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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问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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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一个私人问题。”周泽单手举着游戏碟盒的一角,仔细看着顾陶白脸上的表情,“答得好,签名给你,答不好……”他跟教导主任一个语气,“小老婆没收。”
这人怎么能顶着一张正经严肃的脸,说要没收别人的小老婆?
一句话槽点满满,成功把顾陶白眼眶那圈红挪到了脸上,“周哥,我把小老婆暂时交到你手里是为了表明我重视你的签名,你怎么挟持起人质来了?”他抿了抿嘴,“你的问题我又不会不回答。”
周泽眼里有了笑意,“我和王墨歌,你更喜欢谁?”
顾陶白服了。
周泽胜负欲是真的强,就连粉丝的崇拜都不想输给别人。
不管怎么样,送分题,不会答的是傻子。
顾陶白毫不犹豫,“周哥你。”
周泽笑了起来,“也就是说,你不会让王墨歌签你的小老婆?”
这人一口一个“小老婆”还有完没完了?
顾陶白要被他臊死了,恼羞成怒地抗议:“周哥,这是第二个问题。”
“不是说我的问题你都会回答?”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顾陶白:“……”
好气。
他满脸通红,不讲道理地在心里迁怒:都怪蒋重明那个不讲义气先斩后奏害他得和周泽对线的憨批。
当天晚上十点。
顾陶白声势浩大地拉开游戏室大门,目光锁定蒋重明,“孩子们,我们今晚的主题是:怀旧复古!”
蒋重明正和陈香玩冒险游戏,角色死了还没来得及复活,百无聊赖,见顾陶白现身,手里还拿着游戏碟,顿时从沙发上蹦起来,“卧槽顾哥,你是要造反吗?居然偷跑出来打游戏?你害我输了一桶薯片!”
顾陶白扬起眉,“谁让你拿你顾哥打赌,活该。”他走了进来,“什么偷跑什么造反?赌什么呢你们?”
陈香一边玩一边笑,“重明说你昨天午觉睡过头被怒火中烧的周哥折磨到深夜,今天还不长记性一觉睡到大中午,肯定得被周哥扒一层皮,所以他说不到明天我们绝对见不到你拉。”
顾陶白无语,“蒋重明你属筛子的?我半夜吃点夜宵的事你也能到处说?”
昨晚他跟周泽对完戏,饿了,摸到厨房找吃的,遇到了打游戏打到半夜的蒋重明,他和蒋重明住一个房的时候都不怎么晚睡,蒋重明好奇,问了他几句,他就提了一嘴。
万万没想到蒋重明是个大喇叭。
蒋重明理直气壮,“香香说我哥跟你更像兄弟,我不服,你看你偷懒不一样被他教训?”
“我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哦。”陈香灵巧地跳开BOSS攻击,“我说的是周哥好像对陶白特别好哦。”
顾陶白咔嚓一下,咬碎薯片的同时,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肉。
“有区别?”蒋重明嗤之以鼻,“这里头谁有我跟我哥关系亲?你说他对顾哥比对我好,那不就是说我哥跟他更像兄弟?”他得意洋洋,“我哥明明对我最好,还为了我这个亲表弟的睡眠质量牺牲了自己呢!”
陈香觉得他的思路不对劲,又说不出来,索性不争了,“不管啦,你输给我的薯片明天记得买。”说着,她三下五除二地把Boss打趴下,跳到顾陶白面前,拿过他手里的游戏,“陶白……哇!”
蒋重明好奇极了,“什么什么?什么游戏这么牛逼?震惊成这样?”他从陈香手里一把薅走顾陶白的游戏,“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
顾陶白笑而不语,默数三秒。
蒋重明没让他失望,看着盒子背面来自自家表哥的签名和祝福语,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脏,火急火燎地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蒋重明风风火火地从房里出来,手里拿了个硬皮笔记本,经过楼下游戏室的时候,还不忘隔着扶手,挑衅地看了顾陶白一眼,之后直奔周泽的房间。
陈香抱着一袋炒板栗,跟顾陶白一起站在游戏室门口,望着楼上蒋重明急匆匆的背影,“陶白,我们来打个赌吧~”
顾陶白拿了个栗子到手里,慢慢地剥着,“赌周哥给不给他补祝福语?”
“对呀!”陈香晃了晃手里的栗子,“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剥二十个栗子吃~我赌周哥不给。”
顾陶白失笑,“那么笃定?”
