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队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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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内货架翻倒，尖叫声不断，圣诞树在拥挤逃窜的人潮中东倒西歪。不巧撞上他们这层楼交战的路人们，无不惊慌地远远逃开。
但艾弥丝这次只是平静地看过去一眼，神色再没多余的波澜。
黑蚁似乎对她过去帮忙很高兴，“噢，我们的小博士，你总算回咳……你总算过来了！”
有点奇怪。
艾弥丝安静地看着黑蚁，她与对方关系虽然算不上糟，准确说她与组织里的大多数人关系都不冷不热，但黑蚁这次的态度好像也太热情了点。
他们这次为什么会突然闯入这个世界来着？
从蝰蛇身旁经过时，艾弥丝的目光又和蝰蛇撞上。
然而萨尔基相冷冷睨了她一下，就移开了视线。这就更奇怪了——以往哪怕她只是多看上对方一眼，蝰蛇都能找机会刺上她两句，今天竟然一句话也没多说，太可惜了，她原本还指望从蝰蛇的冷嘲热讽里听到他们说一点现在的情况。
艾弥丝总觉得她这会儿的脑袋还是有点没转得过来，她记得上一秒还在跟史蒂夫说着话，再回过神来就来到了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里。
唔，不过不管怎么回事，早点解决这边的事回去吧。
“我来对付奇异博士，你们处理剩下的麻烦。”解决奇异博士，拿回被抢走的立方。刚才史蒂夫是这么说的吧？
“旺达，告诉她，我们不是敌人！”克林特叫道。
“不……这行不通，她在防备我，我根本没法触碰她的意识！”
克林特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孩儿，叹了口气做着最后挣扎，“嘿，我知道你的称号很多，但是亲爱的艾弥丝，如果我说你跟我们才是一边的，你愿意相信吗？”
给予他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
黑发的女孩儿完全没去在意奇异博士以外的人，仅是一个眨眼间，她就闪身出现在了斯特兰奇面前，力量精准地撞上了对方的防御魔法。
斯特兰奇觉得他头一次对力量之间的碰撞有这么直观的体会——他就像迎面挨了人一拳，金色的魔法被更为纯净的力量撞上，瞬间溃不成型。
魔浮斗篷带着他迅速后撤，旺达的混沌魔法帮他挡下了随之而来的又一次攻击。
如融化的银一般的明亮眼瞳紧紧盯着他，单方面力量压制带来的压迫感让斯特兰奇觉得他就像是被人盯上的猎物。
他们曾经模拟过的有关艾弥丝的作战此时也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被灌输了另一重记忆的艾弥丝跟他们世界的温和好脾气的女孩儿可不一样，更为糟糕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她是有着被训练过的‘战斗意识’的！
再次凝结出一道环形的防御魔咒，这次借用立方的力量，奇异博士操纵了周围的时间流速。但他恐怕这一招没能带来什么实质的效果——他看到艾弥丝抬起一只手，穿透时间、穿透他面前的金色魔咒，对于所有的禁锢魔法视若无物一样，伸向他手中的宇宙立方！
“碰——！！”
就在这时，一声玻璃碎裂开的巨响在走廊上炸开。
交战中的两个美国队长从楼层的内走廊坠到了连通建筑两侧的玻璃天桥上。
碎玻璃与两面盾牌同时掉到玻璃桥中央，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动。
拥有着卓越作战经验的两人迅速翻身从地上爬起，奔向各自掉落的盾牌。但一眼望去，那个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九头蛇的领袖这时动作明显慢上了一拍。
艾弥丝也被那巨大的动静吸引。
如果有什么能让面前的女孩儿放弃宇宙立方，斯特兰奇估计那只有队长了。
先一步取到盾的史蒂夫飞起盾牌击上蛇队的胸口，金发的男人在惯力下撞碎了护栏的边缘。
“你的速度比我预想中迟钝上很多，在首领的位置上坐得太久，让你忘了怎么挥盾的吗？”
史蒂夫没有贸然逼上去，如果这时靠得太近，很大几率会露出破绽让对方的反制。
金属护栏处于半断裂状态，支点的那根钢管已经快要脱节，不需要他再多做什么，对方如果不想办法脱身，就会随着断掉的护栏一起掉下去。
