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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第七章(上)
      奥尔加闻讯赶来,见到连刑脑袋包得像个粽子,差点没笑出声来,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叫你不洗澡,你偏不听,这回吃亏了吧。”
      连刑白了他一眼:“我的脚都已经好了,洗澡有什么问题?”
      “我们还是过两天再去澳门吧,如果不等他的脚好了,到澳门还不一定出什么事!”安承斌摇头。
      奥尔加点头。
      “也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请教你,趁这两天问个明白也好。”安笑武微笑,这几天,怕是他这些年来笑得最多的时刻了。
      “乐意奉陪!”安承斌耸肩。
      趴在门口偷看的纪蓉菲见到安承斌这个潇洒的耸肩动作,口水流了一地。
      下一秒,被站在后面的安笑然提走了。
      连刑将被蒙在头上,吐了吐舌头。
      月色由半敞的窗帘间洒进屋内,连刑团成一团,靠在床头。
      “邦德斯,是你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嗯。”邦德斯应了一声,“在香港好吗?”
      “好累,早上还把头撞破了,他们故意作弄我,把我的头包得像个大馒头。”连刑“抽泣”了两声,故作哽咽地诉苦。
      “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邦德斯的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笑意。
      “哼,你也不帮我,不理你了!”连刑嘟着嘴。
      邦德斯可以想象,他现在一定又在做女性会有的动作,不过这些动作在连刑的身上表现出来,就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倒是既可爱又搞笑。
      “你知道是谁做得了?”
      “嗯,我的耳朵,可是叫‘隔墙’的呢,他们兄妹的谈话一句没落下,不过哥哥倒是个不错的人,现在已经可以信任。”
      “还是要小心。”邦德斯叮咛。
      “要我小心还是叫我们老板小心?”
      “你说呢?”
      “就当是叫我吧,我总是抢先一步,还是我小心才行!”连刑自顾自点头。
      这是电话那边传来小孩子的叫声。
      “是谁呀?”连刑好奇地问。
      “ 我的儿子,里欧。”
      “你……结婚了?”连刑的脸瞬时变得惨白,声音有点发颤。
      “嗯!”邦德斯沉默。
      “那就不打扰你了!”连刑匆匆关掉手机,丢到了床上。
      “天哪!”他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当听到邦德斯承认他已经结婚时,连刑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捶了一下。
      他笑自己,只不过和邦德斯相处了那么短的时间,自己竟然已经对他动了情,而且,陷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
      动情愈深,当知道真相的时候,受伤愈厉。
      不知不觉间,泪溢出了眼角,浸湿了睡裤。
      床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连刑瞅着手机发呆,却没有接。
      邦德斯挂掉电话,优雅的眉头皱了起来。
      旁边四岁的儿子里欧摇着他的大腿:“爹地,抱抱!”
      邦德斯将他抱起了,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
      门后,一双深陷的眼睛像鬼一样看着他们父子。
      邦德斯看向那双眼睛,眼睛的主人身体一缩,逃开了。
      里欧也看到了,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邦德斯叫来保姆,把里欧交给了她,走到别墅最深处的房间。
      房间的窗帘没有打开,正午的太阳照不进来,很暗。
      邦德斯随手带上门,床上骨瘦嶙峋的女人向后缩了缩,快要掉到后面的地上。
      “我们来谈谈吧!”邦德斯靠近了她。
      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大哭大喊,嘴里呜噜呜噜的吼着什么,将一个枕头丢到邦德斯的脸上。
      “为什么……不让我们结婚?”女人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邦德斯眼神一变,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锁起来!”对着下人丢下一句话,邦德斯离开。
      “怎么了?似乎没什么精神?”安承斌走到花园里,来到正在练习走路的连刑身边。
      清早起来,连刑一句话都不说,不像他往日的作风。
      “没什么!”连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丢开拐杖,一瘸一拐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踝骨已经不疼了,倒是长期不用力,小腿有些发软。
      安承斌走上去扶着他,淡笑道:“你这叫没什么,一脸的不快,像是谁欠你钱一样,虽然我们认识就只有半年,我可自认为非常了解你,你有什么心事,多数都是写在脸上,笑容可不是掩盖内心的一种好方法。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说出来吧,总比憋在心里好。”
      “可不可以不说?”连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的反应应该是失恋了吧!”安承斌笑得很坏。
      “你再说我就开始哭,哭到你烦死为止!”连刑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安承斌举起手。
      连刑闷闷的抬头又低头。
      半晌。
      “他结过婚了,还有孩子!”连刑将头埋进膝盖之间,挤出了这句话。
      “结过婚了?这个倒是挺麻烦。他也喜欢你吗?”安承斌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知道,大概是我单相思吧!”连刑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个我就有点糊涂了,不过这样也好,总比等到深陷下去,才知道事实真相强。”
      “你怎么知道我没深陷下去?”连刑苦笑,“我们虽然认识很多年,相处的时间却很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就有了异样的感觉,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就有吧,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他也不见得对我比对别人好,而且,那个男人是个很可怕的人,但是我就是对他动了情。本来不觉得怎样,总以为是一时的迷惑,谁知道,当我听到他说他结婚了的时候,心就像被一下子掏空了一样,连疼都不会了。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伤心了……”
      是不是从前玩弄了太多人的感情,现在遭到报应了呢?
