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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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和经意间来到身边，看着远处山上已染霜的星星点点枫叶，在绿色的底色上泛起红点斑斑，俨然一副自然的油画。严寒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带她去香山看的红叶，离开北京已经8年了，曾经的记忆在瞬间汹涌泛起，许多的片段，更多的情节，闪现在脑海，冲击着记忆，怀念热乎乎黄灿灿的的煎饼果子，酸掉牙齿，却甘甜无比的糖葫芦，一溜条幽深的胡同，青色的屋檐在夕阳下，古朴而神秘。
小时候，单纯的自己，是多么的快乐！可惜，一去不复返，偶尔的回味，只剩怅惘。
咽下有点分泌的唾液，拿起电话：“山羊，你一个人出来，咱俩去步行街转转，要不去世贸逛逛，不要和其他的几头猪说，就咱俩，对！就咱俩！”
杨杉，算得上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范围，只在五人之类。个性偏冷，不太注意别人的事，对于自己的事也很少考虑，属于那种典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类型。
世人皆醉我独醒，严寒从心里羡慕他的这种淡然和超脱。
杨杉不是本地人，家在广西的桂林，因为高中时父母离婚的关系，他选择了远离家乡的A市。离开父母自己会活的更好，或许这种想法占了大多数。父母每个月都会给他寄来不菲的生活费，难得拥有节俭习惯的他，总是未雨绸缪，从不去消费自己认为浪费的东西，完全按照大学生基本的标准开销，惹得他成为其他几人的无利息银行。他也从不推诿，欣然相助。
有时候，严寒其实很佩服他的，要是他，不当月光族，那父母还会奇怪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所以，每个月，严寒还没到月底，总是开始捉襟见肘，他也浑然不顾，反正为了自己开心，他也乐意当月光族，父母的所有不就都是自己的，乐意让子女过的逍遥么？
其他的，他从不想，对于金钱，他真没更多具体的概念。
两个人，都没了五人一起时的那种嘻哈打闹，只是淡淡地谈着学校近来的趣事怪事。已经升入大四了，许多原来可以忽视的问题，现在却无法不去面对，成长，无论是否愿意，都会来到。
各自的前途，成为横在每个人心里的一根刺，想要忽视，却总会在生活中残酷出现。
“明年你打算咋办？”严寒递给他一杯甜腻腻的奶茶问道。醇香四溢的奶茶是山羊的最爱。尽管严寒反感这种土洋结合的饮料，但是有人喜欢，他也乐意尝试。可惜，今天他心情无聊，没了共同分享的兴致。
“到时再说吧，回家去当个小职员，要不就考公务员？”喝一口，大概有点烫，他皱了皱眉头。
“嗯，不错，稳定职业适合你的个性。”
“要是我说。。。。。。严寒，即使我个性不是表面上的这样，你会觉得奇怪么？”清清的绿茶，尖细的叶片，飘在晶莹的高深玻璃杯中，泛起幽雅轻灵的味道。严寒轻轻地抿了一口。
“是么？这有什么奇怪的？每个人都有双面性，只看自己和旁人有没有感觉而已。”
“你能这样想，真好，我有时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冷性的人，相反，有时觉得自己内心有团火，想要燃烧，只是，还没找到让我燃烧的对象和事物。”
“也许，你说的是感情也可能是事业，对吧？”
“大概就是这样的，和你说话真不费尽，要是那几头猪，我看不仅是对牛弹琴，还会惹得她们嘲笑很久。”
“他们并无恶意的。。。。。。”
“我也知道。。。。。。”
落地的玻璃窗，将所有路过的行人全数收进眼中，五颜六色的服装，高矮不同的身材，各不相同的外貌，穿梭在眼前，嬉笑的，沉默的，忧伤的，表情各异。生活大舞台上，各自都是演员，忽念之间，严寒想起了一句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天上，开始飘起细雨，街上的行人带着伞的，撑起伞继续前行，没带伞的，要不躲雨，要不迎雨而上。
严寒想起了深奥的人生，此情此景就像每个人的人生故事。
是啊，现实生活中，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演员呢？只要自己用心，一定会是入戏最深的那个。
比如，自己并不明白的感情。亲情，友情，爱情。。。。。。
两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小满，站在街边的小店门口，望着淅淅沥沥的雨发起愁来，会计小林让他带她去妇幼医院做流产手术，这天气下起雨来，听说孕妇不能淋雨的，这可怎么办？
穿过对街，就是市妇幼医院的大门。他无奈地望着她：“小林，你看这天下雨了，要不，我们拦辆的士吧，反正也不远。”
小林是个秀气的财会应届生，因为男友的负心远走，她又怀孕了，只好瞒着家里来打胎，又不想让身边的亲戚朋友知道，所以就只好拉着同事中看起来还算老实本分的程小满来壮胆。
反正，她也决定辞职了，也不怕万一小满泄露她的秘密。
“花那个钱干嘛？我不是还没做手术吗，等等看吧，天边有点亮了，说不定一会雨就停了。”
一柄雨伞的边沿，雨水淋上了小林的一侧脸颊，小满拿起手边的一张餐巾纸，轻轻地替她擦掉。
小林回报给他一个感激的微笑。
这一幕，很不巧，被对面喝茶的严寒看个正着。
