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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情之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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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敲定房子到搬家入住,莫钟易仿佛按下了快进键,一共只花了十天。
梅肆除了刚入职的前两天跑了两次通勤,还都是莫钟易车接车送之后,就可以走路上下班了,甚至中午还来得及回家吃个午饭,小憩一下。
放了暑假的莫钟易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梅肆总觉得自己需要多陪他一些。
自从见过了郭婷,了解到这是一个什么性格的妈妈,梅肆对莫钟易的心疼就逐渐扩大,愈演愈烈,几乎要到了有求必应言听计从的程度。
莫钟易也并不是真的无所事事,只要他想,他可以找出很多正事来做。但他现在正痴迷于梅肆忽变的态度,想尽可能地和他多待在一起,做那些之前梅肆不让他做的事。
比如……
梅肆一下班回来就闻到了厨房炖着鸡汤的味道,脱了外衣就要去厨房把莫钟易换出来。
莫钟易把他推了出去,说鸡汤已经快好了,只要放在炉火上再煨一会儿就好。
莫钟易按着梅肆在窗边的高脚凳上坐下,从这里望出去,是街道上明亮的路灯和不那么密集的车流。他在梅肆身边站定,欣赏着意中人的侧颜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这几天梅肆的表现特殊还体现在,有问必答。莫钟易前几天试探过了,哪怕再害羞或者难以启齿的话梅肆都会说。莫钟易终于决定今天要好好问问清楚,这个他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我不知道,”梅肆实话实说,“不过,那次在你家见到吴慕玥,我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后来你又提起她,我心里就不太高兴。”
梅肆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失落。那种感觉有点像小时候被人抢走了玩具,他又不敢要回来的委屈。
莫钟易心情有点好,笑着问:“吃醋了?”
“可能吧。”梅肆低头给怀里的小猫咪顺毛,这只小猫咪也跟他们一起搬进了新家,还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不过它最喜欢的地方还是梅肆的怀里。
“现在呢?还会介意吗?”莫钟易学着梅肆撸猫的手法,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梅肆的头上。梅肆的发质很柔软,不比小猫咪的手感差。
梅肆难得有点炸毛:“会啊!现在不光我会介意,傅骢都会跟你急。”
说到傅骢,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莫钟易和梅肆的关系进展缓慢,那边傅骢和吴慕玥可谓是突飞猛进,两家已经见过了面订了婚,正在选合适的日子结婚呢。
上次梅肆说他要搬去傅骢那儿住,莫钟易说傅骢不太方便,因为吴慕玥跟着回来了,就是因为两人已经决定在一起了。
这个发展是梅肆没有料到的,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吴慕玥对傅骢满满的都是嫌弃,傅骢后面每每提起吴慕玥也都是在抱怨,谁能想到,这对冤家会在一起。
对此事最喜闻乐见的,要数莫钟易的大哥莫钟新。
他从前就一直看不上傅骢那个捣蛋鬼,每次弟弟被找家长找到他这里来,到学校一看,跟着一起闹事的准有他一个。不管是逃学旷课还是打架斗殴,这小子就跟莫钟易的连体婴一般,甩都甩不掉。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弟弟青春期会如此叛逆,跟傅骢的怂恿脱不开干系。这回终于有了另一个大魔头来治理他,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因果报应。
莫钟新摸着那张烫金的结婚请柬,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惹得佟京平不住地侧过头去看。
“给他们包个大红包,这婚礼我得去看看。”莫钟新嘱咐佟京平道。
估摸着厨房里的鸡汤差不多了,梅肆把小猫咪交给莫钟易,他则从高脚凳上下来,去了厨房。
莫钟易看着梅肆离开,手里的小猫咪也跟在梅肆后面走了。他撑在窗台上看着外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
手上的烟只是夹在指间,并没有点燃。
这个动作让莫钟易想起第二次见梅肆的时候,那天梅肆穿着黑色连衣裙,从KVT的包厢里溜出去透气,他悄悄跟在了后面。
外面的平台的转角,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不抽烟,却还是把怀里的烟盒递了过去。
只不过是因为,他想不出什么好的搭讪手段。
当年横行街里不可一世的莫二少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说出来一定会被傅骢笑话。
不管是论相貌还是家世背景,莫钟易都不是个会被忽视的。事实上想要在他身边求个一席之地的人,真的不少。只是他都不喜欢,觉得累赘。
或许真的如那位有人所说,他不希望和任何人发展一段亲密关系,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不过莫钟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认为自己未来会找一名女性共度余生,但当他经过多方提醒,终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梅肆时,纠结了几天。
他的消沉很快就在莫钟新来到云城之后没了影踪。
莫钟新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带着刚刚与他在国外办理了结婚登记的佟京平。
莫钟易可谓是豁然开朗。性别是问题吗?不是啊!只要彼此相爱,就算是男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所以唯一的问题就是,要让梅肆喜欢上自己。
他的动心要比梅肆早上几个月,那时候梅肆还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他不敢轻举妄动,不能面对哪怕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他会被拒绝的可能。他不在意多花一点时间,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得到缓冲。
莫钟易期待着,在这段未知长短的时间里,他能得到梅肆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和自己在一起。
如果做不到的话,他还做好了听莫钟新的,回家继承家业的准备。
上天对他还是不错的,在不断的相处中,梅肆默默喜欢上了自己。自以为是的暗恋实则是双向奔赴,试问有几个人能遇上这么幸运的事?
