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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修成人身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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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但是桑离却觉得眼前的人很眼熟。
但具体怎么眼熟,又都想不起来。
他瞧着那护法的侧脸,拧眉思考着,全然不察自己醒来的事已经被久弄发现了。
酒弄看看桑离,再看看护法,目光深了深。
护法也察觉到自己被人盯着,他连看都不敢看,只绷着脸道:“属下没见过那位。”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桑离,只好用“那位”代替了。
酒弄干脆扭头去问桑离:“你认识他,桑离?”
桑离愣了下,急忙从床上坐起来,他仔细瞧了瞧护法,又摇摇头:“不认识。”
护法悄然松了口气。
“不过……”
护法的心脏又猛地提起来。
酒弄:“不过什么?”
“不过我总感觉他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桑离嘀咕着说道,“可是我从没有离开过若城呀,哥哥,你有让他来过若城吗?”
不等酒弄说话,护法便马上开口道:“属下从未去过若城,属下一直都在魔界处理事务,不曾出去过。”
“那……”酒弄的目光又转向桑离。
桑离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也不知道呀,只是觉得他好眼熟。”
现实中肯定是没有见过的,那是在哪呢?
难不成还能在梦里?
桑离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太靠谱。
他做梦梦到薛景就算了,毕竟是见过的人,又怎么会梦到没见过的人呢?
酒弄心知问桑离问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他们应当是见过的。
酒弄手中的魂灯便是桑离的东西,说明他们多年前,应当是在酒弄被封印之前,是有过牵扯。
至于自己为什么对这事没有印象,酒弄还需要再寻找答案。
而护法不认识……会不会,是转世前的桑离和转世后的并不像?
就如同薛景,两世的长相就有所差别。
桑离顿了顿,忍不住问:“哥哥,你方才在做什么?”
酒弄收回目光,答道:“处理一些小事情。”
说完,随手把妖骨丢进了魂灯中。
魂灯顿时大亮,光时明时暗,像是在咀嚼食用着什么,只是毫无声响。
桑离分明看见喂给那奇怪的灯的是自己的妖骨,他困惑地看向酒弄,问道:“哥哥刚喂进去的是我的妖骨吗?”
酒弄也不否认:“对。”
桑离:“……”
桑离犹豫几秒,又低低说道:“哥哥怎么把我的东西随便喂出去啊?”
在一旁听着的护法几乎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过来是来办事的,可不想听到酒弄的什么秘密被酒弄杀了。
他跟着酒弄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酒弄身边有什么亲近的人,也可能有,反正他不知道就是了。
酒弄向来不喜欢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他在这听着,可不就是找死吗?
念此,护法急忙出声道:“大人若是有事,属下便先出去吧。”
酒弄瞥了他一眼,冷淡的目光一扫而过。
但很快,酒弄又收回目光,淡淡开口:“你先出去吧。”
“是。”
护法正要带着魂灯出去,这时酒弄又出声:“把魂灯放下。”
护法急忙把魂灯放到一旁石块上,自己走出去了。
酒弄提起魂灯,打量了几眼,才唤桑离:“桑离,你过来瞧瞧。”
桑离鼓起腮帮子,不情不愿地下床走过去,一把拿过魂灯,目光刚对上去,一种熟悉的感觉便漫上了心头。
他微微一怔,几乎不用思考便得出来:“这是我的魂灯?”
说完,桑离也愣了一下。
他刚刚做梦的时候,就梦到自己把魂灯给了酒弄,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的魂灯。
难道那梦里的事是真实发生的,不是他随便做的一个梦?
酒弄并不意外:“果然是你的。”
他问道:“你知道这魂灯为什么在本座手中吗?”
桑离抬眸看着酒弄,沉默几秒,从容地开口:“是你的护法找我借的。”
说完,他愣了下,扭头看向门外。
酒弄:“……”
还说不认识?
酒弄轻嗤了一声,抬手一招,把外面站着的护法又拉了进来。
护法莫名其妙又进了山洞,一抬眼还对上酒弄不悦的目光,他连忙低下头问道:“大人找属下何事?”
酒弄说道:“他方才说这魂灯是你去找他借的?”
护法:“……”
有这事?
护法看向桑离,又怕目光落得太久引酒弄误会,只看清了脸便急忙移开目光,细细回想了一遍,却还是想不起来这事:“敢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桑离想了会儿,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是做梦梦到的。”
护法:“……”
酒弄:“……”
酒弄好像抓住了什么:“你做梦梦到他了?”
