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尔

6、第六章 妖怪恋人

　　第六章妖怪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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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沉默的仿佛这里空无一物……连同心跳……和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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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有礼貌的敲门声打破了这里死寂的诅咒。

　　“……进来。”阴影处传来了苍老无力的声音。

　　“……对不起，我没有找到那东西……。”推开门走进来的男人走近厚厚窗帘前的办公桌，微微弯下腰。“非常抱歉……。”

　　“……我感觉得到，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坐在桌子后面，完全沉没在那片最浓最深的黑暗阴影中的人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微弱的就像在呻吟。

　　“真的，很抱歉。”年轻男人再次深深的低下头。

　　“……阿树……过来，让我看看你。”黑暗中的人远远的伸出了手。

　　“是。”他顺从的走上前，主动靠上去，让那双干枯坚硬，好像树皮的手掌，可以更轻松的触摸到他的脸。

　　“啊啊……。”叹息着，那人像在抚摸一件艺术品般的仔细触摸这张脸的每一个角落。“多麽年轻，多麽漂亮的肌肤啊……。”

　　“不，你才是这世界最美的人！”不顾那粗糙到犹如硬砂纸似的手，正不断的增加在他脸上的划痕。男人诚心诚意的亲吻着她，用隐约掺杂着些许哽咽的嗓音激动的反驳。

　　“不要这样！”苍老女人的声音惊慌起来，并且极力的推开他，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我恨你！我恨你！每摸到你一次我就会更加的恨你！”

　　“我知道……。”

　　“我想刮花你英俊的脸！让它像干涸的土地一样龟裂流血！”

　　“我知道。”

　　“我想杀光所有站在你身边的人！杀掉你！让全世界的人都变成瞎子！”

　　“……我知道。”

　　“我想杀了我自己！我想死！我不要再这样活着！”她开始胡乱的丢弃身边可以拿到的任何东西，用力的砸向摔倒在地上没有起身的男人。

　　“……不行！只有这样不行！”一直躲也不躲的任她发泄的男人，在看到黑暗中闪烁的寒光突然改变方向的时候，没有丝毫预警的突然出现在持刀自残的人身后，一把握住了猛力向下刺去的刀刃。“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相信你！你是个骗子！”被抱住完全动弹不得的女人仍然不肯放弃的挣扎，并一直试图把手上的利刃送入她自己的胸口。

　　“我会救你！一定会！所以……。”男人低头吻住了她干涩的嘴唇，吐入自己的气息。已经陷入疯狂的女人随即安静下来。

　　“你，流血了？”感觉到热烫的液体不断流淌在手臂上，平静下来的她才开始害怕。“这是第几次了……又害你受伤流血……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在活在世上……。”

　　“不！如果你死了我也无法独自存活下去！这不是我们在初识的时候就已经约定好的吗？！”

　　“……比起让你死去……我宁愿你会忘记我重新寻找一个伴侣……。”女人哀哀的抽气声始终没有停止。

　　“……你真的这样想吗？”猛的沉默下来，男人的声音平静到有些诡异。“看着我去拥抱那些更年轻，更漂亮，更温柔的女人？”

　　“我要杀了你！”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马上想拔刀刺去。

　　“你是这麽的爱我，并且极力试图用你的爱令我窒息，让我再也离不开你……。现在你终于成功的束缚了我，却又说出这样的话？……你果然还是像从前一样任性，我想这种脾气，就算你七老八十也还是会改不掉……。”男人叹息着抢下她的刀，用力抛远，不让这个精神极度脆弱，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女人在有机会，碰到那麽危险的武器。“我们很爱对方不是吗？爱到了没有对方就不行的地步……为甚麽到了这个地步，你仍然学不会信任我多一些呢？这麽多年来，我每天每天都在你耳边说我爱你，可是为甚麽你从来都听不进去……。”

