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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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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被明昭月给关上,灯仅仅只开了玄关处的那一盏。两人的身遭都被黑暗和安静给包围了大半。
盛予珩被明昭月怼在门上质问,大概是因为喝醉了的原因。在面对明昭月突如其来的动作,他整个人都带着些没有反应过来的懵。
几秒之后,他逐渐回神。低头看着明昭月的时候,还带着些朦朦胧胧的亮意。
“…没。”
盛予珩垂下脑袋,额前的头发顺着动作微微滑落。他语气里边难得地沾染上了些歉意,“我当时为了早点把观众应付下去,其他的都没想那么多。”
从明昭月的这个视角看过去,盛予珩有点像一只刚刚受挫的大狗。连耳朵都耷拉下来,没了什么底气。虽然很受用,但明昭月还是不准备就这么随便地放过他。
“现在能想到约法三章,刚刚在众人面前就想不到?想让我在别人面前丢脸。”
“不是。”盛予珩轻轻摇头,“在台上亲你是因为遵从了协议里一开始说的要完成所有仪式,现在能想到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酒味。”
明昭月被气笑了,“那你怎么就知道我喜不喜欢被你亲?”
“啊…”盛予珩垂眼沉思了两秒,然后语气认真道:“我以前没亲过,所以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
头一次听到对面因为喝醉给出了如此老实的回答,反而弄得明昭月这边有些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了。
他轻咳一声,默默移开自己的视线。
“那你现在知道我不喜欢了,给我好好记住,下次要是忘了再犯我就揍你。”
“知道了。”盛予珩点点头,“我会认真记住的。”
明昭月嗯了一声,然后抬手就给了盛予珩一拳,“现在,立马给我滚去洗澡。一身酒味,难闻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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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月虽然很不喜欢照顾人,但本着人文关怀的精神,他还是选择在盛予珩洗澡的这段时间里烧了一壶水放凉,让盛予珩方便把醒酒药给吃了。
看着他把药吃完自己就走,明昭月想。
自己今天晚上就是睡桥洞都不要跟他一块在同一个房间度过一夜。
过了一会,明昭月又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做法好像有些不妥。
凭什么他一定要出去?
特地在五星级酒店开的总统套房,又没花自己一分钱,自己不住不就是亏了吗?
越想越有道理。
明昭月笑了一下,决定待会找个机会把盛予珩给赶出去睡马路,他一个人睡大床。
就在明昭月发自内心地认同这个刚做出来的决定之后,盛予珩正好就洗完了澡从浴室里边推门出来。
两两抬头互相对视,明昭月看到面前的人仅仅只在外面套了一件浴袍,中间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上方的皮肤露出来了些许,还未完全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漂亮的沟壑线条流了下来。
明昭月瞳孔地震了一下,“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大概是因为酒还没醒,再加上刚洗完澡所以现在头昏脑胀的情况,盛予珩的反应都慢了半拍。他站在原地没动,抬头有些不解地就看向明昭月。
“原来的衣服沾水湿了,穿不了。”
明昭月深吸一口气冷静片刻,在意识到是他自己喊盛予珩去洗澡这件事之后,莫名觉得自己再说什么话都显得有些苍白了。
他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默默地移开了自己停留在盛予珩腹肌上的视线。只是抬起下巴示意道:“桌上有水,你把药给我吃了…”
说完,明昭月就指了指自己放在椅背上西装外套,示意着让他自己去口袋里边拿。
盛予珩现在虽然思维和动作都有些迟钝,但最基本的话语还是能听懂的。他点点头,一边把自己腰上的系带给绑紧了一些。一边就抬脚朝着明昭月的外套那边走去。
两分钟之后,盛予珩拿着手里的包装袋问明昭月,“…吃这个?”
原本闷闷不乐的明昭月抬头看过去开口道:“那不然吃什么?”
而在看到盛予珩手里边的东西之后,他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根本就不是乔慈塞给自己的醒酒药。
而是秦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塞进自己口袋里边的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
盛予珩有些疑惑地皱眉,但还是乖乖听话把手里的方型锯齿边的东西撕开,里面的液体顺着他的动作渗了出来。
他有点懵,没明白明昭月的意思,“…那个药,漏了?”
明昭月:“……”
你说什么漏了?
明昭月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起身飞奔到了盛予珩身边,把他手里的东西夺过来丢到了地上。
“…药在另一边口袋里。”
盛予珩站在原地没动,低头看了一下刚刚被明昭月丢到地下的小袋子里边掉落出来的东西,思考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然后他抬头,恍然大悟地看向明昭月。
明昭月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头皮发麻,莫名地就有些心虚。
“干…干什么?那个是秦绪塞进来的。不是我买的,你可千万别多想啊。”
“协议上说了我们不会有夫妻之实就是不会有,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做那种事情的。这就是个误会,而且你脑子不清醒,现在赶紧吃完药就去睡觉…”
盛予珩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去卫生间洗手。
面对那人没什么所谓的表现,明昭月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解释好像有些太苍白了,没什么必要。
盛予珩现在还醉着呢,和他那么较真干什么?明昭月想。
两分钟之后,盛予珩平淡地从卫生间里边走了出来。
他手里还拿了张卫生纸,蹲下身来准备把明昭月刚刚丢到地上的东西给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明昭月微微偏头,想要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
可下一秒,他就听到盛予珩来了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那种事情也挺正常的。你身体不好,平平时最好注意节制。”
明昭月:“啊?”
