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南*

9、第 9 章

　　圣诞节到了,整个下午何乐希和李莹都忙得不可开交,几乎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当看到人客高兴的神情,再累都是值得的。正当在两人最忙碌的时候,古俊轩忽然出现在眼前,不是平日的西服打扮,而是一身休闲装束,看起来就跟一个大男孩没有什麽分别。

　　"古老师?你怎麽来了?"李莹喜出望外问。

　　古俊轩瞄瞄呆在当场的何乐希,然後松松肩,轻松地说,

　　"请问...我可以在这里打工一天吗?"

　　"啊....哈哈...当然可以!"李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员工制服,不忘对何乐希报以一个坏坏又调皮的笑,害得何乐希瞬间脸红耳赤。

　　"这段时间特别的忙,你就负责送咖啡到人客桌子上吧!"李莹说。

　　"我明白了!"古俊轩认真道。

　　"嗯...乐希,带他去换衣服吧?"

　　"啊?"

　　"啊什麽呀你?难道是我呀?快去!"

　　更衣室内,古俊轩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和汗衣,取出黑色制服准备穿上。

　　"你到底搞什麽鬼?"

　　古俊轩柔柔地看着他,一边套上黑色衬衫一边说,

　　"其实...我是个孤儿....从来没有过圣诞的经验,所以我希望人生第一个圣诞能够跟你一起过。"

　　何乐希惊讶地张开口,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後走到他面前,用双手环住他的腰部。

　　"怎麽不告诉我?"

　　"我没事,真的...因为我知道以後每年的圣诞我都不会孤独,我很高兴!"古俊轩用拇指轻拭他的脸。

　　何乐希点头微笑,伸出手为他扣紧钮扣,古俊轩顺势低头埋在他耳边用力一嗅。

　　"好香..."

　　"花痴..."何乐希笑嘻嘻道。

　　爱上了一个男孩,是古俊轩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自己需要何乐希,他希望何乐希会每天为自己泡一杯独一无二的咖啡,希望可以每天抱住他,闻他身上独有的咖啡香。冰封了多年的心,竟然被一杯暖暖咖啡所融化,想到这里,古俊轩会不自觉地微笑,但愿何乐希带给自己的这杯咖啡是甜在心头,而不是充满苦涩。

　　古俊轩认真地服务人客,不时询问他们的意见,又勤力打扫地方,使这天的生意额大大提高。何乐希一整天留守在吧台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难以相信平日文质彬彬的他干起活来竟然有板有眼,完全不像一名新手。

　　"累不累?"何乐希走过去他身边问。

　　"怎麽会?"古俊轩笑了笑,抹着桌子。

　　"老天啊,真的不习惯你这个样子啊!"

　　"哈哈...是不是很有男人味?"古俊轩蹙蹙眉。

　　"少来!"

　　"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有打工,餐厅丶快餐店丶咖啡店,连比萨店都试过,可算是经验丰富呢!"

　　何乐希再也笑不出来,想到他刚才对自己说他是个孤儿的事实,那麽多年他到底承受了多少?

　　打烊後,何乐希跟古俊轩快步跑到咖啡店附近的中央广场,跟成千上万的市民一起倒迎圣诞。今晚的天气特别冷,然而混在人群之中就只有一股温暖而窝心的节日感觉,同时众人期待节日来临的兴奋感觉都把周围的气温升温十度。

　　古俊轩穿了一件深啡色羽绒服,颈上围了一条黑白格子围巾,看上去帅气无比,至於何乐希则穿了一件藏蓝色带帽子的羽绒服,古俊轩笑着将那帽子用力翻前,盖住何乐希半张脸,何乐希不服气,又扯过古俊轩的围巾,两人一拉一扯,玩得不亦乐乎,最後长长的围巾都围在两人颈上。

　　圣诞来临的一刻,广场上所有人都激动地跳起来,一起欢呼着,高声喊出祝福的语句,更拥抱身边至亲至爱的人,脸上尽是喜悦欢欣。那高得看不见顶尖的圣诞树在黑夜中闪烁不停,节奏轻快的圣诞歌也徐徐响起,已经有人在广场上载歌载舞,不分你我投入圣诞的欢乐之中。

　　古俊轩跟何乐希静静站在一角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古俊轩忽然心生一股激动,有感触也有快乐,他强忍住泪水,因为他知道今晚不应该哭,而是应该要笑。何乐希温柔地凝视他的侧脸,悄悄把手放在他手心里,然後藏进自己衣袋里好好握住。

　　古俊轩对他翘起一个柔情的浅笑,用另一只手拉过连系住两人颈部的围巾,将何乐希拉到自己身边,然後在他充满咖啡淡香的发丝上深深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