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花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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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杳杳对薛岑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她歪头想了想，道：“我不……”
喜欢。
后边两个字不知为何怎么都说不出口，像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阻拦着她说出这些话，应该是原书世界的力量，在尝试几次失败后姜杳杳便放弃了。
她放弃正面回答，转而反问道：“你觉得呢？”
薛岑拧眉，他平生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问这样的问题，薛岑拧眉有些不耐，仿佛姜杳杳问的是什么很困难的问题。
“我不懂，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姜杳杳笑出声，薛岑在昏暗车厢内，看不清楚姜杳杳的模样，只能听到她的笑声。这个笑声让薛岑很不解。
恰在此时，马夫驾着马车到了丞相府，姜杳杳边笑边掀开帘子，而后又转身回眸：“那我也不懂，我也不知道。”
那日薛兆年的突然离开，姜杳杳便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果不其然，当日夜里她爹姜瑾便被连夜召唤进宫，第二日圣旨便派到了丞相府，命她爹即刻出发，去豫州监管派发今年因大旱而颗粒无收，流离失所的难民们。
等到姜杳杳第二日起身之后，已经是日上三竿，丞相姜瑾早已经走了许久了，只留给姜杳杳一封信，打开后里边只写了几个字，字迹有些潦草，想来是写的很匆忙。
——照顾好自己。
姜杳杳将信折好塞回信封里，算算日子，眼下距新年也不过七八日的样子，从京城启程到豫州，快马加鞭也要五日……
这样看好像这个新年自己要同姜雪绒母子一同过了。
想到这里姜杳杳甩了甩头，有些恶寒。自己目前是只见过姜雪绒，几次相处下来观感并不好，而哪个直到现在都未曾在姜杳杳眼前出现过的姜雪绒的亲娘柳敏笙。
在姜杳杳记忆中是比姜雪绒还要更难缠不喜的人，同这两人一起守岁过新年……
姜杳杳想到便有些头疼。
不知道能不能就让她自己的凝华院中过了，和姜雪绒母女吃年夜饭她真的会吃不下。
姜杳杳这样想着，而后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她看着眼前桌上摆着的饭菜，不知道是否是她的心理作用，总之她看着一如既往的午膳罕见失去了食欲。
薛岑自从那日被姜杳杳点名留下后，这几日便一直跟在姜杳杳身边，用午膳的时候紫月和薛岑轮换着来，留一人在身边服侍。
今日服侍的是薛岑，薛岑像往常一样为姜杳杳布菜，他娴熟自然的挑着姜杳杳喜欢的菜放进她的碗中，按照平日她应该会吃的很开心。
但今日确实吃的很少，除了几粒米饭，她几乎并没有动任何的菜。只是盯着碗中的菜，拧着眉发呆。
盯着眼前饭菜看了一会儿，姜杳杳叹一口气，许是她也觉得自己不能一口都不吃，于是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平时都觉得很好吃，这次放进嘴里后莫名觉得有些淡。
姜杳杳面无表情将鱼肉吞下，而后又朝向另一道菜伸出筷子。
但她还没夹到菜，半路便被薛岑扣住了手腕，姜杳杳疑惑转身望向薛岑。
只见薛岑眉心拧紧：“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了，别吃了。”
姜杳杳本来也不想吃，眼下薛岑这样直接捅破，她也不再勉强，将筷子放下，叹口气道：“今日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算了，先吃些零嘴吧，先垫垫肚子。”
姜杳杳如是道，薛岑却没什么动作，他只沉沉望着姜杳杳：“小姐今日早膳便没有用。”
言下之意，一天三餐姜杳杳两餐都没用。
姜杳杳闻言拧眉：“这……”她盯着眼前饭菜沉默。
