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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异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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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异世
令人滞吸的黑暗,黏腻的触感和强烈的挤压力。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莫素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还活着!这是什么地方?地狱吗?无止境的黑暗,突然那种挤压感越加强烈,头顶有点白光正一点点地放大...
“夫人,再加把劲儿啊!孩子就快出来了!”
“格格你醒醒,不能晕过去啊!孩子就快出来了,再忍忍就好!”
一片噪杂的声音传入莫素月耳中,夫人,格格,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又一强烈的挤压力,将她推向那抹光亮。难道真的有来世吗?卑微的人类不论再怎样努力,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吗?是那所谓的神主宰了这一切吗?那么万能的主你听着,我莫素月绝不会再当你的玩偶。今世的命运将由我自己主宰!全然的光亮将她包围。
“出来了!出来了!夫人是位粉雕玉琢的小姐,额..只是小姐与寻常孩子不同没有初啼,恐是有隐疾啊。”接生婆抱着刚出生的莫素月,想刚生产完的仍然虚弱的清丽年轻女子汇报孩子的状况。
那女子好似只听到‘女孩’二字,“女孩吗,我与他之间终是连一丝可能都没有了。”绝望地闭谋低声呢喃,苍白的脸上闪过丝黯然的绝望。
“格格不要忧心,你刚生产,身子要紧啊!”一旁随侍的贴身丫鬟连忙安抚她,看起来一脸忧伤的主子。“还有庄主知道你提前生产,已从京城向回赶了,估算着半月左右就能到山庄了。”
就在那些丫鬟婆子清洗好莫素月初生的身子后,便用小棉缎将她包裹起来,放在那已昏睡过去的女子身旁。她缓缓睁开眼,这是她今世第一次看这世界。映入眼帘的女子清丽而憔悴已合眸沉睡,即便如此仍有几分高雅气质。这就是她今世的生母吧。她是个格格,还是个庄主夫人。这女人好像不希望她是个女孩,还有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以后再慢慢探明吧。莫素月忽然觉得很累,到底只是个刚出世的婴儿身体啊。想到这莫素月已进入浅眠...
屋外正值深夜,低挂在夜空的圆月如浸过血般赤异鬼魅,连带着星星也染上那抹赤色。整个夜空弥散着氤氲的血红,说不出的诡异。
此时,万埂峰顶,身着一黑一白道服的两位老者安逸地坐于石上,并以宽青石为棋桌对弈。白袍老者手执一黑子,似是冥神思索下步该在何处落子。
“天现异像,你却不甚关心。果真是了却红尘,不问世事了吗?”黑袍老者把玩着手中的白子,对他调搪地轻笑了一下。
白袍老者闻言,放下指间久久未落的黑子。看了对面的黑袍老者一眼,长叹了口气,起身负手而立。“不是不问,是无能为力啊。年华飞逝,转眼你我已到风残末烛之年。今年来,我更是欲觉命为天定不可违。任你我是一代师宗道圣又当如何,不过还是介凡夫俗子,终是逃不过命运二字。到不如我们对弈品茶,坐看风云,静观其变。”
“也是,做个轻散闲人亦是甚好啊!”黑袍老者捋了捋银须,略迟疑了下问到:“方才赤光乍现,万物似也沾染了些许血意,恐是凶兆啊!”
白袍老者轻轻摇首,“非也,现今欲辨定福祸,尚言之过早。”说着,手指那轮血月,又道:“你且细看那赤色,妖却不媚,艳却不浊,非邪恶之本色。因此,现时断其善恶祸福却是言之过早啊!方才还不是说要做一自在闲人么,怎又为这些个红尘俗事所扰了。世事自有定数,你我且论棋品茶,坐看风起云落如何?”
