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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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谈恋爱。”
“我倒是喜欢呢，可……不喜欢我。”
视频里霍琸钰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是春暖时的薄外套，应该是基地开了暖气，里边就随意套着件灰质打底衫。
这件黑色外套温简见过，之前牡丹花展上他和温彦的合照上，巧合的将霍琸钰也拍了进去，他当时身上穿的就是这件外套。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没盯着摄像头，微微偏移的视线和微乱的发顶显得漫不经心，但又好像有点儿害羞，他支着额乱动鼠标，旁人看来诚然一副心情愉悦又春情萌动的样子，但温简满脑子都是他刚才对着镜头那抹春风怡然的笑，像是阳光普照大地，冷彻的湖水忽然冰消水融，璀璨的耀眼……
算起来温简认识他时间很长了，从小霍琸钰在他面前就是个不爱笑不爱说话的瓷白娃娃，因为长相过于精致，同龄的男生见了他脸红都把他当成女孩不跟他玩，而他也不跟女孩凑一堆，印象中沉默寡言的他融不进任何团体，与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他都是背着书包一个人低头站在校门口等温简。
那会温简初一，霍琸钰还在小五，两人的校区隔着一条马路，初中散学晚，温简放学十回有八次能碰上等待在校门口的霍琸钰，还有两回是他家里车来接，不得不早些回家。
一般放了学他就跟着温简去蹲网吧。
温简那会的个性正是少年叛逆，神经大条的他永远也记不得身后的小学鸡，他都是自己玩自己的，小孩非要跟着他先还觉得丢人，想方设法想甩掉小孩，但他待的机位总能被霍琸钰找到，时间久了，温简也无所谓了，加上后来知道霍琸钰是男孩儿，出手又大方，才开始带着他一道玩游戏。
可以说那些年两人能保持友谊的长度，全凭小霍同学牛一般的毅力与鹰一般的洞察力以及腰包的丰腴。
温简？温简那一根筋的主，连霍琸钰从小五跳级到初一，一个校区到学期中，他才在某天觉察到违和，问就是随便，没人知道霍琸钰跳级就是为跟温简上同一个校区。
那年温简成绩吊车尾，老师找不到他妈，三番两次威胁要他留级，温简也不在乎，照样早出晚归，学会抽烟，家里给的生活费就买烟上网，自个儿饱一顿饿一顿，长得跟个瘦长的竹竿一样，风吹见倒。
老师布置的作业？做是不可能做的，那会霍琸钰初一的教室就在初二的楼下，但老师办公室在二楼，他为了随时能上二楼办公室，接了个语文课代表的职务，收了作业本就往二楼办公室抱。
来几次，都碰到染了一头金发营养不良的男生在教室外边罚站。
温简无所谓，后背倚靠在墙上，翘着一只脚抖腿，一副不服管教比谁都叼的样子，要不是老师在教室随时能碰到，只恨不得摸一根烟出来叼着，原本视若无物的眼，在看到一堆作业本比脸高的物件，他原本抄着兜的手儿放出来，一边往霍琸钰这边走来。
“怎么？你们老师又在虐待童工啊？”
调侃着就截开一截作业本，露出后边霍琸钰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他那会已经抽条长个儿，霍琸钰比他足足矮一头，看他的时候习惯性仰着头，一双眼卟灵卟灵的闪，温简趾高气昂的耍酷，一手撑着一垛作业本，潇洒的帮他拿到办公室。
霍琸钰跟着温简后脚出来，走心的问：“哥，又是为什么罚站？”
温简有偶像包袱，瞥他一眼：“没罚站，我自己不想听课出来的。”
小霍肯定不信，但他没再问，只盯着他哥那一头金发，比外面的阳光还要耀眼。
外边刚下课，小霍想跟他哥多待一会，就跟着温简去了厕所，温简不是来上厕所的，熟练的从兜里掏一根烟出来叼上，一抹兜，才想起打火机还在教室书桌里，他“啧”了一声，打算回去拿，一旁小霍扯他袖子，从裤兜里摸出一只打火机，打燃了送到他哥面前。
温简意外：“你也抽烟？”
不然哪来的打火机。
小霍给他点上烟，打火机收回来塞回自己裤兜里，摇了摇头：“我妈能闻出味儿。”
