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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哦,是奶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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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数落得坏到不行的徐年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得默默地替她擦着眼泪,谁叫这丫头说的是不争的事实。
洛锦瑟小同学见他一个字不说,愈发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哭得更带劲了,然后打了嗝。
“嗝......呜呜嗝......” 徐年被她的可爱模样弄得想笑,但又不能笑,咬着腮帮哄,“小可爱乖,不哭了,我带你去买糖好不好?”
小丫头瞪大了眼睛,湿哒哒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看着他,不太确定地问:“真的?”
徐年笑着点头。
上一秒还在哭的人,这一秒就开始笑了,还笑得傻里傻气的,憨态可掬。
小丫头的脸蛋哭得红通通的,灯光下的红唇水润欲滴,那双大眼睛里水雾弥漫,浸泡着十里星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表情天真又可爱。
徐年喉咙一紧,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想......亲她。
表白前先收个定金应该也可以吧?
灯影绰绰,男生红着耳尖低头,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女生湿润的眼睛上。
轻风温柔地抚过,墙角的含羞草红了脸, 时钟的指针嘀嗒嘀嗒走过,静悄悄的。
“同桌,你刚刚是亲了我的眼睛吗?”小丫头眨巴两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徐年老脸一红,慢吞吞地别过头,喉咙里闷出一声:“嗯。”
洛锦瑟反应了五秒,然后咧嘴一笑,激动道:“同桌你亲我是因为你喜欢我吗?!”
徐年:他妈的,老子这心跳突然有点快怎么回事!
“同桌?”
“嗯。”
得到满意的答复,小丫头咧着嘴咯咯咯的笑。
徐年摸了摸耳尖,正想问“你呢?”
突然脸上传来湿润又无比柔软的触感,还伴随着一声“mu ma”的响亮配音。
徐年的大脑瞬间死机了。
“同桌,我也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的。”
徐年的身体机能瞬间瓦解崩塌。
两人就着面对面的姿势,足足对视了两三分钟。
徐年起唇,喉咙有点梗塞,眼神炙热又认真:“洛锦瑟,是那种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那样。”
眼前相离不过四五厘米的女生笑眯眯地说:“我知道的,是我一看见你就很欢喜的喜欢,心跳也不正常的喜欢,是想......”
女生突然害羞地低头,嘟囔道:“是想亲亲你的喜欢。”
徐年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搭在后脑勺上围着木桌来回踱了两圈。
他内心世界动荡,樯橹横飞,雷电交加,大雨冰雹。
只因他喜欢到心尖上的丫头,也喜欢他!!!
玉露沾叶,万花盛开,亦是一片安静宁然,徐年悠悠吐出一口气,唇角止不住上扬,他走到洛锦瑟面前,双手撑在大腿上与她平视,似诱似哄,“小可爱,我觉得这不太真实,要不让我再亲一下?”
小丫头呆呆地眨巴了两下迷离的眼睛,长长地“啊”了一声,然后飞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蛋,闷声闷气道:“妈妈说不可以和男孩子亲亲,她会打我屁股的,也不能早恋。”
洛阿姨......
徐年若有所思地直起身,薄唇离开柔软细腻的手背。
这突如其来的心虚是怎么个回事?
洛锦瑟左右摇晃了两下脑袋,嘿嘿嘿地傻笑。
“同桌,你的嘴好软,好像棉花糖......啊,我脑袋晕晕的,重重的,好想睡觉哎。”
徐年连忙伸手抱住摇摇欲坠的人,无奈又好笑,这丫头撩完就跑。
怀里的丫头睡颜甜美,巴掌大的小脸瓷□□致得不像话,引人犯罪。
待人呼吸平稳后,徐年一手拖着她的背,一手勾上她的小腿窝,抱小孩的姿势把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来。
男生的动作很生疏僵硬,却倾尽了此生所有的温柔,仿佛一碰就能碎掉的珍宝,无比贵重,万物难及。
浮生万世,弱水无尽。怀里的小丫头却如男生缤纷繁华的全世界。
徐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六点半,应该可以补救,他走出烧烤店抬手拦车。
“小伙子,上哪去?”
“师傅,五四路0614号。”
出租车停在STA的门口,徐年付完钱后将熟睡的人抱进去。
徐年往后一仰,靠进懒人沙发里,安安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从烧烤店到这里,徐年那颗忽上忽下跳动的心还没平静下来。
那个捆着小马尾辫一蹦一蹦,笑起来比牛奶糖还甜的小丫头喜欢他。
徐年突然笑出了声,安静的冷色调起居室里,他的笑声里尽是愉悦和温柔。
小丫头的眼睛里装着最亮的星星,干了坏事之后乖乖巧巧地背好小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又忍不住小孩子的心性,悄悄咪咪地捂着嘴上狡黠的笑……明明是软绵绵一小只的人,穿着毛茸茸的可爱衣服,看到朋友干架时她也要奶凶奶凶地翘着嘴往前凑,小脑袋瓜里装了好多知识,写题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咬着笔头,遇到难题会很开心......不过,哭起来好可怜,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又委屈又可爱......
