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是姐妹，你却想当我的爱人》夷若水

98、第九十八章 家族联姻而已

　　徒劳无功之后，我决定放弃了反抗任凭他搂着。父亲长叹了一口气说：“简澜，你给我听清楚！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抵消不了我们是你父母，是在为你好！至于你说夏晗的那些事？夏晗，你现在给个说法。”夏晗低着头避重就轻地回答：“这些天来，我对简澜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简澜是婚前恐惧症太大了，加上同学的突然离开，才会出现这种误会！时间会检验我的真心。”
　　听着他如此巧舌如簧在开脱，我立马放弃打这没有实际价值的口水官司，便转移方向说：“夏晗，你先把我放开，我该去学校上班。”听闻此等理由，夏晗便慢慢放开：“简澜，我送你去！”我对他摇摇头整理好仪容后，才对父母亲说：“你们想怎么样？随意，我去上班了。”然后径直出门下楼。
　　没有去车库开车，而是直接走到外面打车，这样避免将来查询行车仪知道我真实去向。在车上，我给郑家弘的同事江斌打了电话。江斌和郑家弘年龄相近性格相投成了好兄弟，同时见证了许多的那些过往美好。对于我的来电，江斌明显很是意外：“澜姐，我还以为自己也被殉葬了！”我问他：“别贫嘴，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你现在在上班吗？”江斌说：“澜姐，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于是我开门见山：“我想做个亲子鉴定！”江斌问：“你材料准备好了吗？人在哪里？”我回答他：“准备好了！正在往你们医院的路上。”他说：“好的！你到医院后在大厅等我，我下来找你。”
　　到了医院大厅后，刚准备给江斌打电话，他就出现在我面前：“澜姐，好久不见啊！”我笑着说：“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事业爱情双丰收了吧！”江斌笑着说：“澜姐别取笑我了！是好久没见到澜姐，所以特别开心！”我将包好的头发拿出来，再从自己头上扯几根头发用纸巾包好，再递给他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江斌接过去笑着说：“澜姐，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我可是有在生活中见过你父母亲的人。”我正了正脸色对他解释：“即便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亲，就看在这些年对我的付出，我也会好好地孝敬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逃避责任，而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将脑袋里的迷雾清理干净，把自己的路看得更清楚，才能走得更长远！”江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轻履者远行嘛！”
　　我对他说：“你让化验室的同志们帮个忙加个急！我出加急费！”江斌连忙拒绝说：“澜姐，你这话就见外了！不过你这是？”他指着我手指上戴过戒指的痕迹问，我干脆告诉他：“不出意外，6月21日我就会被私有化！”江斌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澜姐，我知道你身边优秀的男人不少，不过你真能割舍掉郑哥？”
　　提及郑家弘，心里难免会有所触动，毕竟曾经是自己心上人！可就这么藕断丝连地纠缠不清下去？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就对他说：“不然呢？干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对了，你帮忙转告一下郑家弘，既然出去了就全心全意地学知识让自己变得更厉害，这才不枉费过往的那些牺牲和付出！”江斌看着我说：“澜姐，郑哥也是爱情事业两难全啊！”我不想再过多谈论这些，就对他说：“等下报告出炉，通知我过来拿！”江斌点点头说：“等我给你电话！”告别江斌后，转身就赶回去上班。
　　这段时间因为汶川大地震的事情，几乎是举国处于悲伤压抑之中，学校同样积极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募捐活动，号召全体师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支援灾区同胞，我随着办公室同事们的行情奉献着自己的爱心。高校学生本身是成年人，我们辅导员的工作性质更多是趋向于四两拨千斤！在这特殊时期，工作量相对变少了许多。打卡点卯之后，我便给许清子打电话，询问她亲临一线救灾情况。她在那头尴尬地解释着：“别提了！像我们这种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人跑来救灾，是给专程救灾的武警战士们增添工作量！所以我们已经打道回府了！还是在自己擅长的范围内支持灾区重建更高效率！捐点钱，捐灾区需要的物质才是是正道！”
　　结束和她的通话，脑海里不由浮起爷爷曾经说的话：“简澜，你将来无论去哪里都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国人，也不要忘记个人家恨是不能凌驾于国家大事之上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刻再仔细斟酌对比后就思绪更清晰：遭遇那么多不公对待的爷爷都能有如此家国情怀！
