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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十一章 算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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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他考完最后一门课,家里传来消息,奶奶摔了,股骨颈粉碎性骨折。老人不经摔,就怕一摔起不来。所以全家人都很紧张,爸爸要他一考完赶紧回家。
奶奶一直特别疼爱他这个长孙。和一川一直待在父母身边生活不同,他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还在部队,就是奶奶带了他好几年,直到他们双双转业。
现在奶奶老了,记性也不好了,偶尔会迷糊,会对着一川喊一山。
赶紧回去看望奶奶是第一要紧的事,哪怕他心里有遗憾,也只能对自己说,先拣最紧急的事情做,至于苏樱的事,还有假期呢,属于他们的时间,还长着呢,实在大不了,开学提前走,就跟去年一样,到学校去等她好了,或者先到她家,送她到学校后再折去自己学校也挺好,还能跟她多待几天。
给她发了信息,告诉她家里奶奶摔了要先赶回去,叮嘱她回家路上自己注意安全,他得先回重庆了。也猜测到她可能不回应。
可是这回她却回他了,虽然很简短,简短到只有三个表情:合掌祈祷的表情,三次。
回到家里,发现奶奶这次摔得是比较厉害,幸亏父亲请了本市最好的骨科医生动的手术,换了目前世上最贵最优质的人工骨。
医生说,如果养得好,行走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可以不留下明显后遗症,但因为毕竟是70岁的老人了,接下来恢复期的照顾很重要,所以经过商量就把奶奶留在骨科医院旁边的附属医院,请了个专业的护工照应一个月,待情形好点再回家休养。
回家后的张一山,就每天上午去医院看望奶奶,跟她聊天,陪她一起吃个午饭,下午再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腊月二十九这天,他依旧十点左右去医院,今天给奶奶看存在手机里的照片,其中有他和同学的,有妈妈和方姨的,当然,也夹杂有苏樱的,最多的是各种风景照。
奶奶用手指指着妈妈和方姨的照片问:这两个妖里妖气的,是谁?张一山笑得打跌,那一张是两人在“索菲亚大教堂”拍的,为了契合这座建筑的异域风格,那天两人都穿上了俄式服装,所以奶奶已经认不出了。
然后奶奶又说:“前面那张,还有再前面那张,那个乖乖最好看。”
张一山把照片翻回去,指着苏樱说,“婆婆,是这个吗?”
奶奶很开心,说是啊,这个可以给瑞儿(张一山父亲乳名)做堂客。
张一山默然,奶奶真是糊涂了,但是看来是真喜欢苏樱,所以要把她配给自己最喜爱的大儿子。
唉,一时不知悲喜。
正在聊着,有人在病房门口喊:一山!婆婆!
张一山一看,怎么是姚诗嫣来了?她带着一大袋水果,还有些补品,微笑着进来,明眸皓齿,身姿挺拔,非常女神。
“婆婆还记得我吗?”
奶奶露出迷茫的眼神。
“我是诗嫣啊,以前经常跟着一山,到家里来玩的。婆婆烧的饭菜最好吃。”
一山默,也没来过几回好吗?吃饭更是极少了,她现在这么会讨好老人家了吗?
“哦哦,好,是食盐啊,好!”奶奶热情地招呼,还从身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一盒牛奶给姚诗嫣喝。
姚诗嫣礼貌地接过,拿在手里,却并不打开。
张一山电话响,跟姚诗嫣示意了下,自己跑到走廊去接电话,是汪达成。汪达成问候了下奶奶,他倒是在小时候吃过无数次奶奶烧的饭菜;又聊了几句几个发小的近况,然后提议,要不晚上组个饭局,大家聚聚?
等张一山再进病房的时候,看见奶奶和诗嫣正一起在手机上看剧呢。
听说张一山下午要和汪达成他们聚会,姚诗嫣也说要去,因为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她也是认识的。
张一山近来有点不喜欢他们的聚会模式,一上来就打牌,打完牌,吃饭,吃完饭,KTV唱歌,或者去酒吧持续嗨皮。以前他也挺喜欢的,现在,只觉着无趣得很。
今天的活动内容略有点改变,先去玩剧本杀,回来晚饭,晚饭时已经喝了酒,然后又去“皇后”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继续喝酒。
今天点背,张一山在饭桌上本已喝了不少酒,再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老是被酒瓶子指到,又喝了几轮。
几个男生问的问题促狭,问他“爱过几个女孩”,他答“一个”;
“吻过几个女孩”,他答“一个”;
“睡过几个女孩?” 他答“没有”,众人哄笑,都说他骗人,像他这样条件的,不知有多少女生会主动上……而且前面所有人答到这个问题时,都说有,有说一个有说两个的,不知道是真有了,还是仅是青春期男生的虚荣。
在场的人,除了汪达成是知道“苏樱”其人的,其他人可不知,又见姚诗嫣是跟张一山一起来的,所以男男女女就起哄他和姚诗嫣“吻一个”,否则罚酒一杯!
