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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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膳楼背后是仙肴阁，虽战力不强，却以食为道，几乎可媲美丹修门派，是瑶光宗门下排名前三的附属宗门，在瑶光城内一直很有名气。
待客的小二皆是仙肴阁外出做任务的外门弟子，来往顾客都知道这一点，素来对凤膳楼内修士很客气。
平日里矛盾摩擦倒也有，但小二从没见过虞盈这样的女修。
他以为自己这就算开眼界了。
却不料，虞盈提起酒壶把最后一点酒灌下去后，红着张嫩生生的鹅蛋脸靠近他，又给他把眼界拓宽了点。
“道友，问你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虞盈压低嗓音，手拢在嘴边，硬是把娇俏可爱的面容折腾出了那么点猥琐感。
“你们凤膳楼号称什么都有……有茅房吗？”
小二：“……”
虞盈绞尽脑汁翻看原身的回忆，也没发现瑶光宗有这配置。
弟子招新是九年前，新弟子在入门第二年就开始辟谷，原本执事堂临时建立的食堂和茅房，早已拆除。
宗门唯一还能见到……咳咳那啥的地方是灵兽园，她总不能跟灵兽们抢地方吧？
万一被叼得提着裤子乱窜，这画面以虞盈的脸皮也实在无法想象。
虽然虞盈声音很小，但以修士的耳聪目明鸟用都没有。
小二发现好些客人或皱眉或捂嘴朝这边看得起劲，不由得额角青筋直蹦。
这绝对是他们凤膳楼‘什么都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他不想回答这个‘重要’问题，只犹豫是不是拼着十块下品灵石不要，一袖子把虞盈抽出去！
“再给我来八份刚才的套餐，把青梅酒换成米饭！”虞盈敏锐察觉到小二的不耐，迅速从乾坤袋掏出九十颗下品灵石，非常上道地递过去。
跟小卖部打听路都得买瓶水，这个人情世故就算脑子没了，虞盈也懂。
小二抬起的胳膊，被比预想中多九倍的灵石勉强安抚了下来。
本来以为这一桌赚不着什么灵石，还要丢人，现在虽也赚不了几块灵石，对比之下突然觉得还能忍一忍。
“仙子……道友这边请。”小二僵硬的面容浮现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
他实在没办法把‘仙子’二字跟虞盈放在一块儿，两者着实没有一铜钱的关系。
凤膳楼也招待凡人和无法辟谷的低阶修士，大多都在一层。
若不是虞盈肩膀上留下的凤尾雀印记，她也应该在一层才对。
虞盈在小二唇角抽搐的注视下，浑不在意将八份做好的饭菜收进乾坤袋，根据对方指点，晃晃悠悠往凤膳楼西北角去。
好不容易能放开肚皮吃点正常东西，她完全没吃够。
但她感觉撑得脑子都发胀，只有空出肚子来，才能继续吃喝。
凤膳楼不愧是修士开的酒楼，茅房都隐立在假山和竹林之间，由一座座小竹亭建造而成，幽静又不失雅致，还特地留了香气扑鼻的活水以供濯洗，比后世末世之前的大酒店卫生间还高级。
虞盈选了个空着的竹亭进去，竟还是坐便器，一侧墙上还画着除尘诀。
不错，仙得让人着实满意。
她心情颇好地以轻微灵气引动除尘诀，坐下酝酿人生大事。
还不等她酝酿好，隔壁窸窸窣窣过后，突然传来说话声。
“诶，老杨，你听说了吗？二层今天来了个饿死鬼一样的女修，那家伙，吃的盘子比刷出来的还干净，把负责涮洗的杂役肚皮都快笑破了。”
虞盈表情微妙起来。
