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一百零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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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楚青盯着白玉堂，柔声道，眼底的光芒却让白玉堂生生一颤，几乎要拔腿就逃。
急中生智地，他抗声道：“你你你……你怎能只找我！！楚瑜先前还将你做的豆沙包说成是……”
楚瑜一看白玉堂要出卖他，登时急了，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对姐姐赔笑道：“姐，别生气了。我们只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楚青转眼看着弟弟，眼底精光一闪，“那你闹着玩的，把豆沙包说成什么了？”
“我……我……”楚瑜顾左右而言他，只得求援地望着姐夫。
展昭在一边忍笑几乎都要忍不住了，见此情形便上前搂着妻子的肩膀哄道：“莫生气了。楚瑜跟泽琰闹着玩儿，你怎个也跟他们一般见识。”
楚青哼了一声，狠狠瞪了弟弟和白玉堂一眼，没再吭声。
蒋平一眼瞄见展昭手中拿着一个鹅卵石，便笑而岔开话题：“展兄手中的卵石看来颇为有趣。”
展昭一怔，低头瞄了一眼将卵石递上前去笑道：“是内子在溪中捡到。说是像唱戏的张飞脸谱，我瞧着真是有几分像。”
蒋平接过看了看，笑道：“还真是惟妙惟俏。嫂夫人好眼力。”
展昭苦笑道：“她就爱满地捡拾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件儿，适才下溪一趟，捡拾了好几样玩意，在我看来也就这卵石有些趣味罢了。”
楚青伶牙俐齿地反驳道：“那是你不能懂我的心思灵巧，看看这些！”她掏出一个大大的全开了的松果儿，眉飞色舞地笑道，“将这松果儿往假山上一放，瞧着不就是棵老树了么？”
“还有这些石子儿，这个可像只猴儿？还有这个像个观音坐在莲花座上，哦，还有这个，可像个石头？”
“这本来就是石头！”展昭无奈地提醒道。
楚青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岩石，峡谷河边的山岩。”说到此她不由嗔怪道：“都是你！若是再让我待一会，定能捡到更好的。”
展昭不以为然：“再让你待下去，这满溪的石子儿便都得运回家了。”
“你懂什么？那是自然艺术！”楚青叹了一口气，神色失落，“你能想象有多少宝贝因为你的蛮不讲理与我们擦肩而过么？”
“不能想象！”展昭斩钉截铁，“除了这个像脸谱的卵石外，其余劳什子全都扔了。”
“不是吧？”
“是！”展昭神色坚定，但见妻子噘着嘴一脸失落，又有些心软了，口气便松了些，“可以再加一个。”末了又赶紧补充，“只能加一个。”
言罢赶紧抢在楚青动手之前挑了一个最小的石子，和那脸谱卵石一道塞进怀里：“成了，走吧！”不由分说，拉起妻子的手便走。
楚青被丈夫不由分说地拖着走也不反抗闹脾气，只是依依不舍地看了那堆“宝贝儿”一眼，又将这些抛到脑后，回头就跟丈夫笑闹前行。
一群人看着这对小夫妻这般形态全都笑了起来，唤上脚夫担上东西便又一路跟上。
总算是到了展家祖坟，大家一块忙碌了一两个时辰，到底打理清爽，展昭领着楚青和小霞给坟头上了香，也向自己已去世的父母兄长正式介绍了楚青。
其时春暖，漫山遍野都开着野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有些早春熟的野果也玲珑剔透地挂在枝头，在艳阳映照下真真是美煞了人。
女儿家天生都好这些野花野果。春妮本就是个野丫头，扫罢了墓便更显出野来，竟带着小霞与楚青漫山遍野的采花摘野果儿。因为三人身手都不错，又有楚青在一旁照应着，展昭几人倒也并不担心，索性由着她们去了，自己几人在附近的一块大石上喝酒吃点心。
白玉堂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冻姜豉【注1】，荐进饼子里去，看看觉得还不甚够，便又夹起一块荐进去，这才咬上一大口，美滋滋地嚼着，伸着脖子吞下去，叹道：“真好吃。”言罢对楚瑜挥了挥手中的饼子，笑道：“楚兄不来一块？令姐的手艺不同凡响啊！”
楚瑜看到他手里的饼，不由往一边缩了缩，怒道：“走开！”而后气呼呼地拿起一块米糕，荐着冻姜豉吃了，故意不理他。
