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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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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一袭白衣,孑然独立,于寒梅树之下,抬头轻嗅,眼似含情,双眸微闭,嘴角微扬,如醉了春风,雪染白了他青丝,如开的白色小花,发带轻抚,是此间点缀的扶风之柳,雪轻舐他脸颊,着他眉眼微白如画。月色穿过他衣襟,照他面颜似玉琢无暇微发亮般,合着微光,身后熠熠生辉,如梦似幻般谪仙入凡尘,一身风霜,独不改其心,浮世如初。黄粱美梦,不如他一眼。”
温燕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这样的语言来,放下笔轻念出声,读来仍觉不够惊艳,描摹不出她梦中人的模样,恨自己书读甚少,文笔难绘那梦中惊艳了她一眼。
可她想怎么回忆,也只记得他青丝白衣,只一眼便让她移不开目光,却不记得他真实模样。
她叹了口气,心思量道:“不过是梦而已,这样类似的梦又不是第一次,每次都会忘记梦中人的样子,只记得模模糊糊,好像记得当时的感觉,却怎么也表达不出来。”
她又觉得好笑,暗自嘲心底道:“温燕,你想这些做什么,一个梦有什么好回忆这么久的,又不能总在梦里,现实可没有什么这样的莫名喜欢,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你不过是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人,哪里会有什么精彩的人生,如小说般主角的遭遇,怕是自己穿进小说,也不过是路人甲。还不如现实点,想想怎么混日子,你这么没用,恐怕不仅以后孤独终老,还一事无成,最终不过是浪费了土地粮食。”这样想着,她竟左眼流出泪来。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流泪,她暗笑自己多愁善感,没有小姐的命,小家子气,得了动不动就抑郁的毛病,到头来不过是如蚕吐丝作茧,把自己包在里面。
她将纸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抹了抹眼泪。
即使温燕她只想躺平,但她还是站起身,洗漱好,吃完早饭,拿着钥匙和手机出了宿舍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熬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熬夜,只觉醒着的时候很无聊,又想找打发时间的事做。
现在,她出了校门,却没有什么精神,想着她给自己找的零工时间也不长,也不需要太早,况且她是没有很能吃苦耐劳精神的,工资不高,却也勉强,她便无精打采地在路边走着,励志要走路去小饭店,省路钱。
到了斑马线旁,她需要从马路一边到另一边,这是一条小路,并没有红绿灯,她望了两边,附近没有什么车,便从斑马线过。
突然拐弯处凭空开出一辆车,她蓦然一惊,想让开,却没来得及,只觉眼前一晃,头昏眼花,手脚痛得要命,失去重力往后倒,后背臀部也痛,只几秒的事,迷迷糊糊昏死过去。
她好像死了,又像没有。
恍如隔世,朦胧她中仿佛入了地狱,浑身疼痛难受,顾不得想,似被抽走了魂魄。
起先她感觉只有黑暗,黑得虚无,仿佛是出现了记忆中罕见的日食。她还觉得她聋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只隐约听见自己的心声,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地动。
过后,她如闻了梦幻之音,她听到有声音说:“她已无大碍,只需多多休息些时日便可。”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强迫着自己,挣扎着看清了眼前。
她先是模糊地看到了一个朦胧的人形,只觉身形甚美。后彻底看清,更觉眼前人用美人形容也太粗俗了。让她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有一种飘渺之感,这样的场景,她只在梦中见过。
那是一个白衣少年模样,明明她不记得从前梦中人的模样,却莫名对眼前白衣少年感到熟悉亲切,忍不住想靠近他。
白衣少年见她目光呆愣,好似盯着他,又似是看什么出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你没事吧?”
她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全身还很痛,像被人用棍棒打过,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感到浑身发抖难受,只低眼皱眉,顾不得说话。
她还在疼痛中,鲜艳的衣角闯入她眼前,蓦地被人抱住,眼前暗昏带些光的缝隙。
只听抽泣声,声声入耳:“洛颜,都怪我不好,连累了你。”
她本来就挺痛的,还被人抱着,牵制到了痛处,要死不活道:“痛,痛,快送开我,你松开我!”
那人闻言忙松开她,她一看,见一粉衣漂亮小姐,眼角还留着晶莹的水珠,愧疚自责又担心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那小姐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没待她回答,却听见那小姐身后的白衣少年道:“余大小姐,余二小姐,在下可否告辞了?”
她听见旁边温凉淡泊的声音道:“我送先生出去。”
可她却没心思抬头看,只见白衣少年低头拱手道:“麻烦余大小姐了。”随即才见了红衣小姐背影,引着白衣少年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想起自己之前出车祸,现在却躺陌生的地方,眼前还是古色古香的屋子,以及穿古装的人,一时让她觉得在做梦,可身上的痛感让她觉得是现实。她想,她大概是穿越了。
她看自己穿着不如两位小姐,身上又是伤,又因眼前的小姐之前叫她什么,似乎是姓名,又说什么连累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什么不受宠的人,甚至觉得自己应当是个丫鬟什么的。
不过现在她对这些不是很在乎,疼痛之中,依旧记得方才一眼便觉惊鸿的少年,忍不住想问他,却又觉得太突兀,于是便问道:“刚刚出去的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粉衣小姐觉得奇怪,她问男的便罢了,当是对陌生好看的公子忍不住的好奇,可她为何要问姐姐?她跟自己三年了,不是早对府中的人了解个大概吗?
粉衣小姐最终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洛颜不记得姐姐了?那我呢?”
温燕一听,有些尴尬,她刚才还想着自己可能是丫鬟,而两个女的是小姐,怎么脑子被门卡,还问这样的问题。她突然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便将错就错,觉得假装失忆最好,况且自己的脑袋也有些疼,说不定被打了脑袋。
于是她装模作样道:“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是谁,更不知道你是谁。”
粉衣小姐见她样子,似是不假,心里更加懊悔,又耐心解释道:“你是我的丫鬟,原姓温,名燕,自你七岁跟我,我给你改名洛颜,便很少有人称你原名了。我是丞相二女,叫余思思,方才出去的是我姐姐,叫余幼浅。”
温燕眼巴巴地望着余思思,却见她不说话了,忍不住继续问道:“还有呢?”
“你有一个哥哥叫温洛书,我跟他……”说着她声音渐小:“私定了终身。”她脸色抹上一抹红晕,又情绪中含了无奈与苦涩。
温燕一脸莫名地吃了别人的狗粮,可她想问的不是她有没有哥哥,她只是想问一下那白衣少年的名字,咋余思思不懂呢。
不过她仔细回想了想,注意到之前听见白衣少年说什么她无恙了,多休息几日就行了,以及余幼浅称他先生,先生似乎是对老师或医生之类的称呼。
她便又问道:“方才的男子可是大夫?他是不是在替我治病疗伤?我想有时间去拜访感谢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住哪儿?”
余思思一脸不可思议,觉得一个人就算失忆,这变化也不会太大吧。怎么其他事不甚在乎,就只专注的关于一个陌生男子的联系?她有些愧疚,跟了自己五年的丫鬟,总归有些感情,却因自己的事而受了打。想罢还是不多想,尽量顺着洛颜些吧,便道:“那先生是一名大夫,姓冷,名暮初,三个月前来的京城,住在城西东街。”
“哦。”她闻言不语,又听余思思将了原身被打的缘由,以及原身以前的一些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