不是介意被人评论，末世人饿极了眼，什么干不出来。
微妙的是，在酒楼内除了被嘲讽那几句外，她始终没听到其他人说话，后来才反应过来，人家是用了隔音结界。
但……茅房总不能面对面闲聊，所以没有结界。
咦~虽然空气中只有淡淡竹香，她总觉得这个瓜有点味道。
她懒洋洋揣起手，听着另一侧的老杨笑着附和——
“我听说了，二楼王师兄跟掌柜的吐槽，说乞丐吃东西的速度都没这女修快，也是长见识了，可惜咱没见着。”
虞盈不自觉抬起下巴，王小二的夸赞让她略有点骄傲。
怪她太优秀，也是这届乞丐不行，都该扔到末世锻炼锻炼。
先说话的男修又道：“说不定还有机会能见到，听说那女修是瑶光宗外门弟子。”
“等咱们仙肴阁师叔带队来瑶光宗参加大比，咱可以跟着去看热闹，让王师兄指给咱们看就是了！”
虞盈眉峰一挑，仙肴阁？听起来很美味的门派啊。
老杨语气多了点羡慕：“于师兄你已经能以低阶灵兽入菜，到时候能跟着去，我现在连碧粳米都还蒸不好，估计去不了。”
虞盈一想到碧粳米的口感，恨不能直接跟对方说，等她解决完人生大事，他们提供饭菜，她可以现场给他们表演一个啊！
但……这种地方，人家正八卦，突然蹦出个当事人来，估计对菊花不太友好。
不等她多遗憾会儿，那于师兄赶忙安抚瓜友。
“嗐，老杨你别气馁，只要你突破练气二层，能处理低阶兽骨，很快食道修为就能跟上。”
老杨倒也没气馁多会儿，就兴奋起来。
“对了，欢意宗也会来人，要能去参加瑶光宗大比，说不定可以见到欢意宗大师兄呢！”
“听闻他的惊神曲练得比碧涛阁的青鸾仙子还好，好些修士听了都能顿悟呢！”
于师兄突然发出‘啪’的一声，估计是兴奋地拍了腚或者大腿。
“咱仙肴阁掌门女儿乔师叔听他的曲子就顿悟了，当年修为直接从练气大圆满进阶到筑基中期。”
“乔师叔闹了好一阵要跟欢意宗大师兄结道侣，可惜没成，若咱也有幸能听一曲就好了。”
听俩人聊得热烈，虞盈也跟着进入吃瓜状态，能顿悟的曲子……估计这大师兄长得也叫人很有感悟，想看！
酝酿了好一会儿，虞盈也没酝酿出任何大事，眼看俩人快聊完，她干脆提起裤腰带，在二人出来之前，出了凤膳楼。
这瓜给虞盈吃出了亿点点兴致。
瑶光宗外门大比美食美酒美人都有，还都是附属宗门带来的，她对退宗更期待了。
到时候去仙肴阁或者欢意宗应该都很不错。
只是原身的记忆实在模糊，没有太多关于宗门大比的内容，她打算回宗门问问虞铃。
但虞铃被叫回灵草园估计有要紧事，虞盈没急着去找，她懒。
其实还能用传音符。
但她在凤膳楼引动除尘诀头都隐隐作痛，传音符用的灵气更多，她实在是不想为难自己的脑瓜子。
反正还有一年时间呢。
她好久没吃这么饱，撑得脑袋发沉，昏昏欲睡，打算先回屋睡一觉。
虞盈一踏进自己居住的甲四二号院落，就碰上了正在院子里炮制药草的陈计。
陈计发现她回来，黑着脸狠狠瞪虞盈一眼，偏过头去不看她。
一看到虞盈，陈计就想起损失的一百块下品灵石。
那相当于两瓶提升修为的上品清灵丹，一瓶能提升悟性的上品蕴灵丹……陈计一想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干脆背过身不看虞盈，只炮制药草的动作重了许多。
大概是脑子被撑得太满，溢出那么一丝灵光，虞盈突然不急着进屋了，斜靠在门口望向陈计。
在瑶光宗，除去灵草园和灵兽园的杂役弟子以外，其他杂役弟子都由外门执事堂统一管理，按资质和一年一次小比的成绩分派院落，六人居住在一个院落。
甲字号院落四十二号是最后一座，分派过来的只有虞盈和陈计。
陈计虽修为突破练气三层，功法和法诀熟练度却不如原身。
两人这九年间小比，始终在甲字号里面垫底，反复争夺倒数第一。
