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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捡到智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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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祝小草留在家里照顾张母,祝凌则照旧上山采药。
日上中天,祝凌刚到家门口,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家背后的山崖上掉下来了。
祝小草也被这声音惊出来查看,周围的邻居也被惊动。
“阿凌姐,发生什么事了?”祝小草接过祝凌的背篓问到。
刚出来的王大娘也问,“什么声音哦,这么大一声,祝丫头知道不?”
祝凌摇了摇头,“我刚回来,也是才听见,还没去看过。”
早就窜到后面看过的马家小女娃和刘家男娃惊叫着从后面跑了出来,“有个人!有个人!身上都是血!”
“祝姐姐快去救他!他好像要死了!”
祝凌心里一跳,这么高摔下来,这么大一声,还能有人形?
但人命关天,他立马跟着两个小家伙跑过去,祝小草和王大娘一种村民也跟着。
到了山崖下传声音来的那处地方,果然有个人不知生死地躺在那儿。
“哎哟!愣生俊俏的一个小公子,怎么从愣高的悬崖上落下来了!”
“哇!这个大哥哥好好看!”
“祝丫头快看看,能救不?我们这里就你会点儿医术了。”
所谓久病成医,这两年祝凌也会点简单的医术,但救人命肯定是不够的。
然而祝凌蹲下来查看时却发现这人也就身上的血看着吓人,都是些皮外伤,像是刀伤。
除此之外,既没有骨折骨裂,也没有断手断脚。
这合理吗?
那么巨大的落地声,这人的完好程度已经可以列入他两辈子遇到的怪事第二了。
穿越第一。
“祝丫头,怎么样了啊?”热心的王大娘在一旁关切地问到。
还有马家小女娃:“祝姐姐,他是不是要死了,好可怜的大哥哥。”
祝凌:“没事,死不了。”
“小草,我们一起把这位公子抬回屋子里吧,他身上的伤口还需处理一下。”
祝小草:“阿凌姐,我一个人就可以。”
祝小草这两年早就不是当初的小豆丁模样,营养上来了直接窜到了一米七五,平日里做家务农活,每天走上走下的也相当于锻炼着,祝凌发现他力气还不小。
祝凌没拦着。
祝小草这两年跟着炮制药材,皮毛医术也从祝凌这儿学了个全。
给男子处理伤口这种事当然不能让他一个“女子”来做。
“阿凌姐,这人不对劲,为何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这般完好。”
祝凌:“不知道,我也觉得不合理。而且这个人气质相貌不俗,穿着非富即贵,身上又全是利器伤痕,怕是惹了咱们沾不起的大麻烦,之后他醒了就赶紧叫人走。”
说实话,他祝凌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以前知道的什么刀削的面庞,丰神俊朗之类的词全能用得上。
而且这人身上的衣服料子就是他没见过也能看出来的珍贵。
更不要说他手上的黑玉戒指,腰间的玉佩,还有头上的玉冠。
只能说幸好祝凌不是花痴的女子,也不是贪财的小人。
祝小草也帅,但他现在还没长开,更多的是让人觉得俊俏可爱,而且人靠衣装马靠鞍。
至于他自己么,东大校草甘拜下风,还是逊色了那么一丢丢,主要是脸部线条没那么硬朗。
而且祝凌自认身材还是输了,这哥们儿一看就是练过的,透着衣服都能看出来的如猎豹般流畅强健的身材。
男人的好胜心让祝凌在等祝小草处理伤口的时候不禁比较了好些有的没的。
“阿凌姐,处理好了。”
祝小草的声音从祝凌面前传来,把他从思绪里惊醒。
祝凌突然想到,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长什么样。
他自己无论怎么看都是和前世一般的长相,但怎么看穿着女装都还是能看出是个男人,没那么自然融洽。
旁人觉得没问题,那应该就是看到的不一样。
如果这是个玄幻世界,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他下了幻术什么的了。
“小草,你看我,看我的脸。”祝凌对着祝小草认真的说。
祝小草照祝凌说的看过去。
面前的人柔美秀丽,似乎是天生的好资质,晒也晒不黑,皮肤也光滑细腻。
此刻是正午,阳光穿过屋檐落在祝凌的脸上,让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睫毛卷翘,随着眼睛的眨动如翩飞的蝴蝶。
此刻那双桃花眼中正正映着他的影子。
双目对望,此刻,不知为何,祝小草突然就有点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他有些慌乱的往四周瞟了瞟。
“阿凌姐,怎…怎么了吗?”