那人可能会用最后的力量攻击他。史蒂夫想。他们两个是不同的人，又有着太多相像的地方，他们接受着不同的训练模式，却又仿佛都能一眼预判出对方的行动轨迹。
史蒂夫能确定自己已经看到了蛇队蓄势的进攻动作。
他已经做好了挡下对方一切的偷袭力量，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这时像是没注意脚下的平衡一样，从玻璃桥边缘碎裂的缺口处直坠了下去！
不，不对，他看到他对他笑了一下，那笑像是已经取得了游戏最后的胜利。
他根本不担心他会掉下去，那是因为……
后背一阵冷冽的能量如同风一样地刮过，危险直觉让史蒂夫险险躲开。
接着他就看到出现在玻璃桥断口处的艾弥丝，她抓住了差点掉下去的蛇队。
艾弥丝在将蛇队拉上来的间隙，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她看了史蒂夫一眼：“你作弊了。”
“什么？”这句话显然是对史蒂夫说的，但史蒂夫听得愣了下。
直到看到她的视线落在他手背上的磁力引擎上，他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她在说他刚才能先一步比另一个队长拿到盾牌是因为他利用了磁力引擎的缘故，不是像他所说的他们的领袖比他要迟钝。
得知这一点的史蒂夫无奈得想笑，但他注意到到艾弥丝担忧的目光全部都在伤势不浅的蛇队身上。
史蒂夫同时也意识到蛇队刚才的坠落多半是刻意的。
……他仿佛知道该怎么时刻抓紧她的视线，不让她有片刻分神的时间。
“立方拿到了吗？”蛇队上来的第一时间问道。
艾弥丝抬头，看到了追下来的奇异博士。
斯特兰奇脸色极差，一半原因是身上的伤……一半是立方被抢。就在艾弥丝那会儿看着交战的两个队长、脸上浮现出担忧神色的时刻，斯特兰奇以为可以借这个机会脱身，但谁知下一秒，她却更为迅速地出手，在他思考的时间反手夺下了他手中的宇宙立方。
——她甚至反利用了他的分神！
魔浮斗篷在那时拉了他一把，但他还是挨到了艾弥丝那最后一击。
“嗯，已经到手了。”艾弥丝的手指间，宇宙立方正散发着幽幽蓝光。
玻璃桥上方，之前被旺达打乱的空间隧道在她对立方的催动下重新修复，能量场再次在商场内涌动。
“好了，这下总不会再有意外了吧。”立方已经抢回，泽莫蝰蛇一行人跳了下来，往这边赶。
“总算可以回去了，噢嗷——！”黑蚁走着走着发出一声惊叫。
玻璃桥随着下来人数的渐多，桥面在这时发生了二次断裂。
“艾弥！”史蒂夫抬起了手，向她喊道，“那你知道这个‘作弊器’是你给我的吗？”
艾弥丝皱起眉头，本能地觉得这个世界的美国队长的话很奇怪，他说的话一直很奇怪，如果她没听错，她记得他最开始曾说……她是属于他们世界的。
她不相信敌人的话，但……那个可以吸附盾牌的磁力引擎上又好像的确有一丝属于她的能量。
“别听他的，把立方给我。”蛇队命令道。
“轰——”裂纹蛛网一样爬满玻璃桥，玻璃与钢架齐齐往下掉，断裂的桥面撕开了他们与赶来的复仇者们之间的路。
黑蚁‘嘶’了一声，密密麻麻的裂纹让他觉得这桥现在比起走钢丝都要惊险，他语气戏谑地朝对面的复仇者们道：“你们还要追过来？噢我觉得各位最好当心一点，我想你们中间应该没几个会飞吧！”
九头蛇的人现在完全不担心他们会再次发难，鹰眼的弓箭快要告罄，黑寡妇的腿部受了枪伤……奇异博士和绯红女巫是不小的麻烦，但他们此时也伤势不轻，他们这边有了艾弥丝又有了立方，如果复仇者们不想遭受重创，这时候再和他们打起来可是个明智的选择。
更多的惊叫声与哭声闯入耳膜，崩塌的玻璃桥，间伴着商场外一声高过一声的爆炸声，盖过了圣诞乐曲，混乱地在这个节日里回响。
史蒂夫听到了通讯里传来的曼哈顿街道上被埋放了炸弹的消息，也看到了无辜的路人在这场入侵战中受到牵连惊恐求救的面孔……
“先救普通人！”他握紧了拳，抑制着心中的怒火，朝跑来他身边想带他去安全地方的快银喊道。
艾弥丝轻轻动了动手指，模拟着那个残留着她能量的磁力引擎装置。能量力场的作用下，蛇队掉落在桥面上的盾牌被她捡起，向她的方向缓缓飞来。
她应该听史蒂夫的命令，将盾牌和立方一起交给他，潜意识这样告诉着她。
但耳边的一声声刺耳巨响下，她抬手的动作渐渐变慢，似乎在本能地抗拒这件事一样。
似乎……哪里错了。
这场入侵战是他们做的？……
他们为什么要闯入这世界，为什么又伤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但是史蒂夫曾经说过，想要建立更长远的和平，牺牲与痛苦都是不可避免的……和平？那是为了谁的和平……
“艾弥！——”
