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亲吻 ...
-
子时，叶岚秋和霍去病又跟上次一样，要从宫中直接用轻功走。
霍去病又要上来抱她时，被她抬手阻止，“我们站一会，看会儿风景吧？”
霍去病求之不得，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着远处隐在黑夜下的长安城。
此时，两人在摘星阁最上面一层的栏杆旁，刘彻已经拉着莫如月不见了，伺候的宫女们也已经随着刘彻退下了。
换而言之，此时，此地，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
摘星阁里的灯火已经熄灭，幸好今晚夜色无云，零星四散的星星在天空中卖力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辉，细细的下弦月柔和地发出它的月光，浅浅地撒在高楼上那两个年轻男女身上。
叶岚秋轻转身躯，静静看着霍去病，这是她跟他重遇后，第一次好好地观察他，他以前白皙的脸庞已经变成小麦色，浓眉舒展着，显示出主人此时的惬意，深陷的眼眶，使他的眼睛更加深邃，挺直的高鼻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立体挺/拔，鼻子下厚度适宜的红唇抿着，有些干，一些地方已经起皮，脸颊比之前消瘦了一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些。
他最近也挺累的吧，天天都要锻炼那八百铁骑，从无到有，要制定军规，划分队伍，每队职责细分，锻炼军士身体强度，养好马匹，锻炼这些人与自己坐骑之间的默契，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坐骑与坐骑之间的默契，能做到今晚那样，他也付出了很多很多的精力吧？
他也只有十五岁，哦，已经过了子时，现在是大年初一了，他已经十六岁了，放在现代，也只是上着初三或者高一的小孩啊。
叶岚秋强压下想上前去抱抱他安慰他的想法，在自己心里强调：不能再让他会错意了，不能再让他会错意了！不能再让他会错意了！！
她轻咳两声，说道：“霍去病，我……”，想脱口而出的“们就这样，不要更进一步”的话语，被他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给打断了。
她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庞，舌头在嘴里打了个转，把“们就这样，不要再更进一步”囫囵咽下，“想跟你好好聊聊。”
霍去病看着掩在朦胧夜色里，依然耀眼如宝石的叶岚秋，眼神柔和，心下一片柔软，只是看着她，就感觉心里好满，烫烫地，像被热水熨过一样，柔声说道：“好啊，你要聊什么？”学着她的语句，“聊”字大概就是“说”的意思吧？
叶岚秋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在下唇瓣上留下了浅浅的牙印，让整个唇显得更红艳了。
霍去病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看着那处，只见红唇张张合合，里面的粉色舌头忽隐忽现，细白的牙齿在月光中间闪着微光，他感觉心里的热向四肢涌去，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烫，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
叶岚秋看着他灼热的眼神，漆黑发亮的眼睛像要把她整个人的魂儿吸入，脸上一红，脑袋微微一侧，眼睛转向远处，“你最近可好？”
“我？还好啊，皇上，娘娘，舅舅都对我很好，吃得好……”就是睡不着，老是想你。
“你还住在曹家坊的霍宅吗？”
“是啊。”那里有你住过的痕迹，我睡不着时，都是抱着你的衣服，闻着你的气息，慢慢地也能睡着一两个时辰。
“朝中大臣，是不是都不满你？”
“还好吧，我有皇上护着，他们能奈我何？”他们不满我身为侍中，不呆在宫中，我只要一句奉皇命，他们能怎样？！
叶岚秋细细观察他，他说这话时，语气骄傲，满脸对那些大臣们的不屑。没有感受到排挤，没有委屈就好。
叶岚秋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放心他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的态度，“那些大臣们不知道皇上对你的秘密使命，你还是低调些，不可小瞧任何人。”
虽然叶岚秋的语气像是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弟弟说话，霍去病还是听出了她对自己的关心。
他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明晃晃地晃花了叶岚秋的眼，“放心吧，我有数的。”
叶岚秋微微低头，抵挡他的笑颜，点点头，“好，铁骑今日出动走火龙，是否会惊动匈奴？破坏皇上的计划？”
“放心，没人知道是我训炼的铁骑，只以为我跟着跑跑，混个奖赏罢了。而且，匈奴知道了也没事，反正我们再过不久就要攻打匈奴了。”霍去病想到回宫时，那些大臣们的冷嘲热讽。
“安乾之知道你在训炼铁骑。”叶岚秋不由想起之前在屋檐上，安乾之说过的话。
霍去病本来就忍得很辛苦，听到她这句话，实在忍不住了，他轻声低喃：“没事。”安乾之不足为患！
他上前一步，一把将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搂入怀中，低下头，深深嗅着她发上的花香，嘴唇不着痕迹地啄了一下她的发顶：她怎么这么好，竟然对他说安乾之知道他的事，是让他防范安乾之吗？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他要比安乾之重要的多？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抱紧了她，她在他怀里的充盈感，是这样的满足，此时给他任何东西都不换！
叶岚秋不想这人又开始动手动脚，他的双臂像刚出炉的铁钳一样牢牢禁锢着她，烫得她双臂酥酥麻麻，都没有知觉了。发上轻微的触碰，让她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脸上微烫，身子却开始挣脱了起来，嘴里也轻声斥道：“你放手，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动手动脚不行，那动嘴可以吗？