陈香骄傲地一昂脑袋,“我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
顾陶白心里一动,跟她赌了。
他其实也直觉周哥不会给蒋重明签名。
可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直觉。
但最起码,要是他的直觉错了,好歹能收获二十枚张口就能吃的栗子。
三分钟后,蒋重明在楼上给顾陶白打了个电话,语气微妙、劈头盖脸地问:“我哥最喜欢的节日是什么?”
这是哪一出?
顾陶白:“……他不喜欢过节。”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周泽一声笑。
蒋重明不依不饶,“我哥最喜欢的坚果?”
顾陶白大概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周泽估计说只有回答得上问题才给补祝福。
不过说来惭愧,他其实不知道周泽喜欢吃什么坚果。
顾陶白想了想,随口胡诌,“夏威夷果?”
他好像听到周泽在那边应了一声。
蒋重明沉默了一会,不死心地抛出第三个问题:“我哥最喜欢的颜色?
仍然毫无概念的顾陶白再次瞎蒙:“金色 ?”
蒋重明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他灰头土脸地从周泽房间里撤了出来。
顾陶白开始给陈香剥栗子。
他生平第一次给人剥栗子剥得这么开心。
更让他开心的是,第一颗还没怎么剥呢,装死了很久的系统忽然出声,说可以义务帮忙。
就是语气有点生无可恋。
不过系统天天被他惹毛,无精打采是常态,顾陶白没放在心上。
再晚一点的时候,顾陶白洗漱完毕,往床上一趴,日常偷瞄周泽。
日常被抓包。
周泽将视线从书本上挪开,“想问什么?”
“周哥。”高强度地对了不止一天剧本,顾陶白跟周泽熟了不少,被抓包也没之前那么尴尬了。他侧枕着自己的手臂,面向周泽,想了想,“那三个问题,是不是不管我答什么你都会说我对?”
“嗯。”
“你就不怕我胡诌的答案跟蒋重明一样?”
周泽毫不在意,“喜好可以变。”
“你居然想耍赖。”
“我也是人。”
顾陶白眨了眨眼睛。
周泽换了个话题,“明天对戏,想几点开始?”
顾陶白结合周泽六点半就起来的老年人作息,小心谨慎地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七点半?”
“想好了再说。”周泽换了个问法,“几点起来不会发脾气?”
“……”顾陶白把脸埋枕头里,只留出一段染了粉色的后颈,破罐子破摔地说,“九点。”
第二天早上。
半梦半醒了一夜的顾陶白睁开眼睛,和周泽对上了视线。
周泽身后的墙上挂着钟表,上面赫然显示:七点。
周泽:“……”
顾陶白:“……”
两人一站一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周泽先笑出了声。
说笑出了声其实不太严谨,他的笑很轻,藏在喉咙里,带了点低音炮的磁性,好听到犯规。
顾陶白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身体先大脑一步有了不太合适的反应。
他连忙坐起来,顺势把薄被拢成一团,挡在前面,“周哥,早。”
周泽问:“不再睡会?”
“不……”顾陶白想说不睡了,又怕周泽让他立刻起来洗漱,硬生生拐了个弯,“不是,睡,要睡。”
周泽没说话,但看表情,意思分明是:那你坐起来干什么?
顾陶白讪笑,企图把人支开,“周哥你晨练完了?”
“嗯。”
“早餐吃了吗?”
“嗯。”
“……那……你要不要再睡会?”
周泽又笑了,“顾陶白,今天阴天。”
“啊?”这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周泽以为他要闲聊?
“别洗被单,不会干。”
“……”
周泽又说了句“好了随时找我”就出去了,留下一个脸红成了猴屁股的顾陶白。
四十分钟后,顾陶白洗漱完毕,在书房找到了周泽。一看到人,他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温度的脸又开始不自觉地冒红晕。
顾陶白背着吉他,斜趴在书房门框上,只探出小半个身子,伸手敲了敲门板,不太好意思地说:“周哥,我好了,你现在方便吗?”
周泽起身,“走。”
顾陶白有些惊讶,这会书房没别的人,两人完全可以直接对戏,不需要特地挪地方。
周泽带他回了房间。
顾陶白觉得自己悟了。
周泽应该是那种习惯了某个办公地点就不爱换地方的人。
不过在房间对戏也好,毕竟是休息的地方,相对放松些。
顾陶白杂七杂八地想着,帮周泽把电脑椅拉到自己床边。
房间里就两把椅子,一把电脑椅一把小圆凳,后者太委屈他们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了,所以这两天过剧本都是这样,两人一个坐电脑椅,一个坐床上。
“开始?”周泽问。
顾陶白将剧本翻了开来,指尖颇为用力地把页面压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