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皇家新月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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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微弱甜美的圣诞钟声响彻雪夜时，一阵轻柔的钟声穿透了我的美梦。我感到身下的床垫稍稍有些塌陷然后又恢复原状，那是我身旁的人翻身下床，我嘟囔着问了一句，继续把暖和的毯子盖到耳侧。随后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剧烈地摇晃起来。
“华生？华生，老朋友，快起床！我们被袭击了。”
我在魔杖发出的可怕的亮光下坐起身来，看到福尔摩斯正跪在我身旁，边说话边穿着他的夹克。房屋的其他地方，传来了跑步声，急促的说话声，和尖锐破空的警哨声。福尔摩斯猛塞给我一捆衣服，我匆忙地穿上它们。
波特和斯内普手拿魔杖站在房间大门的两边，马尔福则满屋奔跑收集着魔药试剂瓶，我的医疗包，福尔摩斯的化妆包以及我们的左轮手枪。此时大门的门把手开始咯咯作响，有个人喊道，“在这儿，兄弟们，这扇门是锁着的！”过了一会儿大门被脉动地光亮包围了，如同一道明亮的火焰正在渗入这陈旧木门的每一道裂缝和孔隙，但大门还是紧紧地关闭着。
“是巫师，”斯内普吸了口气，“福尔摩斯，我们应该去哪儿？不——别大声说出来。看着我。”
他抬起魔杖小声说道，“摄魂取念，”然后点点头。“我们会在那儿回合。德拉科，摄魂取念。现在，你知道你要去哪儿了么？”
马尔福伸手抓着福尔摩斯的胳膊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波特上前一步面对着大门，举起魔杖，变出了一个明亮、乳白色的盾牌。
“我拖出他们，快把华生带走，”他支撑着自己说道。
“强力爆破！”一个人尖叫道。一道强力的重量冲击着大门。大门在门框里爆炸了，但是盾牌咒语在爆破残渣粉碎反弹到门廊周围时，紧紧挡住了它们。
斯内普对着波特举起魔杖，厉声叫道，“摄魂取念！”
“明白，”波特说道，“现在走吧！”
“赶紧跟着我！”
斯内普快速移动着，把我拉到他的一边，我们冲出漫天飞舞着木屑瓦砾的混乱场景，在寒冷的黑暗里降落在一条不熟悉的街道上。马尔福和福尔摩斯则笼罩在一盏煤气灯发出的昏暗灯光下。那位年轻的男人正拿着我的医疗包，并把它和我的左轮手枪以及一袋子弹一同交到我手上。
“很近啊，”他搓着双手，把它们塞进胳膊底下说道，“梅丽啊，太冷了！我没来得及把我的大衣拿出来。波特在哪儿？”
“在逞英雄，”斯内普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那个傻小子。如果他两分钟内还没有回来的话，我就会回去——啊！”
伴着一阵尖利的爆裂声，波特在离我们五十码远的地方出现了。他在宽阔曲折的街道上一路小跑，顺便把魔杖藏起来，咧着嘴笑了起来。“哇哦，很近啊。干得好，我们现在是可疑的嫖客了，还得记住施放警戒咒语，不是么？我们现在在哪儿？”
“皇家新月楼[1]，巴斯。”福尔摩斯说道，“它很有特色，所以对你们来说不难找到，这是我选择这个地点的唯一理由，它无法给我们提供喘息的场所。我建议我们先找到某个缓和的地方把后半夜过完，然后明天白天再回到伦敦，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混进人群里了。”
“我有个主意，”马尔福说完便消失了，在我们开始为他担心之前他又出现了。我们跟着他进入了一个被厚厚的无声咒包围着的马厩，随后爬过一间狗舍，里面有只毛茸茸的家伙正在一团破布上打瞌睡，最终进入了一件关闭着的马房。斯内普举起并点亮魔杖。
一匹高大枣红色的马正奇怪地端详着我们，马尔福对着它小声说着什么，温和地拍了拍它的头。马儿对他喷了鼻息，笨拙地交叉起四腿，在厚实凌乱的稻草中伸展着身体。
“这儿，我让他继续睡觉了，”他小声说着，“他会在明天早饭时间醒来。我给他睡觉的地方施了清洗一新；如果我们睡在他的旁边，会足够的温暖。我们必须小声行事，避免吵醒外面的大狗。”
波特用魔杖对着空气画了一道复杂的标记。
“如果有人进院子来的话，它会迅速叫醒我们。我本以为在你和巴克比克短暂的交流后，你不喜欢大型动物呢？”
“我的伯叔父在爱尔兰饲养飞马。它们和鹰头马身有翼兽有一点区别，波特，它们不会在没有警告的前提下攻击人类。”
“巴克比克是只好鹰头马身有翼兽！”
斯内普哼了一声。
“那个怪物完全是神经错乱，应该被屠杀。”
“哦是哦，我都忘记了，他把你赶出了霍格沃兹，不是么？”