能留在瑶光宗的弟子，除看大比成绩，也参考小比成绩，这估计是陈计撺掇原身走偏门的原因。
有意思的是，陈计和另几个同门一直不喜欢原身，却不敢正经找原身麻烦。
如果原身不自己钻牛角尖，他们的攻击力几近于无。
就算跑过来奚落她，也只暗戳戳地阴阳怪气，被讹了灵石，除了气咻咻地瞪眼珠子，其他啥也没做。
末世被毁掉的东西太多，仅剩的些许欲念都被放大放纵，她见过太多只为丁点小事就拿人命往里填的黑暗。
陈计他们的奚落在虞盈眼中，跟过家家差不多，如此看来，瑶光宗的管理和风气实在很可以。
虞盈若有所思，她想去仙肴阁或欢意宗，总得打听清楚俩门派哪个更享受，哪个管辖的凡俗小世界更适合躺平。
还有，乾坤袋里的饭菜总有吃完的一天，被退宗之前，她的月例撑不住她胡吃海塞啊。
陈计修为一般，战斗力也一般，认识的人却很多，还挺会来事儿，是吃瓜的不二人选。
片刻之后，虞盈上前，毫不见外地拍拍陈计的肩膀。
“兄弟，你……”
“我卖给你的都是绝佳品相的药草！”陈计厉声打断虞盈的话，坚决不给她任何再讹人的机会。
虞盈：“……”她就是想问问他喜不喜欢搞钱。
陈计长得略显精明，笑起来显得有点虚伪市侩，但板着脸，暴露出圆滚滚的鹿眼，倒衬得他气质澄澈许多。
也因此，他色厉内荏起来，有种淡淡的心虚感。
“我警告你，那些药草虽不是从瑶光城买来的，但每一株我都请我师叔祖看过，《万光焚魄诀》绝对够用。”陈计越说越气愤。
“你失败绝不是药草的缘故！”
虽然他确实觉得虞盈不可能成功，却知道修行一途不能徒增因果，给虞盈的药草，他真用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炮制过。
算上这些水磨工夫，那些药草卖出去绝对不止五十下品灵石，他更觉得自己亏大了。
“我走偏门确因你引导之故，你很清楚《万光焚魄诀》几乎没有成功的。”看着陈计瞪得通红的眼眶，虞盈表情平静，点出重点。
“你预料到了我极有可能会死，不是吗？”
原身是做好了死也要死在宗门的准备，可陈计并不无辜，这份因果他背定了。
陈计被虞盈噎得气愤不下去，到底是才十几岁的少年，脸色隐隐发白，显然是被虞盈说中了心思。
若非如此，以他抠门的性格，绝不可能平白给出去一百块下品灵石，杂役弟子一个月才五块下品灵石的份例。
虞盈没有跟陈计计较的打算，原身最后的记忆里，没有对陈计的怨恨。
“不过毕竟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咱们往事就不提了。”她冲强压惶然的陈计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先前的事儿当你欠我一次，你帮我个小忙，就当还了因果如何？”
她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条缝，冲陈计笑得愈发和善。
“我注定要去凡俗界，我们没必要针锋相对，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你说是不是？”
陈计：“……”
虽不知道是什么小忙，但他莫名觉得浑身发冷，特别想抱住自己。
他恍惚记得，幼时被堂叔祖带回宗门前，他爷爷奶奶想卖了他给大伯家的孩子读书之前，也是这么对他笑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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