温简想起他有个管他很严的妈，点头笑着说：“好学生，可不能抽烟，不怪我不给你散烟哈。”
看哥因为省了支烟笑的像只占了多大便宜的狐狸，霍琸钰也跟着笑。
不一会厕所来了一波同学，几个跟温简同班相熟的，打趣“小媳妇又找来了哈”，这个年纪的男孩爱开玩笑，说话没轻重，霍琸钰自己被打趣过几回习惯了，处变不惊，但笑意收回去了，他的笑只对着哥哥。
温简叼着烟冲邻近男同学一拳：“少来，人家又不是女孩儿。”
烟拿出来你一口我一口，几个同龄的男生嘻嘻哈哈的打闹，温简没再搭理霍琸钰，后来上课铃声响起，厕所人走完了，霍琸钰才从厕所出来，抬着不急不缓的步子下楼。
温简是什么时候知道霍琸钰学霸的身份呢？
那会，他因三天两头没按时完成作业被罚站，没心没肺的照样泡网吧打游戏，霍琸钰就安静拿着笔在一边涂涂写写，他面前开着电脑不玩，温简嫌浪费钱，想着喊他回家做作业。
一抬眼儿，温简就看见小孩手膝下边压着的书册有些眼熟，垫着的竟是自己的作业本……
“靠，”他一把扯出自己的作业本，看了看，实在看不懂正确与否，只觉得字迹端正，他狐疑的瞥一眼小孩：“初二的题目你看得懂吗就动我作业本？你自己的呢？”
对他们这些有种的学渣来说，题放空着也比乱几把写有格调，一直秉承不是他不会，是他不想学的理念，守住尊严和底线！
反正霍琸钰也写完了，慢悠悠合上笔帽：“初二的题我会，家庭老师教过。”
温简瞅着他，觉着这小孩有点装/逼，把作业本卷了卷塞进自己书包里，嘴上大言不惭：“我会写，只是我不想写，不用你帮我做作业。”
霍琸钰闻言也只是看着他。
期末考试的时候，温简不出所料又是倒车尾，他们学校组织考场都是按成绩从一班排到最后一班，前面是好成绩，越往后成绩越差，但今年有点不同，学校将初一和初二的考场颠倒交叉安排，温简本来在最后一个考场，也同样是初一生的第一考场。
霍琸钰就坐在初一第一考场的第一位。
那是温简第一次意识到小孩的成绩有多好，跳一级依旧保持年级第一。
霍琸钰似乎对在考场遇到温简这事格外在乎，坐那跟屁股生了疮，半小时扭着腰往后边看了七八眼，监考老师都以为他在往后传答案，在讲台上咳好几次。
温简答题还挺认真，期间没抬过一眼，手里的笔刷刷的写，不知道的以为谁写的字多就能得分呢。
然而答题半个小时后他就原形毕露，卷子上空着大半不会做，他转了会笔冲着前面发呆，小霍同学被监考老师警告好几次，这会被迫静坐，腰背打的笔直。
左后方温简一直盯着他背影瞧。
温简撇嘴，其实刚才并非他故意不搭理小孩，实在有些丢人，以前他们考场都是学渣，学渣和学渣之间氛围随便的很，突然身边来了群书呆子，埋头苦干，搞的他们这些学渣都有点不适应这般严肃的考场环境。
学校这般安排之下确实刺激到某些人的自尊心，温简成绩差就差，可不能让小弟看笑话，所以他以为霍琸钰刚才瞪着一双探照灯的眼在看他出糗。
他这会在认真的思考留级的事了，毕竟当真留一级，就跟那小孩同年级，温简大人家两岁，一起上课面子上捱不住。
那次的考卷他认真做了，可架不住豆腐渣的脑，最后考下来的成绩只比交白卷的好点，但也差不太多。
期末考试结束就是暑假，听说霍小孩被他妈接去国外，温简一个人度过无聊的暑假，也是在这个暑假，他外婆摔了一跤意外去世，他妈赶回来操持了两天，温简罕见的又见到了他那个边缘的爸。
被他妈找回来商量温简的去处。
父母两不出所料又是互相推卸责任，当着亲戚的面就大吵一架，闹得不欢而散，两家的亲戚周旋两天，最后留了温简在老家受亲戚照顾，平时也算有个去处。
对这些安排，温简只能接受。
只是初三一开学，温简就收拾行李住了校，没过一段时间，霍琸钰跟屁虫，也住进了学校宿舍。
住校之后，霍琸钰有大把的时间粘着温简，温简给他烦的，只想早点上高中摆脱这小孩，没曾想，当他上高一，这小孩直接又跳一级，跟他上了高一，真正做到“同校同级”！
温简想到这里，还颇有几分无奈，这小孩，狗皮膏药似的，是真甩不掉。
许久没抽烟，偶尔也有手痒的时候，人人都说烟儿难戒，温简记得也是后来日子过于拮据，没得烟钱，烟自然就戒了，现在生活好了，身上也随时带着烟，但一般都当做社交散出去，温简已经许久没回味过烟味儿，点上火抽的第一口，差点呛着嗓子眼，到底是只抽了一口，剩下的都被他按灭在垃圾桶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