼前的人救了他。
脑海里的意识告诉他,他是一个忠贞、坚定、缄默的男扮女装女的女骑士。
继而那意识告诉他,跟着公爵夫人,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以及他需要扮演一个女骑士,追随公爵和公爵夫人。
尽管脑海一片混乱,所有东西都像是硬塞到他的心里,可他也决定静观其变。
当他看见那抱着灿烈花束站在不远处的小女孩时,他混沌的思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目光总是忍不住落在那小女孩身上。
明明怀里的花朵是那么热烈鲜艳,她身上的粉色蓬松裙子让她显得甜美可人,但眼底那清冷淡漠的眼神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在那之后,塞西莉成为了卡其家族等级最高的仆人,公爵座下最锋利的刀刃,帝国最厉害的女骑士。
他进出古堡时,总会观察那位小姐。
他没有什么性格,也没有什么喜好,仅仅是有最开始那道意识所暗示的忠贞、坚定、缄默这些特质。
而这些特质组成了塞西莉这个人的属性及品格。
还有公爵夫人的桀骜与热血,希瑞拉小姐力量的渴望,公爵大人的沉稳狠绝。
塞西莉的学习能力很强,吸收亲近所见之人的特质,是他的本能。
一转眼,从小看大的女孩早已成为了一名淑女。
或者说,一名顽劣的淑女。
要是按照世俗的标准来看,淑女不会对权利和力量那么渴望,淑女更不会大胆地接触一个重欲的神,只为寻求力量。
在以往十年,他从来没有与希瑞拉触碰过。
淡漠的,近乎冷漠。公爵夫妇曾请帝国最精明的医师来为希瑞拉诊疗过,断言希瑞拉所患的是先天性情感冷漠症。
这是从躯体上延伸到家庭、道德、爱情的疾病。
她排斥与任何人亲密接触。
感受着臂弯上的触感,塞西莉有些晃神,隔着薄薄的纱裙,他的脑海里会出现断断续续的画面,以及冷淡但带着一丝娇气的声音。
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连同简单的吞咽也极为困难。
所有话都说不出口,他无法向他所珍重、疼爱、尊敬的小姐解释,他硬起的反应,他隐藏起来的喉结,他有些异于常人的身形,以及他恶劣而想要以下犯上的心思。
他一直以为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正常人,可当真正接触到小姐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可能是天生的怪物。
一个怪物,出现在了小姐身边,这不比去到重欲的神明身边要安全多少。
唯有沉默可以解释,他都害怕匿藏已久的声音会显现出来。
小姐,小姐,他的小姐。
没有人知道一个仆人,一个骑士,一个自称女子的他,就是想要以下犯上的卑劣者啊。
近十年的珍重都变成了觊觎。
希瑞拉久久得不到塞西莉的回复,沉重的脑袋让她昏昏欲睡,还有塞西莉身上的气味,有些像才分离的主神。
不想再为其他人的琐碎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希瑞拉不再言语,阖上眼继续浅眠。
路算不上颠簸,相反可以说是平稳极了。
可那坚硬的竖起的,直直抵住她的剑柄真是让她硌得难受,挪动了一下也没有改变,看来是那剑太长了。
实在是难受,希瑞拉再次睁开了眼睛,声音明显不悦,“西莉,挪一下你的剑。”
“难道作为一名骑士,连佩剑都不能佩好了吗?”
回答希瑞拉的是一声低沉的闷哼,难道敲打一下剑都已经要抗议了吗?
在质问塞西莉的同时,希瑞拉转手敲打了抵住她的剑柄,触感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塞西莉的反应让她有些气闷。
她已经因为塞西莉引起情绪波动好几次了,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在公爵夫妇战场牺牲后,她全然感受不到什么悲伤的情绪,亲人对于她而言似乎就像摆了很久的摆件,她也不喜欢和他们接触。
曾经也好奇地问过公爵夫人,她是不是有病。
总是桀骜艳丽的公爵夫人眼眶里瞬间漫上泪水,想要搂住她,可被她躲避了,公爵夫人泛着泪花笑着对她说,我们瑞拉是最好的,怎么会有病呢?
