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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婚礼/行安来信 ...
初见时,一个是汝阳金尊玉贵的五少爷,一个是千娇百媚的官家三小姐。可惜老天戏弄,没能成眷侣,反而成了叔嫂关系。
王暄放开手,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了下不去。他恶劣地想,要是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她是否会有半刻动摇,是否也像他一般寝食难安。
明明是三个人之间的纠缠,只有他一个人被排出之外。
“你好了?”阿蛮没在意他之前的话,围着他转了一圈,由不得有些嫉妒,都伤成那样了,就躺了这么几天,又好了,还有没有天理。
她看着自己被包成猪蹄的手,心里一阵戚戚然。
“是啊。”说到这个,他得意地给她看自己矫健的身姿,之前还以为自己断了几根骨头,其实没有,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时候还早,他倒了杯茶给她,“坐。”
月光穿过窗柩洒落在内室,也照亮了王暄侧影,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浑然俊俏的少年郎,倒是很符合行安女子的审美。
他摩挲着圆滑的杯盏,思忖再三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要嫁给我大哥?”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乞怜和脆弱。
这个问题也问过福禄,他只说过是沈姑娘自己点名要的。他们不过见了一次面,何来奔袭千里的情谊,王暄不信,所以今夜他自己来问。
“嗯?”阿蛮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
得到了同样的问句之后,阿蛮也陷入了沉默,她该怎么说,贪图王昀的权势和庇佑,如果不跟着他回来,自己现在已然成了一具枯骨。
“当然因为我对他一见钟情,一厢情愿地追来了。”她低眉敛目,俨然一副痴情的模样,“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是吗?”王暄气息不稳,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说起来,还是靠五郎牵线搭桥的呢。”她做出一副长嫂的模样,巧笑倩兮,“成婚之后,给你包个大红包。”
要不是他那日落水,阿蛮也拿不到王昀的信物,虽然只是一块白手帕,也够她挟恩图报嫁进王家了。想到这里,她的笑容就有几分真情实感了。
“啪——”王暄把杯子捏碎了。
迎着月光,他微红的眼眶再也无处可藏。阿蛮直觉危险,把茶杯一放就外面跑。不同意就不同意,干嘛动武。
“你想往哪里去?”
她被拉住手腕,硬生生地拽了回去,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的眼睛,如有漆黑的旋涡翻涌,“之前不是还一同划船的,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他不说话,只死死地盯着她,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要将她囚禁在其中。
阿蛮放软声音,“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年纪这么小的大嫂,但是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让你们接纳我的。”
“我同使君商量好了,我们不会有孩子。就算有,王家未来也是你的,”商量个鬼,他们最近根本没说上两句话。
王暄神色一滞,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而去,寂静无声。他无力地扯起唇角,她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家产为难她吗,这么害怕。
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他眼眸深处的希望被狠狠掐灭,所有的情绪在说出口之前尽数被咽下,一颗心全都在她手上,任由她一无所知地揉捏、碾碎。
“你去吧。”他轻声说。
阿蛮见他情绪不对,还想再说两句,却被他无情地推到门口。
“碰——”门在她面前合上,王暄消失在门后。
“五郎,我......”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王暄接受不了,阿蛮又何尝能解释清楚这其中的因果,正欲的敲门的手又放下,“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她走了。
王暄背靠着门,直到她的脚步声全身消失,才滑落在地。悠悠明月有心,慷慨地照拂有情人,呜咽无声,思念断肠。
大婚那日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天不亮,阿蛮就被拉起来上妆,她睡眼朦胧地靠着芸娘身上,任由丫头们忙前忙后。许久前,王氏就已经张灯结彩,洋溢着快活的气氛。
唯独这场婚礼的主角内心平淡,阿蛮雷打不动地去练武场蹲马步,日头升起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向王昀的书房,他现在应该在处理族中事务吧。
王暄穿着一袭深紫色的圆领袍,站在高楼上,神情冷漠地看着下面的风景。
他从小到大都长在此处,对一石一木都了如指掌,鲜少对人上心,现在有了,那人却不属于他,王暄难耐心中的苦涩,大口喝酒,透明的液体沾湿了前襟,主人却一点也不在意。
“我的五爷,您可少喝点,酒窖都要被您搬空了。”福禄围着他打转,怕他伤还没好齐全,“马上使君成婚了,您去婚礼上喝个够。”
王暄不想看他,转了个身。
福禄小声嘟囔,“您这是干嘛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又不知道。姑娘们可都无情的很,要是往日情郎变了模样,马上弃之如敝履。”
王暄轻哂,“唯一出色的只有一张脸皮,要是不好好保养,别人把他抛弃又有何好分辨的。”他又喝了一口,苦笑道,“有的人还没变就已经被抛弃了。”
外头敲锣打鼓,响声震天也不耽误阿蛮睡觉。
“这,这。”喜娘手足无措,“要不要把新娘子叫醒?”
芸娘轻轻摇头,“随她去吧。”
因为她就在王家出嫁,也省了那些繁琐的礼节,直接从新的客房出发,由兄长背上轿子去山下逛一圈。最后使君拉着她跨火盆,再进入正厅拜天地。
“张家哥哥可来了?”
