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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我靠科举光宗耀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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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大堂里,用完饭后,几房的人都没走,把丫头们赶出去玩,何氏也抱着明荣跟陆父坐一起。
一个个坐在位子上低着头,烟雾缭绕,看不清他们的神色,静谧的氛围隐隐透露着紧张,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最终还是陆老汉开口打破了沉默。
抽完一杆烟,抖了抖身上的烧白的烟灰,‘呸’了一口痰,说:“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提醒提醒你们,宝儿是三代唯一的男丁,大丫她们以后嫁出去,娘家人能靠谁撑腰?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儿子,百年后还不是要靠宝儿给你们上两炷香,你们怎么说。”
陆家村是有六百多的人口大村子,一大半的人都姓陆,只有少数的人是从其他地方迁移过来扎根的。
只不过陆富贵家第三代人口算不得兴旺,只有陆明荣一个男丁,父母在,不分家,现在掌家的是陆老太,陆富贵只在大事上做决定。
陆父和何氏都没有出声,这毕竟是他们三房占便宜。
陆老汉见没人出声,指了指陆大江说:“老大,你先说。”
陆大江身材高大,长的黑壮,动了动嘴,瓮声瓮气的说:“爹,俺和俺媳妇都听您的,宝儿读书,应该的。”
于氏是个传统,没什么主见的妇人,听着公爹的话觉得是这个理,见丈夫都开口了,也紧跟着点头。
陆二河虽然嘴笨,但心里有自己的一本账,这些年自问对侄儿也算的上掏心掏肺,更不可能在读书这事上有意见,傻笑道:“都听爹的。”
张氏见男人不说只顾傻笑,暗暗急眼,现在就她一个没表态了,见都朝她看来,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先礼后兵。
笑了笑,才说:“爹,儿媳也不是反对宝儿去读书啊,以后我这房的东西肯定都是宝儿的,就是你还记得镇尾那家孤儿寡母吧,原来多富裕的人家,房子都是三进的,就因为读书...这事弄得,怎么说啊。”
张氏是指望着明荣养老,可如果这家先垮了,女儿的结亲都没有好人家,那也别指望以后了。
明荣在何氏怀里静静的听着,没办法,人小言轻,能把他读书的话放在心上就很不错了,就算他现在说他肯定能考上,他们也不会信。
陆老太听了唬着一张脸,骂道:“就你事儿多。”
众人齐齐想到镇尾那家,考了三十年都没考上童生,如今五十多岁,还在继续考,子女饭都快吃不上了,一个好好地家被他弄成那样,提起谁不笑话几句。
两房人又不作声了,之前那是没想起,现在想起来,不由一阵胆寒,万一自家也步入后尘,最后没房没地的,谁不怕啊,科考那就是个无底洞。
何氏身子轻微晃动,本想站起来说明荣读书自己会供,不会拖垮大房跟二房,被身边的人拉住了,回头见陆父摇头,只好继续沉默着。
明荣也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些考了几十年的人没考上甚至疯魔了的,可惜了被他们所累的人。
中榜已经成了他们的执念,用修仙位面的话来说,就是生了心魔,这辈子也就废了。
陆老汉也有好一会没动静,半晌才说道:“那就定个年限,宝儿三十岁没中秀才就不再继续读下去了。”
大家在心里一琢磨,三十岁,读了那么多年书,也还能找一个很好地活计,但现在明荣才三岁,也就是要读二十七年,想到这,又很犹豫。
张氏见他们都不说话,暗骂两句,不讨喜的事都让她做,先讨好的笑笑,接着犹豫的道:“二十七年,是不是有些久,当然,我觉得没有说宝儿考不上的意思,就是假设要花二十七年的读书钱。”
果然刚说完,张氏就看到陆老太越发不善的眼神,忙低头,怕婆婆找她茬。
陆老太在陆老汉的眼神示意下,清了清嗓子,说:“这些年你们也不知道家里的进项,宝儿上学都是从公中出,我来给你们说一下家里的财产。”
三房都激动了,他们只知道家里比其他人家好过,钱财具体有多少也不清楚。
陆老太把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说:“家里目前有,一进瓦房,四亩地,一头牛车,两只老母鸡,这是明面上有的。”
众人点点头,这些他们都知道。
陆老太语气又严肃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们可要管严嘴了,就是连娘家人都不能说。”