黑袍老者频频点头称是,“说的是,也是我多虑了。那现与我结了这盘残局罢。”说着用袍袖一挥,轻扫棋上的微尘。
“呵呵...好,我们就一同了了这残局。”白袍老者仰天大笑了三声后,便神入棋局。
月依旧如泣血般妖艳。
兰叶春葳茂,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已五载。话说五年前,庄主上官顷邪归庄时,正巧已是莫素月满月之日。当上官顷邪抱起她时,莫素月只淡淡打量了他一眼便又沉沉睡去。‘是个粗犷却不失睿智的英挺男子,约莫只是三十出头,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莫素月在心底如是衡量评价。可她不知这淡漠的轻略一瞥,却勾起了本不喜孩童的上官顷邪极大的兴趣。他细细打量着她,说道:“是个玉琢清透的孩子,肌如月莹,神似月清。便给你起名素月吧。”说着手掌似有意识般轻抚她润莹的脸颊。就这样戏剧性的。她的名字还为素月,只不同的是,姓氏变成了上官。
现今正是炎阳六月,上官素月在水榭的贵妃椅上,懒散地倚靠浅眠。这五年她有意或无意地得知了,这世界的大略信息。自七国混战的乱世后,弱肉强食,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战后,三国与民一同修养生息,出现了史上难得的太平盛世。这在战乱中屹立不倒的三国分别是:蔚,燕和兰。她前世通读历史,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国家和时代。所以她推测自己是重生于一个异世大陆。蔚国是她所在的国度,这里相当于中国古代的中原地区。物资丰硕,气候宜人。燕国善兵喜武,以武力立世。最后要说兰国,其以盛出美姬优伶著世。它并无武力优势,七国混战也是靠美人计才得以幸存。
三国中除皇族外,又有闻名遐迩的四大家族。燕国沈家以培养影卫杀手而名震三国,只要是被他们盯上的猎物,勿论你是王侯将相,都逃不过死期到临的结局。就连三国帝君对他们都是礼让三分;兰国柳家以经营遍布三国的风月楼所著世,虽说也是大家,却为多数人所不齿。再来就是蔚国的上官家和风家。风家因财力而闻名,据说是富可敌国。最后要提上官家,也就是她今世的家了。她所在的地方为名剑山庄,此庄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庄。不紧因庄内雄伟壮大,玉石景观奢美可比皇宫。还因现任庄主上官顷邪,也就是上官素月名义上的爹,在五年前的武林大会力挫群雄夺得武林盟主的头衔。故从那时起,人们便称名剑山庄为天下第一庄。
至于说为什么称之为名义上的爹,那就要牵扯到上官素月的娘,她今世的生母银玉格格那拉玉儿的风流韵事了。话说,那拉玉儿本是木王府的郡主。因政局不稳,朝廷为拉拢上官家,将那拉玉儿封为银玉格格,赐婚下嫁于上官家主上官顷邪。怎知那拉玉儿竟是怀着二月的身孕嫁到上官家的。上官顷邪虽粗犷却也心思细密,洞悉后便不再碰那拉玉儿。但表面却也与那拉玉儿维持表面的相敬如宾,但上官顷邪是何等骄傲的人,他如何能容得这等羞辱,这还有待考证。他宠上官素月,却也是事实。这清凉透风的水榭,就是他特意命人为她建造的。庄内本无水湖,他是费尽心力命人挖渠引流硬是在庄内造了个湖。并在湖上建了这水榭,上官顷邪并为之提名:邀月。说是邀得清月锁榭中。如此劳尽心神,顷尽财力都只因上官素月无意的一句话:‘我怕热。’上官顷邪对她的宠爱可见一般。外界素称之无情冷血的上官顷邪,对这外界人眼中的女儿的宠爱都也是有目共睹。
到是那从未谋面的生父,上官素月已断定是蕴国太子蕴羽决,也就是前些日子刚登基的决皇。在她还是婴孩时,那拉玉儿就总喜欢抱着她说着自己对那男子的思慕之情和过往的种种。因此她早早地察觉到自己的生父并非上官顷邪。那拉玉儿那时每日总对她重复说一句话:“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或许我与他之间还有些许可能。”即使如此那拉玉儿还是真心疼宠她的。可能是前世苍凉往事的缘故,上官素月始终无法适应那温婉女子的亲近。满周岁后,她便用稚嫩断续的语调向上官顷邪要求离开那拉玉儿,自住一处。所以第二年上官顷邪就为她建了这水榭。
不觉间日已西落,天色渐暗沉,一紫衣约莫十四五岁的俊秀少年,悄然走至上官素月塌边,轻轻地为她盖上翠绿丝毯。躺倚在贵妃塌上的上官素月幽幽转醒,看清来人再打量了下天色,方道:“大哥,天色晚了,你快些回去吧。不然你娘又要责怪你了。”
“不碍事的,小月是在为我担心吗?”说着揉了揉上官素月的发,欣喜的问道。
上官素月无语,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那大哥就为我说些外面的趣事吧。”
紫衣少年是上官素月的哥哥,上官鸿。上官顷邪的大儿子,为侍妾所生。她娘现于那拉玉儿侍奉上官顷邪,本以为生了上官鸿就能被扶上正室之位。怎知先帝赐婚,所以她现今还只是个妾。因此她恨那拉玉儿毁了她辛苦得来的一切,也连带着上官素月一起。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这孩子过密接触,可上官鸿还是常一下私塾,就偷偷跑到上官素月这。上官鸿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如此喜欢亲近这个幼小的妹妹。只是想呆在她身边,看着她清冷的身影和沉静的水眸,他年轻浮躁的心就会平静安逸。
上官素月缓缓踱步至楼阁栏边倚柱儿立,听着他绘声绘色地说着外面的趣事。遥望那悬于苍穹的那轮明月,幽幽想到该是为自己积蓄力量的时候了。
月光越加明亮,苍茫大地犹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