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缘》桑水女畔

7、第七章

　　偏偏这梦魇还查探不了。到底是什么执念让阿燃变成这样啊。
　　“阿燃，阿燃。”莫寒不敢强行唤醒他，只能抱住他，低呼他的名字。
　　“雨落、雨落、雨落……”陈阑也在喊，可是其他人听不到，莫寒只能通过他颤动开合的唇瓣知道他在讲话。
　　一遍又一遍的呼唤，此刻两个人明明都在喊对方的名字，可对方都不知道。
　　“掌门不好了！掌门！”一个值日山门的师弟跑进来。“小师侄被楚氏的人抓去了。”
　　莫寒刚要答话，就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阿燃！”
　　“修明呢？”陈阑刚醒，眼还是红的。第一句话就是聂修明。
　　莫寒心头一紧。“阿燃，你走火入魔了。”
　　“聂修明呢？！”陈阑紧紧追问，“你不是说带他去除草吗？他人呢？”
　　“阿燃！”莫寒不知何来的气，“你跟为师就是这样说话的？为师平时怎么教你的？给你胆了是不是？去，后山打水，今天把桶里的水打满，不满不许休息。”莫寒说着，把陈阑推开了，陈阑这才发现刚刚一直在莫寒怀里。
　　明明只是关心一下弟子，也希望师父能像自己疼爱修明一样疼爱自己。可总是适得其反。这次又是如此。
　　“是。”陈阑默默离开卧室，来到外面一看，那些桶空空荡荡，整整八个！这得跑到明天都跑不完啊！
　　莫寒也没闲着，他赶去了楚氏。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到了。
　　聂修明被押在大牢里，钉子一根一根地从他的指缝里插进去，又一根一根地拔出来。楚氏不知道哪个小卒恶狠狠的吼他，“说不说！腾仙紫级草在哪？说！说不说？！说，在哪！？”
　　“师祖……你来了。”聂修明的声音很是虚弱。
　　“说吧。”莫寒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聂修明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抓紧横木缓解疼痛的另一只手缓缓松开了，崩溃地，他最后叫了一声，“师祖？！”
　　“说吧。不怪你。”莫寒淡然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师祖。”聂修明绝望地看了眼小卒，“兄弟，给个痛快吧。”
　　小卒傻眼了，“真不知道啊？”
　　“我一开始就说了啊。”聂修明再一次崩溃了。
　　小卒给聂修明解了锁，“我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我以为你嘴硬，不好意思了兄弟。”
　　楚氏知道要是跟莫寒真刀真枪干得不偿失，所以就只好恨恨地把他放走了。
　　“演的不错。”莫寒捏着聂修明手指头给他疗伤。
　　“师祖，你差点没吓死我。我以为真的……还好那个眼神他没看见。”
　　“嗯。阿燃担心你。快点赶路吧。你受伤了飞不起来。”
　　“师父？”
　　“是他。快点了。”
　　聂修明回到山派时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阑打水，一盆水倒入桶中，一滴不洒，然后又匆匆提着桶朝后山去了。
　　“师父怎么了？”
　　“顶撞我，被罚。”
　　这下聂修明终于知道陈阑平时对自己是有多担待了。甚至称得上宠溺了已经。难得不仅仅是我对师父有意？师父对我也有意？那我就不是大逆不道了！
　　“心疼？”莫寒察觉到聂修明的不太对劲，“还是后怕他没有学我？”
　　“心疼……我可以去帮师父吗？”
　　“随你，可是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诶？”
　　莫寒似乎明白为什么陈阑一醒来叫的就是聂修明的名字了。还那么紧张他。是有道理的。是有道理的啊。
　　聂修明和陈阑会不会……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紧张的不像话。可就算陈阑对聂修明有心思又能怎么去怪他呢？自己对陈阑难道就没有心思了？难道心里就是干干净净的了？他以前总觉得陈阑是干净的，就不敢告诉他，而如今，更不敢告诉他了。更何况楚氏疑似炼蛊一事还没有着落。这段日子过去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