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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解脱之怜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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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在牢里大概过了五日吧,伙食一点都不好。每次看到那硬邦邦的馒头,我即使有点饿,也不想吃了。我总是透过牢里唯一的小窗看着天——原来,被人圈禁的感觉那么难受啊,原来,自由那么可贵啊……
门那边传来链条的声音,我转身看去,是月雨泽啊。林府被他抄了,也不能怪他,皇命难为嘛,谁没苦衷呢,可惜他一生要背负这恶名了啊。
他拿着个圣旨走了进来,我没多注意他在讲什么,只是看着他的侧脸发呆。
“谢主隆恩!”还在发呆状态下的我被林子轩拉着叩了个首。
月雨泽收起圣旨,递给林柏青,说道:“我和三皇兄已经尽力保住你们的命啦,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
“多谢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柏青死有余辜,只是希望以后殿下能多照顾下我的妻女。”林柏青倒是挺有人性的。唉,想想他其实也挺悲剧的,当初是那人让他犯案,说不会有事的,现在事情败露了,那人倒是自己开脱得干净,林柏青成了替罪羊。果然,坏事做不得。
月雨泽淡笑不语,临走前还瞥了我一眼,那眼神真是复杂啊。可是,为什么我看到旁边的林佩瑜脸红了?咦?他瞥的是她吗?难道我看错了?唉,随便了,都一样。
次日,林柏青便被拉出去砍头了,他的大夫人殉情了,小老婆们哭的都挺假的。林子轩被流放到了边塞。林佩瑜和我,真的被贬成了乐籍,我黑线,猜得太准了吧……
某条街的十字路口,林府的子女在那告别,林玟清也去了。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林子轩是五步一回头,我和林佩瑜是三步一回头,林玟清哭得稀里哗啦的。当然了,我也是有感情的动物,再加上林子轩待我不错(除了那一巴掌),也滴了几滴眼泪。
送走了林子轩,林玟清又和林佩瑜闹腾起来了,两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纯把我这个“小妹”当隐形的,不过还算她有人性,在临走时说了句:“二妹和小妹日后保重啊!姐姐有机会会去看你们的。”于是,又是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我不屑了,我没听说过哪个古代的王妃,当然,除了穿越过去的,去青楼的。
“这位官差大哥,不知我和姐姐被遣到了哪个青楼?”我问走在前面的那官差,把仅剩的一点碎银子塞给了他。
他停下来,转身笑了笑:“两位可真幸运啊,是今日刚繁盛起来的落忆楼。想必,二位小姐以后会赚很多银子吧。”说完,很没人性地笑开了。
我打人的冲动都有了!哪有人说沦落到青楼还恭喜别人说很幸运的!没脑子!不过,这落忆楼,还真是被遣对了呢!我的地盘,我是老大,听我的~!哈哈哈哈……
林佩瑜听了,红红的眼睛更红了:“小妹,怎么办,我要被贬去青楼了……我是青楼女子了……呜呜呜……”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呀的,我不也被贬去了吗?没脑子。你倒霉,没说我倒霉啊。嘿嘿,坏心肠的女人,那里的日子够你受的!
站在落忆楼大门前,落落看着自己一手改造出来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走了进去。林佩瑜哪有那么乖,死命不肯进去,最后被官差打晕了抬进去的,标准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哟——两位官爷,这后面二位小姐就是……”老鸨见到官差来了,眼睛直放光。是啊,这尚书的千金,铁定是貌美如花的,能帮她赚一大笔银子,她眼睛能不放光吗……看着这官差后面的小姐们:“啧啧啧,长得真不错。”
“少废话!把卖身契拿来给她们签了!”
老鸨像是早就准备了好了的似的,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纸,是林佩瑜和林怡年的卖身契。
林佩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那纸上按了手印。而我爽快地签下了林怡年的大名,弄得两个官差对我另眼相看,老鸨则也是惊奇地看着我,眼里还有不解和怀疑。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签你的卖身契,因为我是你老大!这纸到最后还归我!”当然,我只是在心里说说罢了,明面上白了老鸨和官差一眼。
于是,就这样,我的青楼生活就开始了。
怜昕
“小五!把这位小姐送到雪儿隔壁的空房去。这位小姐,跟我来。”老鸨在官差走后,这样吩咐。
刚进包厢,老鸨就关上了房门。我径自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她看着我,我瞧她不说话,也只好配合她下,干看着她。
“可是——”她似乎有点犹豫,“可是东家?”