见三个儿媳都点头,才开口说:“现银有二百二十七两,这都是你们爹年轻时候挣得家底,还有这么多年地里的收成和收租攒下的。”
似乎还觉得不够让他们惊讶,陆老汉也紧跟着放下一个‘重弹’,“收租是,我年轻时在镇上买了个十来平的铺子,每年有二两银子的进项。”
三房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两位老人以前从没透露过家里的老底,家里吃的也没有多好。
他们还好奇宝儿出生后,家里的生活水平怎么好起来了,原来是两个老人以前不舍得花啊,有了孙子之后当然就舍得了。
陆父先反应过啦,道:“爹,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往外说。”
其他人都连连答应,张氏虽然想到了娘家,但还是知道轻重,跟着答应。
明荣在脑海里跟系统说:“我这爷爷了不得啊,凭农户之身,居然能攒下这么多家底。”
【对啊宿主,现在一家农户一年的收成也才四五两银子,撇开用出去的,一年剩不了几吊钱】
有这些家底,再勒紧裤腰带,还是能勉强供到三十岁。
又想,平日里宝儿表现的很聪明,何氏还教他识了字,万一真中了,那可是福泽全族的啊。
想到这,张氏也不怕婆婆找茬了,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说:“宝儿这么聪明,我觉得肯定能考上,镇尾那家人怎么能跟宝儿比呢,说不定文曲星下凡就落到我们家了。”
其他三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是没有飘,也没什么一夜暴富的心态,就是惊讶自家居然也算个‘有钱人家’。
陆父站起来,看着大房二房的人说:“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们放心,宝儿读书高中以后一定会孝敬你们的。”
他有儿子是他占便宜了,但如果心安理得的接受大房二房的帮助,以后总会生了嫌隙,必须得记住他们的付出,一家人才和谐。
陆大江缓过来,挠挠头,闷声道:“都是一家人。”
陆二河也说:“嗯,一家人。”
何氏抱着明荣,脸上也有了笑意,她是镇上的人,自己也识得字,以后恐怕难以再有孩子,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一辈子面朝黄土,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气氛正其乐融融,陆老汉站出来说:“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一大早三儿跟着我去你石元叔家去问问,村学的丁同生那里的束脩是多少。”
何氏显得有些犹豫,心里纠结,还是说道:“爹,我想把宝儿送到镇上去,我爹与镇上的许秀才有些交情,他那里条件也要好些。”
明荣:厉害了我的娘
听到这陆老汉才知道三房早已经有了打算,他还好奇宝儿怎么说出读书科举的话来,不过为了孙子,他睁眼闭眼这事就过了。
顿了顿,继续说:“那好,明天去镇上先问问,要是真的更好,咬咬牙也能送去。”
何氏惊喜的道:“谢谢爹。”
于氏心想读书肯定很费钱,以后要多织织布拿去卖。
张氏觉得去镇上恐怕要花更多钱,但都读了,钱都花了总不可能选个更差的老师,只能咬咬牙,自己也去多赚点零用。
“大人到镇上走路一来回都一个时辰了,宝儿年纪小怎么受得住,那这个月我就把铺子收回来,下个月不继续租了,把这个房子隔一下,后面住人,前面做饭,老三家的也去镇上照顾宝儿,大房二房的没有意见吧。”
四个人都摇摇头,两个老人见他们是真的没意见,很是欣慰,一家人把劲往一处使才好。
院子里,大丫蹲在地上喂鸡,四丫也蹲在一旁,小人好奇的问道:“大姐,大人在里面做什么啊。”
大丫沉默的摇摇头,二丫听见凑过来悄悄说道:“肯定是为了宝儿读书。”
四丫今年五岁,惊呼道:“那宝儿以后也要当大官嘛。”
二丫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大丫让妹妹们快进去睡觉,几个小的都听她的进屋去睡了。
第二日卯时一家人就起了,陆父背上一个小包裹,怀里抱着明荣跟着陆老汉沿着路到镇里去。
明荣被他抱着,打着哈欠,陆父心疼儿子早起,拍拍他的背,说:“在爹爹的肩膀上趴着睡。”
明荣小脑袋点一点的,趴着睡过去了。
陆父带着陆老汉去先找他岳父,二人走到了一户小院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门后的妇人看是他们,热情的招手道:“亲家来了,快,快进来,一早就在等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