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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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火药味儿呛得田谧想要咳嗽，盛亦凌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要打人。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了她争风吃醋吗？可是，为什么身为当事人的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出来呢？高凌的样子，像是很维护她，这让她忍不住多想了：他后悔了吗？看到她原来也是有人爱有人抢的，所以就像那年夏天赶走那个送她冰糕的男生一样，站出来赶走盛亦凌？
“呵！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的？田谧的男友？不，应该是曾经抛弃她的负心汉才对吧？还有什么呢？高凌，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别忘了，在你的配偶栏里填着的，可是蒋玉菡的名字！”
“砰！”
很大的一声，田谧以为是盛亦凌的话像手雷一般在她心里炸开的声音：他们结婚了？为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对高凌的调查资料里，没有关于这一点的只言片语？还是盛亦凌胡说的？
就在田谧发愣的转瞬间，她才发现，那一声声响确确实实发生过，不是她的想象，那是高凌一拳挥向盛亦凌脸蛋的声音。
盛亦凌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往后倒退了几步，没多想就挥拳反击过去。高凌许是被自己激动的情绪惊住，竟然没有躲开。
两个人俊朗的脸上立刻红了一片，田谧瞪大眼睛，忽然觉得全身血液都往头上涌，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顾不得其他，她跳下床，没想腿一软，差点儿要跌倒。
盛亦凌看到了，想要转身去扶田谧，结果被高凌追加的一拳直接打到了肚子上，再看田谧已经扶着床站稳了，他转身一个右手勾拳，漂亮的反击将高凌打了一个踉跄。
田谧觉得喉头被人掐着，浑身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俩人怎么这样，二话不说就打起来了，不由的大吼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高凌听到这话，立刻下意识的收回拳头，但是快一步的盛亦凌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高凌顺势倒了出去，这一顺势就倒在了地上，并且发出很大的一声闷响。
田谧顾不得腿软，赶忙上去将高凌扶起来，对着仍旧握拳站立的盛亦凌说：“你干什么？人家都停手了你还打？盛亦凌，快把你的拳头放下来！”
盛亦凌每每回忆起那一段的时候，心里总是没来由的觉得委屈。好像这场架是高凌先挑起来的，貌似他挨的拳头更多一些，可是，彼时的田谧扶着高凌，满眼心疼，怒目瞪着他，忽然让他打从心底里透着丝丝凉意。
深吸口气压下怒气，看着田谧伸手轻轻摸了摸高凌眼角的伤处，眼中是浓浓的不舍。他觉得再不走他会杀人！
田谧显然没有注意到盛亦凌的心思，她知道盛亦凌挨的次数多一些，却都是在腹部，可是高凌偏偏都在脸上，那么俊的一张脸顿时有了青红的颜色，看着格外吓人，再说了高凌倒在那里似是很难受的样子，她本能的就往自认为弱者的地方奔了去。同时看到盛亦凌还一脸盛怒的举着拳头，心下更是窝火，口气也不禁冲了些：“你听见没有，盛亦凌，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冲动？！”
盛亦凌真真委屈的都想替自己抹眼泪了。心里有股又酸又涩的感觉到处流窜，这让他闭了闭眼睛，然后不发一语的往外走，边走还无意识的点着头。
田谧本想追上去说点儿什么，可是高凌起身的时候明显发出“嘶”的一声吸气声，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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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田谧选择出院。
至于那场“拳赛”的后续，其实很简单，田谧在高凌欲言又止的神色下，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她承认，回想起来，属于女性特有的虚荣心让她稍微满足了一下，但是转念之间，就被目前混乱的状况冲散的无影无踪了。
和高凌的重逢，比不上那句“高凌的配偶栏里是蒋玉菡”这句话来得更让她备受打击。且不说高凌闪躲又暧昧的行为让她困惑，单就那两人是否已婚就是让她头疼的事情。
可是，毕竟她不是穷摇笔下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猪，日子得过，工作照做。
之前接触过一些在投行工作的朋友，当时特流行的就是那句“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田谧以为在她面前，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然而，仅仅在出院后参加的一个case，就让她彻头彻尾忘却了自己的性别甚至是属性。
自然，忙到昏天暗地的她，仿佛好久没有见到盛亦凌。
包括高凌，还是在项目中期汇报的会议上打了个照面，然而，当时的她只觉得两眼昏花耳鸣晕眩，使劲儿掐着大腿才让自己保持勉强清醒的状况，自然没有过多精力去注意那个男人。