这简直就是胡说,不仅她自己可以感受到她和其他人的与众不同,而来的医师也断言她有很严重的疾病,根本治不好。
理解不了公爵夫人的激动与悲伤,更不想要她的接近,希瑞拉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路上她又遇到了那个奇怪的女仆,对于年幼的希瑞拉来说,塞西莉是奇怪又新奇的存在。
希瑞拉见过的人也不算少,可塞西莉是唯一一个她会把目光落在其身上的人。
但希瑞拉也不会去接近塞西莉,仅仅是好奇而已。
那女仆也喜欢用柔顺的目光注视希瑞拉,他会叫她小姐,他会为她准备衣物,他会来到她房间里为她唱童谣。
比起公爵夫妇,塞西莉在希瑞拉身边的时间都要更多。
可希瑞拉和塞西莉之间的距离又很适当,他不像其他仆人一样会来到床前讲故事,也不会紧紧贴在主人身边。
塞西莉和她保持距离,这让希瑞拉很满意。
可现在,这个平衡似乎被打破了。
仆人主动提出抱她,而她也因为太累没有拒绝。
仆人开始不听话了,连佩剑都不能佩好,那之后一起图谋的谋逆计划,她又如何能够放心地让塞西莉参与进来。
脚踝被轻轻托起,希瑞拉在塞西莉怀里换了一个姿势,没有那硌人的东西,她舒服多了。
她听见塞西莉隐忍的声音,“小姐,以后不会了。”
太缄默了,希瑞拉想要追究的心思也歇了下去,绵长的呼吸声响起,希瑞拉睡了过去。
留下一双迷恋、缠绵、紧密的目光,像粘稠的丝线附着在她身上。
小姐,以后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了,他会更隐蔽一些的。
指腹上接触的余温还存在,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是紧张吗?不,这是激动,密密麻麻的沸腾可以冲破身体。
他是怪物,可他不知道他来自哪里。
似乎很久以前,就有人和他说过,要是没有名字,那就叫塞西莉吧。
迷茫的情感和欲望都在收缩,他稳稳地托着希瑞拉回到了古堡,将她放在了床上,又把被子拉好,熏香点好。
随后就静默地坐在了窗台边,天就要亮了。
天又变黑了,希瑞拉还是没有醒来。
天黑了,希瑞拉沉睡着,而塞西莉也没有动过,夜的气氛有些不对,黑色的夜像是要撞破窗户一样,汹涌地朝房间里奔来。
握在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塞西莉只等那一秒的对决。
“你就是我啊,分身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吗?”低沉的声音像是某种黑暗诅咒的咒语,叫屋内所有物件都微微颤抖。
塞西莉蓝色的眼眸一瞬间变成了碧绿色,却又在下一秒转换回去。
他的身形开始发生改变,原本是健康的肤色变得苍白,额头也长出了角,碧绿的双眼泛起幽光,黑色的披风垂落在地面。
窗外的黑暗及时冲破束缚闪入了他的身体里。
眼神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张比塞西莉还要俊美的脸,但过于邪恶,嘴角浅浅勾起的笑让他看起来更加恶劣。
更不要说冒出来的尖牙,苍白的脸,黑色的图纹蔓延在脖颈两侧。
应该是十足的怪物吧。
从来没有见过,在哪本古籍或者书籍上看见过,有这种怪物的记载,邪神记载策上也没有。
而现在这位恶劣的非人生物,走到了沉睡着的小姐床前。
阴暗,潮湿的气息把房间里的空气都包围住了,连同睡着的希瑞拉,被拉好的被子已经被黑色的触足掀开了一个角。
露出了白皙的软肉,可爱地挺翘在空气里。
希瑞拉睡觉喜欢脱掉那些繁琐的衣物,空气中的气息让她躯体都有些紧绷,自然是挺翘了起来。
恶劣好奇的怪物,俯下身子,顽皮的触手也在好奇地推揉,触碰,红色的果更加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