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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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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呆在家里有些无聊,趁管家不注意,我溜了出去。
庄园周围是大片的草地连接着树林,淡蓝色的天空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树林里叶片开始染黄,但枝叶仍旧繁茂,向两侧延伸,裹挟着整个地面,破碎的空隙透进丝缕的阳光。树干并不粗壮但很高,走进去像是回到了我以前的家。我穿着鞋顺着林间小路走。
我几乎没穿过鞋,大多数时候我都会飞,飞累了就找地方坐下。但弗拉格给我定制衣服的时候顺便做了鞋,看着靴子考究的做工,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穿上了。
走进树林之后我才发现鞋真的非常重要,起码对人类来说是的,光脚走上这条小路只会沾上满脚的泥巴。
我一路走走停停,累了就飞上树干休息一会,顺手摘下两颗果子吃。咬下一口才感觉到不妙,弗拉格把我的胃口养变了,野外的果子味道不同于家里陶瓷果盘里摆上的水果,果子品质良莠不齐,大多数涩而酸。以前我从不嫌弃,一口气能吃四五个。但弗拉格家里的水果好吃得要命:苹果甜而香脆,草莓甚至带着奶油的香气,就连葡萄都颗颗饱满。手里的小果子咬了两口我就不太能吃下去了,没吃完的塞进一旁松鼠屯粮的树洞里。继续向前走,顺着水流的声音我找到了一条溪流。
溪水清澈得像是透明的,能看到底下的沙石还有几条正处于洄游期鳞片细小的茴鱼。四周是溪水流动的声音、交错的鸟叫和树叶被风吹动的摩擦声响。飘落的树叶顺着水流被带走,天再冷些,树叶会逐渐掉光,只剩下干枯的枝桠,但来年又会长出新的芽,而新生的小鱼也会在下一年游过这条小溪。生命从未停止流动。
我坐在溪上的石头上晒太阳,靴子脱在岸边,溪水从脚趾间流过去,我想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
面前这已经是游过的第五条鱼了,我有些蠢蠢欲动,屏住呼吸,悄悄挽起裤腿,向水里迈出脚。
底部的溪水有些冰,凹凸的石块有点膈脚,适应了之后也不觉得难受,我逐渐朝前逼近,朝着悠哉游哉的鱼扑了过去。
我觉得我的速度已经相当迅速,但显然小鱼比我更加聪明,我扑腾了好久都没能抓到一条,倒是把每一块石头都走了个遍,从这头跑到那头。
正准备坐下休息,眼尖地瞧见上游又游来了一条,我不死心,暗道这是最后一次,慢慢挪动脚靠近,尽量让它感知不到我的动静,最后猛地一扑,用我的衬衫下摆按住防止它滑走,等把它抓起来,我的衣服已经打湿得彻底,连花边领巾都浸透了水,丝绸衬衫布满褶皱贴在身上。
我空出手随意地抹掉脸上的水,抱着鱼朝岸边走,一抬头看见弗拉格立在上堤冷着脸看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这次我要是看不出来他生气了那我就是个傻子。可他不会赶我走不是吗?
我装作没看见,高兴地抱着我的鱼展示给他看,他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轻轻点头表示赞扬。
他先开口:“玩累了吗?”我点头。
“那就回家吧。”
我恋恋不舍地和我刚抓到的鱼告别,把它带回家并没有什么用处,小黑猫不吃生鱼,带在路上它恐怕会因为缺水而死掉。我蹲下来,把它放进水里,它扭动了两下身体,迅速游走了。
我也朝着岸边走去,和弗拉格一起回家。
走近后,他脱下斗篷,披在我身上。我想他大概是刚回来,连斗篷都来不及脱下就来找我了。
“家里很闷吗?”他边给我系着斗篷边问我。
“有一点。”其实也没有。
“那改天带你出去玩。”
我点点头。
“下次不许乱跑。”他又拿起鞋替我穿上。
看在他急忙来找我的份上,我仍旧点头。
或许在溪水里扑腾累了,来的时候还不觉得,回去时只感觉路好漫长,我有些走不动,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他回头见我一副要边走路边睡觉的样子,蹲在前面示意我爬到他背上,我照做,可以不用走路,我才不客气。
我趴在他背上,他步子很稳地向前走,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我无事可做就玩他的金色卷发,给他编一个小辫,他任我乱动头发,没有说什么。我得寸进尺,就又给他编了一个。
玩累了,把两只手向前一伸,环住他的头,问他:“弗拉格,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脚步一顿,没有出声。
“你亲我的时候,我没有睡着。”我继续说。
他轻轻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
“很喜欢。”沉默了一会,又补充道,“比人类喜欢三个愿望还要喜欢。”
“可你不想要愿望。”
我突然想起好多天没有问他那个问题了,于是开口道:“今天你想好要许什么愿了吗?”
“已经实现了。”
我好失望,有点生气地对他说:“什么啊,我以为你要许愿让我也喜欢你呢!”
他偏过头问我:“那你有喜欢我吗?”
我想了一下,我喜欢吃松饼喜欢花园也喜欢宝石,松饼花园和宝石都是他的,那我应该也算是喜欢他。
于是点头承认,认真地说:“确实有点喜欢。”
他低头一笑。
……
我们的关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我搬去了弗拉格的房间,他的房间有没有栏杆的月亮,有精美的挂画,还有暖洋洋的壁炉,我很喜欢。
值得一提的是,在天气很好的午后,我和小黑猫晒太阳的小队里多了一个人,但小黑猫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老是冲着弗拉格生气地喵喵叫,好吧,我想我接下来要紧的任务是如何让我的小猫和弗拉格好好相处,毕竟我们还有许多个一起晒太阳的午后。
主神好像并不知道我遇见了一个没有许愿的人类,我没有再被关进灯里。
哈哈,他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