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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避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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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岚秋被带下去装扮。过了小半个时辰,穿戴整齐后,叶岚秋自己往铜镜前一站,都认不出自己了。
只见镜子里的人,精致的瓜子脸上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白嫩的脸颊,还有粉粉的樱桃小嘴,睫毛又长又翘,脸上淡淡的妆容更加衬托她相貌的秀丽和身上的贵气。
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叶岚秋暗暗一惊,自己打扮一下,竟然这么美,更心惊的是身上隐隐的贵气浮现,叶岚秋转眼一想,忙弯腰驼背,含胸耸肩地走了出去。
刘彻抬眼一看,嗯,可以,配得上霍去病了。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打扮一下,人一下子精神多了,不像之前那样寡淡。
刘彻忽略看到叶岚秋时一丝熟悉的感觉,指了好几个人,让跟着叶岚秋一起去御花园。
叶岚秋带着一群人,慢慢的往御花园走去,在走动时,她就一直保持着含胸耸肩、弯腰驼背的状态,期间看见有人时,还时不时猥琐地瞟来瞟去。
御花园中的石榴花园内,一只只磬口似的石榴花,盛满着热情和喜悦,你挨着我,我挤着你,象是赶着一个盛大的集会,大伙惟恐不够热烈,坏了这样的好景致,好心情,又频频碰杯,一个个醉得东倒西歪,红着关公似的发烫的脸。蜜蜂也嗡嗡地马不停蹄飞过来,凑着热闹,知道许多秘密似地,一会儿咬咬这个耳朵,一会儿咬咬那个耳朵,哪知石榴花醉得不醒人事,也懒得去答理,可蜜蜂还不厌其烦地忙碌着。
就这样在御花园溜达了大半个时辰,叶岚秋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返回了芙蓉殿。
还别说,御花园不亏是御花园。光光石榴花的景色都是杠杠的了,叶岚秋心情很不错,不仅有风景看,还不用当值,值了。
晚上用膳时,刘彻翻牌子去了尹婕妤处,尹婕妤像乳燕归巢般扑进刘彻怀里。
“如何,尹姬,你达成所望了,刑婧娥没有你漂亮吧?”
“陛下,您忽悠臣妾,那女子明明不是刑婧娥,刑婧娥不会像她一样畏畏缩缩,肯定是奴仆假扮的。
陛下,您都答应我了,就让我见一面真正的刑婧娥嘛。”
刘彻就喜欢尹婕妤的这个机灵劲。
“好,好,好,朕答应您。你明日继续去御花园,大概,巳时正左右,我会让刑婧娥去的。”
“陛下,您真是太好了。”尹婕妤撒娇着搂住刘彻的脖颈。
第二天,刑婧娥就接到了刘彻的旨意,让她今日巳时正去御花园。刑婧娥眼睛一转就想到了,肯定是昨天兰秋假扮的“刑婧娥”,没有骗过尹婕妤的眼睛,皇上推脱不过,只能让自己亲自上了。
刑婧娥不想事事都依照尹婕妤的要求来,心想:皇上让我去,我没法不去,但是也没说让我怎么去啊?
狠狠心,刑婧娥问兰蓉借了一套全新的奴仆衣服,也没怎么打扮,穿上后就独自一人在巳时正左右去逛御花园了。
刑婧娥去看了牡丹园,各色的牡丹花,厚厚的花瓣如珊瑚形状,让人浮想联翩。名贵的姚黄,淡淡的鹅黄似娇还羞,鲜嫩得令人想要去亲吻;稀世的墨玉,深紫发黑,大有独霸天下,舍我其谁的张狂;最绿的绿珠,满脸羞愧,含苞不放,似乎怕比不上其他花的漂亮。一枝枝的牡丹花像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带着灿烂的笑容。蜜蜂来了,蝴蝶来了,蜻蜓也来了。
刑婧娥开心地扑起蝶来,玩到筋疲力尽才返回芙蓉殿。回去后,洗了个澡,吃了午饭,刑婧娥就躺下呼呼大睡了。
完全不知道,尹婕妤看到她虽然不修边幅,但是她扑蝶时的神采纷扬和婀娜多姿,一直在尹婕妤眼前显现。她忍不住垂泪了:原来刑婧娥真的这么美,没有盛装打扮都这么国色天香,自己是万万不如她的。
这事叶岚秋是不知道的,因为今天她休沐了,一早,她就递了出宫牌子,和安乾之一块去了他在桂花坊的宅子。
宅子门前种有两棵柳树,现在树荫正浓,衬着小小的宅子温馨舒服。外围粉白的院墙,黑色的大门,门敲开后,一个年约五六十的大爷开心地向安乾之行礼:“老爷,您回来啦?您又好几天没回了。”
“嗯,安伯,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费心了。你进去休息吧,我自己进去。”