　　为何年轻的我不能将这种精神传承下来？
　　爷爷最希望看到的我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冷静下来想想那些触目惊心的灾区图片，有多少人的生命被永远定格？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十五勇士那“惊天一跳”？那么多和我一样年轻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在和死神赛跑，为的是救回我们自己的同胞，帮助他们重建美好的家园。我呢？是该努力摆脱冷气努力向上走，不必要作茧自缚困住自己。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像萤火虫一样，也可以在黑暗中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我就是自己的太阳！决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为这个国家和社会贡献点自己的力量。于是拿起包跑到附近银行取了两万现金，戴上口罩和墨镜走到一个募捐点，把钱放在募捐台上转身便走。其中一个穿制服的人跑上前来拦着我：“姑娘，您这钱是？”我答：“是我的一点爱心！”工作人员连忙补充着：“我代表灾区人民谢谢您！请您留下姓名，我们这个是要入花名册上交的！”我摇摇头：“中国人！”然后绕开他火速离开。
　　傍晚时分，江斌的电话就过来：“澜姐，你的报告出来了！”于是火速赶到医院从他手里拿过报告：上面白纸黑字用数据显示送检物之间存在高概率的亲子血缘关系！看完不禁感觉眼前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爽朗。江斌笑着说：“澜姐，这下你总算可以安心了吧？”我点头笑着：“谢谢你了！改天再见！”
　　离开医院回到自己的小窝，推门看见父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着，看着他俩略显苍老的身影，心里有些伤感：不管我如何放肆，他们依旧是我最初的归属！虽然已经证明了我们的亲子关系，但是心里仍旧有些迷惑不解：那位年轻女人是谁呢？
　　为何父母亲年都要祭奠她呢？
　　还要告诉她关于我的事情？
　　父亲先察觉到我的回家，就对母亲说：“简澜回来了！”正在忙碌着的母亲转过身来看着我说：“简澜回来了啊！”我赶快回答：“爸妈我回来了！我去洗手来帮忙。”父亲则说：“你去把饭桌整理一下，我们马上就开饭！”
　　饭菜是很平常的家常菜：青椒肉丝、溜腰花、蒜香排骨、麻婆豆腐、萝卜丝鲫鱼汤！盛好饭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眼睛有点酸，这段时间突然经历了这么多大事情后，这种往日无比寻常的温馨此刻显得是如此弥足珍贵！父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他俩不断地在给我碗里夹菜……此情此景让我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在碗里融入食物中。父亲把纸巾递过来：“多大的人了，还哭！”我接过来把眼泪擦干净后继续吃饭。
　　过了一会儿，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出口了：“爸妈，你们以前总是偷偷祭拜一个姑娘？那个姑娘谁啊？”父母亲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明显都楞了一下。父亲叹了一口气说：“简澜啊！那个姑娘是我们家的恩人！是因为大环境这些因素的限制，所以我们只得避开人们眼睛，免得招人口舌说闲话！”既然已经开了题口，何不趁机把事情弄个清清楚楚？于是接着就问：“爸，到底有多大恩情？需要你们年年去祭拜？还要交代一下我很好，请她放心的话语？难道说是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秘密？”
　　母亲猛然放下筷子，严肃地对我说：“简澜，你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一天我和同村的一个姐妹去远处挖野菜，回家的路上突然遭遇山体滑坡，那个姐妹用身体护住了我，她一直安慰我说：不要怕！我们都会没事的！我将来要做你肚子里孩子的干妈……后来我是得救了，是她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们母女俩的平安，所以你爸爸和我一直都在祭奠她！”听完母亲的话，也觉得合情合理，想想还是决定把心中最后的疑问抛出来：“那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去祭奠她呢？”父亲严肃地回答：“她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当时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给她，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祭奠她？那样会给故人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非议，让她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我心中的困惑终于解开，心里也觉得清爽许多！便安静地吃完饭，然后给父母亲泡好茶水，再去厨房收拾残局。
