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决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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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万花筒写轮眼虽然很强，但对身体损耗很大吧？’
‘鼬就算因为万花筒写轮眼的缘故消耗了许多体力，他也从来不会让人察觉。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鼬究竟怎样。’鬼鲛那张总是挂着笑脸的鲨鱼脸耸了下来。
‘可是……如果那是他的决定……’她无奈地望着隔壁关紧的房门，仅仅一门之隔，却像是几千里的距离。
也许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隔离起来，隔离在黑暗的深渊里。
鬼鲛站了起来，鲨鱼的嗓门有些沮丧，‘我知道，虽然是晓组织的成员，但你并没有任何义务替鼬治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亚维娜坚决地说道：‘只是，既然鼬三年来一直患有那种病，为什么不去寻找医疗忍者？’
‘虽然当初你被逼入晓是因为鼬，更没有任何理由去帮助他，我也一向尊重鼬的意见……可是……’
他低声道：‘没错，杰出的医疗忍者的确很多，但大国里的那些仇视这个组织的人对鼬恨之入骨……而万花筒写轮眼这种血继对人带来的后果，从来没有哪位医疗忍者能够治愈。没有哪个国家不是对血继界限这种东西既嫉妒又憎恨……’
‘鬼鲛……我并没有因为入晓的事情对鼬心存怨恨……’
‘也许是我多管闲事吧，哎。’不太擅长和女生交流的鬼鲛挠了挠后脑勺，蓝色的头发像灌木丛一样乱蓬蓬的。
‘不，关心同伴并没有错。’
‘无论如何……拜托了……’
他这是在……请求？
不……不可能，如果是忍者的话，怎么可能轻易请求别人的帮助……亚维娜惊讶地后退了几步。
‘现在能够替他治疗的人，就只有你。’
‘鬼鲛？！’
‘鼬的眼睛恶化成那个样子，我也不想不管……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很为难的事情……但是，我担心他的身体继续恶化下去……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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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痕……”
冰冷的夜晚使亚维娜回过神来，黑暗的走廊，没有一丝火光，她打了个寒战，孤独的终点，金发的男孩提着一盏灯笼，火红的云团映在幽暗的风衣上，疾风掠过，昏黄的灯光微微颤抖着。那是唯一的光亮……
“你……”她愣在原地。
摇摇欲坠的灯火，暖色的，孩童般的笑脸盛开着太阳般的光华。
“我们回去吧。”他打着灯笼，木质的墙壁被照得通红。
她点了点头，一丝暖意迎面扑来。
“恩。”
他打着灯笼走在昏暗的回廊，亚维娜默默地与他并肩而行，幽暗的长廊深不见底，时间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迪达拉知道她会去为鼬治病的话，会怎么想？
“迪达拉，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里……”
“风痕怎么会突然这么想？”他停下了脚步，清澈的蓝眼睛里掠过一丝担忧：“发生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夜风撩过黑色的长发，银色的环扣打着轻快的节奏。
“我是说如果。”
他不假思索道：“那我就和风痕一起离开，恩。”
“傻瓜……”她默念着，轻声的细语被疾风吹走。“如果不能带上你呢？”
“风痕不想带我一起走吗？”
亚维娜叹了一口气，“都说了只是如果，还这么认真。”
迪达拉狡黠地笑了笑，“风痕不会离开我吧……”为什么他的语调里竟有不确定的感觉？甚至有些迷茫。
傻瓜……治愈师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就算因为羁绊，她也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就算鬼鲛不告诉她，她也知道鼬的身体再那样恶化下去会崩溃的……而鬼鲛都已经请求她了，难道自己还要见死不救吗？。
“我只是假设……”
“可我是非常非常认真的，恩。”
夜间的清风，似乎没有那么平静……她坐在阳台的栏杆上，迪达拉只是坐在他旁边，若有所思。
“如果我变成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你还会这么认为吗？”她注视着灯笼里的星星之火，迟疑地问道。
迪达拉坚决地摇了摇头：“风痕不会这么做……恩。”
亚维娜勉强地笑了几声：“呵……可是我不可能永远都呆在这里，尽管这或许是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容得下我的地方。”
“是因为鼬吗？”他呼出一口气，在月下冻结成冰霜。以迪达拉的聪明，不会猜不到这些事……
她怔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然而，沉默只能代表她默认了一切。迪达拉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抬起头，仰望着群星璀璨的天空。清冷的月光在他金色的长发上笼上了一层雪，青蓝的眼睛被垂下的发丝掩盖，如在云里雾里般，朦胧……