姚诗嫣面上羞红,却动作迅速,无限豪情地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就替他喝了下去,这下大家起哄更厉害。
张一山神游天外,头有些发晕,眼前出现模糊,心思不在现场。
他此刻只感受到自己心里悲苦:这几天给苏樱几次电话,她都不接,只好发信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为什么?
为什么仅两三个月的时间,两人就从情浓转淡,到逐渐淡漠,最后仿若老死不相往来了?
想不通!他隐晦地向老欧请教,老欧问他,苏樱的生活中有没有什么突发事件?突发事件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如果没有,那就是她移情别恋了呗!
虽然张一山自己总是醋兮兮,但他的本心告诉他,苏樱不会是移情别恋的,更何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平时的吃醋只是来源于自己的不安全感,也是自以为运用的一种恋爱情趣。
那么突发事件会是什么呢?是李春林的出轨导致的顾南星的自-杀??(他还不知道李春林出轨的具体情况)可是那些也不是他的错啊,她为什么会迁怒于他呢?她一直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人啊,他非常的费解,非常的意难平。
他查过她所有的社交软件上的状态,都没有其他的突发事件发生。
难道真的是因为学业太紧张?紧张到要牺牲和他的恋爱关系来保全学业?
悲伤漫上心扉,他觉着自己简直要大放悲声了!
为了抗住这股强烈的情绪,他抓起身旁汪达成脚边的酒瓶,拿起来就吹,动作敏捷得汪达成都来不及反应。
汪达成还不知道苏樱要和他分手的事情,看到他和姚诗嫣今晚都特别的豪爽,还取笑他:窝草, 你俩现在是真成对了吗?一般的豪情万丈啊!
当晚,只有汪达成保持了一贯的喝酒水准,可也已有几分醉意,其他人都七倒八歪。汪达成把人一个个地送上出租车。
又有一个车到了,他让姚诗嫣先走,她也一身酒气,衣袖上还有不知何时粘上的酒斑或者油斑,这在平时讲究的她来说简直不可想象,她可一直是汪达成心中的女神,优雅、美丽、不食人间烟火。
姚诗嫣此时精神极好,她坚持她和张一山一起走,她先把他送回家自己再回家。汪达成是知道姚诗嫣跟张一山之间的一一二二的,看她确实眼神尚算清明、吐齿还蛮清晰,就让他们一起走了。
出租车一直开到张一山家的别墅门口,姚诗嫣按了门铃,昏睡了一路的张一山却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还不知所谓地嚷嚷了几句,惹到隔壁邻居家那只敏感的獒犬低沉地“呜呜”了好几声。
江晚吟出来开的门,看到他俩这个样子,有点吃惊,和姚诗嫣一起搀了一山进去,本来还想说他几句,也知道此时说了也是白说。
一起上到三楼,大家都已气喘吁吁,这个别墅买得早,那时也没有电梯,她一直说要装个电梯,可是一山爸爸也不放在心上,难道这个家就只有她一个人操心这操心那吗?真是气人。
把一山扔在床上,他歪在那里,像个死猪。她看着姚诗嫣脸红扑扑的,不知是累的还是醉的,也是浑身酒气,突然福至心灵:“诗嫣,今天太晚了,要不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帮我照顾一山?”她试探地望着她。
只见姚诗嫣的脸更红了,屋里不像室外,空调又打得足,太热了,她脱去外套后,紧身的羊绒衫包裹着的xiong部波涛汹涌,这个身材,比自己年轻时发育得还要好,那时候到底没有那么好营养,也可能是美国的红酒牛排比国内的米面更养人吧。
姚诗嫣脸红红,眼睛也微微有些迷离,现在算是有些酒兴上头了。
她盯着床上的张一山看了一阵,然后抬眼看向江晚吟,眼神沉静,“好的,江姨。”
江晚吟出去,顺手拍了一下诗嫣的肩头,“好孩子,辛苦你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三楼就只有你们,有事到二楼叫我们”,走到门口时,她把门顺手轻轻一带,“咔”的一声,门沉沉地关上了。
该提示的,都提示了,后面,就看她自己了,看她能否把握住机会。
如果她后悔了,每层楼,都有客房一间,被褥什么的都在橱里,触手可及,看她自己意愿怎么做吧。
姚诗嫣回到床前,端详着张一山。他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厚外套刚才就帮他脱掉了,白衬衫在身下皱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的黑T恤。