指着叶岚秋道:“这是我徒儿,兰秋。”
“嗳,兰姑娘好。老爷您进去吧,我让白婶烧水给您。”
安乾之进去了堂屋,让叶岚秋坐下后,才跟她说道:“这屋子就安伯和白婶两人帮我打扫打扫,我也不太回这里,忙得时候都歇在太医院。
“放心,他们是我后来找的,不知道我的底细,我在的时候也寻常不让他们进来。
“旁边是书房,我有一本《药经》,很适合你现在看。你先自己看着,我待会儿要出去探探消息。”
正说着话,一个爽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热水来了。”
随着话音落,进来一个身材丰腴,皮肤白皙的大婶,梳着整洁的发髻,穿着清爽的蓝色棉布深衣,看着很是亲切。
“白婶,这是我徒儿兰秋,待会儿我还有事要出去,你先帮她把水送到书房去。”
“好的,老爷。你可算来来去去的不是一个人了。我跟你说,老爷,宅子里人多,才有人气。
“这姑娘真水灵,以后可要常来玩啊。”白婶对着叶岚秋热情地说道。
“我知道的,白婶,下次我让兰秋多来这儿玩。”
叶岚秋也连连答应。
白婶也一边应着,一边把热水送去了书房。
安乾之跟叶岚秋告了别也出去了。
叶岚秋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往书房去了。安乾之的书房里没放什么东西,入门就是一张花梨木大桌,桌上右侧摆着毛笔,砚台和宣纸等物,左侧摆了几卷竹筒,叶岚秋凑上前去一看,是《脉炙经》、《十问》、《养生方》、《杂辽方》和《药经》等药书。
大桌后面是整整两排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竹筒和一些盒子。
叶岚秋没进去细看,就坐在大桌子后的竹椅里看着《药经》。
西汉时期已经有粗糙的纸了,但是很贵,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可以用得起的,一般都是贵族子弟使用。
安乾之扮的张太医显然不在此列,所以,叶岚秋捧着竹简,无比怀念现代轻便的纸质书和手机。
正在她读着《药经》,跟晦涩难懂的繁体字较劲,昏昏欲睡的时候,安乾之回来了。
他情绪低落,声音低沉:“虽然我探不出什么消息,但是我感觉不对劲。平常,不可能什么消息都没有。我怀疑老宫主已经知道你在皇宫的消息了,并且开始行动了。小宫主,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哎,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就出宫去浪一圈,谁知道后果这么严重。
现在已经在宫里登记在册,也不能贸贸然出宫去。没有名籍,根本出不去长安,也到不了别的地方,总不可能跑到深山老林里去当野人。而且逃奴被抓,是很严重的,要处黥刑。叶岚秋可不想毁容。
只能想办法合理地离开皇宫,要合理离开皇宫,自己现在只有两个途径:一是被赏给官员,这个后果很严重,完全没有自主权,不能选择主人,而且叶岚秋是在红旗下成长的新时代青年,怎么可以忍受像货物一样被赏人?更遑论要自己想办法出头、被赏。二是出使,跟着使者出使周边各个小国,但是,最近没有听说刘彻有出使周边小国的打算。
实在不行,就不动,原地待在皇宫。老宫主要么自己来,要么喊人来,首先肯定要确认是不是原主,确认也要一段时间。确认完了,要想进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自己只要待在皇宫不出来,休沐时也不出宫,也不怕他们找上门来,而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叶岚秋打定主意,“我们暂且不动,轻举妄动后,更容易出错,顺其自然吧。而且,我母亲还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发一通火,紧紧我的皮。”
叶岚秋还不忘开开玩笑:“没事,我现在皮还挺结实的。哈哈。”
“安乾之,你教我易容吧。”
“小宫主,我的易容术不行,逃不过我老师的眼睛,而且你现在想学,也来不及啊。”
“没事,就是想多学一门本事,能学到哪算哪,我不强求。”
安乾之听了无奈,只能静下心来教叶岚秋易容。
先把自己脸上的易容洗掉。
叶岚秋总算看见安乾之的真面目了,只见他浓眉大眼,小麦色的皮肤,乌黑的头发,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丝温柔,也是很养眼的男孩子。叶岚秋高高兴兴地和安乾之准备了很多东西,各种颜色的粉饼子,刷子等物,有点像现代的化妆术,叶岚秋很感兴趣,学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