　　待我收拾妥当后，母亲招呼着我挨她坐下：“简澜啊！夏晗算得上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人。两家有是知根知底的世交，现在他们夏家是明媒正娶你，何况将来也不和公婆住在一起。多好的事情啊！像夏晗那点混蛋事，我们早就看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父亲接着说：“不是父母亲糊涂非逼你嫁给夏晗。你身边的人是有很多人不错，譬如那个郑家弘，人都在国外了还惦记给你送花。可是综合起来，夏晗才是最懂你最疼你最适合你的那个人。”他停顿一下，接着说：“结婚自古讲究门当户对不是绝对的封建糟粕。男女双方从小受到的教育，成长轨迹和家庭背景，这些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发挥作用。俗气点说就和办企业一样，男女双方拿出各自的资源包来组建一个小家庭，而这些资源包发挥作用的时间段不一样。你看那些下嫁的女孩有几个好结局的？重点原因是男人不用怀孕生孩子，所以很多时候就会敲女方的竹杠！”
　　父亲话音刚落，母亲接着便开口：“婚姻是需要感情基础，重点是过好日子，需要两个人长久地在一起生活！妈妈也是从年轻一直走过来的，这一路上也看到很多，听到很多，感受到很多！的确如果心里有疙瘩，婚后很难把日子过好，就算勉强过下去，也会过得很煎熬很痛苦！不过有很多的真爱都会在婚姻的琐碎中落荒而逃！所以我们觉得适合比真爱会更靠谱！丈夫是你非血缘亲人，不仅是和你朝夕相处，还要有担当和付出，而这些夏晗一直都有！”说罢，她长叹一口气：“不要对一个人要求太高，也不要用完美来要求自己。生活需要一些妥协，尤其在家庭婚姻上，不要太过于追求完美！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凡事留点遗憾未必就是坏事！再说，太过于追求完美内耗很重，活得很累！崩盘只是早迟的事情。”
　　听完父母亲谆谆教导，我低头整理一下头绪然后问：“也就说，我嫁给夏晗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吗？”父亲沉吟了一下点点说：“婚姻大事你可以自行做主！不过你想好，这不是可以儿戏的事情。如果你当真不愿意嫁给夏晗，你就尽快做决定。该退就退！”母亲则怒斥：“你一天都这么惯姑娘，是想让她上天？”父亲看着她说：“这是她将来的人生！我们现在是为她好，将来的事情谁敢保证？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她一些好的建议，能一辈子都为她兜底？”然后对我说：“简澜，不要怕！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冷静地好好想清楚。我们的意见是给你一个参考。退？结？你自己做决定。”说完拉着母亲离开。
　　送父母亲下楼后，一个人洗漱干净后，躺在床上反复地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我该怎么办呢？
　　结婚？
　　似乎不靠谱。
　　张俪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摆着的。自己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退婚？
　　同样不乐观。
　　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
　　夏晗的私德的确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他在我身上的付出也同样是可圈可点。
　　这算得上是个烧脑的世纪难题，纠结之中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照常洗漱整理上班。走下楼，就看见夏晗精神抖擞地站在大厅等候着，他满脸笑容地说：“小澜，早！”我保持礼貌地回应他：“夏晗哥，早！”他拉着我去旁边的沙县小吃过早，再送我到学校上班；中午到办公室来接我出去吃手抓羊肉；下午接我出去吃烤乳猪后，波澜不惊地送我上楼回家。
　　坐在客厅里，夏晗轻车熟路地找来苹果削皮去核递给我，坐在我面前说：“简澜，性是□□生活，遵循快乐原则；爱情是精神生活，遵循理想原则；婚姻是社会生活，遵循现实原则。这三种生活我都可以给你，包括你想要的家！”听他如此直白的话，我反倒不惊讶：“你说你会对我好，可是你却和田岚保持着夫妻生活？叫我如何相信你呢？”
　　夏晗沉思了一下，认真地说：“简澜，郑家弘是个谦谦君子能控制自己的生理需要。但男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我一直都不敢碰你，是怕吓到你！我的生理需要在其他地方发泄的。再者你总归是要结婚生子，为什么那个男人就不能是我呢？”
　　对啊！反正要结婚生子的，夏晗的条件搁在很多女性面前都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为什么就不能认真考虑呢？我暗自思考父母亲的话和夏晗的话，搭配这些日子夏晗的付出，反复在权衡对比，心里逐渐明朗起来：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既然眼前是父母亲都一致认可的人，为什么就不能顺势而为呢？
　　非要在这里执拗个什么劲？
　　该沉住气的沉，该出手的出！
　　于是对夏晗说：“好的感情是我懂你，你也懂我，但我们更懂得人性的瑕疵！我们看天上的云彩，也会看脚下的尘埃，那个人当然可以是你啊！”听我如此一说，夏晗看着我许久，才认真地确认：“简澜，你是真地回心转意了？”我点点头后，他从衣兜里掏出戒指有点慌张地给我重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