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啊月亮》王临水

47、小智和小月亮

　　崔望舒和李智杯子里面是可乐，李智妈妈杯子里面是红酒，李智爸爸杯子里面是白酒，四个杯子再次碰到一起，李智看到他爸爸喝完酒后夹菜的样子。

　　“爸，酒就这么好喝啊。”

　　李智爸爸一笑：“要不要尝尝，过完年就十八了，算成年人了。”

　　李智一脸的跃跃欲试，但又不敢，看看妈妈的脸色。

　　“就这一次啊，小智还没十八呢。”

　　“谢谢妈。”说着仰头把杯子里面的可乐喝掉，把空杯子接酒。

　　先是放到鼻子下面闻闻，酒味很浓，很冲鼻子，还没有喝酒能感受到辛辣，然后仰头一口给干了。

　　“咳咳咳……。”然后就被呛住了。

　　从口腔直到胃一直能感受到浓烈的辛辣。

　　“哈哈哈，赶紧吃口菜。”李智妈妈在一旁提醒，崔望舒抬手帮呛着的李智顺着背。

　　“儿子，感觉怎么样？”

　　李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摸着自己的胸口说：“热热的，好喝。”

　　“再来点？”

　　“我看行。”李智又把被子伸过去了。

　　“望舒也跟叔叔一起喝一杯吧。”李智爸爸把酒瓶移到崔望舒前面。

　　崔望舒赶紧把可乐喝掉，双手端着空杯子去接酒。

　　“叮！”四个装着酒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他俩最后还尝了几口红酒，这顿饭吃的很热闹，吃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第一次喝酒的两个人，晕晕乎乎的从椅子上走到沙发上都是扭着过去了，俩人的脸都是红扑扑的，看着春晚，傻呵呵的笑。

　　谢大豆吃完饭过来找他俩下楼玩的时候，俩人已经从沙发上起不来了。

　　“阿姨，这俩人是什么情况？”

　　“刚才喝了点酒，就成这样了。”

　　谢大豆拿着手机对着俩人就是狂拍：“来，笑一个，对对对，比个耶。”

　　拍够的谢大豆开始录像：“小智，叫哥哥。”

　　“小智，叫哥哥。”李智整个一个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状态，乖的很，学的一个字都不差。

　　谢大豆换一个声音：“哥哥。”

　　“唉。”

　　“哈哈哈哈……。”把一旁的李智爸妈都逗笑了，还说着自家儿子不傻。

　　“他这是到底喝多了还是没喝多？”谢大豆没得逞决定换一个人：“崔望舒，叫哥。”

　　崔望舒正跟着傻乐呢，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你不是。”

　　“崔望舒，叫哥。”李智转过头学谢大豆说话。

　　崔望舒又转过头盯着李智看，试图在判断他说的话：“你是小智。”

　　谢大豆现在看这俩人跟看神经病差不多，把手机关掉就找其他人玩儿了。

　　“那你是谁？”李智问崔望舒。

　　“我是小月亮。”崔望舒试图起身往上看，但是动不了。

　　“小月亮？”

　　“唉。”崔望舒回答的很快，然后又开口：“小智。”

　　“唉。”李智回答的也很快，然后又开口：“小月亮。”

　　“唉，小智。”

　　“唉，小月亮。”

　　大人一看这两个小醉鬼就像是鹦鹉学舌一样，不厌其烦的叫个不停。直接就哄着俩人一起回房间睡觉了，李智房间里面是一张大床，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让李智爸爸帮着把俩人的弄到床上。

　　李智妈妈放到床头两杯水，枕头下面一人一个红包，就关上门出去了。

　　崔望舒整个人都好热，热的他都快烧起来了。

　　感觉脖子哪里还有一个加热器一样，热气不断的往上面喷，崔望舒抬手想摸摸那个地方，就摸到一个脑袋。

　　推又推不开，一旦身体有了感觉后，其他部位就慢慢苏醒，右边整个都被人压着。

　　“嗯~”慢慢听力也恢复。

　　崔望舒睁开了眼睛，先是怔了一会儿，才发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在李智的房间，往下看就看到李智整个人趴在自己右边，胸口是是他的胳膊，腿被他夹在中间，厚重的呼吸全部喷在脖颈间。

　　“李智……。”崔望舒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痒。

　　声音根本就没怎么发出来。

　　推了一下李智的肩膀，没有推开，反而让他抱的更紧了。

　　然后崔望舒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迷糊之间感觉有人在咬自己的脖子，用手推了好几次没没有推开，因为手被人抓走了。

　　崔望舒越来越清醒，但是他动不了。

　　自己的腿被人夹的越来越紧。

　　“嗯。”