“我的意思是。”盛予珩慢条斯理地起身,抬眼看着他,“协议里边说了我们不需要发生关系,但是你在需要满足生理需求的时候,出去找别人也无所谓。”
“盛予珩,你脑子喝出病来了吧?”
明昭月怒不可遏地看着他,“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出去找别人的人?”
“不是…”盛予珩刚想摇头解释。就被他一拳头招呼上来,打断了原本的思绪。
明昭月直接顺势把人怼到床上,语气被气的有些哑,“还吃什么醒酒药…我看你明明是脑子不清醒了…”
说罢,他又朝着盛予珩的腹肌上锤了几下。那人身上梆硬,打到他自己的手都在隐隐作痛。
盛予珩虽然全程脑袋都是懵的,但他还是虚虚地护在了明昭月的侧腰旁边,防止明昭月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从床上摔下去。
明昭月越打越气,转手就拿了两个枕头往盛予珩的脸上丢了过去。
原本整洁的床铺被两人的动作给弄得皱巴巴的,明昭月一丝不苟的长发现在也变得越发凌乱。它们没什么章法地从胸口处顺着重力下落,落到了盛予珩因为动作露出的腹肌上。
盛予珩有点痒,刚想抬手把落在自己身上的头发给拨开,结果就被明昭月一巴掌给拍开。
“滚,离我远点。”
他有点哑口无言:“…那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明昭月楞了一下,然后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因为刚刚情绪起伏较大的原因,他现在的气还喘不匀,脸上也由于刚刚的剧烈运动泛起了不太自然的红色。
他很轻地啧了一声,把自己手里还剩下来的那个枕头往盛予珩的脸上砸去。
明昭月翻身下床,刚走两步就感觉到自己的胃被刚刚的打斗动作给牵引到了,有点疼。他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蜷缩着身体揉了揉自己的腹部。
动作微乎其微,但还是正好被坐在床上的盛予珩给捕捉到了。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站起来,几步之后就挡住了明昭月的去路,“先吃个药。”
明昭月现在心里还憋着一口气,烦的要命,“醒酒药就放在桌上,你自己没手没嘴吗?难道还要我喂你?”
盛予珩楞了一下,摇摇头。
然后就把自己洗澡之前提前放在外面的西装外套拿过来,默默地从外套里翻出来了一包胃药递给明昭月。
“怕你今晚会不舒服,特地带的。”
明昭月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那边的盛予珩絮絮叨叨地继续说:“之前体检报告出来了,医生说了你胃很不好。需要慢慢调理,经常吃药很伤身体的,以后还是从饮食跟作息方面改善吧。”
“这半年我会监督你的,慢慢来…”
“谁要跟你慢慢来?”明昭月的语气变得有些哑,态度恶劣地把盛予珩的手拍开,“你是不是忘记我现在还在生气了?”
因为盛予珩喝醉的缘故,他的手使不上什么劲。手里的胃药顺着明昭月打过来的惯性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了哗啦的声音。
下一秒,盛予珩弯腰把药给捡了起来。他仔细地拿着自己的西装擦干净了药的包装,然后把药再次递了过去。低着声音,像哄小孩似地耐心道。
“我知道,但你现在先吃完了再生气好不好?”
明昭月感觉自己的眉心跳了一下。
真是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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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予珩一早起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疼。身上哪都疼,从脑袋到小腿,意识都有些混沌。
他扶了下自己的额头,缓了好一阵才勉强恢复了一下认知。
自己现在…这是睡在地上?
盛予珩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他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被高中的好朋友们灌了几杯酒,喝醉了之后就跟着明昭月走了。
…那明昭月人呢?
正值盛予珩为了昨天晚上的回忆而头疼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有人给了他后脑勺一脚。
盛予珩起身顺着动静看过去,看到了此刻的明昭月在床上睡的乱七八糟,黑色的长发散落一床。被子皱皱巴巴,整个人窝在了床上。
嘴里若有若无地嘟囔着几句,听不清是什么。盛予珩的喉结稍微滚动了一下,抬手帮明昭月盖好了被子。
刚把被子给捻安稳,明昭月就皱眉不耐烦地踢了一下被子,嘴里迷迷糊糊地骂道:“盛予珩混蛋,烦死了…”
盛予珩深吸了口气,不准备跟他计较那么多。转身就去找自己的外套,准备把衣服给换了。
而刚走两步,他突然就注意到了地上掉落的一团纸巾。弯腰捡起来,刚准备丢进垃圾桶,突然从缝隙里边掉出来了一个透明的东西,薄薄的。
在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之后,盛予珩瞳孔地震了一下。
乱七八糟的床铺、全身酸痛的感觉、以及刚刚明昭月刚刚骂自己的话,好像在这一刻全部都被串了起来有了答案。
两个小时候,明昭月起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就朝着外面走去。
在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盛予珩时,他挑眉道:“哟,酒醒了吗?”
那边那人也不回话,只是安静地抬头从头到尾打量了明昭月好一会之后,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那个…虽然我们是协议结婚,但我会对你负责的。”
明昭月:?
哈?
一大早起来就让他听到鬼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