“我没忘，”斯内普嘀咕着，“现在在我被迫扣学院分之前，保持安静赶紧睡觉。”
对话在外面大狗的嚎叫声中戛然而止，我们各自在厚实的稻草中找好地方，在那只陷入睡眠的温暖带有麝香味道的身体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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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可能地用马厩水泵里的水洗刷，以及在马尔福用清洁咒清理了衣服后，我们一行人朝市中心走去。虽然巴斯不再是流行社会的中心，但它依旧是个有着独特高雅魅力的文明首府。一路上我们看到很多去沐浴和泵房的有着痛风疾病的上校，以及裹着披肩的爵士夫人；不过我们的目的地则是一间咖啡馆，在那里我们连一先令都不用，就可以享受丰盛的早餐。
“在我们回去之前，”餐后福尔摩斯点燃了烟斗说道，“我想让你们向我详细的描述一下当你们来到伦敦时的场景。”他用他那个海泡石烟斗指着波特，“我们之前的讨论兴趣在于你的魔杖，不过它却让我们偏离了我们谈话的初衷。”
“前一分钟我们还站在尖叫棚屋，后一分钟我们就降落到了拥挤的贝克街上，”波特说道，“如果那儿有汽车的话，我们早就被撞死了。”
马尔福点点头。
“我们吓坏了一对高大的驮马。它们害怕地向后退；拜我们所赐，它们身后的推车四处摇摆，挡在了马路中央。”
“是一辆酿啤酒的马车，”我解释道。
“还有谁参与了？”
“还有一辆水果推车，”我说道，“就是那个高个子的红脸汉子；我确信哈德森太太在他那儿买菜根和熟苹果。那辆运货马车很有可能刚给志愿者们送完东西；它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还有一辆私人的轻便马车停下来，但它又很识相地开走了；剩下的我恐怕就记不起来了。我当时一心都扑在我那位意料之外的病人身上。”
“那么行人呢？”
“本地的懒汉像苍蝇一样聚集到一起，很多仆人和跑腿的男孩也都离得很近。”
福尔摩斯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亲爱的华生，你从来都不会不让我惊讶。还有没有其他人碰过斯内普教授？你们是怎么搬运他的？”
“有两个人帮我们把他抬到了人行道上。”波特评论道。
“是那个卖肉的男孩！”
“啊，”福尔摩斯倾身向前，敏锐的目光盯在我的身上，“你是抬着教授的四肢把他抬起来的么？”
“我们从一位出租司机那里借了条马毯；他的小马车被酿啤酒的马车堵住了。”
“一个是瘦瘦的留着黑色小胡子的家伙，”波特抱怨着，“另一个胖子则踩在我了我的脚上，而我也刚好成功地阻止他把斯内普教授搬到排水沟里去。”
“我给了那个卖肉的小伙子六便士，但出租司机抓起他的毯子就走了，我猜他可能去接提前安排好的乘客，我们挡了他的路。”
“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们把我们的朋友抬进了家里。”
“有没有路人认出你们是巫师？”
“我想那是一定的；那两个人对着彼此炫耀着他们的魔杖，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先生都穿着长袍。”
两位年轻人很有风度地面露窘色。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不是么？”
“我们本该给他们所有人都来个一切忘空的，”马尔福小声说道，但是他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尽是调皮之色。
“你一直恐吓说要给我一切忘空，”我指出来，“因为我只是个麻瓜。”
“没错，好吧，有时候人们总是会让你惊讶，不是么？”
“的确如此。”福尔摩斯站起身来，披上外衣，“来吧，绅士们，我们必须出发了。伦敦正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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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内普和福尔摩斯热烈讨论的时候，我在寒冷中跺着脚，往手上呼着热气。突然，斯内普说了什么让福尔摩斯连连点头，然后他转向我，示意我加入他们的讨论。
“华生，”他说，“斯内普想给我们身上施一个追踪咒语，那么如果我们中任何一个人被抓住，他都能通过魔法找到我们。”他盯着眼前那位双臂交叉在胸前的巫师，“莫帝拉维会感觉到这个咒语么，你确定？”
