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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魔教少主 ...

  •   俞时意识到问题所在:‘系统,徐长远前世确定是被毒死的吗?’百毒不侵是二十八号自身技能。
      系统一遍遍翻阅着,剧情已经乱了套,又好像有条不紊发展着:‘书里没有二十八的结局。’它跟着后知后觉:‘俞时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哪个俞时?

      二十八号什么身份?
      俞时没想明白,他决定先去给女人收尸,没有任何阻拦,就像在等着他。
      女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在俞时意料之中,他又有点失望,如果有什么,也早就被俞伟搜走了,头发只有根木簪,他想了想,拔走了,将人埋在山上。
      没有立碑。
      他做了记号。

      暗处有人在观察,俞时并不在意,没有人阻止,即说明可以这么做。
      他回到房间,将木簪交给徐长远:“只剩下这个了。”
      “节哀。”

      徐长远眼睛湿润,他用力吸着鼻子,抬起了头。
      俞时脸上还沾着泥巴,被他这么看着,神色都不太自然,又小心照顾着他的情绪。
      那刻,徐长远刻意麻痹的感情,好像决了堤,冲垮了他:“谢谢。”泪水溢出眼眶。
      他瘪着嘴又努力去笑,一瘪一抿,他就哭了。

      俞时不知所措。
      少年佝偻着身体,双肩颤抖,握紧木簪。俞时在想,所谓的苦难是什么?
      重生的意义,不就在于改变未来?重新开盘?他第一次提出质疑:‘系统,这是为什么?’
      系统没法共情,徐长远重生本就是个bug:‘这是宿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俞时沉默。

      他拍了拍徐长远的肩,什么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徐长远抱住俞时,眼泪濡湿俞时颈窝,湿哒哒带着点黏腻,俞时僵硬着身体,想了想回抱了下,徐长远压抑:着哭声“哥哥,我没娘了。”
      “只有你。”

      昏黄的灯光下,眼睛肿胀,泪水鼻涕糊了脸,像只受伤的小兽,狼狈又可怜至极。
      俞时心软了:“嗯。”
      “你还有我。”

      徐长远勒着他的腰,像要把他勒进身体,俞时胸口闷痛,他皱了皱眉,摸了摸徐长远的头。

      俞时跟着俞伟,再次进了地宫。
      大门落下的那刹那,他迎来人生最灰暗的时刻。

      一个月,漫长得不能再漫长,俞时从开始杀人手抖,再到后面杀人如麻,他觉得自已经不是个人。
      地宫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孤独又恐惧。

      ‘嘎嘎嘎嘎!’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光线争先恐后挤了进去。

      眼前乍亮,俞时努力睁眼,刺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好像完成某种救赎,喘着的最后口气,被他用力吐出,他再也没力去抬头。
      旁边有人笑着说:“恭喜,你完成了魔教历代考验。”

      这是考验?这是变态,难怪俞伟成了变态。俞时实在睁不开眼,嘴里咸咸的,他听见有人在哭:“不要死,你不要死……”
      是谁在喊?
      啧,好吵。

      他被包成木乃伊,徐长远握着他的手,俞时勾了勾手指头,徐长远惊醒:“你醒啦?”

      他定定瞧了又瞧,半张银色面具覆盖住半张脸,俞时想起俞伟变态的手段,就要给徐长远摘下来:“你怎么也戴了面具?”

      徐长远靠近他,任由他揭下面具,俞时看着手里的面具,才松了口气。
      好好的。

      “我想站在哥哥身边。”徐长远笑容淡淡的,垂下的眼睑遮住所有情绪,他接受俞伟的建议,应该说,俞伟的提议正中他下怀。俞时显然不这这么认为,他将人按在床上:“别乱动,身上全是伤。”
      “我觉得这样很好。”魔教不养闲人。再说,废人怎么报仇?

