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75、难以寻找的话题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邵琳好不容易逃离了家里，躲开了吵不赢的假，回到了市府的办公室，于果也正在办公室里看着案卷，但是看样子却似乎在走神。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连邵琳开门走到她身边都没反应，于是邵琳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到邵琳声音，于果回过了神，抬眼看了看邵琳：“噢，来了？谭娅老实呆在家里了吗？”
　　见于果并不打算跟自己说心事，邵琳轻叹了一口气：“托你的福，她终于老实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于果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了笑，冲邵琳眨眨眼：“秘密。”
　　看于果笑邵琳就忍不住心动，她有点恼火地推了于果一把：“靠！你休想萌混过关！”
　　“我可没有，就只是很直接地不想告诉你罢了。看起来谭娅还挺克你的，不能让你掌握克她的方法。”
　　我靠！原来是于果的恶趣味吗？邵琳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拿起一旁的案卷开始看，顺便询问了一下于果现在的侦查进度。于果倒也干脆，直接一股脑就把所有情况都说了出来。
　　在和浔茵分开之后，于果又过了一遍手头所有的资料，反复翻阅资料后她发现了笔录里的猫腻。
　　首先根据那个劫机的人的供述，他看到因大雾而延误的航班，顿生作恶之心，摸上了飞机，挟持人质强迫飞机起飞，打算在飞机起飞后引发坠机搞一个同归于尽。但被热心群众制服，同时出于安全考虑机场要求所有乘客下飞机并且重新检查行李。
　　这些乍一看都没问题，但是从现场证人的证言上看，没有人描述劫机的人急着要让飞机起飞的模样。除了制造混乱之外，那个人全程都没试图联系机长或者去找驾驶室。这是个值得去确认核实的问题，毕竟这个事关劫机案和失踪案是否可以并案。
　　“其实，在我家里谭娅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有点想法。”邵琳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性，尽管在谭娅那边碰了壁，但是她还是想对于果说一说。
　　在听完邵琳那个争夺财产的猜测之后，于果并没像谭娅一样直接否定她。这个猜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在不知道账本的情况下的确很容易下邵琳这个结论。于是作为补充，于果提醒了她账本的存在。
　　账本？好像于果刚才的确有提过来着？邵琳觉得自己其实不太适应在别人的陈述中抓取信息并加以联系，毕竟她之前在市检里协助办案子时都有白纸黑字的资料，她可以反复斟酌阅读，现在突然要她转变原有的习惯稍微还是有点难。
　　看着邵琳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若有所思变得有点局促尴尬，于果大概也可以猜到她纠结的点，身份的转变的确会带来混乱，这是不可避免的过程，就算不适应办案的工作模式其实也没什么好丢人的，毕竟人都是各有所长的。
　　“不要安慰我啊，不需要安慰我。”邵琳看出于果想安慰她的心思，她还是好强的。虽然她自觉没于果那么优秀，但好歹也算适应能力强，现在这个情况顶多是给她一个提醒，不至于让她消沉。接下来她要时刻提醒自己跟上于果她们的步伐，好好把案子办了。
　　想着辉庭已经去确认了谭娅的线索并且进行合理取证，于果估计着应该没人会再次去问询受害人，于是她叫上了邵琳一起去了解情况。
　　邵琳乐得和于果一起行动，就差没屁颠屁颠地帮于果拎包了。
　　“收敛点，乐得太明显了。”于果看邵琳那副乐呵呵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刚才才沮丧了一波。她也不知道邵琳在开心个什么劲儿：“这么大个人了稳重点。”
　　闻言邵琳敛起了笑，她是觉得难得有机会可以呆在于果身边，能多了解她一点是一点。虽然之前的打听都没有理想的效果，但是聊胜于无，这次她也怀着这种想法跟于果聊起了天：“上个案子办的感觉怎么样？”
　　“哈……一言难尽啊，把浔茵都给整怕了。”
　　“怎么说？是案情很复杂吗？我看案卷资料也不少。”
　　“怎么说呢，就当是案情复杂吧。”于果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不仅浔茵觉得材料作孽不想再见，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她甚至不止一次想过要在资料里留下漏洞等着法院发现并退回来，但是当她留下漏洞后怎么看都觉得刻意，最终她还是放下了动歪心思的念头。
　　嗯？这是又踩雷了吗？邵琳总觉着自己总是问到一些于果不想说的事，把气氛搞尴尬。她觉得于果实在太难懂了，而且给她感觉距离总是时远时近的。
　　半晌听不到邵琳的回应，于果生怕她不高兴，隐约间她也感觉到邵琳是试图跟她亲近点，但只能说问的问题总是不太好：“那个，我也不是刻意不告诉你啊，只是这个案子体验太差了，你不知道也罢。”
　　“我知道，就是……哎，不说了，说点开心的吧。”
　　“比如？”
　　“比如……”邵琳被于果一个反问，当场又愣住了，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有趣的话题。
　　眼角余光瞟到邵琳僵住的呆愣模样，于果笑了笑。她还是挺喜欢邵琳的，但是这种喜欢并不是可以到交往的程度，一直以来她也只是把邵琳当个有点憨的妹妹，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发现于果在偷笑，邵琳有点恼火：“怎么还嘲笑人呢？”
　　“我没有。”于果赶忙收起了笑，神情转为严肃：“不过瘾有件事我还是挺好奇的。”
　　“什么事？”
　　“蕊娟退出专案组之后，是检院让你来还是你报名过来的？”
　　啊，这个啊。邵琳也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有人问，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于果先问了出来。
　　于果和蕊娟进入专案组本来是一件好事，在大家看来都算是检院对她们能力的一种肯定。但是事情在蕊娟和法院两名同事都退出之后变得不太一样起来。
　　现在三个条线的人对专案组的存在都产生了质疑。如果非要打比方，就是觉得美剧韩剧的套路照进了现实，看似实用但可能却是一种资源浪费。针对此就产生了新的说法，除了公安外，想进这个专案组的人其实都是些想偷懒躺平，甚至可能是关系户。
　　但是合作备忘录也已经签了，三个条线加上政法委都有点不想退让。想着至少要再坚持一阵，便要求市检和市法院继续把人补充过来。由于怕被传风言风语，市检也没人报名加入，指定了几个人都摆手不干，于是邵琳果断抓住了机会就来了。
　　厉害了，背地里专案组的名声已经坏成这个样子了吗？于果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但邵琳的神情十分认真，不似说谎，于果也没理由不信她：“你没必要这样的，对你今后的发展也不太好。”
　　“怕什么呢，人就活一辈子，总得为自己开心做点什么。”
　　“这就是你在公开场合大呼你喜欢女人的原因？”
　　“靠！不许嘲笑我！”

作者有话说

　　明天被安排远程办公，为庆祝不用出门专门更新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