展昭与蒋平看两人这般斗气的模样，不由笑起来。蒋平见展昭眉宇间似有忧色，便问道：“展兄可还是为了案子心烦？”
展昭微微颔首，道：“我将此案飞鸽传书至开封府，包大人回消息，说他回到开封也接到了一起命案，地点就在武进县。”
“命案？！”蒋平吃惊道。
展昭颔首，到：“此案甚为复杂。死者名唤陈倩儿，也是个世家之女，据说已与展氏族长展世魁之子展明伦订亲，成亲之前却于某一日入夜，在城外一间废弃城隍庙中被人奸杀。死状极惨。”
“奸杀？！”蒋平惊诧不已，“一个世家之女，如何会在入夜独自一人出现在城外一间废弃城隍庙之中？”
展昭颔首：“据说那陈倩儿在与展明伦定亲之前，已同本村一名书生何默阳私定终生，那一日正是约定了与何默阳在那里相会私奔。何默阳赶到那里，却只看到陈倩儿的尸首，他惶然之下跑回城中报案。陈家人赶到，悲痛之余一口咬定何默阳便是奸杀陈倩儿的凶手。”
“知县升堂问案，那何默阳只肯承认与陈倩儿私定终生并相约私奔，却抵死不认杀了陈倩儿。自言在赶来与约定之地时，曾路遇展明伦，被其无故纠缠三五刻钟之久，待他最终摆脱赶到地方时，陈倩儿已然死了。”
“展明伦？”蒋平皱着眉头道，“难道陈倩儿失踪与他有关？”
展昭微微摇首：“尚且不知。知县找来展明伦对质，展明伦却说从未遇见过何默阳，更不知何默阳与陈倩儿私奔之计。知县据此认定何默阳杀人。而何默阳始终不肯认罪。最终仍被判了个秋后处斩。何母得知此事，自信其子无辜，遂连夜赶往开封府告状。”
蒋平思索了许久，狐疑道：“莫非真是这何默阳谎供？”
“我看八成不是他。”一旁的楚瑜接过话茬，坦然道，“一般人说谎，尽可能都会找些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的事来当托辞，迷路啦，遇到打劫的啦，掉到水里啦，或者踩到蛇被狗追之类的，这样即使对方不信，也因为找不到对质的人而无可奈何。”
“若实在需要找人对质，也应该推到那些会保护自己的人身上，如此对质起来，对方也会下意识地予以肯定。比如说，我姐夫出去喝花酒……”
展昭听到这里不由瞪了楚瑜一眼，楚瑜假装没看见，继续道：“姐夫出去喝花酒一夜未归，若跟我姐托辞说，跟我在一起肯定是不行的。因为若我姐找我对质，我肯定实话实说。但若姐夫是托辞跟蒋四爷在一起，那我姐来找蒋四爷对质，蒋四爷肯定就认下来了。对吧？”
“这……”蒋平尴尬苦笑，但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如此，于是便笑得更苦了。
展昭无奈道：“楚瑜，你如何能这样比喻？幸亏你姐不在这儿。”
楚瑜笑嘻嘻道：“打个比方嘛，我这也就是说明一下人之常情。你想想，就算展明伦不知道何默阳是谁，那何默阳能不认识展明伦吗？他找托辞谁不好找，偏偏找上展明伦？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
“依你看，倒是这展明伦可能说谎了？”白玉堂不以为然道，“他又为何要说谎？又不是指认他是凶手，见便是见了，何必一口咬定说没见？”
楚瑜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打个比方，若我姐夫当时真是跟蒋四爷一块去喝花酒……”他假装没看见展昭与蒋平齐齐瞪了自己一眼，继续道，“那我姐当着蒋夫人的面质问起蒋四爷来，蒋四爷铁定也是抵死不认的。”
“…………”展昭与蒋平面面相觑，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却连苦笑都不敢了。
“所以说，我以为展明伦的情况说起谎来更容易，而且也更有可能是他在说谎。”楚瑜最后总结道。
一旁白玉堂见到二人那哭笑不得的神色，登时哈哈大笑。
两人尴尬了一阵，展昭岔开话题道：“包大人来信，说大约半月之后便会微服赶到武进县查案，要我在此先行探查，却须小心打草惊蛇。我思来想去，欲明日先带楚青去展家宗祠拜祭先祖，拜访展氏族长。不知蒋兄届时可愿帮忙，代展某伺机暗中探查一番？”
蒋平喜道：“如此甚好。展兄明日尽管与嫂夫人前去拜见，查访一事便交给在下如何？”
展昭笑道：“如此再好不过。展某会尽量拖住族长父子，方便蒋兄行事。”
两人就此定下计策，正待商量细节，却猛听到山下传来春妮怒喝：“你们好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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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