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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当堂对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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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厅堂顿时炸开了锅,众人愤愤之声不绝于耳。
“又是玉轻歌,大公子毫无武力,他竟也下得了手,简直太可恶了!”
“此人心狠手辣,如此滥杀无辜,我等饶不了他!”
“……”
斥责之声声声入耳,悲愤之情面面入心,玉轻歌只觉得浑身打了个冷颤,是谁?究竟是谁在陷害她?
“玉轻歌在哪里?”欧阳平厉声问道。
门人答道:“属下不知,玉轻歌做事狠毒,不留活口,属下也是重伤昏迷,这才侥幸留下一条命,回来指认凶手。”
欧阳平舒声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门人正欲退下,一直在一旁的欧阳信突然开口道:“且慢。”跨出一步,又朝欧阳平行了个礼,这才道:“二哥,此事疑点众多,玉轻歌向来与祁阳院无冤无仇,为何要在被魔头龙煌追杀的同时,还加害大哥,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要同时受正反两道的唾弃吗?试问这样不容于江湖的事,但凡是一个正常人,又有谁会做呢?”
欧阳信字字珠矶,条条在理,玉轻歌不免对他有些改观,听闻他在祁阳院并没有什么地位,为何又要在此种时刻替她开脱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为自己惹上麻烦吗?
不等欧阳平开口,欧阳夫人突然泪眼一抬,两只眼睛狠狠的盯着欧阳信,身子猛的扑了上来,抓住欧阳信竟像个泼妇一样的猛扇了他几个耳光,咆哮癫狂道:“你这个贱/种,泉儿尸骨未寒,你竟然在这里为凶手开脱,你是巴不得泉儿死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泉儿死了,祁阳院长的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坐!”
剜心之痛让这个女人失去了平日的理智,欧阳平忙唤人上前制住情绪失控的欧阳夫人,将人连尸体带往后院准备丧事,欧阳信低着头站在一旁,轻咬嘴唇,白净的脸上几根红指印触目惊心。
玉轻歌偏头望向傅齐,两人乃是表兄弟,见到表弟如此受辱,他难道不说些什么吗?不料傅齐也在望着她,眼中颇有些意味,玉轻歌想起他的三师弟不久前死在赤华三君的手中,虽不是她动的手,但这笔帐只怕也会记到她的头上,若是傅齐知道,还会用如此的眼光望她吗?怕也会如堂中的欧阳平一样吧。
头痛,真是头痛啊,果真如她当初所说,这英雄大会,还真的开不平坦。
欧阳平看了欧阳信一眼,眼中嫌恶之光一闪而过,冷着脸道:“玉轻歌胆大包天,敢加害大哥,不管是何种理由,都是罪当容诛,我祁阳院必倾全院之力为大哥报仇,三弟就莫要再为他开脱了!”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既定下了玉轻歌杀人之罪,又点出了欧阳信庇凶之意,真乃是一石二鸟,玉轻歌突然间想起,若是欧阳泉死了,欧阳信今日又如此表现,日后更是不会受宠,那这祁阳院长之位岂不是落到了欧阳平的口袋中吗?
这么一想,看着欧阳平的目光倒是多了几分意味。
此时,又有两名弟子上前报:“二公子,先前有一人自称渔翁公子玉轻歌,拿着一个假的英雄请帖来求见院主,被我等挡下后,竟然闯了上来,我们一路寻来,却不见了踪迹。”
玉轻歌正准备离去,听得弟子上报,两眼微微一闭,这下可真是羊入虎口,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来了。
立刻就有人锁住了厅堂之门,欧阳平怒道:“好个玉轻歌,我正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今日咱们便来了结了这恩怨!众弟子听令,封住每条下山之路,全院搜索玉轻歌!”
玉轻歌往人群之后退了退,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这里人多势众,而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正道讲面子,别人都是一窝蜂而上,只用挥出一掌便可收拾,而这种时候正道为了显示仁义,往往会来车轮战,打完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不但没有休息的时候,还不管晚饭,不划算,太不划算。
那两名弟子武功不行,眼力劲却是极好,正欲出去之时一眼就瞄到了正往后徐徐而退的玉轻歌,伸出手臂一指:“就是他,他就是玉轻歌!”
