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超凶》两只蛋挞

28、小醋精

　　方子轻不懂风定在大惊小怪什么，听意思很害怕他加入，于是给他一颗定心丸。
　　“我不加入。”
　　本来就没打算加，莲花莲蓉的，还是阿兄身边最踏实。

　　风定大大松了口气，吃颗荔枝压压惊，他不问自取。
　　“口感有点涩，要那种肉厚核小的最好吃我跟你说，可惜这里技术好像不太行，改天培养一棵试试，不过以我技术，估计也无望了。”他叹气，不忘再拿一颗。

　　方子轻眼睁睁看着盘中抢食，也拿起一颗，跟他抢，并问：“司命是谁？”

　　风定一脸享受，“司命？司命是我们共同认定的大BOSS。”

　　“大伯丝？”方子轻重复，这谁，一个叫丝的大伯吗？

　　风定：“嗯，大BOSS，我们要找到祂，把祂打败，然后回家。”

　　“他长啥样？”方子轻又问。

　　风定摇头：“这我不知道，没见过，但有同伴见过，说是庞然大物鲸鱼状，也有同伴说看到的是翼长千里的凤鸟。”
　　“司命这名是我们投票定的，把我们整来这鬼……这地方，又降灾，扼住我们命运的咽喉，就叫司命了，哦对，有个同伴说祂居住在极北之地，将要启程南飞，到南海。”

　　方子轻眨眨眼，怎么感觉像是编来糊弄他的，好熟悉，似乎是背过的某篇文，真当他三岁小孩糊弄吗。
　　方子轻决定等回家问阿兄，阿兄见多识广肯定知道，不知道肯定也能打听出来，很厉害的。
　　他把一瓷碟荔枝往风定那边推了推，当作询问费，甩手去找檐花姑姑，有点想家了，元呢？

　　元林这边。
　　抱着老幺找到方子轻的时候，方子轻正被人包围。
　　严格说是被一群孩童包围。
　　——孙格的出现说明孙家认可方子轻，之前的野种传言不攻自破，至于倒霉孩子，敢认就是不怕的意思，于是一些心思活泛想要攀门路的自然来与方子轻接触，派出自己孩子，套近乎。

　　元林跟檐花姑姑点头，说了几句，上前从包围圈里把冷漠脸的方子轻捞出来，举起，“走咯。”
　　一手抱一个，快步离开。

　　方子轻看到他，冷漠脸出现一丝愉悦，但看到对面的元姚，瞬间想起小郡主的闹腾，他抱住头，发型很重要，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就是麻烦。
　　老幺看到对面突然冒出的人，反应了片刻，一瘪嘴。

　　拐弯，元林放慢了速度，低头看他俩，注意到元姚瘪嘴：“小醋精，又要哭了？”
　　元姚的独占欲特别强，不管什么都只能是他的，如果有两份，而他只拿到一份，他就会闹，一定要两份都归他。
　　作为侯府幺孙，在家被宠惯了，有长辈纵着，四个哥哥纵着，随着长大，侯府上下一致觉得这毛病得改，否则抓周的时候老幺肯定是尽收囊下，毫无悬念和仪式感。

　　于是作为二叔的元林：“子轻不必理会他，让他哭。”
　　方子轻就没想理会，只是担心哭起来耳朵被吵到。
　　结果元姚像是知道哭没用，他手一挥，抓住方子轻右手腕上的长命缕，要这个。

　　“！”
　　方子轻捏他手指，松开，松开，这是阿兄给的，不许碰！他护在胸口，发出警告嘶吼。

　　元姚吃痛放手，不可置信，嘴一瘪，声嘶力竭嚎啕起来，比他还大声，瞬间两行眼泪狂飙。

　　方子轻捂着耳朵，有些茫然看向元林，怎么办。

　　元林颠了颠老幺，没效果，一口气也不知怎么练的，嚎得停不下来。
　　他不会哄孩子，决定去找会哄的，乳娘。
　　元林看向方子轻，附耳问：“我打算去找大哥大嫂，子轻想见见吗？他们时常念叨你。”

　　方子轻想想点头，把人儿子惹哭了，要上门赔礼道个歉。

　　……

　　元大哥元机这边。
　　作为世子正在交际，视线时不时注意不远处的比试场。

　　老侯爷从比试场上下来，舒展通身筋骨：“爽快，爽快！”想当年披甲执锐上阵杀敌何等快活，只无奈先帝重文轻武，好久没这般痛快地和人活动手脚了。

　　“爹。”元大哥迎上来，给披外衣，父亲身体虽健朗，但年岁毕竟高，稍不注意容易伤寒。
　　老侯爷嘟嘟囔囔：“哪就这般弱了。”但还是配合他穿上。
　　热情减退，平静下来，转头见自家儿子脸色似乎不大好：“老毛病又起了？怪我，没给你好好练练。”
　　——先帝忌惮功高盖主，封了爵位把元家留在京畿，美其名曰劳苦功高，合该享享清福，实则忌惮一直没减，他为了保住元家上下，给老大从小请的都是些诗书经典的师傅，走文的路线，故意绕开习武，以打退先帝的猜疑。
　　老侯爷拍拍儿子肩膀，这就是从小没好好练练，身体底子没打好，太弱， “你去客房休息，我请太医来看看。”

　　.

