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全世界都在看我谈恋爱》随墨

14、第 14 章

　　午夜子时，在王婵和马文才约定好的时间点，两人在各自的房间里，各自燃烧了符咒，随后不一会他们的精神便变得恍惚。一晃神的时间，他们就在新的地方醒来了。

　　阳光透过树荫洋洋洒洒的落下，路上阴影斑驳，那些阴霾似乎并不存在，可是那一股让人心中变得沉闷低沉的阴影却一直若隐若现地环绕着街道。这些阴霾是由于什么呢？还是和先前一样吧，直接去找幕后黑手，若是没有线索便自己去找，这些先前被困在这的人可能多半派不上。

　　正在思索着这些时，王婵听到身边有人唤了她一声：“王姑娘！”王婵听到声音转头便看到了穿戴整齐，手持弓箭，腰间配剑的马文才站在离她不不远的地方。

　　王婵朝着对方笑了笑，说起了自己方才在这周边发现的事，并嘱托对方不要离开自己。话还没说完便见到马文才的脸红了，王婵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话有歧义，也微微红了脸，转移话题般地说着走吧。

　　王婵侧头看向走在身边的马文才站在王婵的左边，护着她，为她挡去所有的人流。难得马文才竟然有这么体贴的一面，是在担心她的吧。虽然知道她的本事，对方却还是把自己放在了被保护者的位置。马文才虽然脾气臭了些，却还是难得的有一颗赤子之心，只是多数人看不到罢了。阳光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王婵的表情掩在阴影里，马文才却知道王婵露出了笑容，他也跟着露出笑容。

　　前方围着一圈人，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细细碎碎的话语不断地传入两人的耳中，整合出一个信息：又有一人死去了，死状凄惨，极有可能是被拉进梦境中的一人。穿过一个又一个的人，那些景象渐渐在兄妹两人的眼前展开：对方死状凄惨，然而那个人的嘴角却泛着诡异的笑意，让人颇感毛骨悚然。马文才见状连忙捂住王婵的眼睛，侧身挡住了王婵。王婵轻轻扯了扯马文才的袖子，示意他们去那边说。

　　“你发现了吧？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显得颇为真实，我们的感官被蒙蔽了甚至分辨不出谁是显示中被拉入梦境的，而谁是被虚构出来的。但是很显然对方在不断杀戮，而且越来越没有理智。我们能做的其实是最快的阻止他。”王婵的表情不大好看呢，毕竟这次的对手明显比之前的梦魇高端，而他们的感知目前在梦境中又没有那么敏锐，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

　　“先找幕后黑手！”马文才赞同王婵的意见，他们要用最短的时间来解决这件事。

　　“安越？你这是去哪？”前方传来交谈声，王婵和马文才对视一眼将自己藏在树后，只见一个男子在另一个男子肩上轻轻拍了一掌，却没想到对方的举动颇为慌张，似是被吓了好大一跳。

　　名为安越回头看见是熟人眼里的慌乱才卸去了少许，他握拳在那个男子肩上锤了锤：“哟，是你们啊！我带着安庆熟悉下周围，顺便收集情报哪里安全。”安越冲安庆打了个脸色，回头看见那个男子依然有些苍白的脸色，转头对他说：“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也是，看到那样的场景，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不安全！我们就先走了。”看着安越拉着安庆强作镇定，脚步明显加快，不断远去的背影，那个男子轻“哼”一声，终究什么也没说。

　　看着三人都走远了，王婵和马文才从树后走了出来，打量了下方才发生案件的地方，王婵肯定到：“依旧是梦境。看来是梦中梦。在梦中再以梦境杀人吗？”

　　他们沿着街道走着，没过多久就看了三个刚刚离开倒地不起的人，已经没有气息了。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对方回来找我们的。”于是他们便在道路边的客栈里订了一间屋子，毕竟两人还是待在一起安全，这种时候哪里还能考虑男女之别。

　　马文才坐在窗边，盯着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说起来自从看见那三个人身亡后马文才便显得心事重重地模样，对王婵也异常地紧张，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王婵坐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她执着茶壶斟了一杯茶，推到马文才的面前，而后便起身查看布置在房间四周的符纸。不出意料，那些符纸已经变黑，在王婵靠近的瞬间便燃烧成灰。果然，王婵在心底轻叹一声，看来今晚就要直面幕后黑手了。不知道幕后黑手会用什么来招待他们呢？还有些期待呢，毕竟幻术这么登峰造极的还是很少见呢。

　　王婵微微侧头，看到马文才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嘴角扬起微笑。她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只是这些事只有自己想通才会没事。毕竟嘴上她说着一百次安慰，都不如马文才自己坚定起来。

　　王婵遇上的教导者严格来说称不上什么好人。她的师父不喜人类，多数时候带着王婵隐居山林，虽也会四处走动教导徒弟，可每到新的地方总喜欢找无人的山林居住。可他却从未将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徒弟，人类的善，人类的恶，各式各样的事，千姿百态的人，他带着王婵一一去看，只因为术师必她必须须明辨世间善恶是非。他的感情只给予个别的人，对人类冷情，它教导她术法，带她除鬼怪，为的不过是更好的掌握术法，从来都与人类无关。师父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她。感情只会给与在乎的人，也许她会救人，却只会量力而行。取舍，她从来就很清楚。善良从来就不等同于莽撞。

　　......

