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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慌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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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天没有睡觉,刚躺到床上的吴桐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是身体的疲乏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战斗,不知在那一刻,终于是无意识的身体疲劳战胜了清醒的情绪意识,吴桐终于在什么都不想的情况下睡着了。这一觉吴桐睡的很沉,再次醒来还是黑夜,吴桐以为自己可能才睡了几个小时,打开手机是凌晨三点,但在某一刻他愣了一下,7月9号,他睡了一天一夜还多,想到了什么,他连忙起身冲向了医院,到了医院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想进去看看秦方衿的情况,但现在明显进不去,他想给秦夫父打个电话,但担心这个时间点会打扰秦父睡觉,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电话,可是在一阵系统语音提示说此电话为国际长途后就被人给挂了。他又打了几次,可系统提示对方已关机,他顿时感觉好慌,可是有毫无办法,只能在医院外面等着。终于熬到了八点,他赶忙跑进了医院,到了秦方衿所在的ICU门口却找不到一个人,他急忙找到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医生已经在里面了,吴桐到了这里却不敢问什么了,医生看到是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我们也已经尽力了,没能就回她大家都不好受,可怜了这个年纪就……吴桐听了后感觉整个天都塌了,由于几天没吃饭他一个没站住,摔倒晕了过去,医生看到他这样,叹了一口气,连忙扶他找了个病房,查了查他的身体,给他挂了点点滴就走了。迷迷糊糊中醒来,吴桐却说不出话了,想了一会,他拿起了手机给秦父打了电话,第一次并没有打通,他就一直打,不知打了多少回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小桐,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知道不是你的错,可也不想在看到你了,这么多年小衿都没在我们身边,现在我们想把她葬在这里,我们想以后多陪陪她,我想再见她一面,声音很冰冷却似没有商量的余地,过了良久,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好吧,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自己来吧。听到这,吴桐拔掉了针管,穿好些就出了医院,打车去了机场,一起吴桐从不敢做飞机,他非常恐高,站在三楼他都不敢往下看,此时做在飞机上的吴桐漠然的看着窗外,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恐,遥望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下了飞机他在外面看到了一个举着自己名字的牌子,他走了过去,是一个黑人,他用英语和吴桐进行了交流,原来是秦父的安排。他怕吴桐找不到地方,干脆自己约了个车说明了情况去接他。由于有人接,他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可能是在米国的原因,葬礼和中国有很大差别,门口没有几个人,断断续续的有穿着西服的人手持一朵白色的花进去,吴桐也跟着进去了,映入眼帘的是在正门内桌子上的黑白色的照片,可能是秦方衿爱笑,又或者是她和父母很少交流的原因,那张黑白照片居然还是一张面带笑容的照片,吴桐就这样看着,心中却一阵阵的翻涌,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背对照片俯下身体却只是一阵干呕,也是几天没吃饭了,怎么可能能吐出来东西,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三层小楼里,一双眼睛正透过窗户紧紧的盯着他,好像想趁现在这一会永远的记住他的样子,旁边却响起了不满的声音,这小子真是烦,非要来看一眼,弄的现在还要弄你的黑白照,大活人弄这个多不吉利呀,还有请的这些人,但看到女儿那即将要掉出来的眼泪,就止住了口中要说的话,就这样半小时两人无话,突然那个全身绷带的女孩忍着喉咙的巨痛,说了一句,让他走吧,只是那声音格外沙哑,低沉,完全不似一个女孩发出的声音,秦父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是一阵阵慌神,叹了一口气,走了下去。