      前世他不是,这世他也不是。
      他要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徐长远,离开魔教吧。”这地方不是人待的,待久不是变成变态,就是成了疯子:“等我伤好了,我送你离开。”

      徐长远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要。”
      “哥哥,我好怕你死。”

      俞时苦笑,每次他快不行了,只要想着重复十次,就咬牙生生挺了过来。
      偶然耳边会响起那句,我只有你了。
      恍恍惚惚,全是徐长远在他耳边哭,他觉得应该是有点真心的。

      “你哥福大命大,区区地宫。”下次就算了。这次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支线任务居然还没完成?俞时丧着脸。

      徐长远握紧俞时的手,眼睛微微发红:“哥,我好害怕,怕你醒不过来。”他不知道俞时在地宫经历什么,开门时,他像被戳成筛子,浑身上下都在冒血。

      “没事的,都过去了。”不堪回首,血淋淋的,俞时转移着话题:“你不是要给我倒水吗?我要温的。”

      徐长远欲言又止,还是小媳妇似的给他倒水,又试了试温度,让俞时都有点后悔说,他要温的。
      这次还是勺子,俞时不说话,徐长远只顾着喂水。

      “你生气了?”俞时觉得新奇,第一次在徐长远身上,感受不违和的情绪,就像真的十岁的徐长远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敢。”徐长远怏怏的。

      “嘶~”俞时倒抽口气,徐长远立马紧张:“哪里疼?”

      “头疼。”俞时半开玩笑的语气:“有人生气了。”

      徐长远不看他:“是的。”

      俞时:“……”他没哄小孩的经验啊!
      “要不,你先别气?”

      徐长远微笑:“我没生气,我怎么会生哥哥的气?”
      俞时想了想:“对不起,没有下次了?”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嗯,好,哥哥要说到做到。”
      俞时:“……啊?”徐长远微笑,他连忙改口:“……啊,那是一定的。”

      这一躺一养,又过了一年,俞时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没有刺杀,什么都没有,日子平静如水,俞伟偶然会关心下他,毛骨悚然的,就像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觉得俞伟在憋个大的,直到俞伟摘下他的面具,将他介绍给众人时,迟迟没有进展的任务。

      ‘嘀!’支线任务已完成。

      俞时接受着众人的恭维,那么名正言顺。
      徐长远站在不远处,原本面黄肌瘦的少年,胳膊能摸到肉,更能抱着他去晒太阳。
      他有点废。

      没等俞时多加感慨,后面沉重的任务,让他仿佛回到高考状态,五个师傅围着他转,瓜分掉他所有的时间,训得俞时胳膊发酸,抬不起手脚。
      徐长远偶尔会跟他练功,但更多的时候,他都在做事,各种乱七八糟的事。
      俞时也一直没找到机会,他想送徐长远走,从没变过,时机不对,就一拖再拖,总想着再等等,等他能光明正大出魔教。

      十五岁,俞时接到自己第一个任务。
      迷雾森林接应徐长远。
      一幅地图一匹马,俞时牵着马时,他跟左护法再三确定,就这么把他打发了?不给点武林高手?

      左护法嘴角抽搐,像是看穿了他,二话不说,直接将俞时给轰了出去,在俞时囔囔之前,扔给他个紫色的钱袋子,堵住他的嘴。
      一袋金叶子。
      俞时还没反应过来,门又开了。
      左护法手里还拿着个黑色钱袋子,盯着他的紫色钱袋子:“我给错了,那是教主给我的。”
      “这个才是你的。”

      俞时还他:“给。”
      左护法伸手就去拿,还没摸到钱袋子,黑色的钱袋子就被俞时给抢走了。
      他愣了下,俞时已经运转轻工跳上马,晃了晃手里两个钱袋:“多谢左护法。”一甩鞭,马蹄高扬飞奔,跟着后面的左护法吃了一嘴的沙。
      等他呸完,俞时已经骑着马跑远了。

      他在后面骂骂咧咧,转身就从怀里掏出个黑色钱袋子,一打开,两眼发黑,里面全是他自己装的石头。他扔了袋子转身就骂骂咧咧:“你个小比崽子!偷老子钱!”
      “你最好别给老子回来!”