      安承斌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叹道:“我想,我劝你什么,也都是局外人的看法,你自己想吧,早知道就不问了,弄巧成拙地在你的伤口上撒了一些盐巴。”起身离开。
      连刑目送他的身影:“谢谢你,承斌!”
      安承斌挥了挥手。
      站在阳台的纪蓉菲看着二人,暗自道:“斌哥哥好潇洒,连挥手都那么帅!”
      一个声音子身后响起:“怎么,小丫头,看上我的堂弟了?”
      “武哥哥!”纪蓉菲抽了一口气,惊讶得回头。
      安笑武笑着站在那里,一脸兴味。
      “是呀,温柔俊美,潇洒多情,头脑精明又是个单身黄金汉,我们的纪丫头情窦初开,怎么能不动心,我说的对吗?”
      纪蓉菲俏脸一红。
      “可是丫头不见得会赢哦!”安笑武笑得一脸古怪。
      “为什么?”纪蓉菲一脸问号。
      安笑武向下面坐在草地上的连刑睇了一眼:“有时候,男人的魅力不见得比女人低!”
      “你是说斌哥哥是个同……”纪蓉菲张大了嘴。
      “小声点,我可没说,不过我只是推测,也许是我胡乱猜得吧!”
      纪蓉菲见连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蹑手蹑脚的从后面凑上去。
      “是蓉菲吧?”连刑微笑,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这丫头。
      纪蓉菲尴尬的走到他面前,在沙发上落座。
      “我……我有些事想问刑哥哥。”纪蓉菲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什么事,尽管问吧! ”连刑微笑。
      纪蓉菲看到他的笑容,柔柔的,带有点妩媚的味道,却没有娘娘腔个感觉,清秀俊美,真的是个有魅力的男人,难怪武哥哥说自己会输,真的就是会输嘛!
      “那个……刑哥哥,你喜欢斌哥哥吗?”
      “嗤!”连刑将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连刑差一点“尖叫”。
      “我……我……我问你,你喜欢斌哥哥吗?”见到连刑的表情,纪蓉菲更尴尬,还有点心痛。
      看来刑哥哥被说中了心事,反映才那么大,平凡的自己跟他比起来,看来是注定要失败。
      “谁告诉你的?”连刑有种要发疯的感觉。
      “没……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以为的,你们那么亲近,所以我就……我就……”
      “错觉,那是错觉,我们是纯洁的同事关系,你千万不要误会!”连刑放下茶杯。
      “是吗,那太好了,我可以放心了!”纪蓉菲舒了一口气,夸张的抚着胸口。
      连刑瞅了她一眼,忽然若有所悟:“小丫头,对我的老板有企图?”
      “没有!”纪蓉菲快速的否认,跑开了。

      拆开了脚上的纱布,连刑活动了一下脚腕。
      身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连刑拿了起来,看了看上面显示的号码,不是邦德斯常用的。
      他舒了一口气,又有点失望。
      “您好!”连刑接了起来。
      “克尔!”熟悉的声音自那边响起来。
      连刑鼻子一下子酸痛,眼泪掉了下来:“邦德斯……”轻轻的回应。
      “怎么了?为什么哭?”邦德斯淡淡地说到。
      “没事,你……”
      “昨天为什么突然挂断电话,又不接我电话?”
      “没什么……”连刑用指尖擦去眼泪。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邦德斯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
      连刑心中咯噔一下。
      “谈什么?”有点害怕,还是问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纽约?”
