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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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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自认自己看人还是比较准确的,但是二皇子妃她真的看不透了。
这几日虽然她不用被关在后院,但是下人们也很少让黎初接触到子枝。
他们看上去是伺候子枝的下人,但黎初觉得他们更像是控制着子枝,故意让她周围的环境简单无害。
这让黎初有些不解,这是故意打造出一个简单美好的环境给子枝看?
她等了几天也没机会和子枝相处,直到吴敏言的到来。
之前因为吴肖然给陈梅笙出谋划策让他和公主重归于好,这件事引起了吴敏言的反感。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二皇兄居然帮着这样一个人,还觉得陈梅笙养个外室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想到皇宫那日的事情,吴敏言就想反胃。
陈梅笙养外室这事不提,他居然勾搭的是个有妇之夫!
这是吴敏言决计不能忍的事情。
不过子枝对吴敏言很好,真心实意将她当作妹妹看待,吴敏言倒也不迁怒到子枝身上。
听说这段时间二皇子离京,吴敏言便趁着这个时间来看望子枝。
若是二皇子在,她真是不愿踏入这里,一看到二皇兄吴敏言就会想起他们之间的交易。
这是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换取二皇兄的利益。
只是吴敏言没想到,在二皇子府居然看见了黎初。
她和黎初只有一面之缘,便是当日被绑架的时候她和三皇兄一起来的。
当时她便看出三皇兄和这个姑娘的关系不简单,只是三皇兄不解释,她也不过追问,省得惹人烦。
如今在二皇兄府上看到她,吴敏言还是有些惊讶的。
见到吴敏言,黎初本来是想回到厢房,不过听到侍女说等会儿子枝就出来里,她的脚步一顿,慢慢走向吴敏言。
或许可以从吴敏言这里打听到关于吴肖然的事情。
在都城这么久了,她虽说对这里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八卦流言听的可不少。
吴印鹤这样的人在他们口中也是个纸醉金迷的浪荡子弟。
而吴肖然反倒名声极好,但是他对夫人极好这件事,就让都城的姑娘都对他另眼相待。
黎初想,不妨从子枝这里下手。
可是这些天她甚至都见不到子枝的人影,看俩今天要借着吴敏言的光套些消息出来了。
吴敏言性子直爽,加上那日黎初帮了她,她自然心生好感。
加上黎初有意讨好,不一会儿两人便如同亲姊妹一样。
侍女引着二人到正堂去等子枝。
听到吴敏言来了,子枝自然是高兴,家里一下子有两个客人,好不容易热闹了点,她自然是满心欢喜。
梳洗打扮后匆匆赶去正堂,发现二人聊的正欢,立刻加入话题。
黎初很会看人眼色,她的见识不如二人,但是她的见闻可不少,不管二人说什么她都能接个一两句。
堂中的几人笑声肆意,徒留门外的几个丫鬟着急。
二皇子特意派人回来说不要让黎初接触到夫人。
一人道:“不如找个由头将黎初差走?”
“她又不是府上的人,哪有什么像样的由头?”一人没好气道。
“那把夫人带走吧。”
“那用什么由头?”
几人犯了难,二皇子几乎不会交给夫人什么很累的活,这些事情便是交给下人也可以的。
这个时候,外面有小厮进来,“几位姐姐,沈夫人来了,想要见夫人。”
“哪个沈夫人?”可不是什么随便什么人就能见子枝的。
小厮:“是沈沁阳的夫人。”
秦雀?
几人面面相觑,商队这个时候应当还在外做生意呢,怎么才刚开春不久就回来了?
不过既然秦雀来了,也正好是个机会将夫人带走了。
几人一合计,便让人进去和夫人说了这件事。
子枝:“沈夫人?她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奴婢也不晓得,留了口信说在醉仙居等着您呢。”
既然如此,子枝也只能颇为抱歉地先离开了。
黎初:“……”
她好不容易有一点时间可以从子枝这里套点消息,怎么才这会子时间就要走了?
待子枝离开后,两人的话题像是结冰了一样不知该如何继续。
黎初:“方才夫人说的沈夫人是哪家的夫人啊?我还没见过呢。”
她只当是皇城里的沈氏人家,根本没往秦雀身上去想。
吴敏言啧了一声,“不清楚,城里有好几位沈夫人,不过和皇嫂都没什么往来,怎的突然找皇嫂有事了?”
说起子枝,吴敏言抬眸看向黎初,抬抬下巴,八卦道:“方才皇嫂在不好问你,现在皇嫂走了,本公主有些好奇,你对皇嫂是什么看法?”
毕竟黎初极有可能会成为她的三皇嫂,那方才还聊的欢的二人岂不是日后要打起来?
黎初眉头一跳,心说这不是正中下怀了嘛。
既然问不着子枝,那边从吴敏言这边打听好了。
从方才她和子枝的对话中黎初就发现,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好,且相互了解的都不少。
她沉吟片刻,“二皇子妃比起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单纯些。”
至少这些天她都没能看出子枝的破绽,若不是伪装太好,那就是真的单纯无害了。
吴敏言一笑,“可不是嘛,二皇兄将皇嫂保护的可好了,你不知道?”
