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幽灵船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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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早晨，慕白照旧第一个醒来。甲板上没有黑影船长，似乎昨晚回船长室后再没出来。轮船四周的海水里，看不到怪鱼的身影。
等慕白把船舱逛了一圈，并有所收获地回到甲板上，胖子三人才醒来。
把手里的制服扔到地板上，慕白问胖子借打火机。
胖子目瞪口呆：“你要把船员制服全烧了？”
慕白缓缓开口：“现实中，最能说明人职业的，就是制服了吧。士兵的军装、医生的白袍……以及，船员的制服。昨天，所有普通船员在变形失去制服后，都变成怪鱼跳海了。仅剩的高级船员变形后没有跳海，而是攻击我。
“我避开了他的攻击，逃到船舱。之后，船长出现，他表现出害怕和臣服，穿回制服并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由此，我想到一个问题：船员资格和制服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是制服决定船员的资格？所以昨天那些船员失去制服后，只能跳海？高级船员也是不穿制服后才跳海的。原本不该待在船上的他们，之所以能留下，会不会也是靠制服呢？”
“这样的确解释得通……但也可能毫无关系吧？”赵楚楚咬着指甲沉思。
“的确。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也可能制服和船员资格毫无关系。他们跳海只是因为被我揭穿，而且船长也出现了。”慕白干脆点头承认，“如果是这样，制服就一点都不重要，对吧？”
胖子猛一敲头：“所以你才要烧制服！”
赵楚楚也瞪大了眼睛：“的确……”她忽地改口：“那要万一制服重要呢？！损毁这样重要的道具……不是可能触怒船长吗？”
“如果什么尝试都不做，什么风险都不想担，很难活着离开这里吧。”慕白淡然道，“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未完成，不能死在这里。”
赵楚楚再无话可说。胖子借出打火机。慕白在制服下放上引燃物，按下开关，多处点火。因为所有的制服只是微潮，在引燃物的助燃下，布料开始冒烟，逐渐烧了起来。
甲板是钢铁材质，火堆旁还有潘辰打上来的一桶海水。制服无声无息地燃烧着，足足烧了半个小时，火势才减弱，最后慢慢熄灭，留下一堆黑色灰烬和一件蓝色制服。
蓝色，是普通船员的制服颜色。在其他制服都被火焰燃烧殆尽的情况下，这件不惧火焰的制服显得那么特殊。
胖子紧张地舔嘴唇：“还剩一件……这个意思不会是说：咱们中有个人被选中成‘幸运儿’了吧？”
“屁的幸运儿……简直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好吧！”赵楚楚咬牙切齿地吐槽。
慕白捡起蓝色制服，抖落上面的灰烬。按理说，制服上应该有污渍才对，但这件制服偏偏一尘不染。慕白：“应该是这个意思。但谁被选为新船员，还是要到明天才会知道。”
“让我留下吧。”从昨晚到现在，这是潘辰第一次开口。他说：“我想留下来陪她。”
甲板上一时陷入静寂。胖子张口欲言，但没说出什么，只是沉默地拍拍他的肩。
“也不用这样说，还有时间。到明天可能会有别的办法。”慕白将那件制服暂时收起，“而且，选择权也不在我们手里。”
赵楚楚看着慕白说：“的确……提示说的是船长想选新船员，选谁留下来，肯定是船长说了算！那……船长明显很喜欢你啊！”
慕白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迈步，说：“我去船长室看看。”
他心中始终有个疑问，想在船长室找到答案。自昨天打开后，船长室的门就没再关上，但慕白还是第一次来。
站在门口，船长室内一览无余。复杂的操作台，堆满杂乱文件的书桌，以及神秘的黑影船长。他安静地站在玻璃窗前，是能望见甲板的位置。在他的面前，操作台上有个显眼的物件，是指南针。
慕白走近后发现，黄铜外壳的指南针里，红白的指针正在不停地转圈，似乎它正置身于磁场混乱的地方，无法判别方向。一个不能指名方向的指南针，存在的意义会是什么？
黑影察觉了慕白的靠近，那双眼睛也盯住他。给慕白的感觉和昨天一样，不含丝毫恶意，令他无法做出任何警戒。甚至，慕白在黑影身上嗅到了迷人的香气，那是淡淡的恐惧的味道。
黑影：【给……你……】
一个冰凉的物件突然被塞进了慕白手里，沉甸甸的，他低头，发现正是指南针。
慕白：“为什么给我这个？”指南针一到他手里，指针就慢慢停止转动，静止之后，红色的部分直直指向他。
这就是船长的选择？
慕白面露冷意，一双纯黑的眼睛也透出决然：他不能死！更不能留下！哪怕是杀了船长……
黑影的手倏然伸出，托着慕白紧攥住指南针的手，打断了他的思路。那手触感如一团云雾，虚幻而没有实感。但在两人手掌之上的指南针，指针立即疯狂旋转起来，最后停下时，已变成白色的那头指着慕白。
慕白：……所以是红色代表选中，还是白色代表选中？
他看向黑影，发现对方那双眼睛也正盯着他，心中刚凝聚起的杀意迅速褪去。慕白悚然：难道他连攻击船长都无法做到吗？
对方的声音再次传达到慕白脑中：【你……是我……发现的……是……我的……】
不，不是这样的！
慕白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明明黑影只是托着，没有抓住他。他却完全不能移动自己一根手指！自己仿佛置身深渊底部，而眼前的黑影就是深渊的陡直峭壁，比山岳还要高大。现在，这庞大无垠的峭壁，朝他倾轧下来了！
简直就像蝼蚁之于人类，人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轻易这些碾死微末的生命！
难道我会死在这里？
午夜梦回时经常出现的那个人影，在慕白脑中瞬间闪过。他不自觉地紧咬嘴唇，因为过于用力，尖锐的犬牙刺破皮肤，鲜红的血液流出，将淡粉的唇染上殷红。
虚幻的手指按到慕白唇上，令他不得不放松牙关，放过已经破皮流血的嘴唇。那双黑眼金瞳里，不再是神明般没有丝毫感情，而是流露出一些迷茫。
黑影：【为什么……生气……】
慕白想要避开对方的触碰，但身体不受控制，只能冷冷道：“我不是你的，也不会留下。如果你选我，我会杀了你。”
黑影似乎被慕白的话震惊，收回了手。慕白身体也恢复了自由，他后退一步，直接转身出了船长室。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幽灵船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