我淡淡一笑:“娇姐眼力还行啊!呵呵。很意外吗?”
“呵呵。”她也坐了下来,看着我说,“你是林府的小小姐?”
“是啊!”我继续笑着,“不像吗?嗯……的确不像,没有哪个闺阁千金会出来逛青楼,买下青楼的。”
“确实不像。呵呵,我当时就怀疑,这罗东家怎么那么像女孩儿,原来真是女儿身。”说着,自嘲地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两张卖身契,“东家,这东西给你吧。”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她那么自觉,果然是会看眼色行事的人:“拿来没事吗?”
“没事的,官府不查的,卖身契也是个形式罢了。”
“哦。”我说着,拿走了我的那张,“给我这张就好了,那张你收好。”
“这——”她疑惑地看着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拿林佩瑜的那张。
我起身走到烛台前,点了蜡烛:“林佩瑜心肠不好,她爹又罪大恶极,沦为乐籍是皇命,我们怎可违背?即使卖身契只是个形式,也不能违背呢!”说着,将我自己的卖身契靠近烛焰,看着那燃起的纸张,露出笑颜,烛火的照映下,分外妖娆,“从今以后,我不是林怡年,是你们的东家,是落落。你不得对外宣扬,我依旧会上台献艺,艺名为怜昕。当然了,我不会卖身。我会全力打造这落忆楼,日进斗金,你,可信我?”
“一切全听东家吩咐。”老鸨此时也站了起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基本安排好了一切后,我就让老鸨去看看林佩瑜。林佩瑜自认清高的很,哪肯做妓女呀,硬是闹了五天,不吃不喝。我暗笑这女人的蠢,你死了又没人伤心,还绝食咧,瞧吧,最后还是妥协了。切!自讨苦吃。
“叩叩叩”
“进来。”我懒懒的答道。
“东家,今晚是你和林佩瑜上台表演的日子。额……这是规矩,被贬的大小姐……”老鸨面露难色,看着榻上微微眯眼的我说道。
“停!”我可受不了她那啰嗦劲,“你照着规矩办就是的了。”
“是。那我去忙了。”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停下!”我叫住她,“上台……是不是就是说——是……那个……”卖初夜?传说中的□□?
看着老鸨为难地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怎么不让自己的初夜给卖了呢?愁死人了。“你出去吧,我没事。”老鸨担忧地看了看我,默然出了门。
门外传来林佩瑜的哭啼声,想来老鸨去她房间告诉她今晚她要被卖了吧。唉,也难为她了,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竟然要卖初夜,任谁都受不了啊。我摇头叹了口气,打开门,向她的房间走去。
门内传来嘤嘤抽泣声,我推门而入,就看到林佩瑜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真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儿。不过,我当然不会同情她,她可是杀了林怡年的凶手,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不值得,也不配被人同情和怜惜。
“姐姐?”我作慌张样,急忙小跑到她身边,扶起她到床边,“姐姐,你怎么哭成这样?”
似乎我戏演得挺好的,林佩瑜看到我帮她,眼泪又出来了:“妹妹啊……我们,我们今天要,要被……”泣不成声,可怜啊。不过,俗话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知道啊。”作悲伤状,“没办法啊……爹爹和娘都死了,姨娘们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们……唉。”说着,假假地用袖子去抹眼睛。
“可是,可是……四殿下……”她抱着我哭起来,眼泪弄得我满衣服都是。我恶寒。月雨泽?难道就是因为他出牢门前的惊鸿一瞥?至于吗?人家可是皇子诶。 “姐姐,命运戏弄了我们,我们只能认了……唉。既来之,则安之罢。”悲伤地说着,黯然走出了她房门。房门内传来她的哭声,门外的我笑得肚子疼。别说我没良心,可是对这种欺软怕硬的,心肠恶毒的女人,就该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