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天骄》耶律露丝

48、令人心痛的小娣

　　凤尾山，西钥与东钥的边境，段青雄坐在帅帐里，看着凤尾山的地图。这次他们的兵力足足比东钥多了十万，可是一点都不轻松，因为东钥的主帅是太子段勤力，东钥的战皇，唯一能和他对峙的就是丰家，可是丰家却被人谋害了。他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查处究竟是谁陷害的，东军也在皇上手中。丰家被害了，凤尾山的东军非常愤怒，他的到来，是很不受欢迎的，对他的指挥也不是很配合。
　　段青雄的头有些痛，背也痛，她对他下的手可真狠啊，治了几个月也还是有些痛，阴雨天气就更加严重了，而且一生都会留下病根。可是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她，是疼痛在提醒他，那是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迹。他掏出怀里破碎的布巾，那正是他从梅茹的衣服上扯破的，为什么见到她会那么控制不住了，他堂堂七王爷要一个女人，竟然要用强，是因为她是第一个拒绝他的人吗？有一部分原因，可是，段青雄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他喜欢上她了，这个大胆的女人，居然敢揍他。他在她身上留下了密布的吻痕，那她就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少拳痕，多少爪痕。段青雄嗅着布巾上的少女体香，心里想：“真想快点见到她啊。”
　　梅茹发完脾气就瘫坐在椅子里，感觉好累，她想去见贝云城，但是见面又该说什么呢？自己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能够去找真正能给他幸福的女子吗？水寒烟究竟是不是段银南呢？她该怎么办？她好烦。她知道自己刚才在发脾气，却控制不了。
　　小娣她们汇报完工作就留着梅园歇息，小娣仍然做着丫环的工作，虽然梅茹不让，但她不依，唯恐梅茹赶她走，她要一辈子服侍梅茹。
　　“小姐，我炖了些燕窝，你就吃点吧，我听说你今天中午也没有吃饭。小姐，贝掌门那么疼你，不会因为那个什么南宫嫣儿放弃你的。”小娣小心翼翼地劝道。
　　“住口！”梅茹讨厌别人干扰她的私生活，更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人。
　　“小姐，奴婢说错话了。但是小姐，你吃点东西吧，如果少爷泉下有知，他也不忍心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小娣看着梅茹疲惫的样子，很心疼。
　　梅茹当然知道她口中的少爷就是丰君怡了，想到他，梅茹心中又涌起动力，她怎么能够自毁身体呢，她还有大事要做呢。
　　“你走吧，我会喝的。”
　　“那小姐快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后，她注视着梅茹，想看着她喝下才放心。
　　梅茹扯扯嘴角，将勺子用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端起小碗，一口气就喝了，然后还将碗倒过来，表示她已经喝完了。她缓缓地放下碗，感觉自己很困，小娣的影像慢慢模糊了，梅茹趴在了办公桌上。
　　“小姐，对不起。”
　　小娣无奈地说了句话，然后就将梅茹的衣服换成无影剑派门人的服装。她在窗外打了一个响指，两个同样穿着无影剑派门人服装的人就进来了。他们刚想向梅茹走去，就见四个黑衣人向他们袭来，速度和力度都不容小觑。
　　“怎么会有暗卫啊？！”两个人同声喝问小娣。
　　“我不知道啊。”
　　小娣武功低微，根本插不上手，四个人攻击两个人，虽然他们的武功也不弱，但是贝云城派给梅茹的影子又怎会差？双拳难敌四手，两人眼看没有胜算，就准备逃跑，但是他们根本找不到突破口，一阵拼死突围后失败被擒。
　　一个影子扶起梅茹，拿出一只蓝色的瓶子，放在梅茹的鼻子边，给她嗅了嗅，梅茹幽幽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人影，然后瞳孔放大，看清了情况。其他人在另外两人脸上结下了面具，露出他们本来的面目，小娣倒是一张真皮。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睡着呢？”梅茹目光锐利地看着小娣。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兵器的相接声和人声，梅茹喜欢安静，而且无影剑派在这个时候都应该很安静，就算是武林大会刚刚结束，她偏僻的小院也不应该出现这么嘈杂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梅茹将目光投向四个黑衣人。
　　“有人闯进无影剑派，是有人在打斗。”一个黑衣人简短地回答道。
　　梅茹念头一转，武林大会上一般都会发生一些小人事件，明争不过就暗斗，武林盟主的宝座对于江湖人士来说，就相当于皇位对政界人士的诱惑力。梅茹此刻很担心贝云城，她不知道他有没有预防或者察觉到，有没有遭到暗算。
　　她将目光投向小娣，厉声喝问道：“为什么背叛我？”
　　小娣的小脸煞白，在夜明珠的光中发着抖，一副可怜的模样，梅茹转开头，心里好痛，没想到自己吃了这么久她做的饭，要是她下的不是迷药，而是毒药，那她现在恐怕又命悬一线了。她对她那么好，她却背叛自己，叛徒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可是她对她相处了这么久，她们之间已经有感情了，而且她一直在培养她，可培养出来的竟然是白眼狼。
　　“小姐，对不起。”小娣的声音有些硬噎。
　　“把他们给我看好，我们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梅茹取下架子上的剑，带上几只袖箭，向门外掠去，她的轻功已经有些成就了，但是比起贝云城来说，就是天与地的差距。其他三个影子如影随形地走在她身边，防止她被人袭击，看似随意，但是已经守好了梅茹的所有门户。
　　梅茹拦住一个无影剑派的门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密教，他们攻上来了。”
　　“贝云城怎么样了？”
　　“不清楚。”
　　梅茹也知道他们所知不多，梅茹有些不详的预感，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的心很慌。
　　“带我飞，我太慢了，去广场。”梅茹对三个影子道。
　　“可是……”
　　“可是个屁啊。现在什么时候了，还顾及男女大防。”梅茹不禁爆了句粗口。
　　影子也不再迟疑，两个人一人拉一只手，另一个人在前面引路，驱开拦路的人。他们带着她从屋顶和人的肩膀上踩过，向广场掠去。梅茹看到到处都是打斗的人，房顶、桥上、花丛中、树上，人影到处飞掠，短兵相接的声音此起彼伏，拳脚舞得虎虎生威。无影剑派刚刚从内讧中恢复，现在又面临争斗，哎，真是江湖啊，刀口舔血的生活。
　　可是，梅茹她感觉贝云城能够处理，只要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他就不会有负担，可是心里为什么总是不放心呢？她并不害怕，就算自己的脖子就在段青雄的剑下，她也不害怕，因为她早就计划了用生命来换梦想。人生在世，碌碌无为，得过且过，不是她梅茹的风格。在江湖中，在乱世中，梅茹知道要想纤尘不染是不可能的，我不犯人，人也会犯我。就像小娣，自己扪心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却要害自己。不过，也许她有她的原因，也许她对自己愧疚，但是背叛就算背叛，她虽然于心不忍，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心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清楚自己从今晚开始就会真正地把双手染上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