徐年舌尖盯着后牙槽,侧仰着头低笑,眉宇间的温柔倦谴同窗边洒进来的淡淡光亮交相辉映。
他的地盘,他的房间,他的床,还有他喜欢的丫头睡着了。
不如亲一亲,全面落实一下?
徐年的表情由期待变为麻木,身体也没离开懒人沙发的区域。
小可爱还小,不能乱欺负。
徐年撑着脸虎视眈眈盯着床上的人一个多小时了,小丫头还不见转醒,再睡下去估计洛阿姨得提着菜刀来。
“小可爱?起床了。”
小丫头噘着嘴嘟囔了两句什么,用手背蹭了蹭脸蛋又继续睡。
徐年有些好笑,被她柔软的小动作弄得心软,抬手捏了捏她粉嫩粉嫩的脸,温声道:“小可爱,起来吃棉花糖。”
“唔?”被窝里的人动了动睫毛,两只小爪子从深灰色的被窝里慢吞吞地缩出来,脑袋一个劲地往被子里钻动,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我想吃草莓味的。”
这是从哪个星球上掉下来的巨可爱!
徐年欣赏了一会儿某只小动物的扭动,才伸手隔着被子把人抱起来。
“乖,太晚了,下次再来睡。”
洛锦瑟揉揉眼睛,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软绵绵的嘟囔:“同桌。”
徐年心软得一塌糊涂,太他妈可爱了,突然又不想给丈母娘送回去了。
洛锦瑟坐在床头呆愣了一会儿。
床边弯着腰的同桌,深灰色的床被,冷色调的家具和装修风格,不远处的木制书桌上还放了一个吉吉国王玩偶,白色墙壁上的球星海报和冷酷的液晶电视。
喝了差不多半瓶只有三度的酒的洛锦瑟也差不多醒酒了。
“同桌,那吉吉国王娃娃是我抓的吗?”
徐年扯着她的脚踝往外拉,淡淡“嗯”了一声,给她套上粉白色的帆布鞋。
“你这袜子上哪儿买的?还有两个毛茸茸的耳朵。”
洛锦瑟扑腾了两下,蹬掉徐年刚给她穿好的一只鞋,欢快推荐道:“它脚趾那里还有黄色的表情包,后跟有一个大大的笑脸,同桌你看,我回家让我妈妈给你买。”
徐年笑着舔了舔唇,“那倒不用,你别乱动,穿鞋。”
洛锦瑟背好小手“哦”了一声,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温度蹭蹭蹭的上涨,她小声结巴道:“同桌,我、我都记得的,在烧烤店……”
徐年绕有兴趣的抬头看她,“记得你亲了我一脸口水,还带拉丝儿的?”
洛锦瑟的脑袋“砰——”的一声就炸了,像是有人在里面放了烟花,然后是烧开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她抬了抬小脚丫子,踢到徐年膝盖上,脸红的滴血,“明明、明明是你先亲我的,你先的!”
徐年笑出了声,估计再逗下去这小丫头得当场表演个自燃。
“嗯,我先亲的,小可爱喜欢我。”
耳边传来很小一声的嘟囔:“嗯,我后亲的,徐年同桌喜欢我。”
这鞋还能继续穿下去?
这人还能继续当?
徐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小丫头,温声哄道:“小可爱,给我亲一下,我带你去买糖?”
洛锦瑟看着他反应了两秒,然后飞快捂住红苹果般的脸蛋直摇头,小马尾辫被晃的一颠儿一颠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羞哭了,“不、不可以的,妈妈会打我!”
徐年云淡风轻:“那我们不告诉洛阿姨好不好?”
洛锦瑟从床上跳下来,捂着脸往外边跑,“不行的!”
徐年手臂一伸,把跑到衣柜旁的人拉回来,好笑道:“逗你玩的,把鞋穿好,我们谈谈。”
洛锦瑟乖乖朝蹲在面前的人伸脚,疑惑:“我们谈什么呀?”
徐年痞里痞气的笑,没个正形,“我俩除了谈恋爱,还能谈什么?”
洛锦瑟又是一脸红,有些恼:“妈妈说不能早恋的!”
徐年惩罚似的轻拍了一下她的脚背,“我说的是谈,恋爱这件事,”他顿了顿,笑着开口,“洛班长这断句不行啊,李老师的《写作抒情与指导》你没吃透。”
洛锦瑟:明明是你连着说的!