吴桐依旧在哪里呆呆的看着,完全没发现走在旁边的秦父,还是秦父拍了他一下,他才缓过来神,行了,就这样吧,小桐,今天是小衿的祭拜日,我们很忙,你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还是早些回去吧,听到这,吴桐没有说话,向前走去,走到了那张照片前,鞠了三躬,然后走到秦父前又鞠了三躬,说了句对不起,就走了出去。走在外面,吴桐却不知道要去哪儿,感觉天地之大,自己却没了可去的地方。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时间会到两天前,秦方衿在一阵疼痛中睁开了眼,想说话,刚睁开嘴却是一阵阵的疼痛,心电图的跳动吸引了医生的注意,他也发现了醒过来的秦方衿,医生也是松了口气,只要醒过来危险期就过去了,医生问她能听到他说话吗?她回答嗯,却感觉有一种喉咙断裂的感觉,但她还是忍痛对医生说,讲一下我的情况。医生看她这样,也不忍心骗她,如实的说明了她的情况。脑部有瘀血,以后可能会复发,脸上大量出血,且受伤严重,以后要做植皮,喉咙被压伤,以后说话会有影响,声音肯定要变,右腿粉碎性骨折,就算不截肢一会走路也会跛脚。说完这些,医生看了眼秦方衿,发现她眼神空洞,好像在想着什么,但还好没有什么疯狂的举动,很多人,在经历这样的受伤可能会接受不了自己的情况,有大幅度的动作会造成自己的二次受伤,但医生也不能隐瞒病人的真实情况,要不然到时候病人在恢复后没达到自己能接受的结果,会来医院闹的。还好秦方衿是一个理智的人。他也松了一口气。很快秦方衿父母进入了病房,可秦方衿并不搭理他们,他们也很着急一直跟秦方衿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秦方衿都没有再说过话,秦方衿父母看她这样也很担心,怕她想不开,秦母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秦父说,要不要叫吴桐那孩子过来跟小衿说说话,安慰安慰她。秦方衿听到了吴桐,连忙说不要,声音太大,吓了秦父秦母一大跳,但这沙哑的声音让他们又一阵阵难过,秦母连忙说好好好,我们不叫吴桐,不叫,你可千万要好好的,千万不要想不开。又过了一会,秦方衿突然开口了,爸,妈,听到这秦父秦母明显愣了一下,以为常年不在一起的原因,秦方衿已经有十年没这样叫过他们了,他们连忙凑过了,秦方衿说,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他们连忙说好,好,秦方衿继续说,告诉吴桐我已经死了吧,秦父秦母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以为她想不开,秦母直接哭了,秦父却想到了什么,秦方衿又说,这样去见他,我宁愿死了。整个病房此时只剩下了秦母的哭声,过了一会,秦父突然说,好,我们答应你,秦母立马不乐意了,秦父看她这样立马把她拉出了病房。出了病房,秦父对他说,你看不出来吗?小衿没有想不开,但是你让她这样出去见人,尤其是吴桐,她可能宁愿自己没醒过来。听到这,秦母安静了下来,说,那怎么办,秦父说,我们先和医生说好,让他开一张死亡证明单,然后看能不能把她接到美国去治疗,美国的医疗条件好很多,没准小衿能恢复的更好更快。敲定好后,两人就去找了医生,现在知道秦方衿醒来的就只有他们三个,秦父和他说明了情况,医生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又去了病房看了秦方衿的情况,怕她真的会想不开,就答应了秦父。秦父本想给医生20万,希望他封口,可医生直接拒绝了,对他说,我当初学医是我老师告诉我,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我帮你们只是想救人,我们医生只能治病人身体上的毛病,却治不了心里上的毛病,今日所做也只是对症下药,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以后她的心病只能你们慢慢化解了。但我们还是要签一个约定,今日之事的一切后果与我无关。这是当然,这是当然,秦父连忙说,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么好的医生,对着医生又是一番感谢。之后就是转移了,还好秦父这些年在米国打拼的还不错,联系了几个人后,他们包下了当晚飞机的商务舱,就这样秦方衿去了她小时候朝思暮想的米国。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吴桐的电话,询问了秦方衿后,秦父并没有接,然后就把手机关机了。上午安排好一切后又接到了吴桐的电话,和秦方衿商量好后便联系了几个人演了一场戏给吴桐看。只是秦方衿固执的要去看一眼,看着满身白布的秦方衿,秦父也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