　　“哼。”这个两个人声音是同时发出来的，一个是因为得到了释放，一个是因为喉结被人咬疼了。

　　被咬的那个地方最后被安抚了一下，轻轻的被吸吮了几下，然后舌尖再上面舔了一下，才被人恋恋不舍的松开。

　　崔望舒整个人差点一口呼吸没有上来被自己憋晕过去。

　　他现在如被雷轰了一样，视线往下，对上始作俑者的目光，心跳就停了。

　　李智对崔望舒笑了一下：“小月亮。”用口型说完就又搂着他闭上了眼睛。

　　崔望舒的回忆都开始归位，谢天和的调笑，沙发上俩人幼稚的鹦鹉学舌，俩人你扶着我，我搀着你进了房间。

　　他睡不着了。

　　他听见外面李智爸爸妈妈做早饭的声音，但是李智还是昨天的那个姿势一点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李智。”

　　没反应。

　　“李智……。”

　　“嗯~妈，再让我睡五分钟好不好。”李智哼哼唧唧的说完，就把自己的脸埋到崔望舒的脖颈处。

　　可能是触感不对，也可能是味道不对，然后李智没几秒钟就突然抬起头，对上崔望舒的视线。

　　“你…我…”声音有点哑。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崔望舒动动被夹了一晚上的腿，就算已经没有了知觉，但还是想抽出来。

　　李智才发现自己的姿势，赶紧从崔望舒身上下来。

　　立刻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又手忙脚乱的下床开门进了卫生间。

　　把门反锁上，拉开自己的裤子往下看。

　　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发现崔望舒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听到动静，抬头对上李智的视线。

　　俩人的视线一对上，都有默契的移开。

　　“你你先去洗脸刷牙，新牙刷给你放旁边了。”李智的声音还是哑哑的，甚至还有些头疼。

　　崔望舒起身离开了房间。

　　李智就把自己甩到床上，把自己的脸埋到被子里：“啊。”大叫。

　　等崔望舒敲门进来的时候，李智的衣服都还没穿上。

　　房间里暖气很足，其实崔望舒穿着卫衣都很热，喉结上面被人咬的还有印子，卫衣根本就遮不住，什么都想起来的李智，一眼就看到了。

　　摸着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人家不都说喝酒能断片吗？为什么自己还什么都记得？

　　那不是昨天晚上做的一个难以启齿的梦吗？

　　然后门外就传过来李智爸爸的叫俩人吃早饭的声音，李智只好出声：“爸，我们已经起来了，穿上衣服就出去。”

　　崔望舒离门近，就想着自己还是先出去吧，俩人现在不适合说话。

　　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人从后面拉着：“别出去。”

　　李智说完就把自己的手赶紧拿掉：“你先别出去，你你你……。”你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打开衣柜开始在里面扒拉衣服，找到一个高领毛衣递过去。

　　“穿这个遮一下脖子。”

　　崔望舒无声的接过去，然后把卫衣脱掉，把高领毛衣穿上：“遮住没有？”

　　李智匆匆的往崔望舒的脖子上看了一眼：“嗯。”

　　“谢谢。”

　　李智：“……。”这个谢谢真的担不起。

　　崔望舒想了一下，又把卫衣给套身上了。李智想开口，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昨天晚上晚餐吃的多开心，今天早餐就有多尴尬。

　　“望舒，昨天睡的好吗？小智没抢你被子吧，他从小睡觉都不老实，枕头下面的红包看见没有？”

　　早上光顾着尴尬了，哪有时间看红包呢？

　　“谢谢阿姨，睡的还行。”

　　“怎么穿这么厚？你冷吗？”卫衣下面是高领毛衣，里面还有秋衣，崔望舒其实身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李智的冷汗都下来了。

　　“嗯，脖子有点凉。”

　　李智：“……。”能不能不提脖子？

　　作为东道主的李智，一早上就没说几句话，他不敢开口。

　　吃完饭崔望舒就告辞了，因为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骑着三轮车，李智需要把人送到小区门口。

　　下电梯的时候俩人一人一个角落，不争不抢。

　　“那个……。”李智出声后就又后悔了，自己在心里建设了半天，开口就怂了。

　　“什么？”

　　“没什么。”李智小声的开口，笑都笑不出来。

　　“你回去吧，谢谢。”崔望舒对着一直低着头的李智开口。

　　“哦。”说完就也不走。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崔望舒看着李智那个样子，变先开口。

　　李智盯着崔望舒拧着的眉毛开口：“你是不是生气了？”

　　“对不起啊，我就是，就是昨天晚上喝多了，然后不是看见那个盛铭跟大个……。”

　　“然后我就以为做的梦，我我不是故意的。”李智吭哧吭哧的解释半天，左一句右一句的，反正意思到位就行。

　　“知道了。”李智说了这么一大堆，人家就回了三个字。

　　这下李智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你没生气吧？”

　　听完崔望舒拧着的眉更深了。

　　李智赶紧又补充：“我又不是故意的，就喝多了。”

　　“知道了。”又是这三个字。

　　“你怎么总是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不是生气了啊？我都道歉了，不是故意的。”李智的反应有种做贼心虚，崔望舒越是这种语气，他就越气急败坏。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崔望舒其实说起生气，尴尬是最多的，他本就不怎么善言辞，李智还一大早在这问个不停，他只想回家，回到那个真正放松的空间。

　　从昨天进李智家门开始，就很不自在，绷着一根弦。

　　这根弦就在断的边缘徘徊，他着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