徐年牵着人走出房间,端过吧台上的蜂蜜水递给她,“脑袋还疼不疼?”
“还有一点点重。”
洛锦瑟放下杯子,挺直了身板,小脸绷得正经又严肃,“同桌,我们开始吧。”
徐年枕着双手仰进沙发里,随意地翘起二郎腿,开口就是,“先说说你喜欢我这件事。”
洛锦瑟的脸已经熟过头了,所以对他这脸皮开始有一丝的免疫了,恼道:“徐小狗!”
“嗯?”徐年慢条斯理的理了两下衣摆,清清嗓子,“先给你来个正经的,咳,你喜欢我,我也那啥你,但又不能早恋,所以我们可以“暗”恋,总结升华一下,就是偷偷摸摸的恋,小可爱你觉得呢?”
洛锦瑟又气又急,撅着嘴,“你讲的是什么嘛!”
徐年捏了捏她的脸,嗓音温柔,“不用谈什么。”
喜欢你是情难自禁,是浓郁香甜的牛奶糖,一往而深。
纵有千万种阻挠困扰,也敌不过我舍下一切奔向你的决心,哪怕万劫不复,哪怕相思入骨。
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少年此刻在心底立下的誓言,多年后,依旧。
车流涌动,笛声悦耳。
洛锦瑟看着一只棱骨分明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近在咫尺的背影挺拔宽大,却也恣意随性,她心里的悸动一阵比一阵厉害。
是与众不同却也独一无二的欢喜,只对他一个人才有的情愫。
走在前面的男生,嘴角一直上扬着,像是被点了固定件,也像是从来没有这样笑过,怎么也不足瘾。
晚风温柔,却不及少年眸光里的绚丽灯影,釉上一层又一层的“旧时光”瞳色。
“同桌,我们是去棉花糖店吗?”
“嗯。”
“那我可以买一个草莓味的兔子棉花糖吗?”
“可以。”
“那……再要一只小狗耳朵呢?”
“可以,买买买,都买。”
“那……要是……我吃不完怎么办?”
“我吃。”
……
数竞赛后,年爷便再度成为了七中的热议话题中心,年爷心算竞赛用时和天才小仙女一样,好比平地一声雷,七中的师生震惊懵了。
7:20的早读铃声一打响,月桑兰便踩着点从后门进来。
“咦?年爷还没来啊?嘿,又迟到了!”
正在写题的洛锦瑟抬头往右边一看,位置上空荡荡的,同桌还没来,迟到是要被罚打扫卫生的,她先为同桌在心里默哀了三秒,好了,继续写题吧!
屈吴从前门进来扫视了一眼底下的小学鸡,目光落在后排。
“徐年还没来?”
“没有没有。”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年爷不早读!”
屈吴拍了两下讲台,小学鸡们的读书声便破空而出。
估摸着早读要结束了,旁边扫过的风带着熟悉的薄荷香,洛锦瑟咧着嘴侧头。
“同桌,你迟到了。”
徐年拨了两下还有些湿润的碎发,随手掀了掀卫衣衣口散热,看着面前的人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所以小可爱帮我打扫卫生?”
洛锦瑟晃了晃头顶的小啾啾丸子头,“不想,下午毕老师回来会收拾你,嘿嘿!”
“你还幸灾乐祸?”
“没有没有。”
月桑兰顶着一双要眯不眯的眼睛看向旁边的人,有气无力的,“后面两人的气氛过于融洽美好,我不习惯,睡不着!”
何北顾懒得听她一本正经的瞎扯,丢下一句“把你寝室的“黄冈真题”上交了”,便垂眸继续看书了。
课间吴用和月桑兰抱着手臂靠在桌椅边,脸上是同款的嫌弃。
月桑兰:“年爷这表情这笑容,好像……”
吴用无缝连接:“犯/春。”
“啧啧啧。”
齐之舟抱着篮球跑过来,“年爷打球去?”
徐年单手支着脑袋,目光直直落在旁边红扑着脸写题的人上,嘴角噙着绵长温柔的笑意。
齐之舟偏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疑惑道:“年爷,你一直看着小仙女笑什么?小仙女哪里好笑吗?”
视线被半路钻出的头档住,徐年顿时就变了脸,凉凉道:“滚!”
洛锦瑟脸红得不像话,扑闪着睫毛小声嘟囔:“徐小狗。”
徐年推开齐之舟,凑过去,“小可爱叫我有什么事吗?”
洛锦瑟伸手推着他的脑门,脸蛋上的红晕又深了一个度,“你别看我了,也不要笑了!”
徐年抓下她的手,顺便捏了捏软若无骨的指尖,一口否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