虽然名为项目经理，但是这次的case是和别组合作，手底下刚工作不久的那些小姑娘小伙子基本处于快要报废的状态。而同组的合作经理菲力，更算得上是个不要命的主。
让田谧最吃惊的就是几人不眠不休的做了一周之后，大家有志一同的选择周末稍微调整一下。田谧自然是回家睡觉，醒来后已是太阳西沉，忽然想起一个重要文件没有拿，于是回公司去取。然后，就看到菲力维持着匍匐在电脑前的姿势，直接将不知谁办公桌上的空花盆放在腿上当烟灰缸，抽完的烟蒂都不用手，一张嘴就掉了进去。看到她，仅是抬抬眼，算是打了个招呼。她也没在意，第二天在家呆着不踏实，于是去公司，愕然发现菲力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腿上的花盆已然堆成了小山一般。
从那以后，她看着菲力，总会出神。不知为何，以前觉得自己特别敬业，可是面对菲力让她总是不自觉湿了眼眶肃然起敬。
这天，项目最后汇报的日子，两方委托人都会到场。等在会议室的田谧看着已然焕然一新重新梳洗打扮过的菲力，心里好像放下了块石头一样的笑了笑，说：“菲力，你终于恢复本来面貌了。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啊，这几天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菲力听了这话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一做项目就这样，第一次合作，让你见笑了。”
田谧笑着摇头，说：“不是见笑了，是见识了。今天总算是结束了，就不知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啊。”
这时候菲力反而放松下来，说了句：“尽人事，听天命，够了！”
虽然说得豁达，田谧却觉得其中的辛酸。拼死拼活付出努力的成果，如果被人一下子否决，谁能受得了？付出总要求得回报的不是吗？低头看看自己手里他们这些天拼死拼活的成果，田谧自信这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会议室里和菲力随意聊着，项目组的人虽然表面上平静，其实心底里多少有些忐忑。他们的工作就是这样，前期工作繁重复杂，只为了最后能令委托双方都有满意的结果。可是，经验也有，辛辛苦苦工作的结果，只因为一个很小的细节，就被全盘否定。所以，大家多少有些屏息以待的态势。
高凌领着委托人走了进来，简单的介绍之后，菲力作为项目负责人向双方汇报。
结束的时候，田谧高兴的看到两方满意的点头握手，终于呼出口长长的气。转头的瞬间，看到盯着自己的蒋玉菡，田谧扭头想了下，居然选择冲她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田谧特武侠的想到一个词“一笑泯恩仇”。当然，只是句玩笑而已，让她原谅她，不可能！
蒋玉菡嘴角肌肉抽动，田谧那个假意的笑容，比面无表情还要让她难受。高凌最近阴阳怪气，聪明的她也不会去问他脸上的伤，可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因为谁。可是为了什么呢？这么些年，她隐忍等待，哪怕守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她也从没有后悔过。只因她明白，高凌和田谧是永远不可能的。但是，显然她低估了田谧在高凌心中的分量。原以为8年的分离能够淡化两人之间的联系，却不想这样的分离却让那种情感发酵沉淀，变成了让她想起来就会颤抖的沉重。
蒋玉菡刻意贴近高凌，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高凌转头对她笑了笑，点点头。
田谧措着牙，她知道蒋玉菡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一直到众人坐在酒店硕大的包厢里的时候，她还是盯着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就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只有他们：他们并肩、他们牵手、他们侧头低语……
“田谧，吃点儿东西吧。”菲力适时的出声，让田谧从自己的世界里回到现实。
环视大厅，才想起来，这是委托方为了庆祝，而特意安排的晚宴。好在大家情绪高涨，气氛又热烈，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失态的她。
因为这次的委托方实力雄厚，晚上的晚宴办的颇有规模，甚至有小型乐队的演奏。LME高层的人几乎悉数都到了，也因此，高凌一直被人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只是蒋玉菡时时刻刻以女伴的身份寸步不离，田谧心里有股浊气，从上到下无处发泄。
决定放过自己已经快要崩溃的神经，她将视线移到前方的小舞台上。
上面是公司的另一个经理，平日里为人风趣自认风流，每每爱唱唱跳跳，此时喝了些酒，经不住大家起哄，抱着话筒开始唱了起来。他一开头，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本就辛苦了个把月，每个人都想着要好好放纵一番，于是大家你推我上的不是唱歌就是跳舞。
最后，就连爱脸红的菲力都被推了上去，田谧好笑的看着他白皙的脸蛋儿红彤彤的，竟然格外可爱，手里拿着话筒有些不知所措。
菲力实在有些无措，求救似的看向田谧，只见她耸耸肩，用口型说了句：“加油！”于是，硬着头皮，唱了一首经典的英文歌，“yesterday once more”。
田谧愣了愣，想起这首歌好像也是自己学会唱的第一首英文歌。那个时候还流行听一张一张的CD，高凌总是帮她拿着大大圆圆的CD机，两人一人一只耳机，听着那些老歌。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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