祝凌:“我长什么样子的,你客观的描述一下。”
祝小草眼光躲闪:“阿凌姐长相十分美丽。”
祝凌:“你心虚什么?眼睛躲什么躲,我的意思不是让你赞美我,具体一点,比如眼睛,鼻子什么形状。”
祝小草定了定神:“眼眸似水,眉毛如月,嘴唇如花,鼻子小巧秀致,鼻梁高挺,肤白腮红。”
一点也不形象。
祝凌听了祝小草的描述后还是没法想象自己现在的五官形状。
但“娘”成这样,总之应该不是自己原来的样子。
祝凌看着祝小草那个羞涩劲儿,都是男的哪还能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青春期嘛,他懂。
但是吧,他不是真的女生那也没办法。
祝凌是不想小草兄弟一脚踏进自己这深水泥潭的,不然到最后他要是掏出来比他还大,那他还不得吓绝后了。
祝凌打定主意,开口到:“小草,你觉得我好看吗?”
祝小草脸上立马飘起红晕,声音都不像平日里那般清亮,嗫嚅着说:“好看。”
“你不要光看着好看,有些外面看着好看的指不定里面有多吓人。”
祝小草懵懵的:“阿凌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祝凌其实也不知道说了祝小草信不信。
但他还是得让祝小草认清现实。
“这样吧,你过来,我给你说个秘密。”
“好。”祝小草凑近了些。
“但是你得保证要冷静思考,不要急着否定我,也不要觉得是我疯了,我会带你验证。”
祝凌说着觉得这些话有些耳熟。
“我其实是个男的。”
祝小草嘴唇微张,瞳孔缩了缩,他下意识就想否定,但凭着对祝凌的信任,还是尽可能冷静下来认真思考这话的可信度。
但无论怎么看祝凌都面容秀丽,虽然身材是比较高挑,但没有喉结,还有男孩子没有的胸脯,怎么看都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祝凌看着祝小草的反应就知道他没信,这是必然的,要是换成他,突然有个喜欢的大美女跟自己说她其实是个男的,他也不信。
哎,可怜这是小草兄弟这辈子第一次对另一半的美好幻想,就要被他给无情打破了。
“我知道你不信,我开始也不信,我自己看自己和你们看我是不一样的。”
光说还是太干了。
“你看我的胸。”
祝小草瞟了一眼还是不肯直视,脸红的像个苹果。
“假的!你只是看着有,但实际上是没有的!不信你摸。”
祝小草自然不敢上手。
祝凌拉过祝小草的手,向自己的胸膛拉过去,他看着祝小草,用足够坚定的眼神说服他:“信我。”
祝小草手指蜷缩,但还是没有用力挣脱,他的耳朵和脖子也红了,感受着祝凌带着他的手向前伸去的力道。
突然,一直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祝凌的手腕。
“阿月?!”饱含深情的磁性嗓音,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可置信。
祝凌和祝小草齐齐回过头,看向一旁的玄衣男子。
正是他们抬回来的那位公子。
祝凌表情莫名,没弄懂眼前这帅哥的意思。
但是“阿月”?
应当是认错人了吧。
祝凌放开祝小草的手,把自己的手往后挣了挣,没挣开。
那摔不死的仁兄还是用一种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肉麻表情凝视着他。
“你还活着?”萧寒眼眶通红,像是要哭了。
萧寒不敢相信,怕是一场梦,但手中温热的触感都告诉他,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祝凌:“这位公子,在下祝凌,你应当是认错了人了。”
认错人?
是了,认错了,那个人早就死了。
冷静下来再看,眼前的女子分明也只与她有七分相似,也比他的阿月高许多,是他魔怔了。
萧寒一脸怔忪地松开手。
“对不住了,祝姑娘,在下萧寒,你长得实在是与我的一位故人很是相像。”
祝凌看着眼前好像心很痛的萧寒,表示理解。
这位萧兄一看就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啊。
萧寒虽然理智上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但还是忍不住动容。
他看向自己身上被处理好的伤口,问到:“是祝姑娘救了在下,处理了在下的伤口吗?”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好像只要眼前的人对他好,就是当初那个人还在一样。
祝凌是不知道萧寒在想什么,他直说:“萧公子不必介怀,伤口是小草帮你处理包扎的,而且你虽然从山崖上掉下来,但不知为何伤势轻微,谈不上救命一说。”
萧寒终于把视线从祝凌脸上挪开,看向站在祝凌旁边的人,“这位是?”
祝小草礼貌地回到:“在下祝小草。”
萧寒点点头,“多谢。”
他又看向祝凌:“小草是祝姑娘的弟弟?”
虽然当初说得绝情,但两年相处下来,他和祝小草早就亲如一家,祝小草比他小一岁,自然是弟弟。
“正是。”
“咳咳。”张母这几日因为身体原因总是昏昏沉沉,现在总算醒了会儿,就下床出来走走。
祝凌和祝小草立马过去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娘,你怎么出来了,快去歇着。”
张母摆了摆手:“躺够了,出来走一走。”
张母看向屋檐下的陌生男人:“这位是?”
