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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叶安感到体内仿佛有火在烧,灼得他难以忍受。

      自从几日前受过海曼的讥讽和伊森的责骂后,他一直忙于处理案子的后续。

      本来案子已经了结,却又平白多出一只嫌疑虫,并且还未经过审讯便死于他之手,他必得给出交代。

      叶安一边应对着上司的盘问,一边掩盖罗纳和伊森的关系,同时还要把季槐从中摘出去,免得落个加害雄主的罪名。他忙得脚不沾地,往往是凌晨才能回家,天刚亮又要出门。

      工作不省心也就罢了,更让叶安心烦的,是每次回家后发现的那只叫祁墨的雌虫在宅子里留下的痕迹。他一股闷火梗在胸口,几次想把祁墨丢出去,再去找季槐问个清楚,可想起雄虫对他公事公办的态度,竟是心生胆怯,仓皇而逃。

      叶安选择用工作麻痹自己。即使罗纳的案子已经完美解决,他仍日日泡在调查局。直到法医江淼淼私下找到了他,委婉道:“叶队,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您还是回家好好休息,等发情期结束后再来吧。”
      雌虫能感知到彼此之间剧烈的精神力变化。这几日叶安的精神力显出求偶的趋势,引得1组的组员都有些焦躁。可偏偏正主坐怀不乱,文件一沓接着一沓往办公室里送。

      叶安蹙起眉:“我没到发情期。”

      江淼淼疑惑:“不对啊,您的精神力变化很明显的。时间对不上的话,是不是您最近受到什么刺激了?”

      叶安刚想否认,却突然想起地下室里季槐那双金色的虫瞳。虫瞳的出现往往伴随着精神力的显现,许是那时季槐的精神力对他的身体产生了影响,可强效阻隔剂的效用让他没有及时发现。

      意识到发情期即将到来,叶安离开了调查局,却也没有回宅子,而是订了间酒店。

      他向来是靠抑制剂度过发情期的,可这次不知为何,抑制剂迟迟不起效。久违的热潮席卷了叶安,他躺在酒店的床上,只觉得身体缺了个大洞,燥热、空虚和恐惧一同从洞里漫出来,只有季槐才能补上这漏洞。

      这次发情期前所未有的猛烈,叶安紧咬着嘴唇,大汗淋漓,竟有种要撑不住的错觉。

      就一点点,听听声音就好。
      叶安颤抖着手指打开窃听器,季槐和祁墨的谈笑声在房间里响起。

      不够,还不够....再多一点点,再离得近一点点....
      听了声音后的叶安愈发难以忍受,晕沉着脑袋,开了两个小时的飞行器跑回了宅子,靠着最后一点理智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可谁知,季槐竟撬开了他的门。

      灼热和干渴折磨得他快要发疯,而那朵玫瑰花一般诱人的雄虫此刻正站在他面前。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叶安抛弃了所有理智,将季槐拖进自己的巢穴,背部抵着墙角,牢牢把雄虫禁锢在怀中,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

      季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得紧紧的,叶安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烫得他脸色通红。
      这虫怎么回事?不会是犯什么病了吧?

      季槐汗毛直竖,半天不敢动弹,屏着呼吸,等待着叶安的下一步行动。所幸叶安只是抱着他嗅来嗅去,并没有出现攻击他的意图。

      季槐尝试挣脱,却被抱得更紧。他无奈,任由叶安抱着,说出了前来的目的:“那个,墨墨去军校这事,你安排得怎么样了?墨墨想去指挥系,我觉得他也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是现在个子还是有点小,之前又没上过学,也不知道去了军校,别人会不会欺负他...这边有预科班吗?有的话先送到预科班让他适应适应,你也找虫照顾墨墨一下.....”

      墨墨,墨墨,又是墨墨。
      明明他才是季槐的雌君,为什么季槐总念叨那只该死的雌虫。之前在地下室和医院也是,季槐叫那只雌虫叫得亲热,却自始至终没有叫过一次他的名字。
      叶安如瘾君子一般渴求着雄虫精神力的垂怜,却因为阻隔剂的余效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胡乱在季槐身上嗅着,委屈地呢喃:“为什么雄主,为什么您不叫我的名字?”

      季槐察觉了他精神力的异常,唯恐他又发疯,忙顺应他的要求。不就是叫个名字吗,好说好说。他敷衍道:“好吧,叶安,叶安。”
      他还附赠了叶安两下拍拍,自觉万无一失,继续道:“我刚刚说的关于墨墨的事,你记住了没?至于墨墨的花费,就由你负责吧,全当之前你伤我的赔偿费了......”