她把他鞋子脱了,去卫生间拧来热毛巾,帮他擦了脸,擦了手,甚至擦了脚,活动了一天的脚微微有些味道,她皱着眉,又去把空调的温度调高点,并把风速调到最大。
他睡得有点不安稳,轻声嘟囔了句什么,嘴还嘟起来咂了下嘴,有点可爱。他的唇色发红,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因,干燥、饱满,看起来很诱人。
她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它,他又砸了下嘴。
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从小,他就是他们一帮孩子的头。
在初中时,那时自己还未出国,他比她低一级,她老喜欢去他的教室去看他找他,他那时个子还未起来,坐在教室第二排,她喜欢他干干净净聪明机灵的样子。
到了美国后,一开始很孤单,跟周围人格格不入,她想着家人,想着他们一帮一起玩闹的朋友们,特别想着他,想象他坐在明亮的教室里朗朗读书的样子,她就觉着不孤单了。
虽说后来自己逐步适应了留学的生活,但每次假期回来,都会和他在各种场合相遇,看到他从一个比她还矮的小男生,迅速窜高,长成了现在的帅哥,长成了她少女时代心中男友的样子。
再后来,虽说在国外自己也有了情感经历,但总是感觉到不甚踏实,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归宿,自己的根,还是应该在这里。
她把他拖起来,帮他脱下白衬衣,解开皮带扣,拉下他的长裤,这么一折腾居然让人气喘嘘嘘。
她把他在床上放正,自己踢掉鞋子,上-了床,在他身边侧躺下来,俯过身,仔细端详他,突然发现他下巴居然有了胡茬,虽然被剃掉了,还是能看出来青青一圈,让他俊气中透出男人味来。是,他成熟了。
她用手指描摹他嘴-唇,一圈又一圈,他似乎有所反应,“咿”了一声,居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停驻住的指尖。这蜻蜓点水般的一触,让她心底一下一热,浑身都燥热起来,酒意也泛上来了,脑袋都晕乎了,情不自禁伏过身去,吻住了他。
她轻轻停在他上面,他又没有反应了。
她慢慢地磨着他,试着用自己的热情和耐性敲开一颗沉睡的心……
他终于有所感应,轻轻回应起来,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对于他轻微的回应,她不满了,遂捧起他的头,用力地去吻他,吻他的额头、他的眉毛眼睛、他的……一径向下,轻舔他的喉结——这一下,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一激,一把抱住她,一个反身……
虽然眼睛还是闭着,他的眉头却紧皱起来,仿佛受着什么巨大痛楚,一边吻着她,一边嘴里低喃着:小樱、小樱……她先以为他唤她“小嫣”,还轻轻应了声,然而在他仿若痛楚、仿若切齿又仿若幸福的低唤里,琢磨出他喊的是“小英”……“小樱”!是那个她的名字!
她若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之前的旖-一旎一下褪去!
感觉到他的唇-舌还在自己的齿间辗转,她一下狠狠地咬住了他,正好咬到他的嘴唇,刹时尝到了一股咸味。他“丝”地一声低呼,迷蒙地挣开了眼睛,陌生地盯着她,仿佛很困惑、很迷茫,是谁?这是、怎么了?
她把他狠狠一推,他滚了下来,又趴那儿,不动了。
她支起身子,盯着他看,从他的后脑勺,一直到他的脚后跟——这个男人,居然生了个连女人都羡慕的蜜桃臀——看着他又像死猪似的一动不动了,心里动起一个“戏谑”的念头:
她把他翻过来,在他脖颈、锁骨等处,种下一颗颗鲜红的“草莓”;
拧他的上臂、腰腹——她知道他的皮肤不好,小时候一拧立刻就会发青,现在果然还是如此。
可怜的张一山,被人“躏蹂”至此,竟然一点没有抵抗,睡得死沉死沉地,这下,连嘴都不砸一下了。
折腾完他,意犹未尽,看看他,又在他胸前捏了几把——这具青春完美的身子,迟早自己要把它吃干抹净,它是完整属于自己的,那就先好好留着吧。
帮他拖过被子盖好,她连自己身上的羊绒衫都未脱,就歪倒在床上,残存的酒意加上困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