艾弥丝侧过头，正撞上断裂的玻璃桥对面的男人坚毅的视线。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属于我们的世界！你现在的记忆是错误的，是被人强加上去的！你从来不喜欢伤害谁——还记得吗，如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够了！”
“——我会去找你，艾弥，不管你在哪里，我会找到你，带你回来！”
“艾弥丝，把立方给我！”蛇队向她喊。
艾弥丝恍然回神，抬起宇宙立方的手在这一刻顿住了。
她看着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立方体，错乱的记忆在脑海里闪回，她的，另一个她的。
她望向了面前的队长，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很低地：“你好像做错了，史蒂夫……”
但即便在一片混乱的世界里，那声音没被属于超级战士的听力错过。
‘你放走了复仇者的人，你应该知道那些是敌人，为什么放了他们，为什么要违抗我的命令？你在同情他们？你认为我做错了是吗？’
‘我……我不清楚，对不起……’声音的主人本就迷茫，在那冰冷的质问下，泄了气一样地道，‘没有，你的决定是对的。对不起史蒂夫，我以后不会再违抗你的命令了……’
……但是她还是撒谎，在最后仍是离开了。
“不！艾弥丝——！”
那双灰色的眼瞳里全然没了最初的信任。
艾弥丝已经后退了一步，利用立方的力量控制了商场中的坠物，望向九头蛇的视线也变得警惕起来。
撤退的决定根本不用蛇队来发出，赶在艾弥丝朝他们发动攻击之前，黑视瞬间张开了暗立场。
“至高首领，我们需要撤离了！”
队长被九头蛇的同伴拦着，仍是还想要去抓那女孩儿的手。
“回来，艾弥丝！——”
但铺张开来的暗力场如块黑色的幕布横在了他们之间。
就像她最后一次和他的道别，他再也没机会握住那个离去的人的手。
……
圣诞节往往意味着忙碌，但通常不会有人把这个忙碌跟工作的忙碌混为一谈。
神盾局的走廊上静悄悄的，一片和睦，与一墙之隔的会议室完全两幅境况。
然而会议室只有尼克弗瑞、希尔、队长等几人，走廊的长椅上却东倒西歪着鹰眼、猎鹰、旺达、巴恩斯……一大群复仇者。
这份安静只能说是字面上的，是指一众人在处理了一下午危机事件，又在假期写上了一摞报告后的心累，并不代表大家没话想说。
“后续如果还有报告提交的话……”顶着一众人疲惫又复杂的目光，艾弥丝举了举手，主动说道，“我来帮大家写。”
太惨了，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干了把复仇者揍了个遍这种事，艾弥丝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下午处理九头蛇遗留的麻烦用上了一半时间，道歉用上了另一半。
“这不是写报告的事儿！”快银摆了摆手。
奇异博士正好从屋里走出来，胳膊上还打着石膏夹板，“这是我最近都不想见到你了的事。”
艾弥丝：“……”
“这怎么能怪你呢，亲爱的，”跟着走出来的娜塔莎笑容温和，“这明明是‘队长’的错啊。”
克林特这个下午累得会议都没去听，瘫在椅子上，顶着一脸伤皮笑肉不笑，“不用在意，小家伙，这些以后训练里会从队长身上讨回来。”
艾弥丝：……要不，还是算我的错吧。
“咔——”会议室最后一个人走出，带上屋门发出一声脆响。
艾弥丝抬起脑袋，正好看到出来的队长。
他同样看到了她，目光在她身上定了定，走到了她身旁，但什么话都没说。
艾弥丝突然想起下午她与九头蛇的众人对峙上的那一刻。
……他那时跳过了断裂的玻璃桥来到她身旁，那分明那么危险，但他也是同现在这样，安静沉默，什么话也没说。
只不过那一言不发之下好像总有着她没能读懂的情绪，不知为什么，那些情绪让她感到忐忑。
艾弥丝张了张口，找到了一个话题：“会议结束了吗？”
“嗯，神盾局已经重新找到安全的地方安置宇宙立方了。”史蒂夫说完，又看椅子上同伴们，“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众人这次的回答倒是挺统一的：“我们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不想看到你们了！”
艾弥丝：“？？？”
史蒂夫倒是神色如常，向身旁的女孩儿伸出手：“嗯，他们不想看到我们，那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队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