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这个妹妹有点下饭》涯木

26、026

　　机会难得，王晓见袁秋萌产生了兴趣，便将她推进房间，为哥哥说好话：“我哥读书成绩好，你看这些书都旧了，就知道他平常没少翻。”

　　其实旧了也是因为有一部分是从旧物市场买回来的，这几个月他和回收站接触多，所以搬旧书的频率更高了。

　　袁秋萌注视着书脊上的书名，脸上没了笑容，若有所思，过一会儿才说：“他好像明年也毕业了，课业比之前少，前两天他还找过我。”

　　“啊？”王晓惊了，没想到啊，哥哥竟然宁愿抽空看妹子也不回家！

　　袁秋萌皱眉，“我知道他读的专业，但从来没听他提起上学的事情。”

　　王晓也没听他聊专业，她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难道说哥哥品学兼优只存于人设？

　　她暗自晃晃脑袋，她怎么能怀疑自家哥哥的能力呢？

　　袁秋萌转过身来，“谢谢你晓儿，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王晓将袁秋萌送到门口，两人正要各自转身时，袁秋萌想起了什么，又回头。

　　“我差点忘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的东西，薄薄的方形，“家里给我寄的东西夹了我妈以前的物件，我想应该要给表哥的。”

　　她想让王晓连同钱袋子一起带给周景明。

　　王晓好奇地接过，东西近乎没有重量，里面包着的估计也是纸片之类的。

　　“如果我遇到他，我一定亲手交给他。”

　　王晓答应了袁秋萌，回到屋内，她翻转了一下这一片东西，终于还是耐下了想拆开看的冲动。

　　这件事被王晓记在了心里，但她果然连续一周都没见过周景明。

　　没想到国庆只放3天的假，其中一天还是连着周末。临放假的前一天，王晓决定将这天当成摆摊的最后一天。

　　早上八点多，街上的人少了，对面许久不和她打招呼的豆浆大姐挪步到她身前，谄媚的语气叫了一声：“王晓妹子。”

　　王晓应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对对面。

　　大姐的豆浆还剩一锅，天气凉了，但豆浆也不是现煮的，他们没做任何的保温措施，风吹之后豆浆温度下降，然而不容易卖出去。

　　而早几天还积极跟着出来摆摊的她丈夫，现在蔫儿模样坐在小板凳上，眼神无光地看着来往的人群。他跟前的蒸笼半掀开，里面还有一大半没有卖完的馒头。

　　再看她自己的摊子，由于自己卖的数量不多，早就没剩几个了。

　　豆浆大姐见王晓神情淡漠，便贴了上来，笑道：“王晓妹子，上次的事情，对不住了，我不该没了解情况就胡说八道。”

　　王晓轻轻挑眉，“什么事情？”

　　豆浆大姐一愣，随后又笑，“你是贵人多往事，那我直说了，我们要不要继续之前的方式，互相介绍生意？”她指着自己的摊位，“要不，你就摆在我身边，咱们一起卖。”

　　王晓叹气，早这样不是挺好的？可惜，对方先破坏了契约，她也没必要再心软，“我拒绝。”

　　豆浆大姐表情僵住，“啊？”

　　在旁人眼中，王晓就是个软妹子，看着就很好说话。大姐真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

　　王晓歪着头看对方阴晴变化的脸，万般想法都写在了脸上，最后的表情停在了凶狠上。

　　“不就是个卖馒头包子的吗？有什么稀罕的！”

　　尖锐的声音刺了一下王晓的眼角，她撇开头，没有生气，抿了抿嘴，还是说出了实情：“以前要是一直合作的话，咱们应该都很愉快。不过，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出来摆摊了。”

　　豆浆大姐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王晓，她尴尬地杵在原地，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你不做生意了，那要去哪儿？回家嫁人吗？”

　　王晓笑而不语，自知没必要再和她说下去。

　　大姐想了想，说：“是不是我得罪你了，让你难堪了？”

　　嗯？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王晓摇摇头，“和你没关系。”她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之前谢谢你照顾了。”

　　豆浆大姐充满疑虑地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王晓的摊位，直到到了对面，她脸上的疑惑还是没有散去。

　　半个小时后，王晓蒸笼里的东西全部卖出去了。她收完摊子，刚要走，又被豆浆大姐拦下。

　　“王晓妹子。”大姐端着一碗豆浆走过来，“真不好意思，你都要走了，我才想起之前都没请你喝过一次豆浆。”