　　青山、绿水、远处云雾飘渺，这分明是她和师父曾经的住所。王婵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带着怀念。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可她不能否认这是她心中魂牵梦绕的第一个归处。身后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王婵回头去看，那个男子依然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摸样。男子倚着门，朝她招了招手：“哟，婵儿原来还知道回来看师傅啊。这么久都不来，师父真是好伤心啊。”男子装模作样的假装去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眼里有的分明是笑意。王婵在心里撇撇嘴，果然还是一样的让人无语。

　　“好了，丫头，来陪我喝几杯吧！”男子冲着王婵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王婵不置可否，男子却明白那是答应了。屋内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酒过三巡，王婵的眼里染上了几分迷离。男子的手在餐桌之下微微扭曲，一片一片的刀片伸张开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诡异起来。王婵却好像不曾察觉，她冲着男子绽开笑靥：“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做什么吗？”说话间，一条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上了男子的身体。男子似是未曾预料到这种情况，这一下被抽的结结实实。

　　王婵并未停下，鞭子一下一下地朝着男子招呼过去，却一下一下都是对着脸。鞭子来势汹汹，男子只得左右躲闪着，却还是有不少招呼上了他的脸。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屋外宽阔的地面上。男子抬起手，企图挡住鞭子，却不料右手的刀片反被抽断了三根。男子身形微晃，似是打算逃开下一波的鞭子。王婵甩出鞭子捆住男子，将其狠狠地扔在地上，居高立下的看着满面鞭痕，身上透出血迹的男子，温柔的冲着男子笑：“我最想做的事可就是追着我师父的狐狸笑脸打，这件事我不会对着师父做。你可是个假货，而这是和师父一样的脸，那就只好不客气的招呼你了。初次见面，幕后黑手。”

　　“嘿嘿嘿~~~~~~~”地上的男子极为诡异的笑了起来，面容扭曲。一阵烟雾过后，地上出现的是男子的尸体，面容扭曲，死状可怖。王婵微微愣怔了一下，那是师父的样子......手中的鞭子松了一下，下一刻，男子的尸体已然不见。王婵的身后传来诡异的声音：“嘿，来玩吧！你的心中有恐惧呢。只要人类有恐惧，都会成为我的力量。”

　　王婵一惊，快速离开原地，可手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刀口，鲜血滴答滴答的流......而对方转瞬间又变换出了一张极为恐怖的脸，轻轻转动着手指化出的刀片。

　　“害怕了吗？哈哈哈~~~~~~”王婵的沉默被幕后黑手误认为害怕，那笑声越发的难以入耳。哼，鬼怪吗？那就用除鬼怪的方法结局好了。王婵淡定的直视着幕后黑手的脸，地上的藤蔓悄悄地生长着，等到幕后黑手察觉时，他已被藤蔓紧紧捆住，还有几根调皮的在他身上搔痒痒。

　　“我很害怕呢。”王婵面无表情的朝着幕后黑手说着这句话，没有一丝的音调起伏，听在幕后黑手的耳里，更像是讽刺。王婵手指勾画，奇异的符印出现在她的身前。王婵嘴角微勾，那符印在幕后黑手眼里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伴随着声响，符印打上了幕后黑手的身体，然后对方在光影中一点点地消散了。

　　“逃了吗？不对，他没有性别会化为人类的恐惧本身，依靠这个来积蓄力量，只要恐惧还在他久久不会消失。战胜之后，他会散去。”王婵观察着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感觉到有人在紧张的摇晃着自己，王婵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文才兄马文才满带担忧的脸庞，她眨眨眼，拉着马文才的袖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文才兄，幕后黑手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没有性别会化为人类的恐惧本身，依靠这个来积蓄力量，只要恐惧还在他久久不会消失。战胜之后，他会散去。而直面恐惧就是战胜的方法。他会化成你所熟悉的人来接近你，你要多小心。”

