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迎接太阳的人

86、第八五章 不能退步

　　棉纺一厂的职工宿舍楼，那是项简单的工程，从接手到现在已经完工了三栋。在李正扬画了那么大个馅饼的鼓动下，县委的办公楼主体工程也已经完成，开始冲刷外墙的水刷石墙面了。
　　见到这速度，李远志和张青国心中欢喜。两人都来催促，要早日完工，力争年底能搬进来。为这事儿，李正扬专门找两人谈了一次。他说，外墙冲刷完毕后，就准备撤脚手架，撤人了。因为他们刚刚又接了邮电局要建办公楼的活儿。从这里撤走，把设备搬到邮电局那边去，室内今年不准备粉刷。
　　因为石灰是今年刚刚焚化的，要是立即装饰室内的墙壁，会很快的起泡、裂缝之类的事儿。等石灰埋入地下闷一年，明年夏天再装修室内，室内的墙壁会长期不坏。最后他说，按照建筑工人里面的老师傅说，石灰要提前焚化埋入地下三年，这时候再挖出来用，是最好的。
　　最后，李正扬和两人商定，明年夏天装修室内。现在先给建筑公司结一半的款。要不，建筑公司这边也难，恐怕都不能正常运转了。
　　县政府这边是这么解决的，棉纺一厂那边的职工宿舍楼，协商非常简单。李正扬本想着也是第二年装饰室内。结果是，棉纺一厂厂领导不管那些，要求立即装修。不管以后的事儿。并主动提出，只要加快速度，完工一栋，结一栋的款。
　　棉纺一厂的要求，是李正扬求之不得的事儿呀。这样，整个公司的资金就能流转起来了。于是，严格要求，按照棉纺一厂的要求，加快速度完工。
　　邮电局这边的楼，是沿街而建的，把以前的几排平方推到，在那清出来的地方而建。楼房设计也是四层。一层沿街是营业大厅，二层是各机关后勤的办公区域，三楼四楼是职工宿舍。
　　县政府办公楼这边刚刚算是完工，棉纺一厂的宿舍楼也马上完工了。没想到现在接了邮电局这个活儿，李正扬是很满意的。因为就他说的那，只要有活儿就有钱啊。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让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活儿干不过来了，真就应了他说的那话，赶上好时代了。
　　首先是县工行的经理找来了，要建一栋三层的小楼，也是沿街而建。一楼营业，二楼办公，三楼宿舍。有活儿干是好事儿呀，李正扬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算计着等棉纺一厂的宿舍楼完工，就把那边的人调过来。在答应工行建办公楼的同时，他也和工行的经理协商，贷一笔款，他已经在想着扩建队伍了。
　　更没想到的是，一周后，张青国把他找到了办公室。告诉他，县里要在百货大楼对面建一个商场，也是四层，现在设计图纸已经审批完了。要让县建筑公司明年一年必须竣工，至于钱，明春直接拨款到建筑公司。
　　李正扬听完，有些无语了，一是因为县长大人说明春直接拨款，这就是先给钱了呀。二来是他邮局这边干着，工行这边刚接下。现在县里直接派下来，而且还很急，他感觉有些忙不过来了。
　　李正扬回到建筑公司，立即把所有人喊过来开会。首先要预算科长张杰和技术科长杨谦，让他俩赶紧和工行那边对接，以及去县政府对接明年建商场的事项。并要求张杰把邮电局、工行、以及明年要建设的商场的石灰，预算完了，现在就进料，在建筑公司大院里焚化、埋上。明年等建筑完毕能直接使用。
　　安排完这些，就将要扩建队伍的想法说了一下。同时准备再进设备，最起码要能同时支撑起三处楼房同时建设。这也就是说还要组建一只盖楼房的队伍。
　　最后，李正扬说“我还是以前那句话，谁家有亲戚朋友想要来干的，只要勤奋肯干尽管来。现在咱们要进这么多人，我只准备面向社会招工五十人。其他的，咱们内部自己解决”。
　　晚上，李正扬召集赵栓柱、孙柱子、石健、刘大华、徐有光、林洪军几人齐聚武装部。再次问几人有没有意向从各自村里拉出一支建筑队伍，顶替现在的五支建筑队。现在的这支队伍改名为建筑公司二部，原建筑公司的人改名为建筑公司一部。然后，再抽调人组成三部。
　　随后，李正扬再给几人分析现在的形势，可能建筑行业在最近这几年内，真的迎来了大时代，大有发展前途。但是，几人全部摇头，表示不会从村里拉队伍出来。但是，要是有人找来，可以接收几个。
　　第二天，李正扬骑车赶回大庙大队，与武爷和五爷会面，说明一下当前的情况。再把自己的设想说一下，如果村里出不了那么人，就只能面向社会招工。
　　武爷和五爷那是什么人啊，有了这好的赚钱机会岂能错过，何况村里根本就不缺人。武爷低头沉思一下说“二百人好找，喇叭里喊一声，大队部还不得被挤破呀。但是能干瓦工的没有了，只能是小工”。
　　李正扬说“武爷、五爷，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建筑公司虽说是私企了。可是，现在县里有大批的待业人员，我是想帮县里解决一下待业人员的安置问题。至于咱们的活儿累，没人愿意来，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最后，三人商定，暂时现在从村里出一百五十人，编入到现在的建筑公司的队伍里。等锻炼一阵后，明年再打乱编制，组成建筑公司三部。要是面对社会招工没人愿意来，那就再从村里挑五十个人补进去。
