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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迟来的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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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谕今在那个房间待了很久,直到黄昏时,响起的阵阵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小今,我们已经收拾完了,你也该回去了。小今!”
姜茵拍着门扬声道,只是半天没见动静,她又拍了拍。
“小今,快出来!”
才谕今蹲坐在离床最远的墙角,头埋在两腿间。到底还是不能接受楠岸死了的事实。
——
2022年1月30日(才谕今生日那天)
天是阴的。
那云也乌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楠岸趴在窗沿上望着天,“看样子,是会下雨的。还好我让才谕今带上了伞。”楠岸暗自确幸。
他站起身,拿起那一袋早已买好的生日装饰品。
在玄关处换好鞋子,正要开门,身后便传来他那所谓父亲打酒嗝的声音。
明明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但楠岸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您还是少喝点儿吧,喝酒伤身。”
“要你管……”楠成嘴里还含着酒,吐字不清晰道。
对啊,关我什么事?
这样想着,楠岸就真的没再管,出门了。
才谕今家门口有一张印着平安喜乐的红地毯。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对红色尤为执着。
楠岸从地毯下面翻出一把钥匙。
“啧,真不知道他是真聪明还是装聪明。”楠岸摇了摇头。
毕竟这年头,小偷都知道有些人会把钥匙藏在地毯下。
等开了门,房子的全貌才被显露出来。
果然跟他人一样,这么冷清。楠岸心说。
……
等一切都布置好,楠岸已经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出了一身汗。
虽然房子不大,但他买的东西不少,布置起来也费了不少力气。
头上的汗水成股流下,楠岸拽起衣角擦汗,少年的身材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皮肤白皙透亮,但那上面也沾了不少汗。
楠岸将塑料袋收起,拿起放在玄关处的钥匙便出门了。
他三两下的下了楼,拿过自己家门的钥匙开门。换过鞋子便向浴室走去。
只是还未洗完,门便被打开了。
楠岸吓了一跳,扯过浴巾,遮住了关键部位。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
楠成手里拿着个酒瓶,脸也通红。
他看见楠岸拿着块儿布遮掩自己,顿时就不高兴了。
“你不是xh男人吗?”楠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老子也是”
楠岸冷笑一声,看着他那丑恶的嘴脸,“前不久还说txl恶心,这是怎么了……”
楠成不想听他说那三个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非常燥热,只想拉一个人泄火。
这个房子里也就只有楠岸,既然是他儿子,那就得帮他老子。
他扯过还在说话的楠岸,向楠岸的卧室走去。
楠岸挣扎着问他:“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放手!”
只是少年和成年人的力量差距太大,他没有挣脱开。
……
一个小时后,楠成坐在床边,问道:“怎么样?以后你也甭管才谕今那小子了,来找你老子我。”
房间里充满了某种气味,暗黄的灯光照在楠岸身上,那上面布满了痕迹。他像是死了似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楠成见状,有些蠢蠢欲动。
他的手因为长年在外工作,已经晒得黝黑。
当那黑的像块碳的手臂在楠岸眼前划过,他突然伸手抓过,张开嘴咬了下去。
像是发了狠,没一会儿嘴里便满是血腥味儿。
楠成吃痛,他的脸皱在一块儿,破口大骂道:“你干什么?!松开嘴!松开!”边说边拿另外一只手打楠岸。
但是不管他怎么打,楠岸都没有松开嘴。
楠岸的余光瞄过床头柜,那上面有一只玻璃烟灰缸。
他伸手胡乱抓了两把,摸实,便向楠成头上招呼。
楠成原本还在挣扎,突然瞪大眼睛,手却没有松开。
楠岸又往他头上招呼了几下,他指着楠岸半天没说出个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看着倒在地上的楠成,楠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心跳的厉害。
他颤颤的蹲下身,手探到鼻前。
没有呼吸。
楠岸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背抵在床沿。
像是没得生气似的盯着地上的那个人。
【你可以随时找我帮忙。】
就是前段时间新来住客的话。
也是因为这一句,牢牢记在楠岸心中。
他将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不管合不合身。鞋也没换,就冲出了家门。
找顾老师,找顾老师!楠岸在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
等他爬到了顾言所在的楼层,心跳的已经很厉害了。
顾言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打开了家门,只是手里提着一袋垃圾。
看着面前喘的不成样的少年,还有他脖子上隐隐露出的的某些痕迹;手指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迹。
顾言像是猜到了什么,他丢过手中的垃圾,拉着楠岸下了楼。
等到了楠岸家,眼前的这一切像是早就预料到的。
顾言冷静的拉过楠岸,“小岸你听着,人是我杀的,听明白了吗?”
楠岸还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被顾言晃了两下才反应过来。
当然,顾言刚刚的话他也听到了。
可是,“为什么?”楠岸颤着声音,非常不解。
顾言啊了一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痛处,不过很快掩去。
“我想见一个人,那个人在警察局,我想见他最后一面,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
“没有可是!”顾言打断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岸,这是叔叔唯一的愿望,你会帮叔叔的对吗?”
会吗?会吧……
……
只是顾言在牢里待了没几天,便听说楠岸死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毫无波澜,可能是因为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吧。
……
对不起才谕今,我已经脏了,我也不配得到你的爱……
但如果你想问我后悔吗?
不后悔。
与其拖着一个肮脏的身体在你在你身边,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真的好脏,才谕今啊,我不干净了……
楼下的哥哥,很抱歉你生日那天冷落了你,我现在补回那一句还算数吗?
才谕今,生日快乐——这是楠岸彻底失去意识前,想对才谕今所说的话。
虽然他不可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