　　“是是，你很厉害，不过现在得先处理你的伤口。”马文才拿出医用药品，动作娴熟的开始包扎起来。王婵冲马文才吐了吐舌头，倚着对方的肩膀，开始说起梦里对付幕后黑手的场景希望能给马文才一些参考。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便各自去休息了，今晚幕后黑手的化身被打败，起码今晚是不会来了......梦境中的时间流速与现实并不相同，人却依旧会感到疲惫。马文才将床让给了王婵，并以屏风隔开，自己窝在另一边打地铺。

　　“想象自己使用顺手的武器，尽力攻击。梦里幕后黑手也只是比普通人稍强一些罢了，我若是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就叫醒你......”王婵这么对马文才说着，而新的一天也开始了，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

　　在这里死去现实不会死去，但可能会疯。对方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拉着人们进入梦境并不是为了杀害他们，而是为了让他们恐惧收集力量，洽洽死亡是人类颇为恐惧之事。那些惊恐并不是可以轻易克服的。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死亡，而是等待的过程。虽然马文才并不害怕，却难免会在时间的流逝下变得有些焦躁。

　　马文才看着王婵，心脏再一次快速地跳动起来。那个女子神色淡定，精致的面容带着婉约古典的韵味，但是比起面容更加吸引人的确实她的气质。只要她站在那里，一举手一抬足间，都仿若画中，那份优雅淡定使得人们很难忽略她的存在。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夜幕降临了，那股阴寒之气再次笼罩上这一栋别墅。月色下，客栈在阴影里，更显得阴森可怖......

　　然而幕后黑手并没有来。

　　相安无事了几天，只是每一天他们出去探查都会见到新的死者，一天比一天凄惨。幕后黑手似乎并不轻易将触手伸向他们，更像是将他们当成他手下被戏耍的小白鼠，享受着这份来自他人的恐惧。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气氛也一天比一天低沉。第四天落日的余晖撒进客栈，为客栈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而王婵和马文才心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满是冷意。就在刚刚，又有人离开了。对方实在恶劣，想要在对峙之前先摧毁他们的心智。王婵在妖鬼之中这些见识得多，倒是还好，但她担心马文才。对方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进来的，也郑重地向她说过要保护她。王婵并不愿意对方出事。

　　察觉到王婵的目光，马文才朝着她一笑，依旧是意气风发的模样：“这样是打不倒我的，我可是要成为大将军的人。就当历练了。”

　　见着对方真的没事，王婵也放下心来。

　　......

　　王婵转头望了望窗外逐渐变暗的天色，她觉得身边的空气似乎变得越发的阴寒。王婵轻轻拂了拂手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神色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之色：“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马文才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握紧手中的弓箭严阵以待。

　　窗外的夜色愈加的深沉，屋内的众人却了无睡意。王婵劝说马文才去休息一会，若是没有充足的体力，面对幕后黑手，只会更无反抗之力，马文才见状也不在推迟强迫自己入睡，留下王婵守夜，毕竟对方的下一个目标估计是马文才。王婵的目光四下看着周围的景象，注意着马文才的情况......

　　夜色沉寂，似乎又淌过好长的一段时间。王婵猛地看向马文才的方向，将马文才手臂上的袖子拉起，只见马文才的手臂凭空出现了几条浅浅的刀痕，转眼之间刀口越来越深。王婵一惊，开始大力拍打林南的脸颊，并画了一张符猛地贴在对方身上，马文才一下子清醒过来，趴在床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良久后他眼眶通红地说起：“他变成了我娘的模样才伤到了我。不可原谅，这种人怎么配！”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下，他成功解决了对方。

　　第二天，一道道色泽诱人，装饰精美的菜肴被端上餐桌，虽然昨晚马文才没再多说什么，但相必也不是什么好受的回忆，而且马夫人听说在马文才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于是王婵便觉得以这种方式稍微安慰下对方。毕竟若是在外边，她给马文才做菜可说不过去。马文才看着面前的桌子又看了看王婵，微微偏过头，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夜里，再一次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看着来到面前的手掌上长着刀片的自己母亲马夫人样貌的幕后黑手，马文才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不错，母亲马夫人确实是他的心灵漏洞，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幕后黑手这种人用自己母亲的样貌来侮辱自己最珍视的母亲。母亲马夫人上吊的那一幕给与了马文才极大的刺激，只是一直被压抑着，现在幕后黑手又用母亲马夫人的摸样刺激马文才，马文才双目通红，喉咙里发出呜咽声，脸上满是震怒，竟然让他挣脱了幕后黑手的束缚。他不顾一切的与幕后黑手搏斗起来，不顾自己身上多处挂彩，只想让这个家伙消失在自己眼前......

　　对方消失了，马文才又一次从梦境中醒来。

　　“我们还没有离开这里，说明主体我们还没有找到。”王婵小心地扶着马文才靠在床头，分析着面前的情况。

　　夜幕又一次降临，而马文才和王婵两人在梦境中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