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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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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第一章)
“有人会不老不死吗?”
“大概……会有吧。”
“……我以为你会说吸血鬼。
“人世无常,不老不死依傍是不存在的,凡事正常的人,没有人愿意去揣测自己会死在何时,也没人想提前预知自己会活多少年月。”
张行添眼眸微阖,唇瓣紧闭,不愿抬头去看一眼。
郑横秋不想见他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摸了摸他不见光的发丝:“想想现在,不要消怠于此后,好吗?”
郑横秋每个字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某人提心吊胆的心,他在张行添耳边呢喃,语气温柔到要出水。
“我没法释怀,抱歉。”
张行添自嘲地笑笑,蓦然,眼里黯淡无光,他推了推依在他身边的郑横秋,没有任何表情。
“我等你到那天。”
“是要目送我入坟?”
“是要缅怀你留在这人世的最后一瞬。”
“所以,行添,别说不好的话。”
风刮来了一阵尘土,使得行添身上的病号服徐徐摆动。
“回去吗?”
“还好。”
“你穿太少了。”
蓝条白衫的病号服让张行添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显得弱不禁风。
“不少,衬我。”
郑横秋眼眸涣散,把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搭上他的肩侧。内搭的灰色衬衣把此人显得身形修长,优雅不失风度。
“谢了。”张行添往他身上瞅了一眼,也就短短一眼,让此人的眼神变得惊恐。
郑横秋,瘦的可怕,骨骼像是要凸起,喉结滚动,身体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走了。”张行添扔目视前方,可郑横秋隐隐感到,他在努力罩着自己,不让自己受风。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郑横秋如实想到。
“今天就吃馄饨,你啊,给我多吃点。”
“?”
“太瘦了。”
郑横秋眼睛含笑,勾魂的桃花眼让张行添心神荡漾。
“走,走啦。”张行添以迅雷不知掩耳之势飞快在他眼睛上啄了一口,转过去,脸还发红。
“怎么,想做了?”郑横秋依旧没有停止笑意。
“行啊,我没力气。”
“我看也是。”郑横秋终于不笑了,频频牵着身旁的人惹来许多目光,在张行添的不好意思下奔向了一家小吃铺。
“不留院观察了,今夜先吃个够。”
张行添眼角含笑,或许再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了。
小吃铺人流拥杂,熙熙攘攘的人流把两人挤得密不透风,张行添一个没留神,差点绊住自己的脚踝。
“小心点,别摔着。”郑横秋高大的身影挽住了他,让他安心地靠在对面人的身边。
对面人却有些懊恼:“”别靠我,让别人知道我没你高有损形象。”
张行添一个无语,甩开了他,对面人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神情:“这人多,扶着我,不怕走丢。”
张行添心想:你可别装了。
不过,身旁的对自己好是真的,毕竟有些真情实感的举动,是装不出来的。
他心中有郑横秋,也不怕八个月后的洗礼。
反正,他会陪着他,走向生命的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