      “下星期三的飞机。”
      “我去美国找你!”邦德斯关断电话。
      连刑怔怔的瞅着手机发呆。
      “来找我做什么……”他轻轻的低喃。
      “不可以跑,不可一跳,不可以爬上爬下,不可以旋踢飞踢……我非常清楚你想活动筋骨的想法,但是,一切体育活动你都给我取消。”安承斌在车上开始唠叨。
      “ 好,行,我知道!”连刑不断点头,“你干脆当我妈妈得了。”翻着白眼。
      “这是医生的嘱咐,你才十天就把固定板拆下来,骨头虽然长合了,但不保证剧烈运动不会再次引起骨裂,万一出了问题,后果可能会一辈子做个短腿。”
      “OK!我不会乱动!”
      连刑有些受不了。
      他现在一身休闲装,戴着鸭舌帽,像是准备去打网球的模样。
      坐在他旁边的奥尔加一把摘掉他的帽子,半长的头发因为静电,全糊在脸上。
      “这么快头上的纱布也拆啦,那天包得那么严实,应该很严重才对呀!”
      连刑知道他在取消自己,“砰”的一声给了他一拳。
      “啊呀,打人了,发飙了!”奥尔加笑着躲闪。
      连刑一把抢过帽子,整理了头发重新戴上。
      坐船在港澳码头上岸。
      经由安笑武的安排,三人在东望的地下赌场玩起牌来。
      连刑什么也不会,拿着五十万的筹码转来转去。
      本来认为轮盘挺简单,但是中的几率太小。
      后来他发现股子挺好玩,在旁边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发现声音中有一些规律,开始下注。
      开始还是不太准,只知道买大买小,到了九,十点这种边缘数,多数都是输。后来渐渐习惯,竟然越听越准,不知道他是不是个赌博天才,两个小时后,当他离开赌桌,手里已经一大把筹码,算一算有两百多万。
      他四处张望,已经不见安承斌,安笑武和奥尔加,开始着急起来。从兜里掏出电话打了半天,也接不通。
      肚子在这个时候响起来,饿了。
      连刑摸摸肚皮,将筹码兑换成现金,走出赌场。
      一切等填饱肚子再说。
      当他酒足饭饱的时候,出了餐厅的门,天已经大黑了。
      本来想回到赌场,可是竟然失去了来路的方向,开始在餐厅附近兜圈子。
      没多久,他被人盯上了,渐渐将他堵进一个小巷。
      “不想挨揍,就把你身上的钱全拿出来!”一个染了一头花发的男孩向哼歌似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连刑皱了皱眉,前后看了看。
      十几个混混模样半大不大的孩子,有的拎着棒球棒,有的拿着拖把头,嘴里还叼着烟。
      一帮小混蛋,不好好到学校去学习,装□□去抢劫。他当老师的时候,这样的学生和地痞娃娃见多了,今天还真的要教训一下他们。
      连刑瞅了一眼周围的地上,脚边有一个已经漏了气的篮球,他用脚尖一勾,篮球到了手上。
      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球丢了出去。
      “嘭”一声闷响。
      球砸在了一个叼烟的男孩脸上。
      想慢动作一样,球滑了下来,掉在地上,跳也不跳。
      男孩嘴上的烟折断,沾在脸上,眼神已经涣散,看来是被狠狠的砸晕了。
      “嗤!”连刑笑了出来。
      “妈的!”不知谁骂了一句,男孩们蜂拥冲上,挥起手中的家伙朝连刑打去。
      连刑跳来跳去,手在他们身上不同的地方打了招呼,小混混们不自觉地就把自己手中的家伙向同伴们挥过去,莫明其妙的互相打了起来。
      “啊哟,你干什么打我。”
      “妈的,看准了!”
      “呀,滚到一边去!”
      “你……”
      “……”
      “哈,知道厉害了吧!今天让你们陪我活动活动筋骨,玩玩吧!”连刑笑着在眼前的男孩脸上拍了一下,闪开迎面过来的棒球棒。
      两拳揍倒两个男孩,他顺手抓起趴在脚下男孩的衣领和□□,举了起来。
      “接着!”对向他冲过来的三个男孩喝了一声,丢了过去。
      三个男孩连忙停住脚,本能的去接同伴的身体。
      噼哩噗咙,四个小子一起倒在地上,跌坐一团。
      “臭孩子,整天只知道混,不知道你们的父母对你们寄予多么大的希望吗?马上给我滚蛋!”
      小混混们一看打不过,纷纷作鸟兽散。
      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连刑接起。
      “你好!”
      “你滚到哪里去了,让我们到处找你!”电话那头响起了安承斌愤怒的吼声。
      连刑连忙把电话拿开,抠了抠耳洞,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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