　　“你始终保持着这个样子！而我却只能毫无办法的看着自己的皮肤，从光滑到干枯！头发变白！牙齿脱落！就是因为你的时间是停止的！我根本不曾意识到我的时间走的那麽飞快！”她无法面对日益苍老的自己啊！“有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突然发现镜子里的那个老人就是现在的我……！你知道这是什麽样的恶梦吗？！看着站在一个老人身边，微笑着年轻俊美的你的我，当时是怎样的恐惧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很害怕……。”

　　“你不知道！”女人痛哭的捂住自己的脸。“我不怕死！从来都不怕！一点也没怕过！我害怕的是不知什麽时候一闭上眼，就会永远也看不到你！这种心情不断的折磨正在令我苍老的状况加剧！就算使用再多的金钱，也只能保持我的外表！却根本无法阻止我衰退中的身体！我很害怕去没有你的地方！我不想去啊！”

　　“……那麽你后悔了吗？”

　　“什麽？！”突然的，他在说什麽啊？！

　　“我绝对不允许你后悔！”他不自觉的用力的抱住她，好像她马上就会逃跑似的。

　　“啊！好痛！”女人被抱得失声叫痛。

　　“不仅是你束缚了我！我也应该束缚了你才对！”男人的肩膀微微的颤动着。“请不要……后悔爱我……。”

　　“树……我的一切情感都是你给的，不论是爱还是恨，这一切全部都因你而生！我从不后悔自己爱上你！从不讨厌你给我的一切！”转回身回抱着孩子一样哭泣着的男人，女人在这一刻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犹豫，就只想紧紧的抱着他，一刻也不想放手。“你忘记了吗？恨一个人有多深，就会爱他有多深……我是这麽恨你，害怕你的离开！我……怎麽可能会后悔……。”

　　“我一定会救你的！所以为了保持体力，请你先休息一下！等你一觉醒来，再睁开眼睛，时间就已经倒回到你最幸福的时刻了，在那里……我们将不在分开……。”

　　“……真的永远不会？”似乎回想起从前的景象，女人绽放出久违了灿烂微笑。

　　“嗯……我保证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绝对不会分开！”

　　“……树……那我要睡喽……记得一定要叫醒我……否则我会生气……睡太久又会全身酸痛……。”

　　“我一定会叫醒你的……做一个美梦……醒过来就会看到我，我保证……。”轻柔的声音像在催眠似的，回荡在黑漆漆的房间内。

　　“……我……等着你……。”松弛的双眼在也无法支撑的慢慢合上，她带着幸福满足的微笑，进入了黑暗的梦乡……。

　　“我一定会救你！不惜任何代价！”一次有一次的亲吻着怀里容颜褪色的女神的额头，树紧握着仍然血流不止的拳头，用力一挥。诅咒般的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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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角不太起眼的小酒吧，吧台上。两个外貌出色的男人刚刚碰头。可奇怪的是这麽出色的两个人坐在一起，竟然没有引来任何好奇的目光。

　　“嗨！阿树！怎麽样？最近还好吗？”刚刚走近酒吧大门的男人，一屁股就坐在了那个外形冷峻，一脸生人勿近表情的黑发男人身边的空坐上。

　　“少废话！怎麽样？有消息了吗？”冷冷的瞪了那个自动自发拿走了自己刚点来才喝了一小口的无酒精饮料的家伙，树没什麽表情的再要了一杯。

　　“干嘛？又吵架啦？”把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还硬是让他调色盘似的头发看起来无比顺眼的男人对树的行为嗤之以鼻。“既然要喝闷酒，就点有酒精饮料！像你现在这麽喝，要喝到哪辈子才能喝醉啊？！简直浪费资源！”

　　“住嘴！不关你事！”又被抢走饮料的树生气的皱起眉，锲而不舍的又叫了一杯，并且及时的伸长手臂挡住了又来打劫的某人。“要喝自己叫！”

　　“……你还真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气男人！”没有占到便宜的男人报复的嘟囔。“为甚麽当年的玥大美人会喜欢上你这种家伙？！真不可思议！”