全场目光唰的集聚一个焦点,玉轻歌自出世以来都没有受到过如此的瞩目,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纵然生来淡定的她,也不免有些紧张,折扇一挥,犹抱琵琶半遮面,挡去了大量或探究,或恨怨,或冷漠的目光,信步走出人群,收起折扇,叹道:“总算是平安的走了出来,今儿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目光如剑,若非这把折扇,玉轻歌可就要体无完肤了。”
在场众人还未说话,她又径直走到欧阳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院长欧阳洪我未打过交道,不予评价,单单就今日所见之人来说,也就你能让我欣赏几分了,只是你今日为我说话,明理之人自然知晓这是常情之言,可糊涂之人听了,便会认为是你有心包庇,若是那脑子再糊涂一点,还会说你与我有勾结,觊觎这院长之位,私下谋害你大哥呢。你这孩子在院中被冷落多年,怎么还没有学会看人脸色呢?明明知晓你二哥迫不及待要置我于死地,你还站出来为我开脱,若他日得你二哥的挟私报复,你可如何是好呢?”
欧阳信没有抬眼望向他,知晓他就是玉轻歌,欧阳信此时觉得有些难堪,也不知为何,在他面前丢脸,他是真觉得丢脸。
玉轻歌此言,句句夹棍,字字带针,听得欧阳平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挽剑在手,怒道:“杀人偿命,巧言如簧也无法保住你的性命,今日我便替大哥报此血仇!”
寒剑迅疾刺来,没有多余的花式,直取命门,以求一招毙命,玉轻歌冷哼一声,折扇轻挥,扇柄抵住剑尖,扇身轻颤,欧阳平瞬间被弹了一丈之远,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玉轻歌骂道:“蠢,愚蠢,简直是愚不可及,若是祁阳院真落入你手,也是走向衰败的开始。”
欧阳平言语已占下风,此时又在众人面前失了威风,顿时怒不可遏,内力一提,便要再攻,傅齐适时站了出来,他早已在旁观察许久,现加上先前之事,知晓玉轻歌武艺不凡,欧阳平若再战,必然讨不了好,不愿祁阳院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便打着和场道:“二公子,此前三公子所言也并非全然不可取,咱们不能只听护卫一面之词,也应当给玉轻歌一个申辩的机会,若是证实此案真是他所为,我相信在场的众位英雄豪杰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方才那几招,欧阳平心中也有数,此时见傅齐出来打圆场,虽怒气未消,却也随之问道:“杀人凶手,他自当不会承认,难道傅二少主怀疑我院中的护卫说谎吗?”
玉轻歌笑道:“有没有说谎,出来一对质即知,他先前说我心狠手辣,不留活口,若血案真是我所为,那他又是如何从我手下逃脱的呢?此事本来就说不通。”
这番话,说得在场众人也开始沉思,人群中有了不同的声音。
“对质就对质,我们还怕她不成……”
“若真是你所为,我第一个不饶你!”
“……”
欧阳平见众人皆有此意,别无他法,只得传令将那护卫带来厅堂与玉轻歌对质。
“就让你多苟延残喘一会。”等待的空隙,欧阳平不忘嫌恶了一把玉轻歌,又看向欧阳信,颇具威胁的说道:“你与杀兄仇人勾结在一起,此事过后,我必上报给父亲,将你这叛徒逐出祁阳院。”
见欧阳信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玉轻歌挥开折扇,不屑回应:“危言耸听,恶人先告状,你就不能做些让人瞧得起的事吗?”
“玉公子,事情真相尚未明朗之前,还是请谨言慎行吧。”见着欧阳平的脸色不善,怕再生事端的傅齐只好再次开口,不知玉轻歌性格如何,也只能稍稍劝诫。
玉轻歌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静等护卫,稍倾,弟子从后堂冲出,喘道:“二公子,那护卫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