半晌后薛岑叹一口气，将姜杳杳人从座位上拉起来：“小姐不想吃凝华院的饭菜，那便出去吃吧，小姐昨日不也说想出门逛一逛？现在这个时间，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姜杳杳闻言眼睛一亮。
两人一拍即合，很快，一辆马车便缓缓停在了距离博忻街旁边不远处的小巷。
马车停稳后，也不等马夫将小兀子放下，或是薛岑线下马车将人扶下来，姜杳杳便直接从马车上直接跳了下来，眼底闪着亮光，看的出来是很兴奋。
等到薛岑也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姜杳杳便转身马不停蹄朝热闹的街市走去。
街上人很多，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卖着各式各样或新奇或好玩的东西，金银玉饰，各类糖果点心，叫人眼花缭乱。
姜杳杳喜欢热闹，迈开步子便一头扎进人群。
街上买什么的都有，姜杳杳一路走走停停，一路上买了不少的零嘴点心，有些很好吃，但大部分都是比不上府上她的零嘴盒子里的零嘴的，但姜杳杳也并不很在意，只是图个热闹。
姜杳杳买完，基本只是浅尝一两口，然后便将买的东西丢给后边的薛岑，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没走多久，薛岑手上便被塞满了东西。
薛岑手上抱着东西，还要跟着前边的姜杳杳，走的很艰难。
而且，薛岑脸色微沉，抱着零嘴带子的双手青筋暴起，极尽全力像是在克制着什么。这周围的人太多，太杂。
薛岑的眉心跳了好几跳。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姜杳杳，一直到眼前的少女脚步停住。
街上很挤，人们正常走路都不太容易，但人群却有一人在被一群人追赶。
周围的路人见状都是躲开，这一看便是这位公子欠了身后追赶的人的债，这种事情还是少招惹，众人都避之不及。
但姜杳杳却无所畏惧，她眯起眼睛看向那个被人群追赶，马上就要被抓住的男人，不但没有的躲，还往路中间迈了一步，挡在那人面前。
那人眼看着被抓住，心急四下乱窜，看到眼前有人挡住自己，自觉便躲到人的身后，而追他的人看到他躲在姜杳杳的身后也听了下来。
双方都是喘着粗气，一路追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追赶的人指着姜杳杳身后的人：“你，你小子给我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跑什么跑？还躲在女人身后边，你算什么男人。”
沈铎从姜杳杳身后探出头：“你们这么凶神恶煞的追我，我脚还没进怡红院就被你们追，应该是你们，凭什么追我！”
追债的人坦然：“因为你欠我们钱。”
沈铎：“……我又不是不会还。”
追债人：“……那你还。”
沈铎陷入沉默，在两方对峙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的时候，姜杳杳在此时开口。
“他欠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了。”
姜杳杳财大气粗，丞相府不说别的，渣爹在别的方面可能给不了姜杳杳什么但是在金钱方面是从来都没有缺过，整个丞相府都是财大气粗，根本不差钱。
此话一出不仅惊呆了过路围观的众人，追债人和躲在姜杳杳身后的沈铎都瞪大眼睛，就连薛岑都不由得挑一挑眉。
姜杳杳见追债人愣住没有动作，催促道：“怎么，还不相信？”她拿出丞相府的令牌，拿出抬起道追债人的眼前：“拿着这块令牌，欠了多少去丞相府拿。”
追债人原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个陌生人突然给沈铎付钱，不过后边听到姜杳杳的话，叫他去丞相府领钱。
他心下立时便知晓姜杳杳的身份，惶恐着毕恭毕敬接过了姜杳杳手中的令牌。
“多谢小姐。”
而此时在听到姜杳杳说出‘丞相府’这三字的时候，沈铎瞪大的眼睛又缩了回去。
他就说是谁，这样好心还帮自己结清欠债，原来是姜杳杳……
追债的人拿着令牌走了，周围围观的路人见到没好戏看了也便消散离开，只剩下姜杳杳带着薛岑，沈铎三人还留在原地。
姜杳杳双手抱胸：“啧啧，怎么还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表哥？”