“风痕并不是在把鼬的性命和我的感受拿到天平上衡量……只是因为风痕很在意生命吧？不是因为在乎别人的看法，而是不想拖累任何人，希望能够对人有所帮助，所以三年来风痕一直都在努力。”迪达拉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亚维娜感到有些意外。
“我希望风痕永远留在我身边……可是，对于风痕来说，难以治愈的疾病是对于治愈师的历练，这不也正是风痕所追求的艺术吗？就像艺术家总是会追求刺激，恩。”
那孩子一样的笑，如月光般狡黠。
“如果风痕已经决定的话……我会永远尊重风痕的选择。”
‘但我仍然希望……能守护这样的风痕。’
残月，晓屋，暗夜，独火……
“不会离开太久，对吗？”他的声音正如灯笼里那摇摇欲坠的火光，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亚维娜紧抓着栏杆，手指近乎嵌进去。
“那我就一直等风痕回来，恩。”残破的月光里，没心没肺的笑颜依旧，也许，那真的是掩藏哀伤的最好方式。
“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在这里等。”
还以为已经长大了……结果，还是个孩子啊。如果她一直留在迪达拉身边的话，也许，他永远都不会长大……
“那种病，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历史上也没人去研究过它的疗法。然而，越是别人看来难以实现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越是具有挑战性。正因为是治愈师，我希望能够治愈那些棘手的疾病，这样也算是对自己的肯定吧……”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明明希望很渺茫，她却总是去尝试那些容易让人失望的东西。
迪达拉踌躇了半晌，“风痕一定会找出治疗的办法。”
“为什么这么确定呢？”
“因为你是风痕。旦那说得没错，你的确不适合做忍者，但是，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做一名治愈师。”他以信任的口吻说道，然而她听见的却只有无奈的哀叹。
鼬的病，以前在她看来只是慢性的东西，然而现在看来，那种病对身体的损伤已经不可忽视了。这也是她当初的疏忽。所以，这次她不能一错再错。越是在别人眼里的不治之症，她越不能畏惧。在疾病的根治方法被发现以前，他们在世人眼里都是无法逃避的灾难。
曾经她对于疾病的本身感到无奈，然而，治愈师之所以学习医术，并不只是为了继承前人的医疗手段，而是要用这些医术来治愈更多的疾病。不过从鬼鲛的话里，万花筒写轮眼对身体带来的伤害似乎是不可治愈的……
“这件事情，要告诉旦那吗？”迪达拉忽然问起蝎来，亚维娜有些恍惚：“为什么不能对他说呢？”
他笑了笑：“旦那他最不喜欢等人了。”
“开什么玩笑……那家伙才不会等我呢。”她无所谓地说道：“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吊车尾。”
“真的吗……”迪达拉青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风痕觉得旦那一直把自己当作吊车尾？”
想要掩饰内心的想法，还是那么难吗？
“他迟早会知道的。”罢了……既然无法掩饰，就坦白吧。
“旦那从来不会表现出来。可是，我知道旦那会是什么感受。”
他顿了顿：“因为风痕对于旦那的意义，就像风痕对于我一样重要。否则……那次对付大蛇丸，他不会用出他最宝贵的收藏品来保护你。”
最后一点月光也被黑暗的夜晚吞噬，黑暗的深渊里，点点的灯火怀抱着最后的希望。隐约中，有点滴晶莹的东西正悄无声息地，如流星一般静静滑落。
奇怪……雨应该已经停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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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这么做，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既然这是首领的命令，这不是你的错。然而，你也并非不知道后果……”血红的眼睛，冷峻的面孔，连语调也寒如冬日的雪。
鬼鲛耸拉着头：“如果她的医疗术真有很特别的地方，能够让你的眼睛好一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首领的目的也能够达成。”
“我不是说过，不想把那个人也牵扯进来吗？”他漠然道。
“呵……可是首领的意思是，这次任务主要的目的是她。只好对不起青玉了。蝎对于这件事一定会很不满吧？”
“玉女那样理智的人应该会明白首领的意思……”
“你也会明白吧……鼬。首领的意思……”
“那个女孩虽然心性单纯，但并不傻。”鼬压低了嗓音：“这是她自己的抉择，并不像我们想像得那么简单。如果把她的善良当作愚蠢，那样就大错特错了。”
鬼鲛大吃一惊：“也就是说……她不是不知道首领的计划？！”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原本我并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有关我的事情。虽然说那只是种无关紧要的病。”
“鼬，也许这样违背了你的原则。我知道做出这样的事你大概会生气，可是……也许那女孩真的能治好你的眼睛。”鬼鲛有些不知所措。
“……”
他沉默不言，化作一群黑色的乌鸦，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我不是说了吗，那只是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决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