      叶安更委屈了。雄主叫了他的名字,可言语里都是另一只雌虫,甚至还要拿他的钱去讨好别虫。

      伊森说滴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一条命,被救了的雌虫就该为雄虫付出一切。可那只叫墨墨的雌虫,凭什么这么好命,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让季槐不计回报地为他费心着想。

      海曼的嘲讽,伊森的责骂,季槐的冷语和祁墨的笑声在叶安脑子里揉成一团。他凶狠地看向季槐。

      猛地对上叶安的眸子,季槐吓了一跳,马上住了嘴。
      好家伙,曾经的战神,未来的反派二号,居然被他说哭了!

      只见叶安像是被丢弃的小狗,眼睛泛着水泽,鼻子被蹭得红通通的。

      季槐心虚地撇开视线,仔细回想着刚刚有没有说错话。

      然而叶安见雄主连看都不愿看他,心中愈发惊慌,泪珠子不停地掉,闷闷地控诉:“你关心祁墨,还把他带回家,是不是要纳他为雌侍....”
      “你还不愿意看我,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不要离开我.....”

      季槐听得目瞪口呆。
      叶安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虫族到底是个什么种族,这样时不时发个癫是正常现象吗?

      但发癫也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人吧,分明是叶安先不要他的,怎么搞得他好像个渣男一样。
      季槐直面叶安,正要跟他掰扯个清楚,可对上美人落泪的模样,又哑了火。

      他几次吸气,最后憋出来一句:“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叶安满脸茫然,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季槐:“看虫不长眼,恋爱脑还没有事业心,不爱惜身体......”

      叶安惊恐地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那么多罪状,眼泪又开始成串地掉。

      季槐说不下去了:“哎呀,改了不就行了。”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见着了路边瘦弱的小狗,好心喂它点儿吃的,结果被反咬一口。你说生气吧,人跟狗又不能一般见识,更何况他和叶安中间还隔了一个次元。而且这狗还长得好看,你还没教训他,他就朝你卖可怜,让你有气也发不出,只能怪自己先手欠招惹了对方。

      季槐恼恨地点点叶安的额头:“你就庆幸你有这张脸吧。”

      叶安脑子不大清楚,迷迷糊糊地只捕捉到了“脸”这字,又回想起雄主曾经说过喜欢他的长相,立马献宝似的把脸凑上去:“雄主,您喜欢我的脸对吧,给你摸摸。”

      受到近距离的美颜暴击,颜狗季槐只能认命。他抚上叶安的长发和肩背,哄小孩般的轻轻拍着:“好了,好了,不哭了,叶安最乖了对不对,再哭就不好看了。”

      一听说不好看,叶安马上开始咬着嘴唇忍眼泪,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季槐,试图证明自己已经不哭了。可他呼吸还急促,紧闭着的嘴唇让他差点喘不过气,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嗝。

      季槐看得好笑又心软,捏住他的腮帮子:“张嘴,慢慢呼吸,你想憋死自己吗。”

      叶安就很乖地张嘴呼吸,眼睛一直专注地看着季槐。

      这种眼角泛红,微微喘气的模样让季槐不禁有些荡漾。
      要是叶安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季槐叹口气,待雌虫平复得差不多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不对....”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叶安揽着他的胳膊猛地用力,周身的精神力瞬间极富攻击性。

      顺着叶安的视线,季槐透过叶安半掩的房门,看见门口走过一个身影。他这才想起祁墨住的客房就是在三楼,应该是他半夜起床上厕所去了。

      季槐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叶安。他现在坐在叶安怀中的姿势也太暧昧了,门又是半开着,万一祁墨从厕所回来看到了该怎么办,他还是个小孩子呢。

      他涨红了脸,手掌按在叶安的胸膛上用力,试图离叶安远一些。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季槐觉得肋骨都要被他勒断,羞恼道:“叶安,你放开我,别让墨墨看到了。我只是换个姿势,不走。”

      发情期中的雌虫是不讲道理的,他只知道自家雄主又在关心别的雌虫,还是那个极有可能成为雌侍的墨墨,甚至要为他推开自己。

      不可以,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雄主只能是他一只虫的!

      叶安瞳孔猛缩,双手不禁没有放松,反而愈加用力,像是要把季槐揉进自己身体一般。

      这就苦了体质弱鸡的季槐。他此刻浑身疼痛,被勒得有些缺氧,眼前阵阵发黑。他费力地拧着叶安的胳膊,想用疼痛唤醒他的理智:“你,你,松开点,我,喘,....”

      可这点儿力道对叶安来说像是猫抓,他正警惕地盯着半掩的门,浑身肌肉紧绷,似在担心祁墨会随时冲进来抢走季槐。

      肺中残留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在晕倒的前一秒,季槐艰难地挤出最后一句话:“别,忘了,墨墨,上学,的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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