　　一下子又从村里弄走这么多人，李正扬在村里就成神了。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给村里这么多人找了工作，以后要好好结交，这个观念在村里人心里深深埋下了。同时，也因为一下子出去二三百人的建筑工人，村里人也掀起了学好泥瓦匠的热潮，一时间，小伙子人人学泥瓦匠。等待下一次李正扬回村，武爷和五爷能挑上自己。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到了年底。梁琼玉与李正扬商量，怕李飞扬再闹腾，两人今年准备会大庙大队过年。同时，武爷也打来电话，让李正扬要求他的那些战友们一起来大庙大队过年，因为他们都挂着建筑公司的副经理头衔吗。
　　年前，李正扬给全体职工每人发了十元的奖金，全部放假。因为那时候建筑行业冬季是不干活儿的，所以公司就全部放假了。孙柱子提前回村，把李正扬和梁琼玉两人的家全部打扫出来。
　　年二十九，李正扬骑挎斗与梁琼玉两人回到了村里。见到在大队部围着很多人，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但也没放在心上。
　　年三十两人被武爷叫回家一起吃的年夜饭。大年初一，两人收拾东西，在李正扬的那三间小土屋做饭。中午，孙柱子带着家里早就做好的炸藕合、炸鸡、炸肉过来，与两人一起吃了个中午饭。
　　正因为孙柱子的到来，李正扬知道了。去年，武爷和五爷自己做主把村里的地每家分了半亩。今年，有政策下来了，要包产到户，两人反而不分地了。所以村民围在大队吵闹不休，要求分地。
　　年初二，武爷和五爷两人一起来了。两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要求李正扬帮着劝一下村里人，不要闹腾着分地。李正扬听明白了，也感觉到了两人考虑的，最少要提前了十多年，这也就怪不得村里人和两人闹腾了。
　　李正扬也完全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就是地不分到个人手里，还是集体种植，省出更多的劳动力去城里参加工作，创办企业，才能更好地发展好大庙大队。两人今天来，就是想让李正扬出面，帮忙劝说村里人，不要闹着分地。
　　李正扬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年初三，李正扬给大庙大队的村民画了一个更大的馅饼。早上，武爷在喇叭里喊，今天全体社员开会，早饭后都到打麦场集合。八点多，武爷首先站在点将台上说了一番，然后把李正扬叫了上去。
　　李正扬走上点将台，看看下面的村民，然后抱拳作了个罗圈揖。这才说“老少爷们儿们，我李正扬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晚年。刚才武爷已经说清楚了，我再在这里说几句，看大伙儿个人理解的如何了”。
　　李正扬开始慢慢的说，我记得我家刚回到村里的时候，咱们村近万人，一千二百多户。这才过去几年，咱们村现在是一万多口人，一千四百多户。其实大家伙儿自己算算，村里人并没增加多少，娶进来的媳妇，嫁出去的姑娘，小孩的出生，老人的死亡。为什么多出那么多户呢？是结婚后分家分户了。
　　去年一年，咱们村成立了五个建筑队，一百多人。建筑公司直接进了二十人，成立预制板厂二十人，年前八月份又走了近二百人。大家自己算一下，出去的都是各个家庭里的主要劳动力呀，这就是三百户人家少了壮劳力。
　　今天，我想要告诉大家伙儿，在今后，咱们还会建立更多的队伍，需要更多的人。村里的壮劳力会越来越少。如果现在把地分到各家各户，咱们村人均能有差不多三亩地吧。大家自己想想，到时候都剩下妇女儿童在家拿着铁锨刨地么？大家也可以相互问问，那些走出去的人，虽然现在工资不多，干建筑也很累，可是他们是否还愿意回来刨地吗？
　　咱们村武爷和五爷买了那么多现代化的设备，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大家伙不再去一锨一锨的刨地吗。如果咱们现在分地了，这些现代化的东西就用不上了。咱们守着现代化的机器不用，非要去手搓锨刨吗？咱不能倒退呀。
　　在未来的几年，咱们村出去的人会越来越多，兴办的产业也会越来越大，让咱们村的年轻人都有工作有活儿干，都能去赚钱回来，咱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将来我准备把咱们村的房子都盖成二层小楼，像琼玉家那样的房子。
　　所以，我在想，咱们村的地，最好是现在机械化大规模种植，不去家家户户一锨一锨刨地，不再是一个个棒子用手搓。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