　　王晓新奇地看着她，又看着盆里清汤一样的豆浆。

　　这是什么意思？她要走了，大姐才对她展现了善意？也没必要吧。

　　王晓看了下推车，轻笑着说：“不用了，我不也没请你吃过我的馒头吗？”她的双手一直抓着把手，一点也没有拿盆的意思。

　　大姐局促地拿着盆，语气惭愧：“那，你既然都不摆摊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花卷饼是不是加了什么特殊的调料？不然怎么会那么好吃呢？”

　　王晓心中疑惑消散，原来对方是以为她以后都不做生意了，来打探“商业机密”的。

　　可她真的没什么技巧——如果这么说的话，以大姐的性格，一定会猜测她是故意隐瞒。

　　若是以前，王晓并不在意别人闲言碎语的评价。自从上次和周景明逛了一次后，她就知道要注意了：娱乐贫瘠的年代，恶意滋生的速度并不会减缓。

　　沉默过后，王晓说：“关键在于我妈帮忙揉的面，老手，多练练就好了。”

　　她临走前，看见豆浆大姐松了一口气，隐约听见她呢喃：我就说，一个小姑娘哪能那么好的手艺！

　　“王晓同志！”

　　熟悉的声音在小巷子里响起，王晓反应过来，兴奋地回头一看，放肆地说：“你小子还舍得回家啊！”

　　尚春城三步并两步，蹦蹦跳跳地来到她身边，一把捞过把手，顺手将推车往前推。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却不饶人：“你怎么越来越丑了？”

　　“啧……”王晓拍了他一下，“不损人你是会死吗？”

　　尚春城没躲开，“我说，你那脸本来就小，还皱成一团了，想什么呢？”

　　王晓的确有心事。

　　她在想，后来即使没有和卖豆浆的合作，她的东西也卖得很快。得益于她找到了一个好位置，修车行的老板也配合她，就算不招惹豆浆大姐，随着日子递进，老顾客越来越多，她的东西肯定不愁卖。

　　但是，她一开始就想着要卖更多东西，才会去和豆浆大姐合作。

　　结果就是，对方因为嫉妒，差点散播了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偶尔还过来她的摊位上冷嘲热讽，企图让她不开心。

　　上一辈子，她作为售前人员，见惯了很多销售人员因为某个单子勾心斗角的事情。但她没有直接接触过别人的恶意。

　　豆浆大姐算一个？

　　或者也不算。

　　如果她答应去袁秋萌所在的饭馆打下手，或者后来答应当钱老板的学徒，肯定也会碰到糟糕的事情。

　　只要是从别人嘴里抢蛋糕，就一定会遇到别人的警惕和有意无意的针对。

　　她讲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尚春城听。

　　没想到这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行啊，摆摊都能让你琢磨出这种大道理。”

　　额……王晓还以为能得到哥哥的共鸣，仔细一想，哥哥的阅历说不定还没她多。

　　她失了分享的兴趣，问他在学校过得如何。

　　尚春城现在大学四年级，专业课不多，学校也开始组织各种实习，他经常利用课余时间去合作的回收站里修东西，或者废物组装再利用，也多多少少有了收入。

　　和一个月前的不一样，这次他说这些事时，语气深沉了好多：“我赚得越多，就越不满足，也想得更多，反而确定，开修理店可能不适合我。”

　　王晓轻轻鼓掌，“孺子可教啊！”

　　“也是因为你萌姐点醒了我。”尚春城不禁夸，尾巴都和嘴角都要翘上天了，“她说我做这些是小事，是大材小用！”

　　王晓马上猜到，“哦，你们最近见面得有些频繁哦！”

　　按照原作剧情，这两人应该是互相有好感时期，但都没有捅破窗户纸。

　　尚春城语无伦次地解释：“那，那是因为，顺路，我找小凯顺路。”

　　“啧啧啧。”王晓才不理他的狡辩，不过一会儿后，她脑子里闪过一件事，“哎呀，我忘记了，萌姐让我给周景明带东西的！”

　　“什么东西？”尚春城立马警惕，“她能和周景明有什么交流？”

　　王晓加快了脚步，如果周景明还上中班的话，现在应该还在家。

　　“等等我！”尚春城在后面也无奈地追上来。

　　回到家后，王晓先进房间拿了东西，一步不停地出去敲响了周家的门，过了一分钟后，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小严？”王晓惊喜地看着周景言，“你怎么来了？”

　　周景严见是她，将门打开了。他比之前长高了半个头，抽个后的身材一下子瘦条了，脸上婴儿肥下去后，和周景明居然有五六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