手里的烟掉了,莫钟易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到厨房帮梅肆把做好的菜都端到餐桌上,两人坐在餐桌边开启了一个浪漫的夜晚。
梅肆舀了一勺鸡汤,味道不错,但他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莫钟易问他的问题,他也同样很好奇。莫钟易看出了他有心事,便放下了筷子,让梅肆先说。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梅肆那种小心又好奇的眼神一下就击中了莫钟易的心,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就地正法”。
但饭还没吃呢,这可不行。莫钟易微微偏头,一字一句非常认真地说:
“你一身咖啡在商场行色匆匆的时候?”
“你在KTV安静听我唱歌的时候?”
“你在咖啡厅穿着白色连衣裙跟我打招呼的时候?”
“你在温泉山庄照顾生病的我的时候?”
“你在课堂上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
“停!”梅肆听着那每一句的尾音都是上扬的,是他在问莫钟易,这人怎么反过来问他啊!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心的?梅肆着急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你就当是一见钟情吧。”
这个答案乍一听上去有些敷衍,而且梅肆不觉得自己那么有魅力,能让莫钟易这样的人一眼就爱上:“对我?不至于吧?”
莫钟易看梅肆那疑惑的表情,心中生出一丝同情,隔着桌子捏了捏对面人的脸:“你别这么不自信啊!”
梅肆抬手揉了揉自己刚才被捏的地方,低头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一桌子菜上,其实还竖着耳朵听莫钟易说话。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不觉得我会喜欢上谁,我的人生里,不需要其他人的陪伴。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我是说以前的我。不过傅骢知道,他还说过,让你离我远一点之类的话吧?”
“你怎么知道?”梅肆说完意识到自己把傅骢给卖了,连忙低头捂嘴掩饰,但莫钟易的笑声证明他都听到了。
“当然是他来找我忏悔了,还说什么差点毁了咱们的姻缘,所以份子钱就不收咱们的了。”
梅肆咬着一片菜叶,嘎吱嘎吱像个小兔子一样把叶子吞了,问莫钟易:“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呀?”
“你怎么好像比傅骢还着急?”
“我上小学之后就没参加过婚礼了,听说现在的婚礼都办得很酷炫,还有唱歌跳舞什么的。”
莫钟易宠溺地笑:“有那份心思,你不如期待一下我们的婚礼?”
“我们?”梅肆瞪大了眼,“我们可以办婚礼吗?”
“你想就可以。”对莫二少来说,办个婚礼有什么难的?他哥还能领证呢。
这个话题让梅肆既向往又不太能厚着脸皮追问,于是他又开始沉默地吃饭。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一下?”
梅肆单纯地眨着眼问:“什么?”
“喝酒吧。”莫钟易在梅肆手边的高脚杯里倒满了红酒。
“唔,好。”
莫钟易忘了一件事。
梅肆号称从没醉过,一瓶红酒他们几乎是对半分的,他迷迷糊糊醉倒头就睡,隔日睡到了日上三竿,梅肆都起床去上班了,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早餐。
MD,又没吃到兔子肉。莫钟易对自己计划不周感到深深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