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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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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我想象的更糟糕。原本我以为智秀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却没想到从她出去到现在过了三四个小时都了无音讯。出事的反而是在安全地带的我——
谁能想到车贤秀这小子,不看手机而是手脚并用的爬到床边,欣赏我才见过的,混沌一样的世界。
本来就圆圆的眼睛,此刻铺满了大大的震惊。
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看在他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公寓,孤单的吃着泡面,就在这冷冰冰的四面墙下独自生活,我还是于心不忍。
“欣赏过每天的早晨,忽然有一天不一样,是不是不太习惯?”
我用自以为非常乐观,开明的语气说着,然后掏出刚刚那瓶被拒绝的矿泉水生硬的塞在他手里。
“喝点水会好一点”
然而眼前的人还是一副丧失语言功能的样子,不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配合现在这样的环境,我都怀疑他被吓傻了。
于是我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面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神却迷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的怪异。我尴尬的咳了咳,总不能解释自己怀疑他被吓傻了。在这样的氛围里面似乎说什么都显得不合适,我也不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遇上他简直就是个麻烦。
“你还好吧?”
“谢谢,我没事的”
似乎为了打消我的顾虑一样,他缓慢而细柔的开口。经管如此,早上那干涸的像是铁丝球刮过一样的声音,还是让我有点发颤。正当我准备劝说他喝一点水,好缓解这样不适的感觉时,令我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鼻子开始流鼻血。
开始是一滴,两滴,突然就像是温泉一样喷涌而出,浓稠猩红的血液倘过他的唇,接着毫不留情的滴落在地上,源源不断的溢出来。
我想他也吓傻了,因为他只是用手指摸了摸鼻血,看着手上的血迹疑惑了一会,接着就光用双手捂住鼻腔,两只眼睛害怕的四处张望。
这生疏的处理方式简直不要太粗暴。
“快抬起头来啊小子!”
慌乱中我赶紧出声提醒,迅速跑到厨房寻找干净的毛巾。最后总算是在浴室找到了一条,不过可能是这小子的浴巾。自己用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嫌弃。
最后这条浴巾的下场还是惨不忍睹,车贤秀将它丢在了水池里。上面附着的血迹已经浸透了整条毛巾,一丝丝血液顺着水流流向水道。
他的脸更苍白了。
“谢谢你......姜榕姐”
尽管他最后的声音细若游丝,可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傻嘛。
“照顾后辈不正是我应该做的嘛”
“你也应该打起精神来,现在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我们绝不能精神死亡”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实际上正当我说到一半的时候,肚子就忽然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咕噜咕噜”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在一个刚认识的人面前这样失礼,实在是有些难堪。
也许是我这样的囧镜取悦了他,车贤秀那小子忽然开口道
“你肚子很饿吗?”
实际上我想说不,但是肚子它非常诚实,不允许我有这样的行为,于是他再一次抗议了。
“咕噜咕噜”
谁能想到一天前我还是无比精致的练习生,为了出道每天刻苦的训练,维持自己短暂的青春。
现在都被打破了。
车贤秀说他网购了一箱泡面,尽管中间被人拆开过,也许还有那么一两包还幸存着。说着他扶着墙壁往门口移动,我很想提醒他,不知道晚上的那个怪物还在不在。
他狐疑的看了下门口的监视器,很搪塞的回了我一句。
“应该不在了吧”
要不是我一个人肯定出不去,我真想现在就把这个神经大条的小子处刑掉。不过瞧着他猫腰过去拿泡面小心翼翼的模样,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他不在了,这样危险的事情只能自己来了。
我看见他把门开了一个缝隙,还没来得及探头就缩了回来。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两只眼睛大惊失色的看着前面。我莫名的被他这样的情况吓的有些发怵,刚想开口询问怎么了,就看见一只干瘪的手伸了进来。
真是诸事不顺。
车贤秀蹲在地上,他的身体上方一片阴影正移动着。一只干瘪行若枯骨的手正扶着墙壁从他头顶划过,时不时就有指甲摩擦混泥土的声音传来,异常刺耳。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这个怪物的嘴里发出来,它上半部分的脑袋平整光滑,应该是被人整块切去,露出里面的脑纤维,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淤血凝聚在那些小蜗里面。
姜榕死死的捂住嘴巴,缩在窗帘下面忍不住的发抖。眼睛忽然就变得湿润起来,视线也变的模糊。
怪物骨瘦嶙峋,胸腔深深的陷进去,长长的手臂在身体左右试探,尖锐的指甲上面全是血液混着人类脂肪的污垢。背部骨脊上长出了颗颗凸起的鳞片。
正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面探索,如果被发现,一定会死的!
“咕噜咕噜”
一阵声音从她肚子里发出来
怪物的耳朵快速转动着,几乎是她发出声音的那瞬间,一只尖锐的手臂快速袭来。
“嘭!”
旁边的墙壁被凿开了一个小洞,那怪异的手臂慢慢的缩回去。
“我...看不见...”
我紧紧的靠着墙壁,双手几乎是掐的陷进肚子,一阵凉意从腰椎处蔓延到后脑勺,然后汇聚成冷汗在背部打转。刚才的那下突袭,几乎是紧挨着她的脸颊打了过去,不少飞石灰尘略过,刮伤她的皮肤,入侵她的鼻腔。
可他不能再发出声音。
怪物还在房间中间缓慢的移动。
一时间万籁俱寂。
接着她注意到车贤秀缓慢的移动着,手朝地上的晾衣架伸了过去。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车贤秀,那小子想干什么
车贤秀一只手勉强碰到了杆子,再抬头怪物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控制呼吸,勉强半爬在地上。手却稳稳的抓住了杆子,随时准备做致命一击的样子。
当然是怪物单方面对他的。
做什么啊小子!不要命了吗
怪物仿佛有所察觉,一步一顿的往那边走近,那巨大的耳朵时不时的转动着,里面的耳蜗突出又缩进去,非常灵活。
那只可怕的手又再度抬起。
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害怕又无助的瑟缩在一边,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的液体划过我的面颊。
“嘭!”
又是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