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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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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的汤瑭,像是犯了错被发现的孩子,早早的等在约定的地方,心虚的低着头,单独的包厢,让汤瑭稍微多了些安全感。尤馨也比约定的时间早到,来的时候却看到汤瑭已经坐到那里,尤馨默默审视这个大男孩,独有年轻人的气息,还带着微些才出校门的书卷气,记忆中这个大男孩总是笑着,明净而爽朗,而现在却掩藏着阴郁的气息,低头静静坐着,连姿势都没变过,桌上空无一物,茫然无措着。
尤馨深吸一口气,走到汤瑭身前,淡笑道:“怎么就这么坐着也没点东西喝?”说完也不管汤瑭反应,按了铃招来侍者,径自点了两杯黑咖啡。
突来的声音惊了汤瑭一跳,将走神的汤瑭拉了回来,才发现自己桌前空无一物,面色僵硬的对尤馨不好意思的笑笑。
两人默默的坐着,侍者拿来咖啡道了句慢用便走向另个包间,尤馨优雅的端起咖啡,小酌了一口,汤瑭不再低着头,只是盯着咖啡杯发呆,两人又静默的坐了一会儿,尤馨微笑着道:“不尝尝?”
汤瑭闻言,又急忙端起来喝了一口,焦苦的味道占据汤瑭舌尖,涩涩的感觉久绕不去,汤瑭不由得皱起眉头,引来尤馨轻笑,汤瑭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随后,两人又沉默起来。
仿佛时间过了很久,尤馨道:“也许你知道,唐翔是我学长,但最初我们并不在同间学校,唐翔那间学校贵的吓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当时的贵族学校,里面专门培养的就是像唐翔一样的世袭的家族子弟,或者就是穷困的天才,我家还有个弟弟,家境也就是算是上过得去,要供我上那间学校,大概是困难了些,我忘了是怎么认识的唐翔,好像当发现的时候,他就在我脑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憧憬,顺理成章,自然越来越想接近”尤馨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一样,笑了笑,点了点自己脑袋,轻笑道,“可惜这里一直不太管用,读书不是很好,唐翔现在还一直以为我头脑很好呢。”
汤瑭抬起头看了眼尤馨,猜想她想讲什么。
尤馨喝了口咖啡,继续道:“为了接近他,我开始拼命念书,连上厕所都带着小纸条,那阵子,把我爸妈吓的够呛,见人就说我家那个脑袋不是很灵光的小孩,怎么突然那么拼命念书,是不是中什么邪了。”
汤瑭听到这里,想到自家神神叨叨的那个妈,也跟着轻笑一声。
“即使这样,我也是第二年的招考中才考进那间学校,让我爸妈节约了那么大笔钱,大概是我这个女儿做的最孝顺的一件事,原想进了那间学校,远远看着他也好,每天都满校园的乱串,偶尔见着,也有很多女生围着他,他就站在那里,也不和周围人搭话,高傲的跟什么似的,远远的看着他都能开心到一晚上都睡不着,很傻吧?一年下来,其实也就远远见过3次,第二年便听说他跟随他父亲学习管理企业去了,再也没见过他,从此这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女孩又梦想着一天能进唐氏……”
尤馨轻轻柔柔的说着她怎样进入唐氏,怎么从财务菜鸟到财务部长,怎么一步一步接近唐翔,汤瑭似乎看见一个为了所爱艰辛付出的女孩,这样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汤瑭似乎已经预感到尤馨想说什么似的,握住杯子的手难以察觉的颤抖一下。
“汤瑭,我明年也29岁,追随了唐翔整整13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个13年,我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唐翔”尤馨难忍的哽咽,“我已经没有勇气,也等不起了,求你了,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看得出来你们正在把自己拉回原来的轨道,为什么不多给对方一点空间,既然”尤馨咬了咬嘴,继续道,“既然,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相见形同陌路,为什么就在现在就当作不认识呢?长痛不如短痛,啊?”尤馨摩挲着杯口,“同样的一杯黑咖啡,除了焦苦,我却还能品味出香醇来,人不同带给身边的东西的价值也是不同,各中滋味更是天差地别,你明白吗?”
汤瑭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般,猛地抬起头来,受惊似的睁圆了微微细长的双眼,尤馨看着这个夏鸥般大小的大男孩受惊的样子,微微刺痛着心,可谁又有错呢?尤馨平复了下心情,又轻柔道:“就算在一起,你让唐翔怎样自处,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总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已经习惯了像我这样的忠心的臣民的仰望,而你……”尤馨闭了闭眼,冷冷道:“只是污点。”
汤瑭忍着快要涌出的泪,道:“……你想我做什么?”
“辞职,离开吧,就像是你们互相从未认识过一样。”
“……”
尤馨看着汤瑭像被击垮一般掩着面,尤馨不知道眼前如弟弟一样的男孩是不是也是在哭泣,咬着唇,撇过头去。
对不起……
汤瑭撑起身来,眉间的阴郁又深了一层,淡淡道:“我明天辞职,还有……对不起。”
虽然我不知道13年是一种怎样的爱,可是我也爱他……
尤馨含着泪看着汤瑭离去的身影,默默的念着:我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