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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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因为什么灵魂离体的？
这个问题卫灼其实之前就有问过静肃，得到的是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个说法就是胡扯，可是现在变得不那么笃定了。
因为苏冉棋在游乐园的那番话。
他认真回想过，发生车祸的时候，他正在为新专辑的歌烦躁，感受撞击的时候他确实有那么一下子起了“就这么昏过去算了”的念头，不过只有短短一瞬。
不会那么巧吧？
卫灼用眼神询问。
他此刻附身在木偶身上，按理对面的清逍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对方却维持着笑眯眯的模样，点着头给他盖了“确认章”。
“不是所有的灵异事件都是鬼怪作祟，就像现实生活里那么多看你不顺眼的，但真正豁得出去下死命搞你的能有几个？”
卫灼嘴巴动了动，最后也没有回话。
“我们道家除了你和卷卷在找的七宝，其实还有能量更大的三宝，你知道都是什么吗？”
“您有话直说吧，”卫灼无意识呛了一声，惊觉不妥后又找补了一句，“只要别告诉我只能等死，我都能接受。”
清逍晃着脑袋：“哎呀你真不可爱，要多向卷卷学呀。”
卫灼白眼预备：“……麻烦您先说正事！”
“道家三宝指的是‘慈’、‘俭’、‘让’。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①
卫灼张了张嘴，刚想问话，就被清逍打断：“当然了，这三宝和你的情况没什么大关系。”
一瞬间，卫灼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立了起来，被气的。
“我是想告诉你，一个人的‘心’所蕴含的能量是巨大的。”
卫灼闻言怔愣，就听到清逍继续说：“一个人内心的想法，在某些时候是能起决定作用的。不过也和天时地利有关，你车祸的时候刚好忙完身体比较虚弱，再加上撞击的作用，然后你心里冒出了不坚定的想法……看似种种都是巧合，但如果你当时能固守本心接纳自己的话，现在早就出院了。”
固守本心吗？
卫灼心里念着这四个字，似有所悟，但又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本心。
“本心会变吗？”
“干嘛不换个角度想想呢？说不准是你之前认错了呢？”
“还能这样？”卫灼像是自嘲般地轻笑一声。
“所以我灵魂离体的根源在我自己吗？”
闻言，清逍微微收敛了笑意：“只是离体的话，确实是这样。”
说罢，他还微微叹了口气，不过紧接着就恢复了之前乐呵呵的模样：“要再来一局吗？看得出来小卫心里还有问题要问我呢。”
卫灼虽然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但就自己的疑问而言，确实已经回答完毕，便集中心神道：“继续。”
“那这次就换你执黑子吧。”
*
苏冉棋跟着静肃回到后院，洗漱完后听话地等自己老爹回来开饭。
刚开始还能坐得住，但过了半个来小时也没把人等回来，他便揉着饿得不行的肚子央求道：“哥，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你就让我先吃吧！”
静肃被他耍赖的样子逗笑了，不过还是没松口，但是去厨房拿了一颗梨出来，递给苏冉棋。
“师父应该就快过来了，先吃个梨垫垫肚子。”
“哦。”
苏冉棋接过梨，啃了两口后又问道：“老爹干嘛拉卫灼下棋啊？他那个五子棋水平跟AI似的，不是前两年就不和真人下了吗？”
说完，他想是想到了什么，兴奋挑眉：“该不会是知道我被卫灼欺负，专门给我出气的吧！”
静肃：“……”
发现静肃沉默，他也马上反应过来这不太可能。
而就在他要继续开口追问时，看到清逍和卫灼进了院子，连忙冲上去：“老爹你可回来了！我都要饿死了！”
不过他没等来自己老爹爱的抱抱，而是卫灼冷漠地吐槽：“你明明刚吃了梨，我隔老远都能感觉到。”
“哼！你少管！”
这时候苏冉棋完全不关心五子棋了，一心只有午饭：“我老哥做了莲藕排骨汤，味道超绝，你等下一定要感受一下！”
卫灼皱眉不解：“做道士还能吃肉？”
“哼哼，你这就不懂了吧！道士也有不同派别的，像是我老爹他们就可以正常吃肉，如果想的话娶妻生子也不是不行……”
苏冉棋连汤都顾不得喝了，洋洋得意地给卫灼科普，清逍和静肃则在一旁安静喝汤，不理会两个年轻人的打打闹闹。
待到吃得差不多时，清逍开口道：“等下随我去三清殿吧，水银供奉在那里。”
苏冉棋正嗦着骨头，闻言忙用手背拍了下脑袋：“对哦！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卫灼：“……”
自己不久前竟然因为这个傻瓜的事感到有点伤感，真是脑袋被门挤了。
刚刚的最后一局棋，瞎子都能看出来他被狠狠放水了，没出十手自己就赢了。而放水的人演技也是相当水，语气浮夸：“哎呀哎呀~老了不中用了，没想到又被小卫赢了！那小卫你继续问吧~”
他是不清楚对方到底想干嘛，但的确有个问题可能只能从他这里得到。
因为他是苏冉棋的养父。
