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人工智能》火山灿灿

228、第四十五章

　　秋天的月色总是这么昏黄忧伤，羽晨和兰斯洛特肩并肩坐在阳台上，觉得累了她就将脑袋搭在他的肩头上，而他的眼中满眼都是她。
　　“人死了是什么感觉？会有感觉吗？是空虚还是寒冷？还是没有知觉？”羽晨脸色苍白语气平淡地问道
　　兰斯洛特低头沉默
　　“看来故事书也不都是瞎编乱造，恶魔总是不得好死天使都能回归天堂…”
　　“你不是恶魔，你是人类…”
　　“第一次见到羽欣的时候似乎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从那时候我就学会了一个词——双胞胎。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她现在总算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恶魔从出生开始就不配拥有感情…”
　　“利兹，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吗？”兰斯洛特努力想转移话题
　　“小时候的梦想？是称霸世界的那个吗？”说着羽晨自己都不自觉笑了
　　“还在那之前！”
　　“有吗？”
　　“那时候你说你想乘坐热气球环游世界然后停到哪里就是哪里，还要有一间不大的房子对面就是大海，还要在院子里要种上满满的花…”
　　“我想起来了，但是现在我更想背着行囊走走停停穿梭在各个城市，没有人会知道我是谁更没有人会问我从哪里来，我可以漫无目的去寻找各个地方的摩天轮把他们收集起来做成相册，等我老了我要把他们编成故事讲给我的孩子听！”
　　兰斯洛特轻笑。
　　“兰斯洛特，为什么在五年前你会选择离开，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愿告诉你心里想的，是觉得我会阻挠你么？”
　　沉默
　　“因为我无能为力，第一次感觉到无助，五年前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感到愤懑痛苦。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那为什么没有继承家主的位置？为什么会进入影子？！”
　　“……这是我的宿命，欧德修凡克家族为什么会选出两位继承人。因为一个是光一个是暗，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家主培养的！”
　　“但那个时候你却是以家主的身份将洛亚送了出去！”
　　“签署那份文件的人不是我，我知道你会不相信，那个时候，我因为违逆父亲，他将我关进了密室，等我出来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但是，在我被关进密室的那段时间曾经听父亲和克里斯汀的对话，是有关于‘黑色郁金香’归属问题，等我出来的时候，斯图文已经将其全部收下了。”
　　“这其中有一部分人，是艾伦为你留下的！他们是继承了洛亚理念和意志！”
　　兰斯洛特移视别的方向，微皱着眉，似乎很矛盾，“利兹，如果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希望…”

　　羽晨抬头看着他，希望他能够说下去……
　　他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悲哀“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兰斯洛特坐在钢琴前，手指圆滑地在琴键来回，利兹伏在琴上，她微笑着看着他，指尖打着鼓点。
　　他停了下来，看着她，我给你买了礼物在房间里。
　　利兹打开盒子，一件白色的裙子，简约精致。
　　利兹穿着它走到兰斯洛特面前，他已准备好红酒音乐，
　　他牵着她的手摇曳在音乐里。
　　“还是选择回去吗？”
　　“有别的选择么？”
　　“利兹，答应我无论如何活下去！”
　　利兹苦笑“活下去！”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兰斯洛特看了一眼利兹，利兹微笑着看着他转身，兰斯洛特没有看见背后利兹面无血色，一只手捂着胸口，眼睛里满是无奈。
　　“是你？”
　　溯出现在门口
　　“游戏该结束了。”
　　兰斯洛特冷冷地看着他。
　　“可是，对我来说这一切都不是游戏，是真实的！”兰斯洛特喃喃道
　　“赵羽晨，该走了！”溯冲里面喊道，“听见没有，时间到了！”
　　溯推开兰斯洛特朝里走去
　　“羽晨，你怎么了，快醒醒。”兰斯洛特听见背后溯急切的呼喊冲了进去
　　利兹面无血色地躺在溯的怀里，一声不吭。
　　“利兹，怎么会这样？”兰斯洛特吃惊地看着她
　　“走开，你害她害得还不够么？你到底要纠缠不清到什么时候？我要带她离开这里！”溯顺着抱起利兹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如果是因为锁链的原因，也许我可以帮到她。”
　　溯想了一下，“你想怎么样？”
　　溯看着兰斯洛特将羽晨抱进房间，自己只能在门口踱步。
　　利兹再次沉入梦魇，这次不是那个绑着锁链的房间，而是置身一片火海，她惊慌失措，就在这时从火海里走进一个少年，额心有一个火焰标记，他拉起她的手朝，表情淡然从容，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满满的温柔，“别害怕，跟我走！”
　　利兹突然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兰斯洛特正站在窗台边。
　　“兰斯洛特？”
　　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坐到她床边，看着她，伸手触摸却被利兹本能地回避了。
　　“利兹，我想过了，溯说得对，这一切都只是游戏，游戏总有结束要面对现实的时候，我们谁都不能给对方确定的答复，因为我们都很迷茫！”
　　“所以……我们应该回到原点，互不相识，也许我们要比现在容易得多……”利兹哽咽了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兰斯洛特的眼神灰暗，语气有些痛苦
　　“我明白了，谢谢你！”
　　利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兰斯洛特?欧德修凡克：“我以契约主的身份命令你，全力摆脱你父亲的束缚，解开契约锁链，作为下一任欧德修凡克家主，你会忘记在影子里的那些不快，你会忘记以前的事情，忘记……伊莎朵拉?欧德修凡克，你会有一位深爱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你会一直幸福完满地活下去，这是我对你的祝福，I love you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平静地注视着她。
　　最后，利兹轻吻他的嘴唇，选择了离开。
　　溯看见利兹出来了，正觉得奇怪。
　　“溯，我们该回去了～”语气很轻，脸上露出少有的悲伤
　　溯跟着羽晨走了出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都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
　　羽晨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它
　　“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给艾伦一次机会！”
　　羽晨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溯，没有谁取代谁因为一直都在。不管是兰斯洛特也好是艾伦也好，他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注定要伴着这恶魔锁链捱过一天又一天直到我们的□□开始腐朽灵魂支离破碎。但是，你拥有最高的智能和永恒的生命，我不希望你再被我们拖下水，承担着不属于你的负重，你要去看我们所没有看过的美丽景色去感受能够感受到的幸福，这才是你存在的意义！你才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利兹，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能够做一个平凡人在一个平凡的时代与你相知相遇。但到那个时候希望你第一个遇见的人是我！’溯看着羽晨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最后，我们还是陌生人……”羽晨看着天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