他心里，立刻升起无名怒火。
已经四个月了，他刻意不去想程小满这个人，他知道，只要他一天没来还钱，他们就还会有交集，所以，他故意不去追帐，他害怕如果小满一旦把钱还给他了，两个人就回归到各自的世界，至死也不会再有往来。
可是，已经这么长的时间，小满电话也不再打来，也没说到还钱的事，今天还和女朋友悠闲地逛街。冷怒的眸子穿过玻璃，定定地望着对面那个微笑的人。
他黑了，也瘦了，头发也长了。眼角的小皱纹也有点加深。
只是，微笑依然，淡淡的，柔柔的，还是那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檀香味，还会有么？
想到这，严寒再也坐不下去了：“山羊，我们出去走走，雨也下小了，别耗在这里了，我想要糖葫芦还没吃到嘴呢。”
“还真是孩子气，居然想要小孩子的吃食，看来，你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啊。”
“不是没长大，只是寻找一份感觉而已，整天端着一副大人的面孔，你累不累？人嘛，偶而还是要释放些什么才能过的快乐。”
推开玻璃门，杨杉无奈地笑笑。
走出大门，看见小满搂着那女孩的腰，离开了刚才站立的位置，融入人群不见踪迹。
他的那个姿势，严重触犯了严寒的底线，严寒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疾步跟着，也不理会身后杨杉惊讶的眼神，沉着的他也不言语，脚步紧紧地跟随。
手术室里，手术正在进行中，惨烈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小满觉得女人还真是奇怪，甘愿忍受这种摧残，下次遇到合适的人，又会再次干柴扑火。
他在心里，将那些用情不专，责任不强的同性，骂了个底朝天。
反正，作为男人，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人，这是他的道德观，也是他的底线。
尽管自己还没尝到女人的味道。
他丝毫没有留意到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妇产手术室的大门，然后决然离开的背影。
晚上，严寒和杨杉回到寝室后，气氛就开始变得紧张了：一会儿他抱怨下铺的大水将背包丢到他的床上，一会又说虫子不该开窗户，让他吹得头疼，吃晚饭的时候，又埋怨今天的菠菜太咸了，搞得其他的几个人怔怔地互相挤眉弄眼。
杨杉也不理会，只是在那不紧不慢地数着饭粒。
回寝室的路上，他去了一趟厕所，发了个短信，可是，对方依然没有回音。
他真的生气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纠缠在心里，心口感觉一阵阵的生疼，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后冲向脑部，在那里无限放大，无限膨胀。
他简单地打个招呼，冲出了学校的大门，正好一辆的士送客下车，毫不犹豫地坐进去，报了一个地址，就闭眼打盹。
石头巷36号五单元八楼，灯光正温暖，气氛正安静。小满坐在矮矮的茶几上，正在看着物料预算表。自从奶奶在六月去世后，他回乡料理后事，已经落下了不少的工作，白学喜也没有故意给他压力，只是好几次说到想把装饰公司转卖的事。
小满害怕换主子，所以：他只有更加拼命地干，努力地干，希望包你满意这个名字能够留得更久一些。
毕竟，他是一个恋旧和专情的人。
包你满意见证着他所有的努力和进步，他比起其他人，有了更多的不舍。
门外，敲门声一声急过一声，开始，他以为是对面的住户来了客人，他也没有理会，在这个城市，能够知道他家的毕竟不多，能够找上门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当“铛铛”敲门声变成了“啪啪啪”拍门音时，他才意识到是他的寒舍来了不速之客。
走过茶几时，衣角滑落了材料的一角，好几页的纸掉在了地上，他边回头看边去开门。
“谁啊，这么晚了？”近段时间这里治安不好，他有点担心，只是开了一个小门缝，试图通过门缝看到外面的人，可惜黑兮兮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缩回身，手紧紧地抓着门把手。
门外的人就是不说话，使劲地想挤开门，这下小满真的吓坏了，他再次使劲地抵着门，可惜，明显门外的人力气更大一些，门合扇被斗争的嘎吱作响，小满才放弃无望的抵抗，想到自己家里确实也没什么可偷可抢的，何况也不一定是小偷之类的，他顺从地打开门。
进门的严寒，一句话也不说，看了看客厅的对面那扇还亮着灯光的门，直接穿过小小的客厅，“啪”的一声，毫不客气推开了房间的门。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空无一物。哪有那女人的影子？
所有的怒气，所有的抱怨，所有的委屈，在一霎那瞬间爆发。
抓过跟在身后想要说话的人，一个猛扑，也不说话，只是使劲地将头贴在小满的颈窝处，疯狂地呼吸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檀香味。
他真的吓着了，不是因为来的人是债主，而是来的人是曾经说过想他的严寒。在这个姿势里，让他突然想起了那句戏话，
他真的有点懵了。
紧握的拳头，也没有力气伸出，唯有僵硬地站着，这一瞬，只让他想起了孩提时像妈妈撒娇着钻进怀里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