“我前不久无意看到苏冉棋有个手工绘本，好像只画了一半，当时他反应特别奇怪，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
卫灼静静跟在苏冉棋父子身后，往三清殿走着，脑袋里还在想着清逍的话。
【那本绘本的由来涉及到卷卷的身世，我不便多说，缘分到了你便能知道。】
【卷卷虽然有些散漫，不过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咸鱼的，让他变成这样的原因的确和那本绘本有关。】
【你也看过了，虽然很有意义，但是题材太过敏感，卷卷当时画得也有点压抑，所以被出版社拒绝是正常的。】
【其实这本绘本算是他的最开始的梦想了，所以被拒了几次之后，他开始怀疑自己，觉得自己的梦想太天真。】
【但我觉得卷卷不会是因为被拒绝就放弃得这么彻底的孩子。】
【我想你也一定很好奇他的心结到底是因为什么产生的，不如你来找找看原因吧。】
真的是个狡猾的臭老头儿！
明明一开始说是解答他的疑惑，到后面竟然变成要帮他调查自己的儿子，还那么理直气壮。
他“呵”了一声表示不解：“你作为他那么亲近信任的人，你都不清楚我怎么能知道原因！”
“哎呀哎呀，”就见那个胖老头摆摆手，一副“年轻人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看他，“卷卷那个孩子其实远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大大咧咧，他心思很敏感的，所以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愿意和我们说，越亲近就瞒得越紧。”
言下之意，自己和他没那么亲近，所以才好入手是吗？
莫名有点不爽。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算不出来吗？”
“人嘛，总是会为情所惑，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情。所以当对一个人的欲望太强烈时，就会什么都看不准。”
听到这里，卫灼垂眸沉思半晌，开口拒绝：“关心则乱我懂，但是我不觉得我会是那个能打开他心扉的人……”
“你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清逍打断了：“因为你对卷卷的感情越深，你和他的缘分也就越深。”
“……我说你们观里已经穷到要开展红娘业务了吗？不要张口就胡说啊。”
清逍并未开口，只是笑着看他，看得他背后发毛，破罐子破摔继续问：
“……你收养了他，不也是极大的缘分吗？”
“那是我与还是小婴儿时的卷卷的缘分，而现在他的人生需求变了，最大的机缘便不在我这里了。”
“……什么意思？你们做道士的说话都这么喜欢打哑谜吗？就不能直截了当地说明吗！”
“因为说得太明白会破坏很多东西呀~”
清逍起身。
“无缘无故的巧合是不存在的。你会附身在他身上，就是最深的缘分了。”
这是他离开前院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
“卫灼！卫灼——卫腾腾！！！”
苏冉棋的呼唤声打断了卫灼离家出走的思绪。
回过神来后他看到对方明媚鲜活的模样，实在是和前几天那个阴郁的人对不上。
明明怎么看都是乐观而且没心没肺的小傻瓜，但却会因为缺乏安全感而让家里到处都是毛绒玩具，真的是太割裂了。
想到这儿，他没忍住开口问道：“苏睡睡，你的人生有困扰吗？”
“嗯？”
苏冉棋眨眨眼，毫不迟疑地回道：“不要那么叫我啦！困扰的话，大概就是明天吃什么吧，哈哈哈~”
如果在之前，卫灼根本不会怀疑什么，但随着对苏冉棋的了解加深，这种过于自然的态度反而太奇怪了。
就像是经过特意排练过，为了骗过所有人。
或许……还包括他自己？
但他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又一次被苏冉棋的招呼打断。
“三清殿到了，快进来呀！”
「他如果能真的一直没心没肺傻乎乎的，其实也蛮好。」
看着苏冉棋的笑脸，卫灼第一次起了这样的念头。
等他再次回神时，苏冉棋已经拿到了水银。
“你最近怎么这么爱走神啊？快看这个水银，是不是很梦幻！”
听到他前半句，卫灼忍不住翻白眼，也不想想他这都是为了谁！
不过等到他正眼打量苏冉棋手里的水银时，也非常赞同对方的说法。
装水银的容器是个透明渐紫色的琉璃瓶，只有拇指大小，圆滚滚的瓶身里装着一颗圆滚滚的银色珠子，水一样的质地，随着晃动还会分散，停下时又会重新聚集。
“这个就是你小时候打碎的那个温度计里的水银吗？”
“对，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所以已经在三清殿供奉了十多年了。”
苏冉棋说着，将琉璃瓶装进口袋，刚刚卫灼的话提醒了他，他开口向清逍提问道：“对了老爹，为什么卫灼会梦到我小时候的事啊？而且还是和我同时梦到的，之前都不会的啊。”
清逍闻言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这说明，你俩之间的缘分加深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44章 缘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