      跑远的俞时若有所感,一手拉着缰绳,一手高高举着两个钱袋子,道不尽的得意。
      克扣他工钱?下辈子都不可能。

      俞时确定跑远了,他才打开钱袋子检查,满满两袋金叶子,金灿灿的,在阳光下,迷人眼。
      他加快了速度。
      徐长远这次的任务,是他自己向俞伟请命,因为传言巫族就隐居在迷雾森林。

      任务内容保密,那个魔教弟子,暴毙在路上,恰好遇见了巡逻的魔教守卫,被认了出来。
      俞伟指名俞时前去接应。

      徐长远有危险。
      俞时都不敢停,换了五匹马,跑了两天一夜,按着地图,俞时找到迷雾森林最近的小镇,打算补充点干粮,以及驱虫的草药,从他进镇开始,就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看他。
      店铺老板,摊贩,带孩子的妇女等,他们好像都在看他。

      俞时有意无意在村镇逛了下,他没看到魔教弟子,甚至连魔教暗号也没找到,唯一的一个,还只有半个,俞时擦掉那个记号,他站起来时,感觉整条街的人都在看他。
      他抬头,周围人忙忙碌碌,又好像是他的错觉。

      这个小镇有问题。
      俞时将马匹寄养在客栈,拿着东西就进了森林,外面太阳高照,森林里面幽暗静谧,百年大树遮天蔽日,将天空遮得严实无缝,白色的雾气逐渐滋生,一团团,像会行走的鬼魂。
      耳边虫鸣不断,踩着枝桠吱呀响。

      他找了很久,别说魔教的暗号,里面人影都没有,而且这个地方,他好像来过。
      俞时在树上做好记号,他转了圈,抬头就看到自己做的记号。
      他迷路了。
      四周全是高耸入云的树木,他们粗壮得相似,仿佛在集体凝视着他,一种无形的压迫盘踞在心上,俞时又走了圈,再次回到原地,他还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对方很小心。

      他在林子里转了很久,此刻的光线比之前要暗得多,估计再过会儿,太阳就要下山了。
      俞时吃了饼,没一会儿,他好像累极了,抱着剑就准备在树底下小憩,草丛里窸窸窣窣的,他竖起耳朵,什么东西爬到他身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猝不及防,他被咬了口,俞时一把拽下蛇,长剑出鞘。

      他差点就削掉蛇头,最后反应过来,剑一偏,蛇跑了。
      俞时跟在蛇后,他走出那个怪圈子。
      灌木丛,他发现徐长远留下的记号。
      拐角带着别致的波浪线。

      徐长远在附近。
      巫族的人也在附近。
      这个记号不应该存在,俞时将香囊扔进旁边的草丛。

      他速度很快,加上暗色的掩护,那种被凝视的感觉逐渐散去。
      很快,俞时找到第二个记号,一条虫掉在他脸庞,又咬了他口,他扔在地上,一脚踩死。

      一声闷哼,俞时顺着方向将人从树上薅了下来。
      小孩拿着刀就捅了过来。
      俞时拧住他的手,一拉一拽,卸掉了他关节,小孩痛白了脸,抬头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贼人!”

      俞时将人反拧过来,两巴掌呼在他嘴上:“你口水很臭,你知道吗?”

      小孩瞪大眼睛,哇地一下哭得好大声,惊飞鸟雀。
      俞时拎着小孩跳上树枝,原本的地方插着两根箭,小孩还在哭,箭矢跟着他在追,他将人打晕抗在肩上,打开系统的夜视功能,甩掉了身后的跟屁虫。

      斑鸠叫了两下:‘咕!咕姑!’
      徐长远在附近,俞时扛着小孩没有停,身后什么在跟着他,俞时微微放慢速度拔出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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