霍去病眼睛一亮，稍微把她放开，正在叶岚秋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见那个英俊面容落下，唇上被深深抵住，他的唇辗转在她的唇上，他贴着她，不够，他含着她，还是不够，唇齿间呢喃出声，有些不满，有些烦躁，他忍不住抱得更紧，贴得更近，有些生涩，有些莽撞，还有些勇猛。
她圆眼大睁，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竟然直接上嘴了，她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整个人软软地贴着他，正要说话，嘴巴一张，被他直接挤了进来，极其贪婪，像渴望了无数次一样，大肆探索搜刮，唇齿间的一分一毫都不放过，把她口腔里的甜美全数卷入自己口中。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庞，辗转流连，脑中似被三昧真火焚尽了最后一丝克制，她甜美如甘霖，他却觉得火上加油，还想要的更多，一瞬也不想离开她，他退开少许她就逃之夭夭，他不停追逐她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被他纠缠住，那所有的躲藏反而成了有意无意的撩拨。
他半垂的眼眸看见她酡红的面颊上细细柔柔的小绒毛，看见她水润眼眸里的惊慌犹疑，看见她秀气的鼻翼因太过紧张而急促颤动着，她没有厌恶嫌弃，这绝美的画面熨帖了他这段日子蚀骨噬心的不甘。
叶岚秋魂飞魄散，心如鹿撞，他眼中两团火里，那个满脸通红，含羞带怯的女子是谁？闭上眼睛是不是就可以假装自己在梦中？他怎么能？他怎么敢？！可她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喉咙在冒烟，呼吸都困难。她在一片混沌中独自飘零，只有他可以依附，她不想推开这温热的安全。
很久没有人这么亲近她，她感受到他的如获至宝、小心翼翼，他追逐奋进中又留有余地，她惶恐不安且羞愧自责，她想怪罪自己这份身不由已，却更加羞惭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是一瞬还是永恒，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红肿不堪的唇，几丝银丝随即拉扯在两人唇/舌之间，他抵着她雪白滑腻的额头，闭着眼睛，不敢看她，她此时眼眸紧闭，霞布满面，掩不住的慌乱和羞涩。他担心他心底的野兽控制不住，他自己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不住地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不敢再这样下去。
他抬手理理她散乱的发鬓，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火热、细腻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盘桓不去。
叶岚秋睁开眼，眼波水润朦胧，他独有的太阳味，在抬手间萦绕在她的鼻端。她急促颤动如蝶羽的浓密睫毛，绯红的脸颊和脖颈，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膛，让她整个人如一只柔弱的小兽一般可伶，可爱。
叶岚秋沸腾如滚水的灵台逐渐清明，她抬头看见他得逞的，带着一丝不自觉地洋洋得意的嘴脸，气急败坏中抬手一掌，掴向他的脸颊。
她眼中带泪，又羞又气，喊道：“霍去病，你怎么敢？！”
她以为她喊得很大声，掴得很用力，其实她语气低喃，手掌轻触。他当她是可爱的小猫伸出小爪子，轻轻在他脸上碰触，是亲昵的表示。
他抬手抓住她的那只手，双手把它握住，细细揉捏着，像要把它揉成水，融进自己的手掌中。
他俯身轻吻她带泪的睫毛，舌头一卷，已把泪珠卷入自己口中，有点甜，有点涩，“阿玉，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也只认你一人，不管你怎么躲，我霍去病总是赖定你了，三年内，我必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地风光迎娶你，不管有子无子，我霍去病绝不纳妾！但是阿玉，你却不可三心二意伤我的心。我霍去病对天发誓，今日如有一句不真，一句不诺，就让我草席裹尸，死无葬身之地！”
叶岚秋内心狠狠一震，这个誓言太重，太沉，她承受不起，急急捂住他的嘴，却已为时过晚，誓言已出，天边一声沉雷响起，好像在回应。
霍去病轻啄她蒙在他嘴上的滑嫩手心，激得她刚刚因为他誓言而有些发白的脸颊又红晕密布，她唰地放下手，低头不敢看他，“霍去病，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来说的，我认为值得就值得。”
叶岚秋何时听过如此惊心动魄的表白？她清明的灵台又晕晕乎乎，失了方向。
“不”字还没有完全脱出口，又被他一手捧着脸颊，一手撑住她后脑勺，被他滚烫的唇舌堵了回去，霍去病不受控制地把她往前推，捧着脸颊的手后移，滑向她后脑，同时，后脑那只手下滑，扶着她柔软的后腰，手背压在栏杆上生疼，也不管，只是狠狠地把她抵在栏杆与自己之间，让她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只能在他唇下乖乖受着。
他更加迫切地压紧她，他想要的，已经在他手中，又怎能轻易放过？他血气方刚，又怎能轻易停下？生怕停下后，她又变成那个对他口是心非，疏离冷淡的阿玉。
他以前不明白这等男女之事，有何可沉浸其中的，想想他的身世，铁骑营中那些大老粗的荤话，只觉得交换口涎这种事，实在是有些不雅且恶心。但此刻换在他自己身上，他却觉得怎么都不够，恨不得把阿玉变得小小的，含在口中，捧在手心，揣在兜里，永远不分开。
叶岚秋的心被高高抛到空中，又毫无借力地坠落万丈深渊，清明的感觉遥不可及，被侵入的感觉是那么强烈，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躲闪，那种要被吃掉的感觉带着无法言说的惶恐和刺激。舌根又疼又麻，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直往下坠。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亲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