是了，沈铎是姜杳杳的表哥，是她母亲一母同胞的哥哥的独子。
幼时在她母亲还在的时候，在她母亲为数不多的回将军府，或是她舅舅带着沈铎来看她母亲。姜杳杳偶尔同他一同玩耍，那时两人便相看两厌。
之后在姜杳杳母亲去世之后，原本将军府就反对这门亲事，眼下断了亲缘的枢纽，再加上姜杳杳对与她外祖舅舅一家也并不很热络，所以两家关系便淡了很多，姜杳杳同沈铎也许久未见。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沈铎讪讪笑。
许是也觉得自己在当街被人追债，还正好被姜杳杳看到有些落面子，自觉道：“你放心，今日你替我还的债，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姜杳杳倒不是在意这点钱，主要她好久没有去外祖家，在穿书这段日子，也曾经想过登门拜访，但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如果可以跟着沈铎进去的话，是一个机会。
“还不还的倒是没必要，主要是……”姜杳杳还没说完话，身边两个男人路过。
“听说今日怡红院花魁当众献艺一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确真如此，我方才从乌衣街过来，那位花魁是在演奏，不过现在整个乌衣街都被人挤满了，我离得太远看不清花魁姿容，只能模糊看到一个人影。”
两人边走边聊，声音渐行渐远。
姜杳杳正准备接着同沈铎商量去将军府的事情，便看到沈铎眼睛盯着方才离去那两人的背景，一瞬不瞬。
他推搡着跟着那两人的方向往前走，也顾不得姜杳杳要说什么话，将人推开。
姜杳杳一个不注意被人推的一个踉跄，最后还是薛岑扶了一把才将人扶住。
“姜杳杳，那个欠你的钱，我过几日还你，我现在还有事情，你先自己玩，我改日去你府上找你。”
沈铎说罢便一头扎进人群，跟在那两人身后走了。
而姜杳杳看着沈铎走远的背影，想到方才那两人口中所说的……花魁？
书中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吗？
“007，你快搜索一下，我原文记不太清楚了，书中有写过怡红院花魁这个人物吗？还有沈铎，他们什么关系来着？书中有说嘛？
系统：“好的宿主，我来搜索下花魁……”
片刻后，系统搜索完后回答：“宿主是有这么个人的，名字叫做相思，是怡红院的花魁，卖艺不卖身，书中写她姿容绝色倾国倾城，沈铎少爷一见倾心。”
姜杳杳：“……一见倾心吗？”姜杳杳扶额，将军之子和花魁，她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结局是什么？”
“结局？”系统摇头：“他们俩的结局我也不知道，书中对于他们二人的描写实在太少，只是说花魁生了一场重病，最后被人赎走，但跟沈铎少爷就……”
姜杳杳本来也是随口一问，并没想要真的得到答案。
毕竟他们不像薛岑，人生每一个事情都是被书中详细记录的一清二楚，姜杳杳只不过是个反派配角，而沈铎身为姜杳杳的娘家人，出场就更加少。
若不是因着身份问题，还需要沈铎以后继承大将军府位子，护万民平安。
恐怕出场会更少。也难怪姜杳杳记不清楚。
姜杳杳叹一口气：“唉。”
薛岑在身后适时开口：“小姐为什么叹气。”
姜杳杳满面惆怅，一脸愁容：“你不懂的。”她望着沈铎离开的方向，顾自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生死相许。”
薛岑：“……那边有卖糖枣糕的摊子，小姐。”
姜杳杳：“在哪里！”
薛岑指了指一个方向，姜杳杳提起裙子便冲了过去，看着少女风风火火的背影，不拘小节的举止，薛岑无奈叹一口气，默默跟上了少女。
姜杳杳边走边逛，买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薛岑的手几乎都抱不下。
薛岑拧眉刚想开口提醒姜杳杳，哪知两人之间倏忽插入一个壮汉。
那人身形健硕的近看好似一堵墙，急着在追什么人，从两人身前蹭过。
薛岑冷着脸后退半步，带到那人从他身前穿过之后，抬眼望去，他眸光一沉，只不过短短一个间隙，那里还有姜杳杳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花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