　　老幺的嚎啕极具穿透力，大老远就能听见，不过在进屋的一瞬间他戛然而止，察觉气氛不大对，没再嚎啕，只眼尾挂着泪，抽抽噎噎。

　　“哥你怎么了？”元林一手抱一个进屋，看见太医正给诊脉。

　　坐躺着的元大：“大约中暑罢，没事，老幺又闹了？”他看向抽噎着委屈巴巴的元姚，冲他笑了笑，又看旁边。
　　元林把方子轻放下地，给介绍：“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子轻。”他看方子轻，“这是我大哥，你喊他大伯或者大姑父都行。”
　　大伯是按他这边论的，大姑父是按大嫂方家那边论的。

　　“见过姑父，小子把令郎惹哭，故而前来赔罪。”方子轻一本正经行礼，把元大看得一愣一愣的。
　　把太医也看得一愣一愣的，打量起这孩子，太规矩，总觉得哪里别扭。

　　元大稍微坐直身，一本正经回礼：“何罪之有，老幺爱闹，想是先把你惹了，还请原谅则个。”

　　只是转了个身吩咐随从让把乳娘找来的元林再转回来，怎么都在卖弄腹墨，他喊停。
　　“停停停，一个两个文邹邹的，这屋快没我落脚的地了。”他垫着脚夸张道，但也摸摸方子轻的脑袋给予肯定，文邹邹的，学得不错。

　　把元姚放床边让找爹，元林询问起太医大哥的情况。

　　太医捋捋胡子：“世子湿伤气痹，痰多上涌，食入脘阻，大便不爽。”

　　元林：“严重吗？”

　　太医：“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世子从去岁沉疴至今，非一两剂药能愈，需要好好调养。”

　　“破墙。”方子轻突然出声道。
　　在场三大一小不约而同看向他，方子轻不知几时走到的床尾，他挠挠头，呃，他就是根据胡子太医的话拼了幅黑白棋子图——
　　外围的墙太厚，里边的水太多，只要在墙上破几道小门就行，萧说过这叫解表，方子轻比划着把意思表达。

　　但没人懂，都一脸茫然，胡子太医含笑，这才是小孩该有的模样，天马行空。

　　方子轻看着他们茫然，都没人懂吗，这很好理解的，胡子也不懂吗？好吧，方子轻感觉到一点点孤独。
　　“阿兄，阿兄。”平安回到家后方子轻飞也似的找江合，萧施不在，能听懂的只有阿兄了，尘潜可能也懂，但还没见过，不知道他懂不懂。

　　“阿兄。”方子轻滔滔不绝把胡子太医的话复述背出来，又讲自己的理解，十分认真等回答。

　　江合：“你知道世子的脉象吗？”
　　方子轻摇摇头：“不知。”

　　江合：“问过世子近期饮食、去了哪里否？”
　　方子轻还是摇摇头：“否。”

　　“那便听太医的治。”江合说，把他抱到膝上，“记住，你须得望闻问切都自己经过手、过过目，才能下诊断，就像糖要亲自尝过，才能说甜。”

　　糖方子轻明白，但胡子太医，是说错什么吗还是不能说，算了，记下来准没错，以后要自己经手过目，才下诊断。
　　“嗯。”他听话点头，迫不及待讲起这一天下来的经历。

　　“小郡主，这么小一只，这里红红的。”他指指右眼角，“咯咯直笑，她们说她喜欢我，但哪里喜欢了，老抓我。”方子轻把头发抓乱成鸡窝，生动形象，无可奈何脸，“小孩子就是麻烦。”他说。

　　“你喜欢她。”江合肯定道，收拾他的鸡窝头，平时生人勿近的性子，容许小郡主靠近，说明不排斥，而能让把头发弄乱，足以见喜欢，否则早就走为上策。

　　方子轻不同意：“哪有喜欢，不讨厌而已，抱起来软乎乎的，安若，小郡主的名，老幺叫元姚，小醋精，哭得特别吵耳朵，小孩子就是麻烦。”他再吐槽。
　　江合失笑：“嗯，小孩子就是麻烦。”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也算小孩的方子轻，对哦，他机智转移话题：“阿兄阿兄，孙格，你认识吗？”

　　“孙格？”江合想了想，“认识，你和他有见面？”

　　方子轻点点：“嗯，他比寒月高一点，多事，有人欺负我，我要打他们，他跑出来多事，没打成，然后说跟阿兄你认识，阿兄，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