“知之甚少。”
“三皇兄没与你说起过?”
这话问得让黎初心头一跳,看来吴敏言也在试探她。
“殿下的事岂会与我说?”她淡淡一笑,轻松撇过这个问题。
吴敏言无趣地瘪瘪嘴,“你这话可太谦虚了,三皇兄对你什么样本公主一眼就看出来了。”
“公主高看了。”
“不过二皇兄是真的将皇嫂保护的很好,不允许她身边有任何品性不端的人,”吴敏言哼笑一声,眼神扫过外面守着的几个侍女,“你别看她们平日里管着皇嫂,其实她们也算是变相的保护了。”
若不是吴敏言是公主,她真是想嘲讽一句吴肖然就是子枝身边品性最有问题的人了吧。
还好意思说别人。
不过吴敏言这番话倒是点明了黎初,这一切都是吴肖然吩咐的。
“二皇子将皇子妃看的这么严?”
“也不算是吧,”吴敏言翘着腿,不是很认同,“你瞧见没有,皇嫂体弱,需得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否则就是要天天待在屋里。”
“二皇子对皇子妃可真好啊。”黎初捏着瓷杯,看着瓷杯里晃荡的茶水,似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吴敏言勾起嘴角,抱怨一般说起这事,“可不是,你看看光是皇嫂身边的这些丫鬟可都是忠心耿耿,有时便是冒着被惩罚的后果也不允许皇嫂做些对身体有害的事情……”
她嘴巴不停,说了许多。
说到吴敏言亮眼发光,有些羡慕地感叹一句,“若是日后本公主能嫁给这样的人就好了。”
黎初听到后背发凉。
从她的讲述中,黎初感受到最多的便是“囚禁”。
吴肖然既给了子枝自由,却只给她这么一片天地的自由,还打着以爱之名的幌子。
黎初看向吴敏言,有些慎得慌。
这皇家的人好像脑子都有点问题。
这种窒息的,没有自由的爱还能算是爱吗?
一瞬间黎初想到了吴印鹤,他也是皇子,会不会他们的骨子里就是这样偏执,执拗的?
黎初扯了扯嘴角,“那皇子妃的病无法根治吗?”
吴敏言点头,“皇兄寻遍了天下名医,这种病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只能缓解治疗,无法根治。”
“若是无法根治岂不是一辈子就只能待在府里了。”
若是黎初自己,想想便是生不如死,可是吴敏言好像并不这样看。
“也不能这样说,若是皇兄有时间,他也会带皇嫂出门去看看,只是鲜少有这样的时候。”
望着吴敏言脸上一丝羡慕,黎初想,这种羡慕其实是种冷漠吧。
毕竟比起子枝,吴敏言拥有的自由可大了去了。
黎初又问,“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药物能够让皇子妃好起来吗?”
“这本公主也不晓得,皇兄没说过。”
黎初只好作罢。
她还想再问些关于子枝的事情,可吴敏言突然问她,“你怎么对皇嫂这么感兴趣?”
黎初:“……”
她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却意识到吴敏言察觉到自己在套她的话了。
于是二人没有再讨论子枝,反而是说起其他京中的八卦。
这边子枝赶去醉仙居见到秦雀后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还没开口,身边的侍女便,冷着脸道:“沈夫人,我家夫人的身子差,请您尽快。”
秦雀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温柔应下。
等侍女们都出去了,秦雀请子枝坐下。
子枝:“这个时节,沈夫人怎么会在皇城呢?”
她很秦雀很少见面,偶尔几次也是吴肖然带着她和沈沁阳做生意的时候。
秦雀也不想的,她这次回来都只是一个人,沈沁阳依然在外地做生意。
她也不想和子枝绕圈子,便直接点明了来意。
“此次来是受旧友之托,来打听一个人的。”
子枝一双清澈鹿眸看着她。
秦雀从怀中拿出画像铺开在桌上,“夫人,不知您见过这位黎姑娘吗?”
画像上的人,正是失踪已久的黎初。
子枝缓缓眨了眨眼,“沈夫人怎么会想到到我这里来找人的?”
“旧友提供了几个可能的人选,这才赶来一一询问。”
子枝白皙的手抚上画像上的人,“此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旧友之托,我也只是替人办事罢了,”秦雀收起画像,“若是夫人没见过黎姑娘,我便差人给人一个回复。”
子枝刚张了张嘴,就听外面侍女的呵斥声。
“你这小孩儿做什么!”
“哪里来的回哪去!”
“我找我娘!你们凭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子枝:“荷香,怎么回事?”
荷香:“夫人,外面有个小孩儿说母亲在里面。”
子枝转头看向秦雀,秦雀这才吃惊似的叫了一声,“应当是我的孩子,实在抱歉夫人。”
“荷香,让他进来吧,”子枝微微一笑,“不知什么时候沈夫人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秦雀:“认的义子,调皮得很。”
门开了个缝,子枝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祈愿一双葡萄似的眼睛。
她心里一惊,不适地移开眼。
祈愿不敢不愿地朝沈夫人喊了句,“娘。”
心里想到却是,等吴印鹤回来必要让他吃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