护法心一跳,紧张地弯下了背。
桑离说:“没啊,但是我梦到了薛景。”
酒弄听着神情可算不上高兴:“你梦到了他?”
“对啊,梦里我不知道怎么的没了骨头,一抬头就看到他了,他问我骨头怎么没了,我说哥哥借走了。”
酒弄:“本座找你借骨头?”
“嗯。”桑离说,“是护法找我借的,我还和薛景说护法人很好,但是薛景不知道为什么硬是说你们是坏人,要帮我抢回骨头。我追不上他,就坐在那嘀咕说你们人真的很好,还愿意帮我收着魂灯呢。”
桑离还抱着那一盏魂灯,聪明地问:“这个就是魂灯吧?”
依桑离那没见识的样子,他不应该知道什么是魂灯,而且一直在酒弄身边的魂灯也明显就是桑离的。
魂灯的所在,就说明两人可能真的见过面。
又或许不只……
“对了,薛景还在梦里说他叫什么……湛离子的,这又是谁啊?”
酒弄脸色微微一绷。
他目光扫过护法,护法心领神会:“属下定马上去彻查此事。”
“所以哥哥,我真的只是做梦梦到了,而且我还没梦到护法长什么样呢,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我真的见过他吗?”
“大抵是见过的。”酒弄说道,“在很久以前,你还是妖神的时候。”
桑离“唔”了一声,在是妖神的那段记忆桑离完全没有,他仅从这些许的事中,大概推测出自己以前可能还和酒弄认识的。
而且……
“那哥哥,我是不是给哥哥吃过了?”
护法:“……”
感觉到酒弄的眼神扫过来,护法恨不得瞬间消失在山洞里,他又紧急开口:“属下……属下先告退了。”
接着连等酒弄应声都来不及,赶紧就退出去。
人一走,山洞里只剩下桑离和酒弄两个人。
桑离还追问着酒弄:“我炖汤的滋味好不好喝?”
酒弄:“……”
酒弄按一按眉心:“本座也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在什么时间段,自己和桑离竟有这样的纠葛。
桑离想了想,想出来了:“我记得那个湛离子还说,他把哥哥你打伤了,所以后来听到我说的那些还懊恼没有马上结果了哥哥……哥哥,你是什么时候被薛景打伤了的?”
酒弄和湛离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一个是需要多世轮回磨炼的人皇,一个是差一些境升的妖神,两人不过互相利用的关系,再加上觉醒后的湛离子确实很强,酒弄才愿意和他交手。
在几百年来的交手中,负伤也是常有的事。
酒弄听着桑离说的话,又问道:“湛离子在你梦中又如何?他有负伤?”
“并未。”桑离说,“他看起来挺健康的,很能动弹,一跑就没影了。”
酒弄排除掉自己尚记得的那几次交手,便想起来有一次交手十分模糊不堪。
那便是这次封印解除之前的事了。
因为这次的封印,酒弄将自己的魔魂全部散去,回来的魔魂中有一缕几乎完全破碎,花了好长时间才恢复到现在的状态,但是相关的记忆尚未恢复。
也是这一缕魔魂,守在桑离的身边,直到被凡人打散。
这一缕魔魂到底记得什么?
他护着桑离,难道是为了酒弄的未来?
魔魂难道知晓,这桑离是酒弄的情劫,亦是湛离子的情劫?
如今想来疑点重重,酒弄觉得必须尽快将魔魂修补完全。
他对桑离道:“接下来做梦,不论梦到何事,都要告诉本座。”
桑离似懂非懂:“我做的梦对哥哥是有帮助的吗?”
酒弄“嗯”了一声,“对你要寻找的魔魂也有帮助。”
桑离眼睛猛亮起来:“那好!”
他一定要尽快让哥哥恢复记忆!
酒弄又把护法叫了进来,吩咐他回去的时候不仅要查当年的事,还要查修补魔魂的术法。
说着,酒弄顿了一下,问护法:“我这次被封印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护法正欲开口,话到了嘴边,却陡然发觉脑海里像被设下了什么屏障,关于这次的事情,居然想不起来分毫,他脸色凝重:“大人,属下……想不起来了!”
酒弄心道果然,又对他道:“将露酿酒全部采好,收封,将千年树砍下,用魔禁之术封印,不得启动。”
护法一听,瞪大了眼睛,这露酿酒不是酒弄最爱之物吗?将其封印,恐怕不只魔劫动荡,连上头都要下来问情况了。
酒弄不以为然:“倘若上头有人下来,你就告诉他们,若无一物交换,不可外送。”
护法沉默几秒,点头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