萧寒立马拱手到:“在下萧寒,有幸为祝姑娘所救。”
张母看着萧寒身上裹着布的多处伤口,知道他也伤得不轻:“萧公子只管在这里养好了伤。”
“娘醒得正好,好不容易在外面吃吃午饭,快坐下。”
祝凌把张母安置好,“萧公子随意坐。”
祝凌去厨房帮祝小草拿碗筷,“小草,今天做的什么?”
……
晚上的时候,祝凌和张母一起睡,祝小草和萧寒住一间。
祝凌洗过澡正要歇下,却见祝小草突然跑了出去。
祝凌纳闷儿,这孩子,这么晚跑出去干什么。
他准备跟出去看看,只向萧寒交代了热水在锅里自己盛来洗澡。
然而祝凌追出来之后却没看见祝小草人影。
“小草,小草?”
祝凌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河对面的芦苇丛里看见了蜷缩成一坨侧躺着的祝小草。
他立马蹲下去轻拍祝小草,“小草,你怎么了?小草?”
祝小草没有回应,浑身湿透得像是刚从水里钻出来。
祝凌这时才发现祝小草嘴角有血。
祝凌一惊,立马把祝小草翻过来,这时才发现祝小草怀里一直死死抱着东西。
是一条鱼。
鱼的肚子和背上有好些被咬开的豁口,只还有一口气,祝凌看过去没两秒就彻底没一点动静了。
而祝小草除了嘴上的鱼血,下巴和脖子上还粘了好几片鱼鳞。
竟是祝小草不知为何跑到这河里来逮了条鱼生啃了。
祝凌拎着鱼尾巴把鱼从祝小草怀里拽出来扔开,祝小草立马醒了过来。
祝小草突然坐起来,头还有些晕,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
他看着四周高高的芦苇,天空上闪烁的群星以及眼前的祝凌,求助一般地问到,“阿凌姐,这是哪儿?我们怎么在这儿?”
祝凌看着祝小草完全不记得的样子:“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大半夜不洗澡睡觉,跑到这儿来抓条活鱼生吃。”
祝小草后知后觉地品出嘴里和身上的一大股鱼腥味,伸手摸到下巴上的鱼鳞和鱼血,立马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
他赶忙冲到河边使劲清洗。
完了之后,一脸怔忪,“我怎么会这样。”
祝凌不忍地安慰到:“没事,我还见过有的人专门爱吃生鱼片呢。”
虽然人家的生鱼片是清洗处理过的,还能蘸酱,而祝小草啃的这条,内脏都没清理。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突然跑出来吗?”
两年了,祝凌也没发现小草兄弟还有这怪癖呢。
祝小草本人也很懵,“我只记得我头很痛,还很饿。”
很饿,难道是以前流浪的时候饿着了?祝凌想到。
但是之前也没见祝小草会半夜出来抓鱼生吃。
“算了,不想了,先回去洗澡换衣服睡觉。”祝凌说到。
现在怎么想也不会想通的,只有后面再观察了。
回到家后。
祝小草去洗澡。
祝凌回张母房间,却发现萧寒也在,张母已经睡下,睡得很沉,她自从病情加重,就越发嗜睡,一睡就是很久,也叫不起来。
祝凌疑惑到:“萧公子在这里做什么?”
“祝姑娘,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外面。
“抱歉祝姑娘,我适才看祝小弟不在,就出来看看,敲门发现你也不在,白天我看大娘体虚气弱,我又稍微会一些治人之道,就想着来看看。”
祝凌虽然已经不抱希望,但这萧寒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是否又另有奇迹?
“萧公子可看出什么了?”
萧寒:“你母亲不知是何原因,非常容易染病,且不易痊愈,身体日渐虚弱,是也不是?”
祝凌没想到这萧寒还真有两把刷子,眼睛一亮,“是。”
“这是先天之病,叫失御之症,得此病之人天生易受侵袭,按理有此类病症之人多半夭折,我虽不知你母亲之前如何过来的,但到现在这个地步,普通手段已经不能医治,最多还有一月时间。”
祝凌一下就听到了重点:“普通手段?”
萧寒将自己的手掌向上伸到祝凌面前,在祝凌不解的目光中,于掌心凝出一朵冰花。
祝凌嘴巴成了“O”形,满眼震惊。
这是什么?!
魔术吗?
还是法术?
原来这是一个玄幻世界的吗?
他就说为什么萧寒从那么高摔下来啥事儿没有。
这么说他性别这件事情应该也是这种奇异的法术手段?
说不定他也能修个炼?
如果用法术的话张母的病应该有救了吧!
那这个世界说不定还有妖?
说不定有猫耳娘!
祝凌脑子已经乱了,他思绪繁杂的问到,“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