斯内普摇摇头。
“我怀疑他是否会检查这个咒语。这个咒语是用来保护那些没有足够魔力保护自己的巫师的；德拉科，你的祖先会把它施放在他们的哑炮仆人身上。它可以作用于那些魔力没有完全发育好或者无法控制魔力的孩子们，以及自身魔力因为疾病、怀孕和衰老被打乱的成年人。”他朝波特看了一眼，“我曾研究过它，并建议邓布利多用它作为对你的额外保护，但他认为你家庭的血缘力量已经足够了，而且，确实，让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它无法帮你击退黑魔王。它也不太可能对莫帝拉维起作用；不过从我们看到的他的那些奴才来说，他们大多缺少才干，完全有可能无法看穿这个咒语。”
“你认为他试图抓住我们中的一个？”我问道，福尔摩斯点点头。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就会这么做。他会一直监视我们，他知道能在哪儿找到我们，现在他也知道我们在寻找什么。我希望在麻瓜世界里，隐藏在芸芸众生中对你我来说是相对安全的。”
“但是他很可能已经通过魔法的方式跟踪我们了，”在想到那个邪恶、有条不紊的天才专注于我们时，我的内心涌动着一丝寒冷。
斯内普摇摇头。
“我已经把卡洛维那个女人和马尔福家的小精灵施在我们身上的跟踪咒去掉了。”
“那么我们最好不要分看，”我宣称，“我们在本月21号之前没有什么实质的机会能够找到那该死的怀表。我们将不得不去面对莫帝拉维，然后试图再次和恩坎达朵拉对话，寄希望于她会知道她的真身把怀表带到了什么地方。”
“如同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一样，”波特有些被娱乐到了，“如果你是位巫师的话，你将会被分入哪个学院是显而易见的，医生。”
马尔福愤怒地朝天上看了一眼。
“勇气不单单是格兰芬多的专利，波特。”
“没错。一开始的时候，我敢打赌福尔摩斯先生会被分进拉文克劳，但是现在，我不确定。我猜他会是你们的一份子。”
“绅士们，”福尔摩斯严肃地说道，“我有一件很急的差事要办。如果你可以在我身上施咒语的话，教授，并且安排好如何在安全的情况下查看那些奇怪的商店，那么我会和你们会合一起共进午餐——”
斯内普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出来，福尔摩斯先生。我们无法确保我们没有被人偷听。摄魂取念。”
他们相互对视了几秒钟，随后斯内普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你一定会在蛇院有所成就的，福尔摩斯先生。我们会在你建议的地方会合。”
转瞬间，福尔摩斯消失在熙攘的大街上，给我留下了一列长长的珠宝商点名单，让我查找那消失的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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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步行的方式执行着分配给我的任务，在被形形色色的行人包围时感到格外的安全。即便是莫利亚帝也没有把握在光天化日下的伦敦大街抓住我。我在意识到除非我们行动迅速，否则整个形势就会以他公开显露自己的力量而告终后，强压下一阵颤抖。显然他不仅仅满足于控制魔法世界和罪恶的地下世界，他想要控制每一个角落。我战栗地想象着当他邪恶的贪婪侵蚀到皇室的中心，他从黑暗仪式中获得力量并接管伦敦城[2]时的样子。
我朝我们约定吃午饭的地点走去，一直追查怀表的下落让我头晕眼花，但是没有一个东西与那个魔法古物有相似的地方。在我走到特拉法加广场时，我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位个子不高，身材丰满的女士正挎着一只竹篮。赤色的卷发从帽子的束缚中逃逸出来，不会有错，她就是那个我们曾经的朋友和营救者，珍妮普瑞夫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方面，我知道这位女士希望我们平安无恙，并且冒着生命危险保护过我们；另一方面，我是卡洛维夫人的追随者，如果我控制她朋友的声誉的话，她或许不会相信我。当普瑞夫人转头朝我们这边看时，我屏住呼吸，希望她能认出我来；但是她的目光穿过了我，我意识到斯内普的魔法依旧隐藏着我。于是我下决定跟踪她。
她漫步穿过广场，朝河岸线走去，消失在行色匆匆的银行家，职员，仆人以及办差的孩子之间。当她放慢脚步时，她的目光锁定了一位朝她走过来，和她有着同样发色的年轻人身上，我意识到那一定是她曾向我们提起的她的儿子。我调整下步伐，转过脸，心中希望斯内普的咒语能一直起作用。