　　“……嫉妒的脸难看死了！”就他会多嘴！要不是有求于他，早就拖他出去上演一出双人拳击秀了！挑这种时候找他出来，如果没有有用的消息……别怪他拿他出气！

　　“谁会嫉妒你们那？！”他气得跳了起来。“哼！像你这种死心眼的家伙更本就没办法理解单身妖怪的好处！为甚麽我要跑去找人签契约来奴役我啊？！”

　　“像你这种花心的妖怪也不会懂得有契约人的快乐……好了！你特意这种时候叫我出来，该不是想耍我吧？！”树的手指配合恐怖的低沉嗓音，喀喀做响。

　　“不是啦！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和你说！”看着脸色骤变的树，他也有点害怕。毕竟近距离肉搏的话，他铁定不会是树的对手！真动起手来，恐怕他只有被打的份！虽然树不可能真的用力揍他……当众被打……这是多麽丢人的事啊？！

　　“快说！”喀喀喀~~！

　　“虽然不是确切的消息，但是最近，我确实听到了有意思的传闻喔~！”快转移他的视线呐！他怕疼啦！

　　“……又是妖怪之间流传的八卦新闻吗？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实在是不感兴趣……。”

　　“不久前，有妖怪传来消息。”没有理会树的拒绝，男人执意要把自己的话说完。“说供奉朱雀的神社，庙宇的守护结界忽然完全消失了。”

　　“？！”

　　“与此同时，所有试图使用朱雀力量，或者召唤朱雀的人全部失去了力量。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任何人可以使用和朱雀相关的力量了。”现在朱雀的神殿附近，可是正在群妖乱舞啊！那些妖怪都想借此机会吃掉那些曾经被朱雀之力庇护着的人类法师！

　　“这是什麽意思？！难道朱雀也会出事吗？！”树有些惊慌的抓住他的肩，用力的摇。

　　“住手！我头晕了！”挣扎着把自己的身体从突然发动袭击的树手里抢回来，彩发男人不悦的瞪着他。“冷静点！你又不是人类！怎麽也这麽无知啊？！是妖怪都知道人类口中所谓的四圣兽也是妖怪吧？！既然是妖怪，当然也会有罢工、任性之类的行为啦！他们可是妖怪的顶端！谁能动那个有妖怪克星之称的大胃王一下啊？！想它出事除非是它自己想不开，不想再活了自尽！”

　　“……我一时忘记了……。”都是因为在人间呆太久的关系……想法都被同化了……。“但是如果不是，它到底怎麽了？为甚麽突然不理它那些契约人了？朱雀不是最滥情，最容易召唤出来的四圣兽吗？”不像它的个性……。

　　“谁知道？！”真以为他是朱雀的贴身秘书啊？！难道它出门会跑来跟他报告一声不成？！“我只是猜想……它会不会……跑来人间了？”

　　“真的吗？！”树兴奋的站了起来。

　　“猜想！我只是猜想啦！”别到时候发现猜错，被报复……汗……早知道不说了……。

　　“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也值得我全力去找！”

　　“喂喂~！你该不会忘记朱雀是什麽了吧？！”那可以说是妖怪的天敌呀！哪是这麽容易就能对付得了的？！

　　“重生之血！我一定要在最后期限内拿到手！”激动。

　　“……喂……。”看来他已经听不进去了……彩发男人无奈的叹息。“我可是警告过你了，既然不听，就只能祝你马到成功了……加油吧兄弟！如果有意外发生，我一定会记得给你收尸……唔……和朱雀作对……我想很可能到最后连大一点儿骨灰都找不到一颗……。”

　　“我们走吧！”回手，抓住，拉！

　　“？！”惊！他干嘛拉住他？！树说的‘我们’……该不会也包括他在内吧？！“哇~！放手！快放手~~！我不要去见那种怪物啊~~！我会死~~！我一定会死的~~~~！！！救命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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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某个不情愿的妖怪无辜的惨叫声渐渐消失……一栋据说吞噬了不知多少妖怪的古董式二层老公寓的传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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