“还未。”芸娘抚摸着她的头顶,也心疼她娘家无人赴宴,“不过你不必担心,阿僢她们今日都会坐在你的那边。”
阿蛮猛地抬起头,未语泪先流。
“她们自愿的。”
“好了好了莫哭,大家喜欢你,才愿意这样。”芸娘小心地擦干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抚道,“阿僢说你们是异姓的姊妹,本该如此的。”
“使君肯定骂她们了吧。”阿蛮又笑了。
芸娘故作苦恼,“是啊,你啊真是料事如神,使君说她们没大没小给自己抬辈分,臭骂了她们一顿。”
“真是的,使君也是小孩子心性。”
丫鬟画完最后一笔,妆成。
芸娘眸光微动,“我们阿蛮真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子,就该配全世界最好的郎君。去吧,她们都在外头等你。”
一袭大红色嫁衣严丝合缝地包裹住她的身躯,勾勒出青涩又曼妙的曲线。她生了一张芙蓉玉面,弯弯的远山眉,一双翦水秋瞳仿若会说话,饱满红润的嘴唇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还有颊边两个梨涡。
她看上去很高兴,但是芸娘知道,她要哭了。
“好了,快盖盖头吧”
绯红的盖头落下,遮挡住阿蛮最后的视线。
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芸娘的眼眶,她借着转身擦去,约莫是受了那些玩笑话的影响,她的心里真有种嫁女儿的酸楚感觉。
喜娘们搀着她的手走到门边,门口站着的人机灵地掀起帘子,提醒道,“小心脚下。”
一双靴子出现在她的盖头下,阿蛮的心没由来地狂跳。
“兄长来迟了。”
“张三哥!”
张君儒沉稳地蹲下身子,将阿蛮背起,笑着打趣,“幸好赶上了,不然赶不及将小妹背上花轿了。”
大红的盖头下,她已然泣不成声了。
温热的液体流到了他的颈子里,将他的灵魂也烫伤。也是,他身上的血腥气这么重,日夜兼程赶来汝阳也没来得及换身衣裳,阿蛮肯定闻见了。
“莫怪兄长不爱干净。”他的脊背宽阔,步态沉稳,上面背着张家的使命,现在还加上一个阿蛮。
她的喉头酸痛,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疯狂摇头。
二人走在平阔的大路上,迎接所有人的注视,就像一对真正的兄妹。
张君儒往日沉默寡言,今天话却罕见地多了起来,“婉秋已经出嫁了,京城那边催得紧,祖父做主把她嫁了过去。她的夫婿叫孟春静,是不是很有缘。”
“我以前以为那小子花心,结果他悄悄跟我说,那些通房的传言全是假了,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婉秋一面,自此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发誓说,若是日后有人插足,不要我动手,他会自行了断。”
阿蛮的脸靠着他的后背,眼泪沾湿了布料,发自内心地祝福他们,“婉秋姐姐受了这么多苦,该是有人来爱她了。”
“师祖呢,他也快办七十大寿了吧,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能回去参加寿宴。”
说到张老爷子,张君沉默了。
“兄长怎么不说话。”
张君儒的脚步依然稳健,再没说过一句话,稳稳地背着阿蛮上了花轿。风吹开盖头的一角,她看见张君儒哭了。
他压下心头的酸苦,“无事,你先上轿。”
阿蛮拉住他的袖子,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我这辈子可以结很多次婚,却只有一个师祖。”
良久,久到轿夫开始催促,要误了良辰吉时。
张君儒的心犹如被撕裂了一般,“十日前,沈家二小姐暴亡过世,沈夫人也跟着去了,沈县令并其家眷逃亡京城。庆王发疯屠城,血流五日不止。”
“叛贼张耀泄露消息,张家老小一家被屠杀。”
“仅剩我一人。”
字字清浅,却如一块巨石猛然坠入心湖。阿蛮几乎喘不过气,师祖、夫子、小红、初蕊姐姐,她的故乡,她的家彻底没了。
“万望小妹一生安好,兄长不能留下了喝一杯喜酒。”张君儒的声音里带着无穷的悲意,“要是庆王追上来,只怕后患无穷。”
“兄长打算去哪里?”
“怀贤太子当年留下一个后人,正在招募将领起事,我去碰碰运气。”
他深深行了一个礼,便大步走了,背影满是悲怆。
喜鹊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阳光照得他全身刺痛,日后该如何面对故人、面对祖父的坟茔,不用多久全国都会知道,他该叫赵君儒。
难怪母亲那么痛恨他,大哥不认他,父亲视他为无物,原来都是皇家可笑的狸猫换太子。祖父死前可会后悔将他抱回来,堂叔可会埋怨自己留下了残暴的血脉?
张君儒独自跪在青山之间,他愧对天地,愧对百姓。
bgm:《其实你不懂我的心》by买辣椒也用券
妈呀这个歌听得我喉咙发苦,一直想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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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婚礼/行安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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