“彼得，”当他走到她说话可以听到的距离时，她叫道，而男人则拉起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一边。
“好啊，母亲。我想知道你能够借一步说话？”
“当然，为什么不呢？”
“魔法部的事情越来越棘手了，我不知道部长大人打算干什么，但他们在计划着什么大事件，某些很大很卑鄙的事件。”
“我会和阿里格品娜说的——”
“不，”他轻声地说，“不要那么做，拜托了。每次你和她说完，事情都会朝错误的方向发展。”
“你这是什么意思？彼得，你是在暗示——”
“嘘，”他拿起一只手指碰了碰她的嘴唇，“母亲，如果你信任我的话，请你不要把每件事都告诉她。我无意中听到一些事情，老实说，对于你和父亲一直追随那个女人，我并不感到高兴。”
普瑞夫人皱起眉头，紧紧地抿着嘴唇，显然处于不确定中，然后我做出了决定。这位女士曾和我并肩作战，身体力行地和那些数量巨大的怪人们战斗过，我需要对此做出感谢。我走近她，准备开口说话，那个年轻人如猫一般敏捷迅速地做出反应。即便是处于震惊中，他依旧把他的魔杖从袖口滑到手里，紧紧贴在身侧，并隐藏在他外衣的褶皱中。
普瑞夫人因惊讶而倒吸口气，我伸出我的手，用一个古老的手势以示友好。
“普瑞先生，”我轻声说道，“普瑞夫人，很抱歉吓到你以及偷听你们的私人对话，但是我必须强烈要求你听从你儿子的建议，把你的丈夫和女儿们从卡洛维夫人那里转移走。”
“你是谁，先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向下瞥了一眼。
“请把你的魔杖拿开，普瑞先生，我对你无害。你的母亲能够证明这一点。我是一名麻瓜。”
“我能证明，华生医生，我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你！”普瑞夫人眯起眼睛盯着我，“你们为什么要走？”
“因为我的朋友怀疑你儿子所发现的事情，阿里格品娜卡洛维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就血统上来说她是个马尔福。”
“是的，我意识到她的祖先了，但那不是她的错。”
“她和塔奎尼乌斯马尔福都为莫帝拉维工作。她是你们组织中的间谍。”
彼得普瑞点点头。
“那就说的通了。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我听说她的丈夫不是被莫帝拉维杀死的。魔法部的谣言是他死于一场巫师决斗，被塔奎尼乌斯马尔福杀死了，然后她声称莫帝拉维为了阻止她的反抗杀了她的丈夫西奥。”
“塔奎尼乌斯马尔福是她的情人，”我小声说道，“莫帝拉维和卡洛维夫人都能随心所欲地进入他的府邸。”
“你是怎么知道的？”普瑞夫人问道，我摇摇头。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我只是想警告你们，让你们小心行事。莫帝拉维正在计划着什么，我请求你们如果可以的话，尽快让你们的朋友和家人远离危险。”
“谢谢，”珍妮普瑞说道，“我会的。”
就在我走开的时候，我听到普瑞小声在说，“我需要一切忘空他么？”
“不行！”
“他是个麻瓜，母亲。”
“不行，你敢。现在赶紧离开，我的孩子，我们要做很多安排呢。我需要你发一个守护神。。。”
我快步走开，满足于自己保护了一位同盟免遭即将到来的灾难的侵袭。但是当我意识到由于我刻意引起巫师的注意并和他们说话，而导致斯内普放在我身上的咒语失效时，已经太晚了。任何一个监视他们的人，都会看到他们曾和我说过话。
在我进入一只兰希尔狮子[3]的阴影下准备隐藏在路人中时，一道昏迷咒击中了我，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五章完
译者注：
[1] 皇家新月楼（The Royal Crescent），由30幢房子连结成完美的半月圆弧形，显现高雅贵族之风，被誉为英国最高贵的街道。它的外观很像一弯新月，因此得名。福尔摩斯之所以找这个地方，是因为这条街道很有名，距离较短，他们幻影之后不至于因街道过长而找不到彼此。
[2] 伦敦城 （the city of London），那个时候的伦敦城就是今天的金融城地区。
[3] 兰希尔狮子 （Landseer's lions），摆在特拉法加广场的石狮，由兰希尔设计，因此得名。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皇家新月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